第二百五十六章 美好的生活
而滄桑之人,畫出來那種不圓滿,也有所讓人感嘆,越畫,越是覺得自己學不完,越覺得自已不夠,永遠都不夠,想追求的,總是不到盡頭。
心易滿,而學無涯。難得他願意,帶我去看盡各處的風景,讓我畫畫,做白由自在的人。我覺得,這是我一輩子的幸運。
梨香回來的那天,我們就走了,把所有的寵愛,都還給她。
樓破邪不喜歡梨香,他說,她總是在嫉妒我,而且,總是不知足,倒不如離得遠遠的。也免去我與她之間的磨擦。
夢裡醒來,不知是身是客,半夜窩著,聽那馬山夜雨,燙壺暖酒,窩在窗邊,靜靜地聽著,就為了感受那種境界的哀轉。
可我還是沒覺出什麼,樓破邪抓住我在懷裡面:「別動啊,你聽,聽到了幽轉嗎?"
我搖搖頭:「我只聽到了滂沱的氣勢,山雨欲來,得關窗,不然的話,會刮一夜的冷風。」
他輕吻著我的臉:「你會怕冷。」
「會啊,我最怕冷了,何況現在是冷秋之際了。
他將我手拉入他的腰側,感受著那暖氣:「還怕不怕。」
「不怕了,不怕了。」
抬起頭,看到了眼眸中的情慾,昏黃的燭光在飄搖。
那夜的記憶,早就飄散不見,他總是很沮柔。
輕輕地捧著我的頭,深深的吻。手解開衣服:「初雪,我太熱了,讓我抱你冷一會。」
他揚起棉被,讓那風吹熄燭火,再關好窗。
慢慢地解開我的衣服,他俯了下身,抱住我,不讓沉重的身子壓著。
我輕吻他的唇:「夫君,你不是說,不會讓我累著嗎?"
「可是忍不住,初雪。」他衣服也不脫了,頭探入我的衣服里,輕輕地往上吻,手卻是不安份地往下挪。
甜蜜的感覺,忍不住的快意,讓我腳趾頭開始捲曲起來。
「初雪,我們生個孩子,生一個漂亮的孩子。」
「哪要是不漂亮呢?」我咬著唇,忍受著他觸摸我肌膚的陣陣快意。
他笑:「只要是你生的,一定會是美麗的。」
「是你的娘子,自然是願意為你生孩子。」傻瓜樓破邪,一定是看到那客棧里的可愛小孩子,心有感觸了。
汗水酣暢中,聽到雨的笑聲,看到燦爛的星光。
心貼著心,那般的近,幾於是跳著一樣的節奏。他撫著我額頭上的汗珠,在夜裡,笑得那般的美。
風一重,雨一重地襲來,半夜夢醒,聽著那雨聲,伴著那穩定的心跳聲,沒有巴山的蒼涼與歸家與在他鄉為異客的冷寂。
他似乎也醒了,將被子拉得更上,蓋住我的肩頭,在我額際落下一個吻,圈緊我又均勻地呼吸。
清晨的山,清得凝著水意,一山的靈秀,望眼是青新翠綠,隨處有流泉飛瀑。
我貪婪地看著,畫著那還帶著昨夜花落的小飛瀑,伴著飛齊落,細細碎碎的香氣,在鼻尖上打轉。
我伸著懶腰,坐得有些累,才站起來,就聽到湖的下邊有人叫:「有人落水了。」
放下筆,我往下面去看看,樓破邪去買吃的了。如果我能幫上忙,那也是好的。畢竟,每一條命,都是珍貴的。
我下到下面的時候,已有幾個會水的人跳下去拉住那姑娘,一身的白衣,滿臉的水。
「初雪。」我聽到上面有人叫我的聲音,飽含著了焦急與害怕。我穿過人群,卻看到他在人群中急急地尋著我。
「邪。」我揚起聲音叫。
他轉過頭,鬆了一口氣:「初雪你不好好地在上面、、、、」
臉色可不太好看,我上前去拉他的手:「我聽說有人落水了,就來看看。」
「你真是嚇著我了。」他咬牙:「我聽說落水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他以為是我嗎?「傻瓜樓破邪,你總是患得患夫。」
他緊緊地抱著我:「別再亂走。」
「邪,都看著我們呢?」我輕輕地地掙扎。
他不管,身上的肌肉憤張著,是他的一些害怕。我踮起腳尖:「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他才輕笑,牽著我的手:「再上去畫完,就去下一個他方了,一路,就快到小家了。」
可是,沒有來得及,再按著計劃走。不然的話,去到他所說的牧場就是春天的四月,那就雪融春暖草綠萌芽。
腹內有了個小生命,他緊張兮兮的。就急著帶我回來了。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就是想睡。
細心的他,還怕馬車的顛簸讓我身體受不了,總是走一些,停一些。用厚實的棉布,墊著著馬車的輪子。一天一換,他也不怕麻煩。
馬車內,鋪上了軟軟暖暖的幾床被子,我想,再怎麼震,我也不會怕的。
輕掀開布簾,他回頭牽住我的手:「又累了嗎?到前面歇歇。」
我坐在板車上,靠在他的肩頭:「不累,就是睡倦了。」
他一手抱著我的腰輕蓋在小腹:「雪,什麼時候,肚子才會和她們一樣,圓滾滾起來。」
「還早呢?現在才三個月,還看不出什麼,就是貪睡了一些。」
「我喜歡看你睡,抱你起來吃東西,不管什麼,你也不嫌棄了,包括你最討厭吃的,你也不嫌棄了。」
「我有挑吃嗎?」我挑挑眉頭,慵懶地靠在他的肩上:「我從不挑吃的。」
「是啊,就是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你知道我剛才買了什麼嗎?」
「什麼?」
「你猜猜?」他極高的興緻。讓馬車慢吞吞地走著。
「不猜,你說就好了。」
「你越來越懶了,好吧,坐穩。」他躺下去,在馬車的右側摸出一串烏溜溜的東西。
我一看,越發覺得酸液暗涌,直瞪著那葡萄:「我喜歡吃的。」
他倒出水壺裡的水,洗凈了,放在小盤裡,一個一個剝開皮讓我吃。
「初雪,我聽人說,吃酸的,會生個兒子,我想你生個女兒。」
「還不是都一樣,你吃。」我拈個放在他的嘴裡。
他搖搖頭:「不吃酸的。」
我放在嘴裡胡嚼二下,趁著這是小道,沒有人,拉下他的頭,吻著他的唇:「吃不吃。」
「我吃。」他壓著我的頭,吻得更凶了。
我伸著手:「那邪,你會唱小曲嗎?唱二句給我聽一聽。」
「不會。在宮裡,焉有時間學這樣。」
和他一起,總是小心翼翼,沒有出過什麼亂子,在外面驚險的事,並不是沒有遇過。
半路有人拿著刀槍劫,我卻也是不怕了,有他在。
晚上住店吃東西,他都用宮裡的那一套,試著食物,而且,只用自個帶著的銀筷子。這樣也是避過了幾次的風險。
原來,看天下,也不是如期待中的那般美好,天下太大,而人,並不是都一樣的。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不想去冒什麼險,遇上了黑店,也不住了,放在心裡。到了有官府的他方,他以前七皇子的身份修書去讓官府的人給揣了。
雖然眼前的風景,很無味,靠在他的身上,什麼也知足了。停下馬車,找個地方讓馬兒吃草喝水,或是下來走走,或是在車裡小睡。
他在小睡,我睡足了,也睡不著,掀起那布曼,讓冬日的陽光透了進來。暖了一車。
他輕抬眼看看我,又合上眼睡,那眉眼間,儘是放鬆的慵懶之意。
我覺得現在的樓破邪才是最美的,取出我的畫板與筆墨,慢慢地畫著他的樣子,他的線條。偶爾,他會睜開眼尋尋我,看我在他的視線里,又輕其勾一笑,淺淺入睡。
他醒來,湊近一看:「初雪,你偷畫?"
「誰說我偷畫了,以後讓孩子看看,他爹爹的睡覺模樣兒,真美。」
他伸伸腰,圈住我的腰,印上一個濕熱的吻:「洗洗手,收起來了。」
天地間,一片銀白,好一個純潔的地方啊:「我們的家,在哪裡啊?」我探住頭,四處看著。
雪地之中,竟也有馬車來往著,滑出一條條的雪道。
「一會就到了,外面冷,快拉上。」
「我不冷,好暖呢?你摸摸。是不是。」冰涼的手貼上他的臉:「我的夫君,你今天真是好看。」白雪的帽子,白色的大披風,漂亮得惹人住目。
他吻吻我的手心:「調皮,今天肚子又大了一些。」
我臉紅:「我今天吃了好多東西。」他天天就盯著我的肚子,看又大了多少,有些可怕的樓破邪。他拉好我身上的衣服:「冷嗎?」
「不冷不冷,你是個大火爐。」
他拉開披風,我笑著鑽了進去,他繫上結,暖暖地露出二個白帽子的頭。
是一些老部將,還有一些,他沿途救濟的人,自願跟著他。
他本就是獨身一個,只想替我走走,看看。也想到了,以後,我們要住哪裡,而那麼多人,要安置在那裡,這邊牧場的轉讓,他便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