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青桑說罷,柳眉微挑,好似在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呀!」

夏紅蓮似笑非笑上前,瞪著青桑,好似早已看穿她的心語,一臉邪笑道:「尋著桑兒足跡,便找到了桑兒的蹤影。何須陰魂帶路?」那雙緋紅的瞳眸,耀著詭異的眸光,銳利如刀鋒,讓人渾身寒意四起。

那一聲桑兒,讓青桑不覺有一陣膽寒,渾身雞皮竄起,感覺那都不自在。而且她最討厭別人看穿她,故而低頭輕吟道:「小女該做的都做了,是不是可以自由一些?」

「多謝桑兒捨命相救。」夏紅蓮忽然變臉,淡笑的岔開話題。

「怎麼會,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人,倒是王爺不要覺得歉疚就好。」青桑淡笑的說罷,優雅的往前行,心下腹誹道:「真是事與願違,越是不想與這魔君同行,可這魔君卻偏偏跟在身後。」

「桑兒不要這麼見外,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本王允許你叫本王的名字。」夏紅蓮慢慢跟上,與青桑並肩而行漫步梅林。

青桑斜睨夏紅蓮,但見他一臉詭異的表情,心下不由得腹誹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一陣輕風拂過梅林,揚起無數梅花,一陣花雨飄落在雪海,陣陣幽香迎面撲來,沁人心腑,令人心曠神怡。讓人不覺身在仙境中,那些煩心之事瞬間消失無蹤影。

青桑優雅的伸出青蔥小手,接住幾許紅梅。喃喃自語道:「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見幾回。」

說畢,青桑悠悠閉眼,在這紛飛花雨中,嗅著濃厚的梅香。不覺忘記了還有一個魔君在身旁。

花雨漫天飛舞,她如一位仙子屹立在花雨中吸引了他的眼球,讓他看痴了眼。她仿若對他施展了仙術,將他所有的憂愁帶走,讓他露了久違的真心笑容。

幾許花瓣落在青桑的髮髻上,夏紅蓮微笑的上前,為青桑輕輕的拂去花瓣。青桑回神,抬頭微笑道:「謝謝!」

四目對視,一絲曖昧緩緩流露,青桑有些窘迫,正欲轉身,夏紅蓮卻忽地握緊青桑的手,溫柔而有力,好似怕青桑會如流沙消失一般。

「桑兒你聽著,從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人,本王活你則活,本王死,你也別想偷生。這是給你的定情之物,不準不要,也不準給任何人……」

夏紅蓮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一方黃絹,霸道的塞到青桑手裡,又一臉霸氣的說道:「這是父皇留下的遺詔,待本王繼承王位后,你就是這天下之母。」

青桑木訥的看著手中的黃絹,不知所措。可心裡卻思索萬千:「這魔君又是唱的哪齣戲呀?這遺詔她接了恐怕禍事連連,不接這魔君肯定不會放過她。她青桑前世好似沒做什麼壞事嗎!怎麼倒霉的事全都讓她遇上了。不過眼前還是接下的比較好,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青桑握著遺詔,淡笑道:「王爺還真是霸道至極……」

「不是說了,不要叫我王爺嗎?」夏紅蓮伸出猿臂,一臉滿不在乎地將青桑抱在懷裡。

「青桑何德何能,能得王爺垂愛。真是青桑三生修來的福氣。」青桑淡笑的輕輕推開夏紅蓮,盈盈一禮。

「怎麼?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敢情高興的不知所措了吧。」夏紅蓮伸出右手,輕輕抬起青桑的下顎,一臉邪笑凝視著她。

「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壟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青桑一臉淡笑,斜睨夏紅蓮。

「是不是梧桐?是不是主?這個你自己去評定。時機不時機卻是由本王說了算。現在本王只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夏紅蓮似怒似恨,再伸出左手,將青桑攬入懷中。

青桑再次推開夏紅蓮,一旋身,輕吟道:「王爺猜了?」說罷,淡笑的將遺詔放入袖中,邁著蓮花步,向天涯閣走去。

夜幕降臨,青桑簡單的用完晚餐后,便回到了閨閣休息。子夜時,青桑放下竹簡,提上一壺自釀的梅花酒,出了天涯閣。

一屋相隔,沒有入睡的青風和夏紅蓮相對而坐。

「她還真是奇特,連輕點出門也不會嗎?難道就這麼迫不急待?」青風眯著眸子,依靠在椅背上。言語之中好似在說:「這女子不能留。」

「你在天涯閣等著,本王去看看。」夏紅蓮劍眉微蹙,臉色一沉,起身便出了天涯閣。

夜幕之下,山間一片寂靜。仰望蒼穹,繁星璀璨,銀月如鉤,明亮皎潔的月光散漫大地,亮如天明。青桑借著月光走向密林,全然不知夏紅蓮尾隨其後。

走過梅林,青桑來到離天涯閣三里之外的碧水潭。只見碧水潭的水面,煙霧繚繞,陣陣熱氣撲面而來,這天然的溫泉正是青桑的最愛。青桑輕笑的將手指含在嘴裡,一陣清脆的哨聲想起,一隻偌大的黑熊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憨態可掬的來到青桑的身邊。

青桑淡淡一笑,上前溫柔的撫摸著黑熊的頭,溫和道:「黑風,娘親要好好享受溫泉,記住不許任何東西靠近娘親。」

黑熊好似聽懂了青桑的話,嗤鼻哼幾聲,便趴在碧水潭邊的雪地里。

青桑淡笑的退去衣衫,一絲不掛的提著酒壺步入碧水潭,將整個身子浸入溫暖的潭水裡,美人入浴,盪起陣陣漣漪。青桑泰然自若的享受著美酒與天然的溫泉,卻不知遠處早有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夏紅蓮怕驚動黑熊,故而沒有靠近青桑,只是輕輕的落在碧水潭邊的大樹上。注視著水裡的青桑。

碧水蕩漾,美酒在旁,她舉壺豪邁的獨飲,卻這般快活似神仙。她全然沒有將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坦蕩的女子?夏紅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起適才看到那女子的背部,好似有一個掌印,那掌印不是?夏紅蓮不覺失聲,「赤焰掌!」

忽地,黑熊驚起,不停地對著夏紅蓮暗藏的樹上咆哮,青桑菱唇微揚,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可心下腹誹了一句:「真是流年不利,連洗澡都被人偷窺。」

青桑對著黑熊咆哮之處,笑道:「不知是那位俠士,若要是繼續偷窺下去,就不要怪這畜生要了你的命了。」

那黑熊一聽青桑這話,便拚命對著那樹拍打,好似要將樹給推到一般。

「該死!」夏紅蓮暗叫不好。身體搖搖欲墜,情急之下,施展輕功從樹上飛下。

「就憑這畜生?」落地的夏紅蓮不覺怒氣,縱身一跳,騎在了黑熊的背上,剛掄起拳頭。

「王爺手下留情。」青桑似乎有些習慣了夏紅蓮的聲音,立刻出言阻止。

「那還不叫這畜生安靜。」夏紅蓮放下了拳頭,怒瞪青桑。

青桑無奈,輕聲呵斥道:「黑風一邊躺著去!」青桑話落,那黑熊立刻溫順的嗤鼻幾聲,便走向潭邊,不再與夏紅蓮糾纏。

夏紅蓮一臉威嚴的屹立在潭邊,望著在水裡的青桑,似笑非笑道:「桑兒好本事,居然會這馭獸之術。」

這驅獸之術乃是達官貴人才有的本事,在這個時代,這些野獸都是身份的象徵,越是有錢和有權的人家,所坐的坐驥都是這些兇猛稀罕的野獸。他話中有話,定是懷疑她的身份,不過這也是無可厚非。

「小女不明白王爺的意思,那白鳳和這黑風乃是小女養大的,自然聽小女的驅使,還是那句話,小女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對付飛禽走獸。」

青桑頓了頓,柳眉一挑,媚笑又道:「王爺夜半三更,擔心小女被猛獸襲擊,不眠不休的保護小女,小女還真是榮幸呀!」

聽出青桑的怒意,夏紅蓮似笑非笑道:「本王正是擔心桑兒夜半三更遇上危險,故而前來,不曾想桑兒雅興之高,居然喜歡在這冰天雪地沐浴,真是失禮了,還望桑兒不要動怒。」

「小多謝王爺厚愛!小女並未動怒,王爺不必介懷。」青桑依舊媚笑。想起適才夏紅蓮的出現時的那句話,接著道:「王爺適才說了赤焰掌,難道王爺認得使用這掌法之人?」

「哦,難道桑兒得罪了當朝太子,居然會被太子的首席護衛,赤炎門的掌門看上。」夏紅蓮依舊似笑非笑的問道。那眼神好似再說,「你的來頭不小嗎?」

聽出夏紅蓮話中有話,也察覺了其中那一層深意。青桑略有驚訝,但轉瞬即逝。可心裡卻又一絲不悅。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圈套,先前那一紙遺詔,和這深夜尾隨,目的是想看看她是否和朝廷有關。所謂男女之情,只不過是借口。這暴君和那青風都是一丘之貉,居然全是狐狸。他們始終都在試探她的身份,這本事人之常情,可他們如此對待一個施恩與他們的恩人,實屬過分。

「原來王爺想知道小女的身份呀!怎麼不早說,小女以為王爺心胸廣闊,不會在乎那些,所以小女才沒有告知。」青桑一臉媚笑,緩緩起身,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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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一怒爭天下: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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