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擔憂
用過早飯,南宮鈺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祁傾寒只是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太過在意,最近南宮鈺似乎總是在忙些什麼事情,她心中也非全然不知,已經漸漸有了些許的猜測。
「怎樣?」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擺,沖著楚修文問道。
「我的人去調查了下羅嚴,已經有了些線索。」他沖著祁傾寒道。
說完了見祁傾寒思索之後,不由得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擔憂,這些事情有我與安王在,安心養傷便是。」
聽到這有些彆扭的關懷,祁傾寒挑眉,眼中有著一抹輕笑,看上去整個人都瞬間放鬆起來。
也是,這些事情看上去棘手,可是已經隱約有了些大概的思路,只要繼續追查下去的話,一定會有個結果的。
她也不是剛剛活過來那樣的孤軍奮戰,現在身邊已經有了一群人,著實是令人安心。
「我無事。」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頭道。
這點傷倒是無大礙。
正聊著,院外似乎是傳來了幾聲呼喚,有些吵雜,挽琴不由得皺眉,生怕打擾到祁傾寒的休息,影響到了傷勢,看了她一眼走出去。
只見院外來了幾個人,雙兒在其中正跟著他們說些什麼。
向著這邊看了一眼之後,才緩緩的回去。
「小姐,是旁系的幾位公子小姐。」挽琴說道。
祁音兒他們?祁傾寒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手中的動作也緩慢下來,沖著楚修文示意了一眼,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他們家旁系的人有南宮信有勾結,這件事情,她是一定要調查清楚的。
挽琴點點頭,沖著外面喊了一句。
過來的人倒是有些讓祁傾寒出人意料。
不光是祁音兒,祁笑,還有那兩兄弟,就連祁逸這個向來是冰山一樣的人都來了,只是依舊冷著一張臉,陰沉沉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注意到了祁傾寒望向他的目光,他微微點頭,表示敬意,隨後將自己的視線轉向另一邊。
「傾寒姐姐,你沒事吧?」祁音兒有些擔憂的看著祁傾寒,尤其是見到了她虛弱的神色之後,更是關切,「昨兒個還好好的,怎得今兒就感染風寒了?」
祁笑也附和了一聲。
祁傾寒笑笑,「向來是昨日著了涼,不礙事,過幾日就好了。」
祁笑兩人鬆了一口氣。
倒是那兩兄弟有些拘束,在她的房間之中不敢左看右看,祁傾寒見狀笑意更深,卻也並未與兩人說話。
傷勢說是無礙,可是養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縱使是她心情不錯,可是與這兩人不斷的說些家長里短,也有些厭煩。
那祁初文也看出來了她的倦意,上前攔住了祁音兒正要出口的話,「音兒,時候也不早了,讓傾寒妹妹休息休息吧?」他說道。
送走了這幾人,祁傾寒才鬆了一口氣。
這幾兄妹都看上去天真無暇,縱使是那祁音兒有些小心計,縱使是那祁詩文性子看上去大大咧咧之中有些別有用心,可祁傾寒都在他們的眼中感受不到什麼壞心。
經歷過了生死,這些事情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要說是唯一有些詭異的人,也就是那個祁逸了。
冰冷的不近人情,祁傾寒與他沒有什麼交流,自然也看不出來什麼,武功高強,自從來到了這太傅府之後,幾乎是天天都不在家中,日日出門。
行蹤又是神出鬼沒,早出晚歸,與別人也沒有什麼交情。
這個人……
祁傾寒的眉頭緩緩的開始攏緊。
「修文。」她沖著一邊的屏風后喚了一聲。
楚修文從角落之中抬眸,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緩緩的走出來。
「幫我找人跟著點這個祁逸,看看他每日都出去做些什麼。」祁傾寒的視線落在了幾人剛剛離開,尚且還在搖蕩的簾幕上面,沖著他開口。
「奧。」楚修文點點頭,也沒有什麼意見。
他沒待到用午飯就已經離開了,祁傾寒看了一眼時辰,南宮鈺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也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忽然之間有些憂心。
莫名其妙的感覺,她心想到。
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要平息一下這樣的感覺,卻不料這樣的感覺正在不斷的開始擴大。
怎麼回事?
她皺皺眉。
「挽琴。」她喚到。
「小姐,有什麼吩咐?」應答的人卻不是挽琴,而是雙兒。
「二房那邊的謝氏說是有些事情,初來乍到怕尋不到路,正巧挽琴姐姐今兒要出門取東西,就帶著她一起了。」見祁傾寒投來疑惑的目光,雙兒放下手中的動作,解釋道。
謝氏?
想起了那個清晨要出門的女子,祁傾寒鬆了一口氣。
「可是有帶侍衛?」她又問了一句。
「不曾,倒是謝氏那邊有個小丫頭,說是自小就跟在身邊的,也多少會些武功。」雙兒疑惑她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卻還是照實答道。
「嗯。」祁傾寒點點頭,不再繼續的在意。
用過午飯,午時的陽光很是璀璨,暖洋洋的照射在人的身上,可以令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祁傾寒躺在樹蔭下的藤椅上面,閉目養神。
蕭慕又跟著蘭清出去了,挽琴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楚修文也出去了,南宮鈺此時也不曾換來消息。
本來也沒過多長時間,可祁傾寒的心中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也正在不斷的擴大。
她皺眉,想要平復這樣許久不見的焦急心情,卻如何也無法環節。
無奈的嘆息一口氣,她只好起身,試探性的動了動自己的右臂,用著上好的藥品不錯,可再好的藥物也不可能讓其一瞬間痊癒,到底還是需要時間。
不過只是皮外傷,只要動作幅度不大,還是可以活動的。
問過了挽琴與那謝氏要去的地方之後,祁傾寒的眼中沉了一下。
錦繡坊。
南宮信的地方,並且暗中通著點香樓。
儘管此事與挽琴他們無關,可她還是有些擔憂,從過往還有昨日那個寧川的反應來看,南宮信依舊還在懷疑這自己。
她放心不下。
祁傾寒的心中一頓,走出了府門。
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頭上的太陽格外的灼熱,她轉身進了錦繡坊。
「原來是太傅府祁小姐,今兒可是想要什麼首飾?」那小二一來二去早就認出了她的身份,殷切的上前行禮問候。
「前些時日挽琴在這裡定做的首飾,可是有人來取?」看著眼前的小二,祁傾寒和善的笑著,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四周。
「上午的時候,挽琴姑娘就已經取走了。」小二道。
「你可知她之後去哪兒了?」她挑眉,又問道。
那小二明顯是有些疑惑,卻也是仔細的想著,「那些首飾精緻的很,我聽聞說是祁小姐您要送進宮中給六殿下母妃的生辰禮,故而裝起來的時候留心了些,隱約聽見挽琴姑娘身邊跟著的那位夫人,說是想去彩月坊那邊看看。」
彩月坊?
祁傾寒點點頭,沖著那小二笑道,「多謝了。」
「祁小姐您真是抬舉小的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小二笑笑,將她送走。
離開了錦繡坊之後,祁傾寒卻也並未去彩月坊。
彩月坊是販賣布料的地方,她記得那日昨日清晨謝氏說是要去採購些許布料,按理說是已經去過才對,布料當日就可以拿走,要是拜託店裡製作衣衫的話,那少說也要三日。
她隱約記得謝氏昨晚回來的已經很晚了,為何今日還要去彩月坊?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祁傾寒總是擅長於抓住這樣別人都會忽略的小細節。
距離挽琴離開已經三個時辰了,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挽琴這個時候還不曾回府呢?
她有些皺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本想轉身去蘭香院看看南宮鈺在做些什麼,卻是在轉身之時恍然之間警覺了起來。
有人在跟著自己。
她皺眉,正要抬起的腳步卻是轉身一變,換了一個方向。
前世長時間的隱藏自己,她的察覺力很強,跟著自己的人有六個,暫時還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目的,只是鬼鬼祟祟的,也不像是個好人。
她勾唇,腳步卻是不曾停下。
「怎麼回事?」一人沖著同伴悄聲開口。
「再往前走就是百姓們的地方了。」還有一人也抱怨,語氣之中有些不解。
他們奉命前來跟蹤祁傾寒,卻不料她只是出來去了一趟錦繡坊,出來之後竟然越走越偏,緩緩的偏離了中心的街道,而是向著那些下賤的百姓們的地方去了。
巷子越來越偏僻,祁傾寒的腳步也越來越慢。
「小心些。」為首的一人出聲,看上去似乎是這些人之中的領頭的人,眼中閃過了些許的興奮。
他們就說嘛,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有什麼好跟蹤的,現在看著越來越向著深處走去的祁傾寒,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也漸漸的因為這個猜測開始興奮起來。
幾人繼續跟著,此時這條陌生的小巷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人,只有祁傾寒的腳步輕飄飄的回蕩著,有些詭異。
祁傾寒終於停住了腳步,身後的六人也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在觀察四周之後,眼中閃過了些緊縮,這前面竟然是死路。
還沒等待他多想,就聽見了祁傾寒說道,「出來吧。」
出來吧?
他的神經再一次的繃緊,警惕的看著四周,看看會不會忽然之間跳出來一個什麼人。
可是,沒有。
周圍依舊是那樣靜悄悄的,而這周圍的房屋屋檐很低,沒有街上那樣的寬大,陽光明亮的照射在眾人的身上,可他們也不知為何,竟然憑白的感受到了一股陰冷。
不出來嗎?
祁傾寒心中想著,唇邊冷笑,手腕凌厲一甩,幾隻金釵就飛了出去。
她的出手猝不及防,武功也斷然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那些人心中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已經有東西開始逼近。
砰砰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