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已修)
淮北之絲毫不慌,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不是我自己需要,我嘛,做餐飲生意的。」
調酒師看了淮北之許久,最終給他調了一杯雞尾酒擺在他面前:「算我送您的,為您的膽量敬一杯。」
他頓了頓,起身微笑:「還請您稍等片刻,我們這兒不只有DT有您需要的東西。」
成了!
周光和顏安幾乎是同時端起酒杯,借用喝酒的姿勢掩蓋自己抑制不住的歡欣。
他們等了莫約十五分鐘,調酒師便再次現身,他沖淮北之三人鞠躬:「三位這邊請。」
要去包廂,就得經過那被一群美女圍著的角落,他們路過時,那排在隊尾的女人猛地拉了一把淮北之。
淮北之忍著肌肉記憶想要給她來個過肩摔的慾望,被女人拉著手臂笑吟吟的問道:「喲,帥哥是要來和我們玩嗎?」
淮北之隨意的掃了一眼,還是沒有看見裡頭那個黑髮青年的真貌,於是他只能掃開了女人的手,拿出了自己奧斯卡般的演技拍了拍女人的臉:「乖,下次哥哥再來疼你。」
女人頓時哈哈大笑。
她拋了個媚眼:「好哦,帥哥一定得再來啊。」
「簡!」調酒師警告的喝了一聲:「少喝點酒!別又喝醉誤了正事!上次是老闆看中了你,這次可不一定還能讓你好好站在這了!」
女人嘻嘻一笑,扭著腰往人群裡頭走,壓根就不理他。
調酒師氣的深深呼吸了幾下,旋即領著三人繼續往裡面走:「不好意思,您可以不用理她。她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醉鬼。」
淮北之瞭然,曖.昧的暗示:「可以帶她出去玩玩嗎?」
調酒師點頭:「當然。」
要讓他們徹底信任,當然得將自己包裝成令人不恥的人物,周光也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迅速的接上:「老闆……我們先辦正事……上次您就是因為一個小姐……」
「你話是不是太多了?!」淮北之猛地推了他一把:「老子缺那幾百萬嗎?!給我滾出去!」
周光沒動,於是淮北之捏起了拳頭欲要打他,周光忙抱頭跑了。
淮北之看向全程冷眼旁觀看戲的調酒師:「不好意思。」
他無所謂的從口袋裡抽出自己香煙點上:「我手底下的這些人太他媽廢話了。」
調酒師理解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身繼續帶著他們往裡走,只是在轉身時眼裡不由得劃過譏諷。
又是一個有錢的蠢豬。
這種人他們最好開刀了。
殊不知周光跑出去后,直徑找上了淮北之留在外面負責指揮行動的警員,他將淮北之剛剛推給他的錄音筆遞給對方,淮北之和調酒師的話說的雖然曖昧,但淮北之帶的是緝毒警,他們這些人,一聽便能明白這酒吧裡頭藏著什麼樣骯髒的交易。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個不能做行動的證據,女人和他們的那些對話也可以讓他們以聚眾賣.淫來行動。
這份錄音簡直完美。
周光:「先不急,老大身上帶了竊聽器,至少得等到他們把貨拿出來了再衝進去,這樣才能徹底定罪。」
而酒吧大廳的角落裡,那位敢調.戲淮北之的女人推開了坐在黑髮青年身邊的姐妹,借著醉意往黑髮青年懷裡倒:「都讓開!姐姐我再來會會這小少爺!」
其他人也不惱,只笑嘻嘻道:「簡姐你別陰溝里翻了船就好。」
女人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個藍牙耳機給黑髮青年戴上:「給你聽一段音樂……」
她嘻嘻笑道:「這樣你跟我玩鬼牌就不能專心了。」
黑髮青年沒有攔著她的動作,他沉靜的眸子瞧著她,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借著五彩斑斕的燈光,讓自己的神色不被任何人捕捉到:「挺聰明的,但這可贏不了我。」
.
那頭淮北之和顏安一進包廂,就看見包廂裡頭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身邊還站了十幾個比他還彪悍的男人。
這些人一看就是沒有碰過那些東西的人。
這其實是比較罕見的,因為一般銷這個的,肯定也會有人沾上癮,但從他們進來起,就沒看見哪個有那些特徵。
淮北之不動聲色的領著顏安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坐在中間的魁梧男人看著他們:「兩位是想要什麼貨?」
淮北之沒喊「DT」,反而是道:「就鄧偉手上那種,我做餐飲行業的,需要點這種調料。」
男人笑了一下:「我們這可沒有叫鄧偉的人。」
淮北之彷彿沒有聽懂他真正的意思:「他不在這上班了。」
男人只說:「不是有沒有上班的問題,而是歷來我們這就沒有一個叫鄧偉的人,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淮北之茫然的看著男人,愣神了許久:「可你們這的那位小哥不是說有嗎?還說他在你們這叫什麼滴什麼玩意兒?」
聽到他這麼說,眾人心裡頓時浮現出不屑和輕蔑的神色。
男人也略微放鬆了點身體,警惕也下降了不少,他笑吟吟道:「DT吧?我可不知道他叫鄧偉,你認識他?」
「是啊!」淮北之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試探:「我上次來你們這喝酒,跟他聊的可好了,就是他跟我說有特殊的調料可以讓客人都想來我家吃火鍋。」
男人:「老闆來過我們這喝酒?像你這樣的有錢人,應該開了大單才是,可我對你卻沒有一點印象?」
淮北之的眼睛里閃過窘迫:「我一貫是節儉持家的,酒這東西,能喝就行,沒必要買貴的。」
男人瞭然,輕視的心更濃:「那老闆為什麼當時不買,現在卻來買呢?」
「在你們這買個東西弄得他媽跟審犯人一樣?!」
淮北之一拍桌子起身:「沒有就直說,別耍老子玩,老子有的是門路!」
他說完就欲要走,男人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立馬就有人將淮北之攔下。
男人笑道:「老闆別生氣嘛,我這不也是謹慎一點?雖說沙星的那些個條子不是很管用,但總得以防萬一,為你我都好嘛。」
淮北之沒坐回去,於是男人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小袋白色的粉末狀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樣,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一袋就算是贈品。」
淮北之看了一眼,沒有露出太多的神色,只是沉沉的掃了眼男人,最終坐回了位置上:「這一袋有五克吧?我還要十袋。」
男人想了一下:「老闆,如果你的火鍋店規模比較大的話,我建議你一百袋起買。十袋,能試出什麼來啊?你下的太少,這調料也沒用。如果你手裡資金周轉不夠的話,我們這邊也不是不可以抵押借錢給你的。」
一百袋!
他們居然有一斤甚至還不止的量!
淮北之和顏安心裡一驚,淮北之嗤笑了一聲:「這東西現在查的這麼嚴,你們能拿出一百來?」
男人抽出了一隻雪茄點燃:「老闆,你看看我們這的規模,你覺得呢?」
淮北之看著桌上的那袋白色粉末沉思,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最終咬牙:「那就一百……多少錢?」
「二十九。」男人吐出煙霧來,笑吟吟道:「有零有整的,我覺得挺好一數字。」
是挺好的。
淮北之在心裡冷笑一聲。
二十九萬直接二十年有期徒刑,他們咬死一點甚至可以走二十五年或者無期徒刑,再狠一點就是死刑。
多棒啊。
「這也太多了吧……」顏安適時的拉了拉淮北之的袖子:「老弟,這筆錢我們……」
淮北之揮開她的手:「我知道。」
男人靜靜的看著他們,正想提可以在他們這借錢,淮北之突然就說了句:「這筆錢,我有,但我得先見到貨。萬一你們耍我呢?」
聽到這話,男人掐著煙的手停了停,他看向淮北之:「說起來我很好奇,老闆明明是開火鍋店的,卻還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像是練過啊。」
淮北之心裡一突。
還是他著急了!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只要有一秒的遲疑他們就無法再一次取得這些人的信任,甚至這些人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即便淮北之還沒有想好說辭,他也不得不迅速開口。如果不信,那他就只能拔.槍了。
然而他還沒有發聲,門口就突然傳來一聲猛烈的撞擊聲。
他以為是外頭候著的警員行動了,但沒想到門打開進來的卻是那個女人。
女人搖搖晃晃的往裡走了幾步,目光茫然的看著看向她的所有人:「啊,這裡不是廁所嗎?」
她晃了晃身子,正欲踩著高跟離開,卻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忽的回頭往裡走,隨後擠開了顏安,一屁股坐在了淮北之身邊:「帥哥,原來你在這兒啊~」
她嬉笑著去勾淮北之的下巴:「我可找了你好久了。」
淮北之不敢離她太近,便想要推開她,卻被女人順勢抓住手臂:「你說你下次要來找我玩,不如我們今天先交換一下聯繫方式?」
因為喝醉了酒,她說話都有些捋不直,一隻手更是劃過了淮北之的胸口:「我可是很滿意你這身體……哪像這些人,空有一副好身體,卻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
「簡!」
抽雪茄的男人壓抑著怒火:「我們在談正事!出去!」
女人壓根就不理他,一隻手往下滑,淮北之心裡一驚,忙去抓她的手,卻不想女人挽著他的那隻手碰到了他外套底下掩著的手.槍。
淮北之的心跳都到了喉間,顏安更是悄悄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淮北之隨時都準備掩護顏安跑出去,卻不想女人像是壓根沒有感覺到一樣:「你這的肌肉,和他們這些人這的肌肉一模一樣。」
她邊說邊伸手點了一下抽雪茄的男人還有調酒師,隨後她咯咯笑道:「很結實有力呢。」
淮北之停了一瞬。
這女人碰到的明明是槍……
是巧合嗎?
從她主動出現在吧台,還有那個時候拉住他暗示賣.淫,包括現在的時機……
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她的意思是男人和調酒師手裡都有……
淮北之頭皮發麻,卻按捺住了自己的心,他心道如果這女人真的是在提醒他,那還真是老天助他,他回去就要更改一下自己唯物主義的理念。
淮北之順著女人的話,笑著摸了一把她的腰:「我這可是特意練的,就是為了能讓你這樣的美女對我神魂顛倒。」
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在心裡不屑一笑。
這人長得不差,以後卻肯定是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男人拍了拍手:「上貨吧。」
隨著他這一句話落地,便有兩個男人往外走。
外頭候著的周光也是打開了對講機:「一分鐘后突破!」
淮北之垂眸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注意到她波浪卷的長發遮掩的耳朵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還不等他細看,女人就忽然站起來,端起了他們面前的酒杯在包廂里走動,最終晃到了調酒師的面前:「Ken,和我玩遊戲嗎?」
調酒師簡直莫名其妙:「喝醉了就滾遠點,別在我這發騷,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女人猛地將酒潑在了他身上:「你他媽說什麼?!你居然敢不喜歡老娘?!這世上就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姑奶奶我!」
這女人明顯是喝醉了耍酒瘋,調酒師想要打她,卻不知道在顧忌什麼,最終無法動手,他只能厭惡的拍了拍自己身上被倒到的酒漬:「等老闆不要你了,看你還能不能說這話。」
老闆不要你了?
淮北之皺眉。
難道這個和他們交易的男人還不是老闆?
淮北之迅速的掃了一眼抽雪茄看戲的男人,他眼裡對這女人明顯也是十分不屑厭惡的。
所以……
他們背後還有人?!
就在淮北之沉思的時候,女人忽然發了酒瘋,把桌子上所有的酒全部都掃下來,砸落在地,散了地面一片。
這是在做什麼?
淮北之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頭頂就突然爆發了一陣急促的鈴聲,隨後大片大片的水灑了下來。
是防火裝置!
可是為什麼?!
淮北之腦海里剛閃過疑問,卻又在同時明白了答案,他和女人幾乎是一同出手,女人將調酒師以一個過肩摔制服,淮北之在男人掏槍前就先抄起地上的酒瓶砸了過去。
但他們始終是以少敵多的,只見那十幾個打手衝上前來,淮北之來不及拔槍,正欲要赤手空拳來場大戰,就聽門口傳來一聲冷冷的:「別動。」
一簇火星在炫目的燈光中亮了起來,格外的刺眼。
只見一個男人蹲在地上,打火機正對著地面的酒:「再動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淮北之一愣,顏安更是驚呼:「小於?!」
來的人正是於溫。
於溫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深藍色的領帶微微扯散了點,襯衫的扣子也開了上頭的兩顆,露出了一點胸膛。
他的白皙的臉側還印著一個如同烈火般的紅唇,看上去明明像是遊戲人間的浪子,但那點慵懶和紈絝全被他沉靜的眸子衝散。
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於是淮北之迅速掏槍抵在腦袋還發昏的男人頭上:「都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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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催更的我又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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