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已修)
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十分成功。
周光他們先鎮壓住了去取貨的兩位彪形壯漢,並且成功的找到了他們的倉庫。
而隨後趕到時,淮北之他們也沒有出現傷亡。
就是周光不是自己趕過來的,這其間還鬧了個小尷尬。
因為於溫是今天入職的,所以行動組的人並不認識他。
於是他被當做犯罪分子被手.槍頂了一下後腦勺。
還是淮北之反應快:「他是新來的刑警。」
行動組便衣警察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同志。」
於溫淡淡的看著他們鎮壓屋內的人:「沒事。」
那個女人沒人撈,自然也被拷上了手銬。
女人的視線投向他,於溫小弧度的搖了一下頭,隨後就直徑出去。
他走到酒吧大廳,發現音樂已經被警員關上了。
而那些女人全部抱頭蹲在了一排,旁邊還有兩名拿著□□的警員守著。
於溫平靜的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再次原路返回到包廂旁的洗手間,就看見指揮完現場的淮北之走了出來。
淮北之頓了頓,走向他:「你怎麼在這?」
於溫抽出一旁的紙巾,一邊擦拭自己臉上的唇印,一邊反問:「淮隊,你覺得呢?」
淮北之覺得自己覺得不出來。
他讀書早,十八歲就從警校畢業,從警十二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頭一次見到於溫這樣的。
周光說他在卡座上看見的那位和於溫完全就是兩個人,但那位就是於溫。
通過旁人的話語,淮北之大抵能拼湊出一位來泡妞的花花大少爺。
可這位大少爺是於溫,這件事就不是那麼的好笑了。
甚至還有幾分玄幻。
縱使他們才認識沒有多久,在淮北之心裡於溫的標籤始終有一個撕不下來的。
那就是冷漠。
於溫中午吃完飯離席后,他們討論起於溫,基本上每個人都說現在看於溫心理素質還挺高,就是不知道見了屍體會怎麼樣。
但淮北之並不覺得於溫是冷靜和平淡,他在於溫那雙黑沉沉的眼眸中看見了冷漠。
然後……
淮北之覺得自己的世界有幾分崩塌。
見淮北之不吭聲,於溫也不急,只是繼續擦著自己臉上的唇印。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鏡面上他臉側擦不掉的淺紅,還沒起什麼念頭,就聽一旁有警員走過來:「淮隊,在包廂被抓捕的女性要我給於警官帶句話,說是柜子里有卸妝水。」
於溫徑直打開了一旁的柜子。
擦乾淨唇印后,他還順便洗了把臉。
發梢被冷水打濕,水珠順著滑落,落在了他的衣襟和鎖骨上。
淮北之的視線跟著下移,看著他白皙的胸膛和凸顯精緻的鎖骨,看著匯聚在鎖骨窩窩處的水珠,輕咳了一聲偏頭道:「你理一下衣服。」
於溫低頭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扣好扣子,乾脆扯掉了領帶塞進自己的西褲口袋:「淮隊,你們來早了。」
淮北之一怔,就見於溫從另一邊口袋掏出了電子煙吸了一口:「最大的魚跑了。」
「他們老闆?」淮北之心裡一沉:「你怎麼知道的?」
於溫言簡意賅:「猜的。」
他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淮北之也不急。
這次行動他遞交的名單里沒有於溫,但於溫卻出現了,肯定還要回市局做一個報告。
尤其是那位很明顯是幫於溫的女性。
淮北之垂眸看著自己袖子,如果他沒有猜錯,是那位女士在他進入包廂前拉了他那一下時往他的袖子上放了竊聽器,又在包廂里不動聲色的取了下來。
這手法和速度……
怕是做卧底的好手啊。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淮北之本想再問幾句,但看著於溫穿著一身白襯衫倚在洗手台雲霧繚繞的樣子,一時間又沒法開口。
他敏銳的覺得於溫的情緒並不高漲。
不像周光他們那麼興奮激動,畢竟他們這一次繳獲了目測五斤以上的白.粉。
這可是大功。
淮北之當時之所以沒有說暗號喊停,是因為人他們都抓到了,想要問出後面人的下落,也不是什麼沒有可能性。
可現在看著沉默的於溫,淮北之忽然覺得自己的那些把握有些不確定了。
但他沒有絲毫的懊惱和後悔。
沒有努力過的事,不該被定性。
「收拾一下自己,回局裡再說吧。」
.
於溫跟著他們回市局時,沒換掉自己的一身西裝,他只將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臂彎,走在一群便衣裡頭。
像極了某位剛從生意場上下來的商人。
淮北之的行動是跟李宏狀通過氣了的,所以李宏狀在看見於溫也跟著他們一道回來時,不由得愣住了。
關鍵於溫還穿了身正裝,李宏狀更加沒有想明白。
李宏狀:「你們怎麼在一起?」
淮北之替於溫回答了:「正好撞上了。」
李宏狀心道在在哪能撞上,卻沒有多問,因為淮北之一把拉住了準備把他們在酒吧扣下的那些女性往另一邊送的警員:「等會兒。」
他指了指那個女人:「她給我留下,放在一室。」
這是要先審她的意思了。
女人沒看於溫,於溫也沒替她說什麼話。
只是女人自己說了句:「你們審不了我。」
她聳了聳肩,絲毫沒有醉鬼姿態,也沒有之前那一番勾人的狐媚妖子樣:「另外請問一下你們哪位紳士可以借我一件外套披一下嗎?」
淮北之覺得她說話的語調有點耳熟,但一時之間又分辨不出來,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於溫就已經抖開了自己臂彎里的西裝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頓時就遮住了大片的肌膚。
女人沖他回頭一笑,好似根本不認識他一樣:「謝謝這位警官。」
他倆拖延了一分鐘,一通電話也打到了李宏狀的手機上。
女人慢悠悠的跟著警員往審訊一室走,還沒走兩步,李宏狀就喊住了她:「等等!」
他忙跟電話裡頭確認:「老張,真的要放?」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李宏狀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悠哉的晃著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等結果的女人:「老張說放了這位英勇的女士。」
淮北之幾乎是在一瞬間看向了於溫。
如果他沒有記錯,於溫上車后就一直在鼓搗手機。
這要換作五年前,他大抵會一把拎著於溫的領子對於溫說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這些陰謀花招還不如早點滾蛋,他們容不下「秘密」。
但現在淮北之不是區級的刑偵隊隊長,也不是那個血氣方剛單純的認為警察都是好人的毛頭小子了。
他知道市局對於一些特殊的人來說只是一塊板子。
不是用來起跳的,而是一塊遮風擋雨隱匿行蹤的板子。
他覺得於溫或許是這樣的人,但他又不太像。
到了淮北之這個級別,內部有很多事他都知道。
比如因七月份水杉、孝望市公安廳衛城死因存疑被保護起來的紅楓。
他和霜峰接觸最深,了解最多。
同樣的,於溫似乎也很了解霜峰。
但是沒有卧底是於溫這樣的。
淮北之可是聽知情人跟他說過,紅楓可是潛伏的最久、最深的卧底。
這樣的卧底肯定要有一身好本事,不然根本沒有辦法從龍潭虎穴中走出來。
可於溫的身形擱在他們一群刑警中是真的有點單薄了。
他的肌肉的確看著像是擺著為了美型漂亮的。
憑藉著淮北之多年的經驗,他可以斷言他放倒於溫只需要半分鐘不到。
因為他觀察到於溫有點低血壓低血糖的癥狀。
這怎麼去做卧底?
真的純靠腦子?
怎麼可能。
在絕對的力量、絕對的困境面前,他一個人再怎麼聰明都沒用。
不然那位霜峰的頭目也不會弄得這麼神秘了。
再說如果他是上級,他不會把紅楓派過來的。
為了紅楓的安全,不讓他插手有關毒.品、特殊犯罪的所有是最好的。
於溫察覺到淮北之的視線,卻沒有給什麼反應。
女人的手銬被打開,她徑直往外走,走時還不忘留下一句:「這起案子我的確不知道什麼,但簡知道。她在幸福賓館401。」
憑藉女人的態度,淮北之能夠猜到她十有八.九是暗線,所以沒有攔她,只是示意了一下周光,周光立馬去安排人了。
「那就先審那位交易人吧。」
淮北之沒有急著問於溫怎麼在那又為什麼知道還有個老闆,只問:「小神棍,一起?」
於溫點了頭。
.
淮北之和於溫進審訊室的時候,還沒落座,那男人就道:「我叫李洋,今年三十五歲,無父無母無妻兒。」
他拖著長長的語調:「帶人販賣了五斤白.粉了。判刑吧。」
頭一次見到比馬強還配合的犯人,淮北之揚了一下眉,他示意於溫負責記:「這麼著急投胎?」
李洋嗤笑一聲:「人證是警察,物證也在你們手裡,我否認有意義嗎?」
話是這樣說的,他還是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本來打算賣完就收手的……果然逃不過報應嗎?」
聽到「報應」這個詞,於溫不動聲色的抬眸看了李洋一眼。
李洋沒有察覺,只問:「你們是抓到鄧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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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一下8也就是第九章的台詞,感興趣可以回頭看一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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