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搜集證據
幾人發覺了祁傾寒的轉變,此時有些沉默,卻也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只是默默的點頭。
直到回程的時候,祁逸還是不知所蹤,其餘的人看上去倒是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祁傾寒也不曾理會,只是帶著眾人上了馬車。
經過了在沉山寺發生的事情,幾人明顯是沒有了繼續閑逛下去的興趣,就是祁音兒都是心思沒有了那樣的雀躍,也知道此事是因為自己而起,雖說祁傾寒說了無事,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祁傾寒倒是也沒有強迫他們繼續,用過飯就遣人送他們回去,自己則是轉身去了蘭香院。
這個時間南宮鈺大概已經回來了。
她猜想的不錯,剛到蘭香院,就被念雲給請進了他常用的包廂之中,南宮鈺正在裡面悠然自得的喝茶,見了祁傾寒進來,眉目溫和了些,起身招呼她進來。
「回來了?」祁傾寒彎了彎眼角,心情好了不少。
「回來了。」南宮鈺回到,拉起她坐下。
「如何?」祁傾寒又問了句。
南宮鈺搖搖頭,眼中有些凝重,唇角也是緊緊的抿起來。
「被水患毀壞的太嚴重了,除了那落款可以勉強分辨出來,其餘的根本就看不出來究竟寫的是什麼。」
此事他本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涉及到了太傅府,正如祁傾寒所想,若是稍有不慎被人利用,那就事關祁傾寒的安危,他沒有辦法不上心。
「哎。」祁傾寒亦是嘆息。
誰也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罷了,慢慢調查吧。」她開口,眼中閃過了些鄭重。
「我把淮安的事情告訴了南宮晟。」她說著,眼中有些光芒。
「由他調查也好。」南宮鈺點頭,那些痕迹他都已經消除了,倒是暫時不擔心。
「說起來,與暗街交易的賬本,南宮信究竟會藏在哪裡呢?」祁傾寒猜測,前世他不曾告知她這些,她也從未想過調查,今生到底是麻煩幾分。
「不論如何,定然還是在他府上。」南宮鈺答道。
祁傾寒點頭,此話不錯。
「說起來,他刺殺太子一事,你可有眉目?」南宮鈺忽然問道。
祁傾寒神情漸漸的凝重起來,此事她一直都在按照前世的記憶暗中調查,這些時日也不是一直閑著的,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證據與眉目,只是都是淺顯的表面。
依照南宮信的本事,必然可以輕易脫身。
還不夠。
可是剩下了證據,若當真是要調查的話,就只好以身范險了。
祁傾寒的眼中緩緩閃過了些堅定。
「暫時還沒有結果。」她答道。
「不急,慢慢來吧。」南宮鈺只好道。
祁傾寒點頭,卻猛然之間見到他的神情有些憔悴,不由皺眉,淮安與京中不遠,卻也不是極盡,他這用了一日的時間匆匆趕回來,想來也是沒有休息好。
「我先回府了,你好好休息。」看著他眼下的黛色,祁傾寒輕聲說道。
南宮鈺點點頭,並未拒絕。
正如她所料,連夜趕去搜集情報,又因為涉及到了祁傾寒不得已親自處理了這件事情,在匆匆趕回帝京之中,他確實是累的不行。
祁傾寒離開之後,卻並未回府,而是身形一轉進了一家成衣店之中,再次出來之後,卻是個翩翩少年郎。
看了一下自己這一身男裝,面上也做過了些掩飾,轉身趁人不注意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這邊的人群越來越少,明明是青天白日,卻是空無一人,她終於前行幾步,緩緩的來到了一家茶館門前。
這茶館不開在街邊,卻是開在了偏僻的深巷之中,若是讓人見了一定會覺得奇怪。
只是祁傾寒看著這個茶館,卻是緩緩的露出來了一個笑容。
她不再猶豫,大步的邁進去。
裡面不出所料,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桌椅倒是擦拭的乾淨,只是這樣的乾淨與這裡的氣氛相比倒是有些詭異,茶館很大,只有角落裡的櫃檯上面,一個小二在上面打瞌睡。
看著那人的模樣,祁傾寒的眼中不動聲色的閃過一抹銳利。
隨即勾起一抹笑容,在他面前停下腳步,輕輕叩手。
小二有些煩躁,「打烊了打烊了,快走吧。」
還是沒有睜眼。
祁傾寒繼續笑,壓低的聲音有些莫名的低沉與詭異。
「青天白日,我要吃茶。」
「什麼茶?」小二終於還是抬抬眼皮,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
她不言,卻是在櫃檯上面抬手畫了幾筆。
那小二的神情一瞬間就變了,從先前的不在乎到恭敬起來,沖著他拱拱手,「不知是大人前來,多有得罪。」
祁傾寒擺擺手,自己轉身上樓。
此處是南宮信的情報交易地點,大多數暗探會前來,將自己打探到的情報歸類,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編入書中。
這些是祁傾寒以前知曉的,她縱使是不得南宮信待見,卻也是他身邊的人,在這些人之中地位還是比較高的,故而那夥計對了暗號之後才會那樣的恭敬。
今日前來,她只是想要查點東西。
論勢力她沒有,唯一可以用的人也不過就是蕭慕而已,但是她有一個任何人都沒有的優勢,那就是記憶。
前世發生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印在她的腦中,關於南宮信曾經讓她知曉的一切,她都不會忘記。
二樓很寬廣,像是藏書閣一般分成了各種種類,她隨意翻開了一本書,裡面是熟悉的字體,用著特殊的方法排列著,若不是南宮信親近的人,根本就不會看懂。
她這方面關注的不是很多,卻依稀記得,如果要是有什麼動作的話,會有人提前記錄在冊,這雖說不可以作為明面上成上去的證據,卻也可以以此為線索。
祁傾寒靜下心來,仔細的尋找著。
有著專門的分類,倒是快速很多,她很快就翻到了南宮啟遇害的時間段。
「寧川,羅嚴,許如清。」上面記載著三個有關的名字。
寧川,南宮信的貼身侍衛,也是最信任的人。羅嚴,方才遇見的羅越之父,現任禮部尚書。許如清,掌握著戶部大權的侍郎。
她挑眉,瞭然的合上書卷,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卻是在放進去的時候,不經意的碰掉了一本小本子。
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久遠了,她好奇的翻開,卻見裡面的字跡很新,筆跡她很熟悉,是南宮信的字。
南宮信會親自前來?這她倒是不曾知曉的。
正要仔細翻看翻看,卻是耳朵一動,聽見了些細微的聲響,眼角餘光看見了一道利刃。
祁傾寒心驚,迅速閃身,才堪堪避過。
她心有餘悸的向後看去,卻見南宮信冰冷著一張臉,手中還拿著一柄長劍。
南宮信為何會此時出現在這裡?
祁傾寒不解,只是此時卻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了,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被發現了!
那小二不知,可南宮信卻看出來,此人不是自己的人!
那暗號只有自己親近之人知曉,他為何知道?
南宮信皺眉,見他想逃,唇邊閃過一抹冷笑,連帶著整個人都陰冷了幾分。
「你是誰?」他冷聲問道,提著劍上去。
祁傾寒不言,手中緊握著那本小冊子,作勢要走。
南宮信的雙眸在觸及到小冊子的時候猛然之間銳利起來,身子一閃就沖著她衝來。
祁傾寒無奈躲閃,卻也見他的樣子明白了這東西的重要性,二話不說塞進懷中,轉身就走。
兩人的身影一塊一慢,快速的離開。
祁傾寒皺眉,此處是他的地方,若是打起來對自己不妙,就沒想過要在這裡打起來,只是拼盡全力的跑著。
南宮信似乎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更是全力的追著。
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眼看著就要被他逼入死角,祁傾寒咬牙。
她玩玩不曾想到,竟然會在此時遇見南宮信。
看著近在咫尺的牆壁,她拳頭緊握,沒有辦法了!
餘光注意著南宮信的動作,似乎是見自己被逼入角落,他心情不錯,連帶著速度也慢了下來,就是現在!
她揚唇,一揚手幾隻金釵就沖著他飛去。
這一下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南宮信一時不察,動作慢了些,右側髮絲竟是硬生生的被從中削斷了一綹。
尚未反應,就見祁傾寒已經是抽出長劍呼嘯而來,劍氣如虹,直指他的眉心。
無奈之下只好抬手攔下,轉眼之間就過了幾招,他猛然之間發覺了些許的不對勁兒。
這人不光是知曉自己的暗號,竟然連自己的武功招數也這樣的清楚!
看清了他眼中的詫異,祁傾寒冷笑,前世她對他死心塌地,他練武的時候看了一遍又一遍,怎會不清楚他的路數?
此時沒有別人,若是將他重傷,沒準兒會爭取些搜集證據的時間!
她看了一眼四周,下定了決定,手中的動作加快。
這攻擊猛然之間的凌厲起來,南宮信竟然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而他終於在這次的易容之中看出來了些什麼。
「江離?」他詫異出口。
祁傾寒不答,手中的動作越發的狠厲。
南宮信皺眉,也是不得不全力應對。
時間漸漸過去,兩人還是不分上下,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祁傾寒咬牙,想要快速脫身,卻不料身後寒光閃過,只聽見撲哧一聲,右肩劇痛,手中的長劍瞬間就因為手中脫力要掉落,被她用左手勉強接住。
她的瞳孔瞬間因為劇烈的疼痛睜大。
她回身,就見寧川趕來,手中的長劍上面還滴著血。
面對他凌厲的招式,祁傾寒用左手勉強的揮劍抵擋,心中叫遭。
寧川的武功不比南宮信低,自己又是一時不察受傷,繼續打下去可不是辦法。
看了一眼過了這條街就要到了,她咬牙,儘力讓自己清醒,心中快速的運轉著,最終到底還是下了決心。
「殿下!」見祁傾寒抬手就是一本東西扔過來,寧川大叫,上前欲阻止,祁傾寒藉機捂著右肩倉促離開。
「慢著。」見寧川揮劍,南宮信急忙阻止,上前接住那冊子,看著上面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