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再去沉山寺
謝氏聽及此話連連擺手,「不用了,早年在淮安家中習慣出門走走,就不勞煩李管家了,才前來問問傾寒小姐的意見。」
原來如此。
「既是這樣,伯母出去就是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就尋我院中的侍女詢問。」祁傾寒瞭然,沖著她點頭。
謝氏道謝,行禮之後轉身離開,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見。
祁傾寒沒當作一回事,只是逛了一圈,才回了院中,挽琴早就準備好了早飯。
「蕭慕呢?」兩人坐下用飯,卻見蕭慕不在。
「方才蘭清來過,說是尋蕭慕有事,又說是安王殿下吩咐的,就先離開了。」挽琴應答。
祁傾寒早就吩咐過,若是南宮鈺有急事,蕭慕不用問她的意見就可以前去。
她點點頭,南宮鈺說蘭清在調查什麼事情,想必是有些眉目了。
用過早飯,天色大亮,府中的人也斷斷續續的都起來了。
也不知是這院中的那個丫鬟說漏了嘴,昨日進府聽聞姜氏抱恙的旁系眾人,都聽聞姜氏的身子好轉了些,紛紛過來蓮心院看望。
「傾寒小姐,不知夫人她的身子可是好轉了?」大伯帶著三個兄妹,二伯母楊氏則是帶著祁音兒前來,倒是先前見過的祁逸並不在其中。
「娘親此時身子虛弱,還在休息,幾位怕是白跑了一趟。」祁傾寒看著自己這蓮心院滿滿當當的人,示意挽琴招待,笑著答道。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倒是紛紛理解,「那我們改日在過來看望夫人。」
祁傾寒點頭,笑得親切。
來人又紛紛的離開,院中很快就清靜下來。
「對了,初文與詩文早就嚮往帝京之中的模樣,不知你可是有時間帶著他們四處走走?」大伯臨走之時,沖著祁傾寒笑道。
「原來如此,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今兒正好得空,若是妹妹願意,隨我出去也無妨。」祁傾寒點頭,也沒推辭。
「那就好,這幾個孩子不省心,就有勞你照顧了。」大伯笑的溫和,看上去當真是像是將這幾人託付給她一般,放心的離開了。
「兩位堂兄,笑兒,不知你們想去哪裡?」目送著他離開,祁傾寒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沖著留下來的三人問道。
「……」祁笑看上去似是有些羞澀,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祁傾寒。
祁詩文性子活潑,縱使是比祁傾寒大,看上去卻是很雀躍,不由的開口,「早就聽聞帝京地大物博,我們不如先去……」
祁傾寒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話,不由的掩唇笑笑。
「詩文。」倒是祁初文頗有身為哥哥的樣子,沖著他責怪一句,收穫的卻是自己弟弟調皮的一個表情。
「既然來了太傅府,自然是傾寒妹妹作主。」他沖著祁傾寒說道。
「也好。」祁傾寒點點頭。
說著,幾人就回房準備,待到重新回到蓮心院的時候,卻是多出來幾個人。
一個是祁音兒,這個祁笑抿唇解釋她回去之時遇見了楊氏,才讓她跟著過來。
祁傾寒點頭,畢竟是一同前來的,跟著也好。
另一個卻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了,竟然是方才碰見過的祁逸。
「順路出去。」他的神情看上去還是很清冷,似乎在面對自己親妹妹的時候也不曾變動過,對此祁音兒卻也沒有什麼異樣,好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
幾人收拾妥當,吩咐了聲挽琴之後就要出門,不巧正好遇見了李管家。
「小姐。」他諂笑的看著祁傾寒,而在面對眾人的時候,則是快速的變了個神情。
「方才易王府的人過來,說是易王爺很喜歡昨日府中送過去的禮物,必然不會辜負府中的心意,今日聽聞夫人身子好轉,特意去遣人送來些補品,這是單子,請您過目。」他一板一眼的說著,並未沖著祁傾寒身後的人打招呼,顯然是不放在眼裡。
祁傾寒草草掃了一眼,都是些常見的補品,樣樣俱全,沈易也算是有心了。
「這單子送到挽琴手中就是。」見沒什麼異樣,她吩咐道。
「是。」李管家點點頭,恭敬的看著祁傾寒,「除了易王府,離王府,齊王府,丞相府等府邸都送來了些補品,等下小的都送到挽琴姑娘那邊。」
「嗯。」祁傾寒點頭,用眼神示意他可是還有事情。
「方才皇貴妃那邊來人了,說是昨夜宴會那宮女擾了小姐興緻,今日貴妃娘娘特意遣她送來補品與歉禮,說是請小姐不要怪罪。」他又到。
饒了興緻?祁傾寒微微揚眉,似是有些詫異。
這皇貴妃到是與自己想到一起了。
「那宮女可是還在?」她問了句。
「正在前廳。」李管家忙道。
「你去回了她,就說不過是些小事,貴妃娘娘不必介懷,傾寒不曾放在心上。」她開口。
「是。」李管家點頭,閃身到一邊。
「對了,吩咐庫房那邊一聲,將離王送來的禮單獨分出來。」祁傾寒帶著眾人走過,卻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又補了一句。
李管家不明所以,因為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不在意,「是。」
目送他離開,祁傾寒回眸沖著眾人笑笑,「耽誤幾位時間了,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哪裡哪裡,早先就聽聞傾寒姐姐幫著夫人掌家,此時一見這府中,當真是井井有條,怪不得母親叫我多學學姐姐呢。」祁音兒挽住了她的手臂,笑著恭維道。
祁傾寒隨意點頭,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任由她挽著自己,一行人上了馬車。
「傾寒姐姐,不知音兒能不能跟你學掌家?」馬車緩緩行駛,祁音兒又問。
「若是音兒有興趣,自是可以。」祁傾寒點頭。
「好啊好啊。」祁音兒拍手叫好,眼中滿滿的都是興奮。
不過短暫的相處,眾人卻都沒有她這般的自來熟,只是笑。
「妹妹,我們要去哪裡?」祁詩文問道。
「此時時候尚早,我們先去沉山寺,午時回京。」祁傾寒解釋。
「可是那個帝京遠近聞名,有著盛雲第一大師天成大師的沉山寺?」祁初文也來了些興趣。
「不錯。」祁傾寒尚未開口,卻是冰冷低沉的聲音,正是祁逸。
車中的一行人紛紛有些詫異。
這祁逸在淮安的旁系府中也是個怪胎,為人不管是面對誰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是一個表情,不管是什麼事情也鮮少摻和一腳,經常自己一個人呆在一邊。
今日這樣插話,倒是少見。
昨日她已經讓蕭慕問了南宮鈺的人,將這些人的底細調查了個大概,也清楚在場之人的性子,故而祁傾寒也有些微怔。
不過只是一瞬間罷了。
車中的時間倒是好打發,裡面人多,卻因為有祁傾寒和祁逸這個冰山在,免不得有些說不上話,眾人只是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祁音兒與祁詩文笑著看外面的風景。
祁笑依舊沉默,祁初文溫和著眉眼看著四周。
祁傾寒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書卷,同時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人。
蘭清來的時候帶來句話,南宮鈺已經在往回趕了,自然也是有些發現。
祁傾寒猜測的不錯,淮安水患,與南宮信有關,與祁府的旁系也有些關聯。
南宮鈺在已經被被水患沖毀的房屋之中,發現了一本殘破的賬本,上面的字跡模糊,已經被大水浸泡的亂七八糟,根本分辨不出來其中的東西。
可在其中夾雜著一張字據,落款是南宮信。
南宮信。
祁府的旁系與太傅府很少有交往,除了逢年過節的些許進俸,平常本就無人提起。
他們久居淮安,怎麼會與遠在帝京之中的南宮信有交流?
祁傾寒百思不得其解。
這也越發的說明的此事的重要性,若是雙方之間真的有些勾結,此時他們進京,會不會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一想到這裡,祁傾寒心中就有些微微煩躁,雙眸半眯起,眼中閃過了些危險。
前世她並未注意太傅府的事情,這些人的死活她更是不在乎,故而也不清楚這其中的關聯。
事情還是要按照最壞的結果去打算,若淮安水患,南宮信,與他們旁系真的有聯繫的話,那這件事情她就要好生的思量了,不光不好讓南宮晟那邊知曉全情,還要暗中隱瞞調查。
否則稍有不慎牽扯到太傅府,可就功虧一簣了。
有些痛疼的揉揉眉心,心思在馬車之中的幾人身上看個不停。
大伯老實,娶得妻子亦是淮安門當戶對的人,三個孩子教導出來,亦是知書達理的,祁笑溫和沉默,兩兄弟長子謙恭有禮,次子性子活潑卻懂得分寸。
二伯性子叛逆,據說年輕時也做過不少浪蕩事,人到中年倒是性子好了不少,開始沉默起來,她也不過是昨日見了一面,也不曾見他出來。
倒是那妻子楊氏,據說本是年輕時的風流債,有了祁逸之後成婚,在之後有了祁音兒,性子張揚喜好炫耀,通曉人情世故,看上去勢利是勢利了些,卻不像是有心計的。
祁音兒初見倒是將她娘的樣子學了個十足十,之後接觸下來,到也合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性子,不像是有壞心眼。
若說是祁傾寒看不透的,也就是只有這個祁逸了。
論年紀,幾人之中最年長,又沉默寡言,性子連清冷都算不上,應該說是冰冷了,據說連自己的父母都是這樣的態度,與家中的人也鮮少交流,面上沒有什麼情緒,會武功,並且不低。
這個人,簡單的接觸下來,祁傾寒卻是什麼都沒有收穫。
輕聲嘆息一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到今日南宮鈺回來之後在商議吧。
馬車平穩的前進著,隨著她的思緒,時間快速的流逝。
「小姐,到了。」隨著車夫的一聲呼喚,馬車終於緩緩的停止了。
「下車吧。」祁傾寒開口。
幾人紛紛下來,見到這簡樸莊嚴的寺院,眾人的情緒不由的都紛紛的有些高漲。
「祁姑娘,眾位施主,請。」剛剛進來,就有一個小沙彌迎上來,沖著幾人雙手合十點頭,示意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