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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吳東鞠躬一事,大家都看到了,但都沒有上心。

於溫沒任何反應,淮北之也沒說話,直覺有點不對的顏安就乾脆沒管了。

吳東一行人襲擊淮北之一事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一隊的人拋到了腦後去。

他們現在眼裡只有冬糖一案。

因為於溫提到的那句話,顏安這邊也帶人跑斷了腿。

終於在時間步入到十月份的最後一天時,帶回了新的線索。

「李雪梅和林和平真的有親戚關係!」

顏安激動的看著他們:「只是因為這關係實在是太遠了,所以查起來也是真的很費勁。」

所有人都等著她把那口氣喘完。

「李雪梅是林和平老婆的表哥的老婆的表姐。」

眾人:「……」

姐您是怎麼想到查那麼遠的?

邏輯不好的幾個縷了很久才縷清楚這層關係,周光不由得說:「這也太遠了吧?這都堪比姓劉的說我們祖宗是劉邦了。」

顏安瞪他一眼。

淮北之摸了摸下巴:「你怎麼想到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的?」

「……這不小於提醒了我嗎?」顏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本來也只是查林和平他老婆那邊的關係,但我查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我就想著反正查都查了,索性把所有姻親關係縷一下,給他家順順族譜,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這不,就有了。」

聽到是於溫授意的,淮北之微揚了眉梢去看於溫。

只見於溫平靜的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筆記本,握著筆在本子上寫了什麼,像是壓根就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

「淮哥。」趙新文喊淮北之:「要再次提審林和平嗎?」

淮北之收回視線:「不。」

他指了指趙新文和周光:「你倆去盯梢,二十四小時,敢漏一秒鐘就去領罰。」

趙新文和周光登時叫了聲苦。

淮北之卻壓根不理會他們,又看向了於溫:「走吧小神棍。」

於溫站起身來,顏安眨巴了一下眼:「你們去哪?」

「去找林嘉再談談。」淮北之從白板上扯下鄧偉的照片,輕輕勾唇:「這不是查到了他們有那麼點關係嗎?總得再去林和平面前晃悠一下,讓這老狐狸警惕起來。」

顏安不懂了:「淮隊,我覺得林和平已經夠警惕了,要是還加重他的警覺,我們這邊會更加棘手吧?」

「適當緊繃或許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於溫淡淡道:「但過度緊張只會失控,出現錯誤。」

他蓋上自己的筆記本,去看淮北之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的那一張照片:「他只要走錯了一步,接下來就會滿盤皆輸。」

周光:「那不應該去找林和平嗎?為什麼去找林嘉?」

趙新文卻是若有所思:「是不是因為林和平太過關注林嘉了?」

蔣敏敏弱弱舉手:「我們上次去找林嘉筆錄的時候,我就覺得林和平到的實在是太快了。」

越是這樣,林和平的問題就越大。

淮北之和於溫再一次帶上了蔣敏敏前往公安醫院。

路上的時候依舊是蔣敏敏開車。

有了一次開邁巴赫的經驗,第二次蔣敏敏就不會抖了,還有閑心跟淮北之和於溫彙報:「今天正好是林嘉的出院日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撲空。」

淮北之倒不在意:「不在醫院就去她家找她,今天一定要見到。」

蔣敏敏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成一樁無頭懸案,故而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默默的加速開車。

老天對他們還不錯。

淮北之和於溫出示了警察證進入病房的時候,林嘉和林和平,還有林和平的老婆都在。

林嘉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不好意思。」

淮北之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了,是這樣,我們這邊還想再跟林嘉聊聊可以嗎?」

林和平的老婆皺起眉頭來,林和平溫和的說:「嘉嘉這段時間在醫院沒有睡好,精神比較疲憊,可以下次嗎?」

淮北之沒說話,於溫卻是抬眸看了林嘉一眼。

被林和平老婆護在身後的林嘉對上他的視線,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

隨後就聽林嘉咬著唇說:「……沒、沒事的。」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鼓起了勇氣看向淮北之和於溫:「我沒事的,警察叔叔,你們的事情比較重要。」

於溫看著女人回頭瞪了林嘉一眼。

他往前走了兩步,越過了女人在林嘉身邊坐下,示意林嘉坐:「別怕。」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卻莫名的讓林嘉的心定了下來:「幾句話而已,很快。」

林嘉點頭了,於溫也這樣說了,林和平當然不好說什麼。

只是跟著一起坐了下來,還不忘先讓藏不住事的女人出去:「你先去買點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吧。」

女人掃了於溫三人一眼,這才離開。

林和平在病床不遠處沖他們微微一笑:「我不太放心嘉嘉,怕她的精神狀態又受到刺激,我留下來應該沒問題吧?」

淮北之故作為難的想了想,林和平又說:「嘉嘉雖然能出院了,但還需要藥物,我實在是不放心她,我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淮北之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麼麻煩林先生全程保持安靜。」

林和平微微一笑:「當然。」

淮北之先是關心了林嘉幾句,隨後看了林和平一眼,從口袋摸出了照片,特意選了角度不讓林和平看見,動作明顯不自然。

他將照片展示給林嘉:「這個人你見過嗎?」

林嘉瞪大了眼睛:「這個人……」

「什麼人?」林嘉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和平的聲音就先跟了進來:「嘉嘉,是你的朋友嗎?」

林嘉往後縮了縮,抿著唇沒再吭聲。

淮北之不滿的皺起眉頭看向林和平:「林先生,我好像有跟您說過請您保持安靜。」

林和平「啊」了一聲,神色自如:「抱歉,只是因為嘉嘉沒有什麼朋友是我不認識的,我看嘉嘉的表情好像不太對,有點擔心。」

他頓了頓,語氣自然:「我女兒這麼漂亮,又到了年紀,做爸爸的擔心孩子早戀,又怕嘉嘉和人有什麼糾紛,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吧?」

淮北之點了點頭:「是很正常。」

說這話后,他又看向了林嘉:「你認識嗎?」

林嘉咬著唇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淮北之很遺憾的嘆了口氣。

林和平觀察著他的神色:「警官,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看一下?」

淮北之沒吭聲,林和平便緩了緩自己的語氣,像是在跟他聊家常一樣隨意:「嘉嘉這次受了刺激後有些事不記得了,也許嘉嘉見過這人,但卻忘了。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他疼惜的看著林嘉:「嘉嘉很想幫你們,我也很想為國家盡一份力,如果你們是要找人,也許我能幫上更多的忙呢?」

淮北之面上略顯猶豫。

林和平便看向於溫:「於警官?」

於溫不知從哪摸出了張紙,正低頭認真的疊著,就好像病房裡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直到林和平出聲,他才抬眸看了林和平一眼。

隨後於溫便淡淡道:「淮隊,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淮北之這才推出照片:「行吧。」

林和平嘴角的笑意真實了幾分。

但當他的視線落在照片上,看著照片里那個年輕的男人時,林和平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淮北之盯著他的面部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林先生認識?」

「……不。」林和平叭照片還回去:「不過有點眼熟。」

他頓了頓,看向林嘉:「是吧,嘉嘉?」

林嘉怯怯的點了點頭。

淮北之遺憾的嘆了口氣:「你們沒有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嗎?」

林和平仔細想了想:「沒有吧,說實話這路上見過的人千千萬萬,一個有點眼熟的人而已……不過如果這人對警官你們來說很重要的話,我會努力回想一下的。」

淮北之在心裡冷笑一聲。

「你最近睡得著嗎?」

淮北之和林和平在那邊打太極,於溫卻是看向了林嘉,放輕了聲音問她。

他的語氣說不上溫和,也沒帶著什麼關切和笑意,卻讓林嘉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放鬆下來:「好一點了。」

她乾咽了一下,在淮北之和林和平交鋒的聲音中小聲跟於溫說:「我好害怕。」

於溫折好最後一角,將手裡的三角形遞給了她:「平安符。」

他停了停:「你可以當做是。」

林嘉猶豫了一下,小心的接過了那小小的三角形收進自己的口袋裡:「謝謝。」

「我……」

林嘉還想要說點什麼,於溫卻是抬起手來用食指壓了壓自己的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眉眼平淡,黑皮手套壓在淺色的唇上,也沒有顯得多勾人。

反而是透著一股詭異。

要是換了別人,多少都會升起點寒意,可林嘉卻莫名的感到安心。

她覺得面前這個人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向著她保護她的人。

所以她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淺淺的一笑好似把壓在身上的所有重擔都拋開了。

.

禁止捕撈釣魚的牌子就立在湖邊。

但還是有人越過了早已腐爛的網往禁區前行。

「老孫,你確定這破地方真有魚?」

「老子還會騙你?這裡頭可還有泉水魚呢!」

「那可是好東西啊!不過國家早就下了禁令禁止捕撈泉水魚……」

「這破地方監控都沒一個,你怕啥?」

兩人對視一眼,笑呵呵的加快腳步往湖邊走去。

他們其中一個上了點年紀,莫約五六十歲了,腿腳不算很利索。

但另一個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二十歲出頭,看著人高馬大的,扶著老人家就輕輕鬆鬆的越過了一片雜石區。

行至湖邊后,老人家從箱子里掏出魚餌,哈了口氣暖了暖自己被冷風吹的有點僵的手,正要掛餌,就瞥見不遠處飄來一個黑色的東西。

他眨了眨眼,示意身邊的小夥子去看:「嘿,小張,你看那是什麼?」

小張眯著眼睛看了看:「好像是一件衣服……」

兩人說話間,過快的水流也讓黑色的東西飄到了他們面前。

小張莫名的脊背發寒,卻也是大著膽子拿起了自己的魚竿去戳了戳那東西。

他想象中的下沉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而他那一戳就像是打翻了船隻一樣,讓那件「衣服」直接翻了過來。

劃破天際的尖叫聲跟著一同響起,兩人幾乎是同時丟掉了手裡的魚竿,老人家連連後退,更是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顫巍巍的指著面前的「衣服」:「小、小張,這、這是人吧?」

小張渾身都在發抖:「是、是吧?但是,但是他的頭呢?」

那件「衣服」赫然是一個少頭少四肢的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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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刃[刑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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