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他是我洗完澡才進來的
見他沒說話,許歡歡又開口道:「你特意在我洗澡的時候跑過來看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
莫九悠真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她這話側重點,怎麼聽都好像是在說自己偷看她洗澡。
可她一個小屁孩,洗澡有什麼可看的。
他要看也得看……呸呸呸,他根本就不想看,誰都不想看。
感覺到他擦自己頭髮的手略有些僵硬,許歡歡忽然面露一絲歉意,道:「其實我可能錯怪你了,畢竟你身體有疾,即便挑的時間不是很合適,但你也沒有什麼壞心眼。」
聽到她說「身體有疾」四個字,莫九悠的手徹底頓住了。
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她曾說過的,自己無法人道的話來。
小傢伙這般篤定,他感覺自己就算長著十張嘴,恐怕也說不清楚了。
頭一次,他,堂堂鎮西王,心中竟然出現憋屈的感覺。
可惜,他背對著許歡歡,她沒有瞧見。
等她轉過頭的時候,他已然恢復高冷的模樣,重新擦拭起她的頭髮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許歡歡心頭的歉意隱隱消失了一點,對他心平氣和地說,「殿下,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用總來時時刻刻提醒我的。還有,你若是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比方說,你有什麼疑問,可以讓我占卜來幫你解惑。」
「解惑?」
他眉頭微蹙。
對於她,他的確有許多困惑,比如說,她的情緒為何總是善變,但這個答案怕是她占卜不出來的。
許歡歡並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還以為他真的有什麼疑惑,便道:「其實最近我幫你占卜過,不過你儘管放心,這段時間你會順風順水。」
往世,這時候他因為張計的事情栽了個大跟頭。
但今生,張計已經先被他解決掉了,所謂的大跟頭自然就沒有了。
「噢。」關於自己是否順利,莫九悠並不在意。
聽到他有些漠不關心的聲音,許歡歡眼中流露出幾分迷茫。
這個男人也有蔫蔫的時刻?
真是奇怪。
罷了罷了,像他這種身體有暗疾的人,興許私底下的確是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吧,而這並不屬於她的關心範疇。
「小姐,你洗好了嗎?」
門外,傳來彩玉的聲音,腳步聲很近很近。
許歡歡還沒來得及慌,她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站在小姐身後的莫九悠,彩玉著實嚇了一大跳,驚訝地連手中的衣服掉了都不知道。
「小姐,你……殿下……我……」
彩玉實在是被眼前這幅場景驚的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想到自己穿的薄衣,許歡歡更為慌張,半晌,才傻傻地回應,「他是來幫我擦頭髮的。」
「呃……」彩玉更震驚了。
威震八方的鎮西王居然還會給人擦頭髮?
天啊,他是有多喜歡小姐,才會做出這種事啊。
相比較這主僕倆的一慌一驚,莫九悠則極為鎮定,緩緩走過去撿起彩玉掉落在地的衣服,重新掛在她的胳膊上,便走到了門口。
「改日本王再來看你。」
話落,他自然地大步離去。
那樣子,彷彿是許歡歡主僕倆太大驚小怪。
許久許久,房中尷尬的氣氛才稍稍緩解。
許歡歡緊了緊身上的薄被,道:「他是我洗完澡才進來的。」
「噢。」
彩玉那語氣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但許歡歡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進一步解釋了,此時此刻,她好像說什麼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事實上,彩玉的確不信她。
不過小姐跟鎮西王乃是皇上御賜的親事,兩人親密些是好事。更何況,小姐還這麼小,即便兩個人有些逾矩的行為,也肯定是止於禮的。
……
距離許歡歡上次見到莫九悠,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七天里,除了偶爾會在流櫻院門口看到往裡張望的采兒外,什麼也沒發生。
每次,她都裝作沒有看見采兒,直至采兒一臉失落地離開。
彩玲比其他人都要警醒,老早就發現了采兒,一直認為此人鬼鬼祟祟,若非許歡歡攔著,她怕是早就除采兒而後快了。
不過這也證明,彩玲確實是個腦筋不會拐彎的練武之人,亦是個忠心護主之人。
不得不說,莫九悠挑人的眼光還真好。
呃,怎麼總是想起他來?
許歡歡連忙甩了甩腦袋,要把莫九悠從腦子裡甩出去。
才剛剛甩了幾下,就看到彩玉走過來,笑道:「小姐,武舉很快就要開始了,咱們大公子也報名了。」
武舉?
許歡歡眯起眸子,腦子裡閃過往世的事情來。
許博念的確參加過武舉,還取得了第二名的優異成績,但實際上,他是可以考取第一名的。之所以沒有,全都是因為自己……
而就因為一名之差,大哥哥在軍營待了好幾年,吃了好多的苦,才有嶄露頭角的機會。
想到那些過往,許歡歡暗下決心。
這一世,她一定會讓大哥哥成為第一名!
許博念要參加武舉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許府,所有人都對他抱以很高的期望。
他自己也很有信心,但每日的練習仍沒有半分懈怠。
武舉考試科目包括,射箭、負重、摔跤、騎馬、兵器、對戰及兵法韜略等等。
大部分科目對於許博念來說,沒有一點問題,唯獨這兵法韜略,他稍稍有些犯難。他一向是個不動腦的人,遇事只會蠻力,不像是二弟就一個腦袋瓜子好使。
練武間隙,他愁眉苦臉地說,「二弟,咱倆怎麼說也是親兄弟,長得應該差不離,不如你替我去考兵法去吧。」
聞言,許博君甚為震驚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咱倆長得差不離?」
他有種看怪物的感覺,他跟大哥,明明一個淡雅如風,一個……姑且算是稍稍好看點的五大三粗吧。
反正絕對不會是差不離的。
許博念則信誓旦旦道:「就是差不多,你到時候必須得幫我。」
許博君甚是無奈,「大哥,那是作弊,母親才不讓的。」
「我……」許博念自然是知道的,剛才不過是心煩之下才說那樣的餿點子,但這也說明他內心此時有多慌亂。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大哥哥,你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