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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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所有看準了女婿的丈母娘,總會有這樣的心思,這種時候,女兒倒像是外人一樣,只有女婿才是自己人了。

前世馮氏對沈韜這個少帥女婿就是非常喜歡的,這輩子除了一開始整個許家都不看好沈韜之外,到後來其實馮氏心裡已經是向著沈韜的了。只是後來中間橫生出了這許多枝節來,看著許妙芸整日以淚洗面,便想著不如讓她早些忘了沈韜是好。

誰知道蒼天有眼,沈韜居然沒有死,繞了一個圈子,他們兩人又走到了一起,因此如今便是馮氏,也越發覺得他們兩人是天造地設的姻緣。

許妙芸被馮氏說的面紅耳赤的,低著頭不說話。馮氏見她羞了,知道她畢竟還是小女兒情態,在家一天總還是要撒一天嬌的,便笑著道:「你去吧,就算他只是個普通客人,你是主人家,你也要招待他的,這才是我們這樣人家的規矩。」

許妙芸這才點了點頭,從前頭下去了,又吩咐知春讓廚房特意炒幾個菜來。她前世在督軍府一年半,也是熟知沈韜的口味的,因此點的幾道菜,都是沈韜平素愛吃的。

但那人看著丫鬟們送來的菜色卻不動聲色,面上也不顯露出半分喜歡的樣子,倒是讓許妙芸心裡好生忐忑。

好在飯倒是沒有少吃的,還添了一碗,許妙芸見他添飯,心裡只鬆了一口氣,沈韜見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好笑了起來,便故意道:「你倒是很知道我的口味?怎麼?以前偷偷的研究過我?」

「沒……沒有啊……哪有!」許妙芸緊張的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她不過是想著這鄉下地方也沒有什麼特別好吃的飯菜,總要弄幾樣他合口味的菜,沒想到反倒被他盤問了起來。

「當真沒有?」沈韜看著她,眨了眨眼皮,見她一味低著頭,一張臉都要湊到飯碗里了,只忍不住放下了筷子,伸手將她的下頜託了起來。

許妙芸一時被他托起了下頜,驚愕的看著他,想要別過頭去卻被沈韜給捏了住,便皺著眉心道:「你要吃就好好吃,不吃我可走了。」

沈韜也不說話,只是伸出另一隻手來,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撥了撥,揀下一顆米粒來,丟到她面前的盤子里,笑了起來:「吃飯也不吃乾淨。」

許妙芸獃獃的看了沈韜半日,想想這一世的沈韜終究和前世的還是不一樣的,若是前世的沈韜,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用手來完成的。

……

晚上吃了晚飯,因為路上開夜車也不方便,所以馮氏讓下人幫沈韜一行人安排了住處。

許妙芸抱著鋪蓋去給沈韜鋪床,那人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張報紙來,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等抬起頭的時候,就瞧見許妙芸半個身子彎著趴在床上,正在為他鋪床。

那長裙下掩蓋著的挺翹臀瓣在他眼中緩緩移動,沈韜只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就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從身後抱住了許妙芸。

突然間被人抱住讓許妙芸嚇了一跳,而那橫梗在兩人中間的硬*熱更是讓許妙芸臉頰發燙。

沈韜彎腰咬住許妙芸的耳朵,小聲道:「你別動,我不動你,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其實沈韜抱得緊,許妙芸想動也是動不了的,但他越是這樣說,那人心裡就越發緊張的想要掙扎兩下。她身子往後一翻,被沈韜的重量壓上來,整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被人壓在了身下。

沈韜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按在她的頭頂道:「叫你不要動……」他桃花眼一眨,低下頭來已經封住了許妙芸的唇瓣。

「唔……」

許妙芸屈膝扭動了一下,沈韜便按住了她的膝蓋,大掌順著她的大腿來回撫摸了兩下,終究停了下來。只是嘴上的動作卻仍在繼續,將許妙芸的櫻桃小嘴反覆吸咬了好幾回,只覺得身下的人兒整個都癱軟了下來,這才鬆開了她道:「以後要是亂動,可不饒了你。」

許妙芸捂著臉側躺在一旁,雙腿微微蜷曲,紅著臉頰心裡又默默的想,終究他比前世好了許多的。

……

鎮上的風俗是死者的棺槨要在家裡擺三天,三天之後入土為安。因此這三天需要家裡的親人片刻不離的守著,就是俗稱的守夜。

頭三更的時候二房的兩個姑娘也還都能守得住,等到過了三更之後,便只見丫鬟婆子東倒西歪的睡了一大片了。

沈韜房裡的燭光卻還沒有熄滅,片刻之後,周副官從門外進來,閃到他的房中,開口道:「我方才偷偷的去了一趟靈堂,見裡面人都睡著了,就翻開了那二太太的屍首看了一眼,果真如邱少爺說的,她後頸靠髮際線的地方,有一個淡紫色的淤痕。」

「那巡捕房仵作的驗屍報告上,有這一項嗎?」沈韜抬起頭來問道。

「沒有……不過聽邱少爺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時候屍斑還不明顯,所以仵作沒看出來;另一種就是:仵作被人收買了。」

沈韜點點頭,手指在茶几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反問道:「堂堂申城巡捕房的仵作看不出來這樣的一個地方,你一個不懂的驗屍的糙漢子,反倒一眼就能看出來?」

周副官聽了這話只是蹙眉,想了想道:「那大約還是仵作的問題。」

沈韜沉默了片刻,吩咐道:「明天去打聽一下,負責替二太太驗屍的,是巡捕房的哪一位仵作。」

周副官領了命正要出去,卻又被沈韜給喊住了,問他道:「魚真仙餐廳的服務生給出的客人名單中,可有六姨太?」

周副官蹙眉想了想,只搖頭道:「沒有……怎麼?少帥懷疑六姨太嗎?」

沈韜原本是不想懷疑的,可如今反倒越發懷疑了起來,若是服務生供出了張茉莉,那麼同張茉莉同去的人必定也隱瞞不了,可偏偏沒有供出,那麼……那天跟著張茉莉一起去「魚真仙」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沒什麼……你走吧。」沈韜擰眉想了想,又吩咐道:「找兩個人,這幾天偷偷跟著六姨太,看她平常都去什麼地方。」

周副官走了之後,沈韜便吹熄了房裡的燭火,已經快到四更了,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

……

第二天一早,沈韜很早就起來了,大約是昨晚許妙芸覺得自己受了欺負,便沒有特意過來,早餐是幾個許家不認識的下人送來的。

沈韜伸脖子往那餐桌上一看,一整籠的小籠包在那兒冒著熱氣。

真巧周副官從外面進來,沈韜只急忙叫住了他道:「來來來,幫我把這一籠包子解決了。」

周副官剛剛在外面吃過了,一點兒也不餓,可想著軍令如山,就算撐死了也要吃,便硬著頭皮吃了起來。

周副官吃下了一籠包子,實在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這才同沈韜彙報道:「少帥,那天替這裡的二太太驗屍的那位仵作是孫衡。」

沈韜見他眉眼中似乎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便點了點頭,自己卻是不緊不慢的撕了一根油條,泡到自己面前的豆漿里,慢慢的吃起來,等著周副官繼續說下去。

「那孫衡五年前和宋銘生一起去過日本,兩人在日本的時候還是同窗。宋銘生去了日本兩年,兩年裡他的兩個兄長都死了,他回來的那一年,宋家的四小姐也死了。」

沈韜聽他說到這裡,抬起頭看了周副官一眼,豆漿泡油條甚是美味,他又吃了一口,這才問道:「宋家兩位少爺是怎麼死的?」

「一個是病死的、還有一個是出車禍死的。」

沈韜點了點頭,又道:「我們現在是在查二太太的案子,怎麼又扯到宋銘生的身上,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他雖然這樣說,腦子卻似閃過了一道光一樣,問周副官道:「你幫我暗中調查一下,宋銘生那天中午去了哪兒?」

……

沈韜以為許妙芸生氣不來見他,其實許妙芸卻並沒有當真生氣。比起前世的沈韜,如今的沈韜已經讓許妙芸覺得剋制了不少了。

他昨晚沒有解開她的扣子,狠狠的逗弄自己一番,這在前世看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和前世比起來,許妙芸便覺得被他那樣親兩口,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她終究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臉皮薄,明知道沈韜就在隔壁的小院子里住著,也不好意思天一亮就跑過去。

然而心裡卻是依舊想著的……因此一起來就忙問知春:「早餐給那邊送過去了嗎?」

她雖然說那邊,知春卻知道她說誰,笑著道:「已經送過去了,小姐您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那邊看看唄?」

許妙芸又臉紅了起來,只低著頭小聲道:「誰願意過去看他……」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知春笑了起來,指著不遠處院門口過來的那人,笑道:「小姐就算不過去,那邊難道就不會找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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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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