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動了

它不動了

陛下故意派靜安侯出京,難不成就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為了達到目的,竟然把賀尚書也一起弄出去了。

看來的確是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錢元恆滿意地看看底下人戰戰兢兢的模樣。

朝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在魯中時便投靠他的,對錢元恆著實沒那麼敬畏。

世人心中,王爺和皇帝,差別還是很大的。

他們平日里,也便敢於大膽說話做事,非逼得錢元恆發一通火才知道收斂。

錢元恆含笑道:「眾卿若是無事,便先退朝了。」

錢元恆此人十分在意自己的樣貌。

雖然如願解決了三皇子和梁鈺的事,但是想一想那些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的神情,心裡就有點難過。

難道我真的丑了嗎,你們竟然這麼嫌棄。

他一臉苦大仇深地回到承乾宮,秦檸坐在那裡,手中拿著根繡花針,手下彷彿是條腰帶。

他坐在秦檸對面,鬱悶道:「阿檸,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那時候我那麼窮。」

我家阿檸肯定和那些人不一樣,動不動就你不該這樣,你變醜了有損國體,阿檸肯定是因為別的喜歡我的。

秦檸隨口道:「因為你長得好看唄,不然你又窮又沒本事,還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錢元恆沉默了,這時間有點長。

秦檸疑惑地抬頭看他:「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梁氏的事情不順利嗎?」

她早就料到了,梁鈺敢作威作福那麼多年,並不單單是因為江海,更是因為她有底氣折騰,世家大族的勢力支撐,身居高位的兄長支持,怎麼能不傲氣。

「沒有,特別順利。」錢元恆無奈道,「阿檸,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你在書上看的,那些很油膩的君王模樣,你不會嫌棄我吧?」

他心裡很忐忑啊,至今還記得以前秦檸坐在院子里看書,很嫌棄地指著漢武帝的畫像說,為什麼要把他畫這麼丑,不能為了雄武就不管長相了啊。

嫌棄之意不言而喻。

秦檸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我會。」

錢元恆這麼好看一張臉,若是堆滿了肉,她必定是會嫌棄的。雖然不至於嫌棄到拋棄他,可是別的方面,肯定是少不了的。

只是現在錢元恆略微瘦了點,要再強壯一點才好看。

錢元恆可憐兮兮地坐在那半天,再也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就是一臉哀痛。

錢正軒站在外面好一會兒,聽到兩人的對話愣是沒敢進去,總覺得被別人聽見了,錢元恆會惱羞成怒,畢竟這也太丟人了。

錢正軒走了很遠,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真是他親爹娘,他還以為只有自己那麼看重外貌,沒想到爹娘都是這種人。

只可憐錢元恆那顆被傷到千瘡百孔的心,今天那小御史真是讓他心裡堵了,想找秦檸安慰一下,沒想到又被捅了一刀,難怪不說話了呢。

屋內,錢元恆奪下秦檸手中的針線,面上雲淡風輕道:「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我好長時間沒出去走動了。「

秦檸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有人說你了,誰這麼大膽子。」

錢元恆剛才問她那個問題,現在又要出去走走,這是嫌自己胖了嗎?還是有人說了什麼?

秦檸笑道:「你聽別人的幹嘛,傷還沒好全呢,什麼事都不急在這一時,再者說,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子。」

總是像個小孩兒一樣,還要人哄著他。

其實外人的話哪兒可信,那些人又不會心疼他受傷,只知道看著他,顧念著江山社稷,想著自己的利益,至於君主的身體,只要沒有大礙,三年五載退不了位,一切都沒關係。

小病小痛的,忍一忍也便過去了。

錢元恆道:「你說你嫌棄我。」

他就是鑽了這個牛角尖,你居然嫌棄我,我從來都沒想過嫌棄你,甚至我以為你已經變得很老很老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嫌棄你。

秦檸給他一個白眼,甚至不想跟他說話。

該當真的時候,就全不在意別人的話,隨口胡謅幾句,當做聖人教訓來聽,是不是欠打。

「你且老實點,聽一聽太醫的話不行嗎,也不想想那天流了那麼多血,不好好補一補,將來虧了身子,受罪的是誰?又不是外面那些人。」秦檸惱道:「是誰跟你說的話,還看不得人家多修養幾日。」

錢元恆只得道:「幾個御史而已,他們平常閑慣了,螞蟻大小的事都要進諫一通,你別生氣。」

秦檸嘆息道:「不管是誰,你也該珍重自己的身子,你看看你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也不想想我是什麼滋味,現在又來講這個扎我的心。」

只想著好看,只想著不被嫌棄,也不想想她的心情,她寧願錢元恆胖成一頭豬,也不願意看著他再受傷。

錢元恆將她抱進懷中,深恨剛才那個矯情的自己,好好的幹什麼不行,非要說這個招惹阿檸。

他看到秦檸手臂上那麼一條疤痕,就難過的想死掉,阿檸見他不好好養傷,恐怕是又生氣又心痛。

錢元恆蹭了蹭秦檸的額頭,道:「對不起阿檸,我不該這麼想,以後我再想扭了,你只管打我,別生氣,也別難過。」

秦檸握住他的手,輕嘆道:「你明白就好。」

她本來是想問問那個非常順利的對梁氏的處置是怎麼回事,這會兒也沒了心情,只嘆道:「希望靜安侯能把那幫子反賊全給抓了才好,這樣的事,萬萬不能再來一次了。」

「不會有下一次的。」錢元恆目光微冷,那些人膽敢如此,就要做好被清剿的準備。

至於朝中的新科試子,暫時還沒發現問題,禮部的人去查了,個個身家清白,與叛黨無涉。

而那落第的反賊,還真在他家鄉翻出了問題。他的老師,是偽朝主君的舅父,老頭全力支持外甥起義征伐,外甥兵敗如山倒,他便變賣了城裡的房子,窩進了山村裡,教幾個一直沒能中舉的秀才讀書。

最終這些人全考中了,對他感恩戴德,自然唯他馬首是瞻。

錢元恆的手無意識地撫著秦檸的背,那手彷彿自己長了眼一般,慢慢就往前面來,直觸到女子柔軟的部位。

錢元恆被秦檸打了一下,卻沒捨得放手,嬉皮笑臉道:「乖阿檸,給我摸摸。」

他都有很長很長時間沒碰過阿檸了,平日里也就是摸摸手親親臉什麼的,別的地方,肖想已久,卻沒有機會實施,今天誤打誤撞到了這個地步,想讓他輕而易舉鬆手,是不可能的。

秦檸狠狠掰開他的手,臉上還泛著潮紅,惱怒道:「大白日的……我還要見人呢。」

若是被人知道他們大白天在屋裡做這種事,她才是徹底沒臉出門了。

錢元恆道:「這裡半個外人都沒有,怎麼會有人知道咱們做了什麼。」

「反正大白日的,你……你不可如此孟浪。」

錢元恆眼神一亮,問道:「那晚上可以嗎?」

白天不行,晚上夜深人靜夜半無人之時,總該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吧。

若是還不行,那就有必要吵一架了。

秦檸無語,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喜愛那檔子事,雖然……她也挺喜歡的,但是也不必天天跟頭餓狼似的,提起來就綠眼睛吧。

錢元恆聽過秦檸帶著嬌嗔的聲音:「隨便你。」

他心滿意足地勾唇一笑,心裡像太陽光一樣四處撒歡。

哈哈哈,朕要有小公主了。

這一刻,在他心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都沒了置身的餘地,滿腦子都幻想著他那個還沒蹤影的的小姑娘。

想著人家長的像秦檸,穿花裙子,戴漂亮首飾,還有阿檸教她讀書,把小姑娘養的嬌嬌的,像是真正的仙女一樣。

至於真的到了某些事,其實也就一般般罷了,他只是喜歡和阿檸在一起,近一點,再近一點的在一起。

並非重欲,而是心裡有這麼個渴望,想重新將這個女人擁在懷裡,感受她一如既往的體溫。

他義正言辭地這麼說了,秦檸微微一笑,伸出細長的手指指了指他兩腿間,冷笑道:「哪天這個不動了,我才信你的。」

天天滿腦子的污穢想法,還在這兒裝正經,他也說的出口,都不覺得虧心嗎?

錢元恆只笑道:「哪天它不動了,你就要哭了。」

秦檸真想收回剛才答應他的話,這男人太不要臉了真該再晾他三五個月,讓他自己每晚都悄悄起床去趟凈房。

秦檸冷哼一聲,「我有什麼可哭的,沒有它也過了十幾年了,該哭的是你。」

當她不會辯駁呢,臉皮薄的人被惹急了也不是好欺負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別說她秦檸也不是臉皮那麼薄的人。

她當年都敢跟錢大壯在河邊那個啥了,真鼓起勇氣,說幾句也不是件難事。

門外袁桓輕輕咳嗽了一下,示意有人過來,錢元恆當即肅容坐直了身體,冷眼盯著面前的茶壺蓋。

袁桓的聲音響起:「陛下,周尚書周大人求見。」

「宣。」

禮部尚書小跑進來,擦了擦滿頭的汗,匆匆忙忙行了個禮,便立刻道:「陛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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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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