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遇險
「殿下,向著東街去了。」寧川見冊子無損,才緩緩的沖著南宮信開口。
「給我去查!」南宮信的聲音有些陰冷,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能耐,對自己這樣的了解。
「是!」寧川點頭。
祁傾寒一路逃走,見他們兩人並未追過來,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右肩上的傷口很深,她一路上的狂奔更是牽動著傷口不斷的流血,眼前已經開始漸漸的漆黑起來,她全部都是憑藉著自己的一股子毅力支撐著,才算是勉強翻閱牆頭,回到了蓮心院。
一進屋,她就逐漸的昏闕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楚修文收倒了她的傳書,處理玩自己手中的事情之後就趕了過來,卻不料一直等候祁傾寒回來,見到的卻是滿身是血的她。
已經昏迷過去了。
看著祁傾寒右肩上面的傷口,他覺得有些觸目驚心,隨後反應過來,同時拉了一把看著這樣的祁傾寒發獃的挽琴,手中動作很快的將祁傾寒抱上了床。
「我去叫大夫。」挽琴急忙要離開。
楚修文點頭,看著祁傾寒的傷口,又看了一眼她冷汗直流的蒼白臉色,心中詫異是誰下了這樣的毒手,卻也知曉此時耽擱不得,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快速扯下她右邊的衣袖。
那布料已經與傷口給粘住了,輕輕的扯動都會引起祁傾寒的悶哼。
他皺眉,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進來的卻不是大夫,而是挽琴慌慌張張身影。
「小王爺,不好了!」挽琴快步走進來,眼中閃過了些焦急,「我方才出去,聽聞外面來了禁軍,說是離王殿下遇刺,寧川侍衛見到了刺客向著這個方向逃走了,正要進來檢查,老爺在與他們交談,看上去不一會兒就要過來!」
她快速的說著,看著床上的祁傾寒,眼中閃過了一抹擔憂。
楚修文握拳,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明白了事態的緊急。
「你辦成她出去應付,這裡我來處理。」正所謂是時間不等人,楚修文也沒有辦法思考太多,沖著挽琴吩咐幾句,自己就在祁傾寒的屋中尋找藥物。
她懂醫術,房中大概是常備著止血的藥物的,這傷口必須處理一下,否則的話可就糟糕了。
挽琴點頭,難得此時她還冷靜頭腦清晰,她也是這樣想的。
先前扮過幾次祁傾寒的樣子,為了避免再次有這樣的緊急情況,許言給她留下了一張祁傾寒容貌的面具,挽琴迅速的進了房中裝扮,楚修文則是找到了藥物,抱著昏迷之中的祁傾寒就進了房間內室最深處。
挽琴匆匆忙忙收拾好血跡等等的痕迹,就聽見外面紛亂的腳步聲,忍住撲通撲通跳著的心,她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帶著尋常的笑容走出去。
「這位是?」才剛剛出去,就見到為首的寧川身後跟著一群侍衛,還有祁成與丫鬟們。
「離王殿下遇刺,屬下見到刺客向著這邊逃竄,不得已才前來搜捕,還望祁小姐不要怪罪。」寧川例行公事一般的看著祁傾寒。
挽琴挑眉,索性她曾經也是大家閨秀,又與祁傾寒長時間相處,倒是將她的樣子學了個十足十。
「刺客?離王殿下可曾受傷?」她詫異的開口。
寧川不動聲色的觀察這她,「不曾。」
「原來如此。」挽琴點點頭,笑著走到了祁成的身邊。「那就查吧。」
這大方的樣子,到是消減了他不少的疑心。
只是他想到了南宮信曾經讓自己注意一下這位太傅千金,心中有些不放心,示意眾人將各個房中看了一圈,俱是沒有收穫。
最終他的目光放在了祁傾寒的房中。
挽琴的面上閃過些為難。
「寧侍衛,這小女閨房,總不可能藏了人吧?」祁成有些不悅,卻還是客氣的開口。
寧川不言,只是看向了挽琴。
後者眼中閃過了焦急,卻很好的不曾被他發現。
「既然是殿下出了事情,臣女配合也是應該,只是畢竟是女子閨房,爹爹與寧侍衛隨我前來如何?」挽琴輕笑著,令人看不出來任何的不對勁兒。
「謝小姐體諒。」寧川點點頭。
祁傾寒搖搖頭,帶著兩人進來。
寧川的視線在外廳之中左右掃蕩著,並無任何的不妥,最終視線落在了內室的屏風上面。
祁成深吸一口氣,想要發作,這方才檢查別人之時可不曾這樣仔細,這樣的動作不是明擺著懷疑自己的女兒嗎?
刺殺,傾寒一介女子,還真的能傷了南宮信不成?
卻不料,又被挽琴攔下,輕輕搖搖頭。
「既然您要查,就請便,免得人說我太傅府對離王殿下不敬,只是寧侍衛記好了,這女子閨房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進的,縱使是這樣的情況下,寧侍衛的身份……」挽琴笑著開口,只是語氣之中有些疏離。
打開屏風走進去,她隨手點上了熏香,示意他進來。
聽到了這樣的話,寧川當真是有些猶豫。
殿下曾經只是懷疑過這位小姐不是簡單人,只是苦於一直不曾有什麼證據,今日那人手段狠辣,與此時這樣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明顯不是一個氣質。
況且受了那樣嚴重的傷,她也不可能這樣安然無恙的與自己交談,這女子閨房內室,就算是來客進去,也必須是有身份的貴客,有正經的理由,並且身邊跟著人,條件缺一不可。
他不過一介侍衛,要是硬要闖進去,說不好還會旁生枝節。
隔著她撩起的屏風掃了一眼,裡面乾乾淨淨的,也不曾有什麼雜物,那人身上流了那樣多的血,不可能這樣快就被處理了。
他點點頭,沖著祁傾寒開口,「祁姑娘自然不會說謊,是屬下冒犯了。」他拱手。
挽琴鬆了一口氣,出來沖他點頭,「寧侍衛盡職盡責,我等自是不會說些什麼。」
「那屬下就離開了,太傅大人,多有得罪,還望不要計較。」寧川點點頭。
祁成冷哼一聲,明顯是對南宮信的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寧川也知曉這一點,並不作聲。
離開的時候,挽琴也不知怎麼身子一個搖晃,就似是要摔倒,寧川急忙上前攙扶,在她的右臂上用力。
沒有反應。
沒有受傷。
他放心下來,帶著眾人離開。
挽琴又沖著祁成聊了幾句之後,才尋了個借口匆匆將他打發走,自己警惕的看了一圈,緩緩的關上房門,走進了內室。
祁傾寒被楚修文放在了床上,傷口簡單的用止血的葯處理了,包紮好,祁傾寒看上去也平靜的不少,正在昏迷著。
「小王爺,如何了?」挽琴匆忙過去,擔憂的看著這臉色蒼白的祁傾寒。
她的肌膚本就雪白,這一沒了血色,瞬間就像是假人一般,就連往日殷紅的唇色都暗淡了不少,看上去一點的精神都沒有。
楚修文見應付過去了鬆了一口氣,沖她開口。「傷口已經處理了,她這裡的葯都是極好的,想來一會兒就們可以醒來了。」
「那就好。」挽琴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心疼的看著祁傾寒。
「你先給她換身衣物。」楚修文亦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放鬆了些,轉身走出去。
方才是不得已要給她處理傷口的情況,他只是將她的袖子扯破露出傷口,可她的衣物已經被血浸濕,他一個大男人看著都覺得驚訝,這樣深的傷口,真不知她是怎樣堅持著回府的。
挽琴給她換了身乾淨衣物,期間又換了些葯,才放心離開。
祁傾寒這一睡,整整的睡了一下午。
鄰近傍晚的時候,她才睜眼,就看見了守在床邊的挽琴還有楚修文。
「沒事了?」楚修文看了眼她的臉色,問道。
祁傾寒搖搖頭,沒有說話,掙扎著起身。
他趕忙去攙扶,挽琴去拿了杯熱茶過來。
潤了潤嗓子,祁傾寒才有些力氣,「南宮信來過沒有?」
挽琴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她的眼中閃過了瞭然。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傷成這樣?」楚修文見她無事,才終於坐下來,沒好氣的問道。
她這滿身是血的回來栽倒在他的懷裡,可真的是把人下了一跳。
祁傾寒嘆息,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眼中也有些懊悔。
她之所以先前不去用這樣的手段調查,就是害怕被人發現露出馬腳。
這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這下可好,不僅僅是漏了馬腳那樣的簡單了,而是直接遇見了親自前來的南宮信。
除了時運不濟,她真的想不出來什麼別的理由了。
「太冒險了。」聽見她說混進南宮信的地方打探情報的時候,楚修文嫌棄的皺著眉頭不贊同的開口。
祁傾寒苦笑,她又何嘗不知此事太冒險了?
只是他太清楚南宮信那個人了,那個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太子遇刺一事由他與齊王等人共同處理,這本就是一個錯誤,這件事拖不得,祁傾寒格外清楚。
這幾個月一直在暗中搜集證據,卻不料他隱藏的非常好,她才不得已動用了這個念頭。
索性並不是一無所獲,還是有了些方向。
看著這樣的祁傾寒,楚修文忽然之間就有些無奈。
「你的傷短時間內大概是行動不了了。」他說著。
祁傾寒試探性的想要動動右肩,不料一股劇痛傳來,她當即就不敢動彈了。
「我知道。」她點頭。
「這兩天你就住在我府中吧,挽琴,你對外宣稱我病了,暫時不見客,若真的有不得不見的時候,你就出面就是。」她想了想,吩咐到。
挽琴點頭稱是。
「蕭慕回來了嗎?」祁傾寒問了一句。
「不曾。」挽琴答道。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她先下去換回來,自己則是沖著楚修文開口,「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淮安的城守與我相識,此事倒是不難,只是你這樣,也去不了啊。」楚修文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