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贏了！
「甘念芸那孩子，看著沒長大，沒想到跳起舞來居然那麼厲害！我一直以為瑩瑩你的凌波舞是得了真傳，不想她倒也是個有天賦的。一舞罷，連聖上都喝了彩。」好歌舞，是皇帝陛下眾所周知的「小愛好」。能博他一贊，得有多難！
「唔。既如此，想來他輸了，大家也不驚奇。」趙凌戈這一輸，既圓滿了甘念芸，又圓滿了她葉瑩瑩。只不過，當初請戰的趙凌戈是哪來的信誓旦旦？還是說，他原本就是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信誓旦旦地去輸？
想到這裡，葉瑩瑩剜了趙凌戈一眼。何苦弄這些事情，當初隨了她的想法，直接讓她葉瑩瑩認個輸不就得了？
奈何對方低頭專註吃，哪裡有注意到？
司空玄珞點頭，肯定道：「自然。她跳得好，卻還是要有點運氣在裡面。所以，大家都有點遺憾，卻也無話可說。」
「哦，是挺遺憾的。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這樣的結果，大家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聖上一開口，大家就自然都懂了。也就委屈了甘念芸了。」司空玄珞再次點頭。
「委屈？」葉瑩瑩奇怪，這不是都贏了，也如她所願求得恩典了嗎？何來的委屈？「她應該不會委屈，會高興吧！」心心念念的人解除婚約，甘念芸會做夢都在笑的。
「不委屈嗎？」司空玄珞暗地裡咂舌，現在女子之間的較量已經到了這麼兇殘的地步？窮寇莫追，還有句通俗的話叫「莫打落水狗」啊！「呃，瑩瑩，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我們還是要寬容為上。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女子之間的事情……」
這下子輪到葉瑩瑩懵圈了。
「你在說什麼？」
「呃，瑩瑩，我是說，甘念芸她已經夠慘了的。我們應該……」老實人司空玄珞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這個時候，他突然迫切想要娶妻，自打二妹遠嫁后，家裡就缺這麼一個年紀相當可以和瑩瑩講些道理的年輕女性……
「她哪裡慘？她怎麼了？跳舞扭傷了？」不明所以然的葉瑩瑩驚訝地反問，她實在是不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那倒沒有……」
「那為什麼慘？」
「我們還是應該多體諒下他人……」
「為什麼要體諒她？應該被體諒的難道不是我嗎？」她雖然不知道趙凌戈要求解除婚約時候，在場的王公大臣貴族親眷們會是什麼表情，但基本上可以肯定，大伙兒肯定是把她當成一個笑話來嘲笑、又當成一個可憐蟲來可憐的。
「大哥，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幫著甘念芸去急著體諒她呢？那我的心情呢？難道不用寬慰嗎？」
「呃，你說的也有道理。大哥也覺得，小刀這事做得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處境。」司空玄珞連忙補救。的確，凌戈延遲婚事，對瑩瑩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即使，瑩瑩平日里嚷嚷著「退婚退婚」的。
「這還差不多。」覺得終於說清楚的葉瑩瑩這才緩口氣，夾一筷子自己喜歡吃的菜。
「可是……」司空玄珞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應該和瑩瑩好好說解說解。
「大哥，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葉瑩瑩怒瞪，實在不明白大哥的邏輯是遭遇了什麼。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司空玄珞被震得一句話含在嘴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默默地，把目光看向一直安靜吃著飯菜的趙凌戈。哪知後者目不斜視，專註極了。
「唉……」嘆口氣，司空玄珞也不知道對瑩瑩這樣的大小姐脾氣，除了嘆氣還能做什麼。
剩下的時間過得比較沉悶。司空玄珞落寞地吃著飯，沒人理沒人搭的。
好不容易吃好了，就見趙凌戈率先站起來，沖著司空玄珞道：「我去見見那刺客，先走。」
司空玄珞因一向跟著母妃念佛，對這種事毫無興趣，所以贊成地點點頭。
趙凌戈又旋身對葉瑩瑩點點頭示意，這才離桌。
沒走幾步，他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正感莫名的那兩人，微微勾嘴角，道：「對了，她以為昨日比試，是我輸了。」
以為？是我輸了？
葉瑩瑩當場懵了。
司空玄珞也懵了。
趙凌戈一笑，這下真的轉身走了。
……
葉瑩瑩轉過頭。
司空玄珞轉過頭。
「他贏了？！」
「他贏了！！」
青菱被嚇得整個人都一震。她突然覺得，這少將軍，其實也是蔫壞蔫壞的。
午後鳥叫聲都慵懶了許多。叫了上聲，下聲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響起來，襯得這午後的院子暖意更甚。
青菱坐在桌前，一肘支著，小臉搭在那豎著攤開的手掌上，雙眼一合一閉的，就要睡過去。
原本做貼身婢女的，就要比旁的多點優待。每月月錢多些許不說，平日里做的事情也少體力活。尤其是葉瑩瑩在那場大火以後，整個人的脾氣性格居然都「改好」了，和善許多、親切許多。連日來，葉瑩瑩因為傷，多在床榻上消磨時間。原本，青菱是時刻守在她旁邊的，看她稍一有動靜，就立刻詢問有何吩咐。
葉瑩瑩一方面，心有不忍，統共才是個十來歲的姑娘；另一方面是，她本來就不習慣時刻有個人守著自己。所以，就堅定地要趕她走。
「可是，奴婢可不能放著小姐不管，自顧自去睡去玩啊！」
葉瑩瑩是硬生生吞下那句「有何不可，你去浪啊！」
「我不是讓你去自顧自睡、玩，我是想自己睡好點。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那……」顯然，葉瑩瑩的要求太過分了，青菱犯了難。這個小姐，雖然性子改好了，可是犯起倔來，一般是不讓人反抗的。於是，她屈服了：「那，奴婢在外間陪著您！」
「……」葉瑩瑩點點頭，然後擺擺手趕人。
「奴婢不能不小心。現在有奴婢在，誰也別想混進來害小姐。」青菱一張笑臉滿是堅定。
「……」葉瑩瑩懷疑地上下打量著她那個小身板。
看得青菱開始懷疑自己：「呃，當然，還有水雀在。」
「走吧……」葉瑩瑩受不了了。
「啾啾」一聲，那聲一直沒響起來的鳥叫終於來了。青菱手肘一曲，整個身子應聲壓著手肘往那桌面趴過去。她迷糊著想睜開眼，確實在是抵不過那纏綿的睡意，於是掙扎中就屈服了。
內室里睜著眼睛看床的葉瑩瑩隱隱聽到那一聲沉悶響，就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偷笑。她小心翼翼地單手碰碰自己的腰，按了按，確定沒有痛感后，這次放心地小動作地在床上撐起自己身子來。
她還真的是等這一刻好久了！
等她順利站立在地面上，她自己都有點驚訝自己動作的迅速和敏捷。有多久沒這麼自由自在地行走了？
欣喜泛上心頭，她不由得就露出笑容來。腳步穩穩地抬起、邁開、落下。而這些動作，一次次拉扯到她的腰，她的腰在承受力量，卻沒有一絲的痛。
神奇啊！詭異！
神奇到簡直詭異！
葉瑩瑩想起當時趙凌戈那攬住自己，一隻手貼在自己腰間的感覺，就更加確定這裡面有鬼！難道，趙凌戈已經會化功力為查克拉了？
不然，實在難以解釋這發生的一切！她的傷，就這樣被趙凌戈的一隻手給捂好了！
這趙凌戈到底有什麼強大技能？午膳后，趁著趙凌戈走開，她旁敲側擊地去問司空玄珞。結果那人哈哈大笑，說這世間若真的有她口中靠手捂捂就能治病救人的絕技，那擁有的人絕對是神仙！
所以，不是她對這個世界了解不夠。而是，趙凌戈這突然露一手的技能確實是這個時代多數人都沒有遇見過的神能！
趙凌戈，也跟她一樣，被什麼更強大的來自未知世界的靈魂給佔據了？
還是，跟之前她手上冒出火來一樣，這趙凌戈也是個不平凡的人物？是五之行者中的一位？
可是，若真的是她猜測的任一種情況，趙凌戈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
明明，就算任何人都不方便知道，她，總是那個最能理解他、最會無保留去相信他的人啊！他，到底隱瞞了什麼？他的神奇之處，司空玄珞是真的不知道嗎？
葉瑩瑩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搖了搖頭。應該是不知道的……
「咚！」
一聲低沉的敲擊聲突然響起，驚得葉瑩瑩從思緒中抽身。她低頭看看自己正抬起腳要邁出去的姿勢，心裡有點慌：可別被什麼人發現她這個模樣……
「啊呀，好痛……」迷迷糊糊的嗓音低低的，跟著響起。
外間坐在桌旁的青菱摸了摸頭，還是一副困頓的模樣。瞅了內室的門一眼，見沒什麼動靜，青菱才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把小姐吵醒。」
「回去吧！」
「呃，小姐……」
「讓你回去就回去，好不容易眯了下眼睛，你又弄出這麼大聲響。去吧！聽話。」葉瑩瑩的嗓音里儘是沒有得到滿足的困意。
「……哦。」青菱終於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