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兒誰更怕

到底兒誰更怕

溫暖一驚,只看她的表情,陳前就知道不妙:「前陣子我認識了個一中心的護士,那天送她上班,正碰上你跟林雋從醫院出來,你們是什麼關係?」

林雋不想往歪處想,可以他的經驗,即便溫暖跟林雋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依然能感覺到兩人那種屬於男女之間的張力,至少林雋看溫暖的目光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感覺,那種無形的親密,根本瞞不了人。

繼而想到溫暖跟許哥的關係,他跟劉同可都是從頭看過來的,許哥風流倜儻家資豐厚,幾乎是所有女人眼裡的金龜婿,但不可否認,溫暖就是那極個別看不上許哥的,不是許哥死纏爛打,外加威逼利誘,甚至連下藥的招兒都用上了,溫暖絕不會跟許哥在一起。

一開始他跟劉同還想不明白,許哥這麼個人,無論外貌能力家世地位,怎麼看都是社會頂層的人物,看上溫暖這樣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丫頭,簡直祖墳上冒青煙了,一家子燒香磕頭得迎出十里地去。

誰想這丫頭硬是不樂意,更別提許哥對溫暖的好了,根本就把這丫頭當成寶貝一樣,捧著,寵著,疼著,愛著,但能有點兒心的都得知情,但這丫頭就是隔三差五跟許哥鬧回彆扭,不明白這丫頭是個什麼心腸。

如今陳前終於明白了,這丫頭跟林雋肯定早就認識,而且,十有八九是戀人,還是刻骨銘心的那種,兩人之間的感覺騙不了人,或許就是忘不了舊情,才總不順溜。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這就是個天大的禍事,許哥的性子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從小就是個霸王,都敢跟他們家老爺子硬扛,別人就更不用說了,許哥看中的東西就沒別人的份,更何況是女人,還是心尖子上的寶貝,別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能吃半天味兒,要是知道溫暖背著他跟舊情人糾纏不清,不定出什麼事呢。

再有,這箇舊情人還是他膈應了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陳前光想想都心驚肉跳,就不明白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大的膽子。

見溫暖不吭聲,陳前不得不提醒她:「不管你跟林雋過去有過什麼,我勸你趕緊打住,別再見面了,不是我嚇唬你,如果讓許哥知道,弄不好得出人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陳前撂下話把溫暖放到社區門口走了,溫暖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風越來越冷,才走了進去,她知道陳前說的沒錯,以許盛輝的性子,如果知道她跟林雋過去的關係,真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溫暖忽的打了激靈,裹了裹圍巾,以後自己跟林雋還是盡量避免見面吧,這樣對誰都好。

溫暖想的好,可轉過天去電視台初錄的時候,卻看見了林雋,鄭主任笑眯眯的道:「溫小姐來了,這位是林老師,那天你們見過的,記得嗎?林老師答應做這一檔節目,你們先彼此熟悉一下,年齡差不多,配合應該會很默契。」

溫暖是知道這檔節目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的,卻怎麼也沒想到是林雋。

溫暖看了林雋一眼:「你不是課程滿空不出時間嗎?」

林雋看著她:「那天從這兒回去,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教一個女孩做菜,那個女孩是不是你?」

溫暖別開頭:「我就要結婚了。」

林雋苦笑了一聲:「你不用有壓力,我只是想跟你做菜罷了。」林雋隱約有種感覺,或許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即便他沒想起來全部,但還是能感覺出溫暖之於他的重要,一想到她會嫁給別人,就莫名心痛。他想阻止卻沒有資格,他甚至連自己跟她的過去都忘了。

鄭主任招呼他們過去,今天是試錄,鄭主任並沒說誰主誰次,但溫暖下意識成了林雋的副手,試錄的菜是鄭主任挑的雞蛋卷,說這道菜既家常又簡單,做出來的成菜也漂亮。

溫暖下意識看了林雋一眼,林雋第一次教自己做的菜就是攤蛋卷,正好對上林雋的目光,溫暖急忙低下頭,心有些亂。

使心再亂,面對兩人都異常熟悉的菜品,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鄭主任頗驚喜的看著兩人堪稱完美的配合,而且,不得不說兩人站在一起,頗有些言情劇的感覺,男的高大俊美,一身的書卷氣,女的漂亮可愛,兩人配合默契,一個目光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如果不是知道兩人的確不認識,鄭主任都會認為兩人是情侶。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不就講究一見鍾情嗎,這兩人年紀相若,沒準就對上眼了,才會如此自然,就憑兩人這意思,完全可以想象這檔節目的收視必不會差。

試錄相當成功,鄭主任異常興奮,提議請大家吃飯,溫暖卻高興不起來,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妥,即便她覺得自己跟林雋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心裡卻仍有一種說不清的罪惡感,只要跟林雋站在一起,就是對許盛輝的背叛。

她看小說時候,最討厭的女主就是左右搖擺立場不堅定的女人,如今自己就成了這樣的女人。

溫暖把鄭主任拉到一邊兒:「鄭主任,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大適合錄節目,不如,你們另外找人吧。」

鄭主任愕然看著她:「溫小姐您可別開玩笑了,下周就是首播,節目單都出來了,這時候換人,哪來得及。」

就算來得及,鄭主任也不會換,就林雋跟溫暖的感覺默契程度,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溫小姐,我在這行幹了二十多年了,看人的眼光最是獨到,不是我吹,那個誰誰誰你知道吧,就是我發掘的,我跟你保證,這個節目播出之後,溫小姐一定會一炮而紅,而且,合同已經簽了,如果你現在毀約,賠償金可是一筆不小的錢,你可想好了。」

賠償金?溫暖把這個忘了,雖然許盛輝會很願意付賠償金,但這件事說到底是自己的事兒,想到此,不吭聲了。

鄭主任以為自己說服了她,笑眯眯的招呼人吃飯去了。

溫暖找了個借口出來,她可不想再跟林雋有什麼接觸,陳前的話彷彿警鐘時刻提醒著她。

從電視台出來,走到地鐵站,溫暖終於下決心給許盛輝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卻傳來一個女聲:「喂?」

即便隔著話筒,溫暖也聽得出來是唐安琪,溫暖立刻掛斷了,腦子裡劃過唐安琪跟許盛輝的曖昧,現在這個時間,那邊應該是午夜吧,一個女人在午夜,可以接一個男人的電話,即便怎麼解釋,也難逃曖昧。

溫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或許在許盛輝眼裡,能許自己婚姻,自己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對於他跟別的女人做什麼,自己應該識趣的睜隻眼閉隻眼。

既然他想跟唐安琪,為什麼還非要纏著自己,難道自己以後都只能這麼生活嗎,溫暖忽覺委屈,自己怎會陷入這樣不堪的境地。她緩緩坐在台階上。

忽有個陰影遮住她,溫暖抬頭是記憶中的目光,如此溫暖,如此熟悉,林雋伸出手:「入冬了,地上涼。」

溫暖幾乎是下意識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林雋握住,拽她起來之後卻並未放開,溫暖站起來方才回神,急忙抽了回來,後退了兩步:「你怎麼沒跟他們去吃飯?」

林雋深深看著她:「我下午有課,正好順路,一起走吧。」

溫暖搖搖頭:「你先走吧,我還要去看一個朋友。」說著,轉身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坐了進去。

剛坐好,手機就響了,溫暖看了一眼,是許盛輝,不想搭理他,直接關機。

剛進門就聽見座機的鈴聲,溫暖坐在沙發上盯了一會兒,彷彿跟自己作對一般,電話鈴聲鍥而不捨的響起。

溫暖最終還是接了起來,那邊許盛輝的聲音含著怒意:「在哪兒呢,怎麼不接電話?」

溫暖剛才還在想許盛輝是不是想解釋剛才唐安琪接電話的事,已經想好拒絕聽他的甜言蜜語,卻沒想到許盛輝提都沒提,反而直接問她怎麼不接電話。

溫暖腦門子的火竄了上來:「你電話打到哪兒,你自己不知道嗎,何必明知故問。」

許盛輝皺了皺眉:「小寶兒,你這又跟哥哥鬧什麼彆扭呢。」

溫暖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嘴裡卻道:「什麼事兒?」

許盛輝聽著溫暖的聲音像是生氣了,可又想不出自己哪兒得罪她了,本來心裡想的不行,琢磨聽聽溫暖的聲音,也能聊解相思之苦,不想給這丫頭一頓冷言冷語澆下來,涼了半截。

覺得溫暖簡直莫名其妙,也有些惱上來:「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你這是什麼態度?就這麼不樂意接我的電話是不是?」

溫暖一想起唐安琪,心裡的火壓都壓不住,乾脆道:「是,就是不想接你電話,許盛輝,我煩死你了。」撂下話直接把電話掛了,並且把電話線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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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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