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用期是三天
許盛輝說完,不著痕迹的觀察她的神色,見小丫頭有些猶豫,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騷擾你,我許盛輝雖不能說是聖人,可也知道男女之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就是再沒品,在你對我無意的前提下,也不會再自作多情,況且……」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了如此深刻的教訓,我要是還騷擾你,難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嗎。」
溫暖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這男人死了,她就給他抵命,可他沒死,只是腦袋縫了針,自己不用抵命,更不會牽連父母,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而他提的要求,雖有些過分,但細想起來,也合情合理,自己本來就是他的生活助理,照顧他是自己的工作,尤其他的傷還是自己造成的,只是,三個月是不是太長了?
彷彿知道她想什麼,許盛輝:「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我這腦袋可是給你開了個窟窿,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都兩說,讓你照顧我三個月,你還嫌長不成。」
溫暖總覺得自己跟他孤男寡女的在別墅里住著不安全,便道:「好,我照顧你三個月,但是我不會搬去別墅,我不希望家裡人知道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
許盛輝也不勉強她,心裡知道,如今自己在這丫頭眼裡,就一個不折不扣的色狼,防著自己還來不及你,哪肯搬過來跟,這事兒不著急,慢慢來,有這丫頭在跟前兒,相信自己這三個月不會無聊了。
杜嵩進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談完了,許盛輝揮揮手:「這裡有溫暖,你回公司吧。」
杜嵩愣了愣,看了溫暖一眼,溫暖低下頭不吭聲,雖說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杜嵩直覺並不簡單,見總裁臉上已經有些不耐,忙交代了溫暖幾句便回公司了。
溫暖實在不想跟他在這兒大眼瞪小眼,便道:「快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了送過來。」
許盛輝:「今兒天熱,你就別跑了,我也沒那麼嬌氣,醫院不有食堂嗎,一會兒你去打些飯菜上來就成了。」
溫暖頗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在她的認知里,像許盛輝這種有錢人,大都是比較挑剔的,哪會吃大鍋飯,不想他如此隨和,反正他是老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正好省事兒了。
見輸液瓶子快空了,正想按鈴,那個漂亮的小護士已經先一步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溫柔又標準,不是溫暖親眼所見,都懷疑,剛才在外頭跟自己說話的是別人呢。
異常小心的拔了針,並且溫柔的囑咐:「許總可要注意,盡量別沾水。」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溫暖一眼:「其實咱們VIP病房的特護,都是持有國際護理執照的,護理病人比外人要專業的多。」
溫暖只當沒聽見她的話,當自己願意呢,不是許盛輝以這個作為條件,誰樂意在這兒待著啊。
見小護士沒有走的意思,溫暖覺得自己還是走吧,省的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許總,我先去打飯了。」
溫暖一句話,不想卻惹的小護士不滿:「哎呦,你可真是的,許總哪能吃醫院食堂的飯呢,我們這兒有自配的營養餐,都是五星飯店標準,需要的話打個電話就有專人送過來,哪用得著跑食堂打飯。」
溫暖看了許盛輝一眼,琢磨這樣更好,反正這色狼最不缺的就是錢,既營養又省事,何樂而不為呢。
剛要問訂餐電話,就聽許盛輝淡淡的道:「也不是什麼大病,吃什麼營養餐,食堂的飯就好,溫暖你快去吧,我真有些餓了。」
溫暖雖覺他叫自己的名字有些不適應,但想想,好歹也得再相處三個月,總叫小姐也不好,就隨他了,不再理會小護士訕訕的臉色,下樓打飯去了。
溫暖考慮到畢竟是傷了腦袋,流了不少血,怎麼也得補補,就給他買了一個炒木耳,一個炒豬肝,外加一碗豬肝瘦肉粥,給自己買了份炒飯,就提著上去了。
進了病房把小桌拉出來,把菜擺好,見他半天不動筷子,奇怪的道:「怎麼不吃?」
「呃,吃,吃,對了,你吃的什麼?」
溫暖看了他一眼:「蛋炒飯。」
許盛輝微微皺了皺眉:「怎麼吃蛋炒飯?」
溫暖才不會告訴他為了省錢,她想好了,既然許盛輝的腦袋是自己開的,醫藥費用自己的工資頂,省的欠他的,那麼這三個月自己等於沒有工資,也不能做兼職,賺不到外塊,吃飯自然得省著些,自己又不是許盛輝這樣的富豪,有的是錢,可以供他隨意揮霍。
許盛輝忽然明白過來,臉色陰了陰,咬著牙道:「你非要分這麼清楚是不是?」
溫暖抬頭看著他:「我是許總的生活助理,自然要分清楚,。」
許盛輝忽覺要跟這丫頭置氣,真能氣死自己,把桌上的菜一推:「不吃了,睡覺。」
溫暖也不管他,他睡覺更好,把桌子收拾了,菜放到一邊兒收好,正好她家小區有幾隻流浪狗,等晚上提回去,給那幾隻狗狗加餐。
見他躺下,自己做到一邊兒刷微信,看小說,雖然有些無聊,不過,也比跟病床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強。
許盛輝如今是真相信,這丫頭對自己是一丁點兒意思都沒有,還真新鮮,記得自己那幾個哥們說過,只要是雌的跟自己待在一個屋,不超過三分鐘就會愛上自己,不想倒出了個別的。
許盛輝看了她一會兒:「溫暖,你看啊,咱們以後最起碼還要相處三個月,如果三個月里都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如果你還怕我騷擾你,那你大可放心,我已經說了,我喜歡你情我願,你既然不願意,我自然不會為難你,我們就當朋友相處,你看好不好?」
溫暖疑惑的看著他,這男人還真是千變萬化,這會兒的表現完全可以說是君子,跟上午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的話溫暖一點兒都不信,從來窮人跟富豪就不可能成為朋友,更何況,他們之間早上還發生了這樣惡劣的事兒,自己心再大,也不可能跟他交朋友啊,抿了抿嘴:「病人還是該多休息,許總還是睡吧。」
這丫頭還真是不識好歹,他許盛輝如此低姿態的求和,這丫頭還端上了,不免有些生氣,側過身子不再理會溫暖,閉上眼睡覺。
溫暖本來就不想跟他說話,兩人之間根本就是平行線,如果不是這男人對自己起了色心,自己也不會倒霉的搭進去三個月。
溫暖玩了會兒手機,見床上的許盛輝沒有動靜,以為睡著了,索性自己也閉上眼,打起盹來,睡了個午覺起來,看看錶已經四點了,看了眼病床,仍是之前的姿勢。
溫暖站起來走過去,就發現不對了,許盛輝的臉紅的有些詭異,用手背碰了碰額頭,燙手,嚇了一跳,忙按鈴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就來了,檢查了一下道:「病人傷口較大,發燒容易引起併發症,除了輸液消炎之外,建議家屬採取物理降溫的方法作為輔助,今天晚上必須把體溫降下來,不然,會有什麼後果誰都無法預料。」
溫暖傻眼了,本來看許盛輝的樣子,不像有什麼事兒,哪想到如此嚴重,忙點頭答應,等護士掛好水,溫暖就去洗手間投了溫毛巾,放在他額頭上,過了一會兒再換,試了試溫度,感覺比剛才好點兒,略鬆了口氣。
琢磨今天晚上自己是不能回去了,萬一自己走了,許盛輝有點兒什麼變故,這事兒只怕三年也完不了。
想了想,出去給家裡打了電話,電話是她媽接的,溫暖知道媽媽的性子,也不多說,只簡單說明天跟常苳出去玩兩天,今天晚上直接住在常苳哪兒,就撂了。
溫媽媽放下電話,不滿的道:「玩什麼玩,就知道玩。」
溫爸爸放下報紙:「你就愛瞎叨叨,玩怎麼了,趁著年輕就該多玩玩,等到了咱們這把年紀,想玩都沒那個心了。」
溫媽媽不幹了:「你就知道護著你閨女,也不想想都多大了,連個對象都沒有,再不緊著點兒,非成老姑娘不可。」
溫爸爸知道妻子一嘮叨起這事兒來就沒完,撂下報紙:「我去找隔壁老王下棋,一會兒回來。」說話人就沒影兒了。
溫媽媽急忙追到門口嚷了一句:「你不吃飯了。」早沒音兒了,氣得跺了跺腳:「小的讓人著急,老的也不讓人省心,不行,今兒王姨給介紹的這個條件不錯,不能黃了,得趕緊打電話,約下禮拜,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事兒撮合成了。」
溫暖這會兒沒心思想她媽,生怕許盛輝的病情有變,一會兒都不敢掉以輕心,眼巴巴守著到了半夜,熱度才算退下去。
溫暖剛要去那邊兒的陪護床上直直腰,許盛輝就醒了,溫暖忙湊過來:「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對於這丫頭忽然熱情起來的樣子,許盛輝還有些不習慣:「我好多了,只是有點兒餓。」
能不餓嗎,兩頓沒吃了,溫暖看了看錶,已經凌晨二點半了,出去也買不到什麼,忽然想起冰箱里不有中午剩下的皮蛋瘦肉粥嗎,便拿出來在微波爐里熱好,端了過來,把勺子遞給他。
許盛輝疑惑的看了看那碗粥問:「哪來的?」
溫暖:「中午剩下的。」
許盛輝手裡的勺子丟在桌上:「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嗎,竟然給我吃中午剩下的東西。」
看來是好了,都有精神挑食了,溫暖又給他換毛巾,又試溫度的,忙活了半宿,早累的不行了,哪還有好脾氣,不客氣的道:「這會兒就只有這個,你要不吃就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