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妻出戰
「後來，我遍翻古籍，知道了這玉鐲的名稱。它叫火靈鳳鐲，是朱雀之靈所化，五行者中的火之願的靈器。它是何模樣、以何種形態、在什麼時候出現，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它有操縱世間萬火的力量。有了它，誰就是萬火之主！」
「那，葉瑩瑩，我是說之前那個她就是火之願？」
趙凌戈深深看她一眼，薄唇微動，斟酌許久才終於開口：「我原本也這麼以為。那次以後，瑩瑩也三番兩次想在我面前再喚出火焰來。可是，竟然再也沒有成功過……」
「這是為什麼？」葉瑩瑩驚訝，不是說誰戴上玉鐲，誰就是萬火之主嗎？！
「我和她，同樣不明白這其中道理。漸漸地，瑩瑩她也惱了，不聽我勸，想要把這玉鐲取下來。沒想到，這玉鐲越縮越小，緊緊貼在瑩瑩的手腕上。那以後，它便就成了一個普通的玉鐲，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等到瑩瑩被送到京城裡來，她也早已經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那為什麼前幾日，碰上那個男人時，它又會冒出火來？」
趙凌戈眸光閃動，顯然這也是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這些日子，我心裡也在反反覆復琢磨，想的也是這個問題。也或許，火靈鳳鐲認定的，本就不是瑩瑩，而是借她之身，一直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這話也幸好是他說出來，如果是別人說出來，她可能會當場笑出來。等待真正的主人？「沒有這麼玄乎吧？」
她的嘲弄招來一句簡單的反駁：「若說玄乎，你出現在這裡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說得也是！」葉瑩瑩點頭，可是……「你告訴我這些，目的是……」
趙凌戈靜默兩秒，才謹慎開口：「也許，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你會來到這裡，變成、她，這要是天註定的事情，你我區區凡人又怎麼可能阻擋？我只是想請求你一件事……」
「……」請求她？她能幫他做到什麼事？難道，是要知道那個葉瑩瑩的下落？可是……葉瑩瑩一想到當時化為魂靈時的所見所聞，就禁不住打個寒戰。
「瑩瑩是葉伯伯和伯母的唯一骨肉，自打伯母仙逝后，我常常感覺伯伯若不是為了瑩瑩在苦苦支撐，只怕早就隨她而去了！葉伯伯常年征戰在外，瑩瑩是他心有所依、賴以存活的希望。而今……」趙凌戈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沉聲道：「我想請求你，就繼續讓葉瑩瑩健康快樂地活著！」
情深意切……葉瑩瑩早就知道趙凌戈的確不是面上展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但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柔軟的心腸！不談其他，如果是她，知道自己心上人的身體被他人侵佔了，管他是不是對方主動而為，都要把那一腔的憤怒之情傾倒而出，最低底線也要對方不得安生。
然而，面前這個面冷心熱的少年，卻硬是方方面考慮到，心上人、心上人的至親，所有人的感受都考慮到，渾然忘記了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尷尬難堪的局面！
他，為了葉瑩瑩，倒真的捨得所有！
如果，葉瑩瑩她能懂得他的好，也許，她也不會枉死了……
「那，你呢？」
「什麼？！」趙凌戈眼中露出一絲茫然，顯然一下子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你都不問我，她怎麼樣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在這安靜的屋子裡更顯得帶有幾分幽深。
趙凌戈眼中現出一絲苦痛，他猛地別過頭去：「她在王府里住了這麼些年，不可能是發生什麼意外。她平日里沒病沒痛，因突然疾病歿了也不大可能。平白無故的……這些年，我們雖許久不曾相見，但往日的情分還是有的，她不可能為了旁的不相干的什麼人來跟我提退婚。再加上……」
他話語猛地停了下來，額頭青筋冒了出來，顯然是恨極：「她在府里的這兩年，竟下令不許人隨意靠近她的閣樓。種種，都說明，一直以來，她都跟她那個心上人……」
葉瑩瑩沒想到他說的竟與她所想的差不多！看來，這一兩日，他其實心裡琢磨許多，想通了許多事情……
「這次相見以後，我也私底下問過她，心上人是誰。她只含笑不語……若是待她好的，我原本也是願意退婚來成全的，不想……她的死，和那個心上人只怕脫不開干係！」趙凌戈猛地看向她，啞聲道：「你來的時候，她，還活著嗎？！」
葉瑩瑩啞然，半響才輕聲應道：「活著的。我只看她的手，被一隻男人的手緊緊抓住。她原本是沒有料到那人會對她下殺手，掙扎著就安靜了……」然後，那隻玉鐲陡然墜落在地，將憤怒至極的她強行拉扯進這個身體里……
「我，沒有看到那個兇手的模樣。只看到他的一隻手……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趙凌戈搖了搖頭：「這就夠了。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男人的，讓他為自己的心狠手辣付出代價！」
「趙凌戈，你……」一定很痛心吧！
正猶豫著該怎麼去安慰他，忽然外面傳來一聲輕響。
「少將軍……」原來是求溢。
「什麼事？」
「宮裡派來王公公探視小姐傷情。王爺請少將軍過去。」
「知道了。我就來。」趙凌戈看著葉瑩瑩，輕聲道：「你這傷上加傷，連宮裡也驚動了。我去看看。」
「好。」葉瑩瑩應道，想想又開口喚住他：「你，幫我想想辦法，看那個比舞的賭約能不能因我這傷就不比了。我，實在是……」跳不來舞，也出不了那個丑啊！
「……」趙凌戈沉默，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這一去，大概過了兩三刻鐘的功夫，還不見趙凌戈回來。葉瑩瑩無聊至極，叫青菱隨便找了本書給自己解乏。
書找來了，青菱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葉瑩瑩扶額：看來什麼時候真要立立規矩，動不動就跑沒影兒……哪裡還是什麼貼身丫鬢？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功夫，青菱帶著一臉神秘的表情走進屋來，湊到她跟前。
「小姐，奴婢剛才偷偷去前廳打探消息了。」
打探消息？葉瑩瑩看她一眼，懶得接話：宮裡來個公公，不就是送點補品，交代幾句上頭說的場面話嗎？有什麼好探聽的？
「看來那甘小姐是無論如何都要跟小姐比試這場了……」
什麼！葉瑩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怎麼，我受傷了還要比？趙凌戈難道沒有推一下嗎？」
青菱嘆氣：「少將軍是說，小姐傷在腰處，如何能舞？所以，想稟告聖上，免了這場比試。可是王公公說，甘小姐今早進宮給太后、皇后和各宮娘娘請安的時候說了，說小姐這傷來得湊巧。她為了這場比試，日夜練習，傷都傷了好多處。如果小姐實在不能比試，亦可，只要小姐認個輸，好讓她跟聖上討個恩典，也就各自安好、皆大歡喜了！」
我，我歡喜你個妹啊！
甘念芸你是找茬找上癮了是吧！之前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又來生事！還真該琢磨下怎麼動動歪腦子，給她點顏色看看……
「那我就認個輸，行了吧！讓她甘大小姐去討恩典……」葉瑩瑩沒好氣地說著。
「可是……」青菱遲疑著，不敢把話說出來。
「可是什麼？」葉瑩瑩擰眉，奇怪道：「我認輸也不行嗎？」
「可是，少將軍剛才在王公公面前說，以小姐這樣爭強好勝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少將軍這話，放在以前的小姐身上那的確是。可是，小姐失了記憶以後，也不似從前那麼在乎輸贏了啊，這些，少將軍應該知道的啊！
「趙、凌、戈！」葉瑩瑩一字一字咬得極重，就算她這幾日有神葯加身，腰傷迅速恢復，也不可能能夠完整地跳一場凌波舞下來啊？趙凌戈，他分明答應自己，推了這比賽的，她本不用去參加這比賽的……
青菱彆扭著一張臉，開口道：「少將軍說，他願意代妻參戰，懇請聖上准許……」哎，代妻參戰，那是說，少將軍那樣的俊俏少兒郎要穿上紅艷艷的舞衣翩翩起舞嗎？想想，她就覺得恐怖……
「什麼！代妻參戰？！」葉瑩瑩也被這句話給雷到了。腦子裡一下子浮現趙凌戈畫著媚艷紅妝，甩袖翻飛的場面……
算了，讓她去死吧！
「奴婢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可是，王爺和王公公倆人都同時噴茶而出，咳嗽不已，看反應應該不是聽錯了呀！少將軍他確實是這麼說的！」
這個神經病！葉瑩瑩已經無語了，臉上大大的笑容遮掩不住：「難不成他還想一舞驚人，贏個第一回來？到時候，只怕會變成京城的笑話，又要被趙將軍請著家法滿京城裡追著打啊！」
「奴婢也這麼想！」
「那王公公怎麼說？」
「公公說，回宮裡稟告了聖上，再請聖斷。」
「趙凌戈現在還在前廳嗎？」她著急把他叫過來，好好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打算？直接認個輸，又有什麼差別？
「奴婢走的時候，少將軍還陪在那裡喝茶。」
「好吧！青菱，你再去聽聽看，看看他們還有聊什麼？」
「是。小姐稍候！」
看著青菱跑出去，葉瑩瑩嘆口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等趙凌戈回來，她一定更要好好拷問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姐……」
葉瑩瑩驚訝：「怎麼就回來了？」
青菱沖她眨眨眼：「王妃和世子來看望小姐了！」
什麼？！
誰來？葉瑩瑩眼巴巴地看著青菱把兩個人請了進來，心裡有種爆粗口的衝動……這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