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刺殺?
幾聲沉悶的聲響之後,六人集體在藏身的地方掉了下來。
祁傾寒回眸。
「你早就發現我們了?」那人察覺到了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被祁傾寒的金釵打中掉了下來。
「你們是誰的人?」祁傾寒沒理會他們,只是開口問道,語氣有些冰冷。
「哼。」那人不說話了。
不說嗎?她揚唇,面上的笑容猛然之間看上去有些和善,可落在了那幾人的眼中,卻是化作了惡魔一般的笑容,他們的眼中布滿了驚恐。
收回自己手中的匕首,祁傾寒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不是南宮信他們的人,太弱了。
頂多也就是尋常人家的暗衛罷了,若是南宮信,已經那般的懷疑自己的,不會派這樣的人前來。
會是誰呢?
從自己剛出了府門就開始跟著,掌握著自己的行蹤的,是太傅府之中的人嗎?
是她那忠厚老實的大伯呢,還是那個不是很見到蹤影的二伯呢?
祁傾寒的眼神閃爍著。
半晌卻是一笑,她才不管究竟是誰,反正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是跟南宮信有勾結的人,對太傅府有危害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她收回了手中的匕首,轉身準備離開。
「救命啊!!!!」
一陣呼喊聲卻是令她停住了腳步,聲音有些微弱,似乎是相隔了很遙遠的距離一般,僅僅是能夠分辨出來是個年輕女子,在拚命的呼喊。
祁傾寒再一次停住了腳步。
是誰?
此處是帝京南面一處偏僻的地方,遠離帝京中心,因為在幾年前此處發生過一場火災,據說是喪命了不少的百姓,空曠了一段時間,隨後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堪堪弄了些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
雖說是殘破了些,也好歹是個去處。
白日的時候很少有人,破破爛爛的也不會有什麼人前來。
這個時候出現的女子的呼喊聲,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傾寒皺皺眉,心中有些猶豫不決,一面是憂心挽琴他們,一面則是向著那個呼喊聲。
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轉身向著一個方位掠去。
她的洞察力格外的敏銳,方位也十分的正確,呼救聲音漸漸的近了些,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些打鬥聲,祁傾寒皺眉,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到了。
寬闊的空地上面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被包圍在正中心的人,赫然是三個女子。
其中一個正以防備的姿態看著四周,儘管看上去有些強勢,可明眼人還是可以看出來,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挽琴。
正所謂是有無心插柳柳成蔭。
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果然出事了。
眼尖看到了一人的長刀即將就到了挽琴的身前,她眼神一冷,她只是會些許的防身術,面對這些人到底還是吃虧了些。
左手手腕一甩,就敲上了那人的刀柄,那人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長刀被摔倒了一邊。
祁傾寒的眼神有些冷,這些人與方才跟蹤自己的人,似乎是一夥的。
那就好打發了,只是……
看了一眼被挽琴與一個丫鬟勉強保護在其中的謝氏,她的眼中閃過些思索。
「救命!!」挽琴他們正是危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這些人免不得停住了腳步。
「小姐?」挽琴回神,大叫出聲。
眾人向著那聲音的來源看去,卻見祁傾寒有些衣衫殘破,髮絲凌亂,正在向著這邊跑著,身上還有些可以的血跡,小臉蒼白,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憐,與這周圍的環境格外的相襯。
「挽琴?」祁傾寒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有些氣喘吁吁的開口,「有人……有人追殺……」
她的話停住了,她的視線轉移到了一邊的那些人身上。
聲音不過是停頓了半晌,隨後就是更大聲的回應,「你們,你們……」
祁傾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面,磕磕絆絆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就像是嚇呆了一樣。
祁傾寒的出現是個意外,也打亂了眾人原來的計劃。
謝氏在見到她的瞬間神情有些怪異,似乎是有些驚訝,卻也是轉眼之間反應過來,沖著祁傾寒大喊,「傾寒小姐,別過來,危險!」
可她的話晚了些,祁傾寒的動作出乎意料的快,她似乎是嚇呆了一般,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方才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還沒有緩過來。
就那樣情不自禁的去了挽琴他們那邊。
幾人再一次的被包圍。
那些黑衣人看著忽然之間出現的祁傾寒,神情之中有些嚴肅,是沒有輕舉妄動,倒是挽琴在攙扶祁傾寒的時候,注意到了她的手勢。
她對自己的小姐必定是有著格外的信心的,縱使是小姐受了傷,也不至於這樣的狼狽與誇張。
這樣誇張的演戲,必然是有著某種目的。
跟在祁傾寒身邊已經是長達一年的挽琴,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思。
要說是一開始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擔憂,在疑惑為何青天白日會出現劫匪,會害怕,可在祁傾寒出現的那一瞬間,她已經放鬆下來了。
有小姐在呢,會沒事的。
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也自然而然的配合這祁傾寒演下去。
「小姐也遇見了劫匪?」她慌張的問道。
「劫匪?」祁傾寒大叫了一聲,似乎是被那些漸漸反應過來的黑衣人逼近的動作驚到了一般,大聲的開口,「站住,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沒錯,你們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家千金?」似乎是因為祁傾寒到來令挽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大聲的附和著。
一時間這主僕兩人倒是搶眼,令謝氏與她那婢女都被忽視了。
只是這兩人的舉動,倒真是令人覺得有些好笑。
「老子管你是什麼人。」那為首的人獰笑了一聲。
「對對對,看你這如花似玉的,還真的捨不得你死了。」又是一人笑著開口,語氣調侃,眼神猥瑣的令人噁心。
祁傾寒的眼神忽然之間一冷,這猛然之間的氣勢倒是令眾人嚇了一跳。
不過就像是錯覺一般,轉瞬即逝。
「你們別過來,爹爹不會放過你們的!」她向後退了幾步,大叫。
兩人的舉動倒是真像是那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驕縱無禮,只知道大喊大叫。
那些人絲毫不去理會她,只是繼續的逼近。
眼看著這些人漸漸的加緊了距離,祁傾寒撇到那邊的謝氏也是同樣的狀況,一時間沒有辦法分辨出來真假,心中一頓,手中緩緩的摸上了長劍。
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之間一道凌厲的劍光,那些包圍過來的黑衣人全部倒下。
祁傾寒眼神一閃,將自己的手從腰間放下。
隨著那些人的倒下,脖頸上面才緩緩的滲透出來一絲血絲。
一個白衣的身影緩緩的落在了眾人的面前,手中的長劍還有著一點血跡。
熟悉的面容與熟悉的氣場,卻是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祁逸。
祁傾寒的眸子瞬間就深邃了些,閃過了些危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要問的還沒出口,就聽見兩聲尖叫,回眸望去,卻是謝氏與那婢女似乎見到了這場面有些衝擊,猛然之間暈倒過去。
祁傾寒由挽琴扶著起身,經過兩人的時候,不經意的灑落了點東西。
感覺兩人的呼吸瞬間沉了些,她的揚唇笑了起來,面上絲毫沒有了先前的時候那般驚慌失措,換上的卻是冷靜坦然。
這兩人真暈假暈她不知道,可接下來的話可不能讓她們聽見。
祁逸抬眸,看著這個忽然之間有這樣大變化的女子,眼中有些複雜。
怔怔的看了半晌,又看了一眼那已經暈倒在地的謝氏兩人,轉身就欲離開。
「站住。」祁傾寒開口,語氣之中有著些不容置疑。
明明不是什麼嚴肅的聲音,就與尋常的時候兩人相遇,她會輕聲喚自己堂兄,打招呼,或者是與府中的下人們吩咐事情,用的一樣清淡柔和的聲音。
只是此時落在了他的耳中,就變的那般的凌厲,仿若是帶著命令一般。
陰差陽錯,祁逸的腳步還是停住了。
「你知道些什麼?」祁傾寒輕笑,方才跟蹤自己的人,這些刺殺的人,還有忽然之間出現在此處的祁逸,足以證明他知道了些什麼,比如,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祁逸還保持著背對祁傾寒準備離開的模樣,卻沒有繼續向前走,只是停留在了原地,沉默的不回答。
祁傾寒也不惱,掃了一眼挽琴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堂兄應該知曉這些是誰的人吧?」
祁逸繼續沉默,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你自從進了京,就不常在家,究竟在做什麼,或者說,在調查什麼?」祁傾寒繼續問,似乎是也沒有想過讓他回答,只是不斷的問道。
「……」祁逸依舊是沉默。
就在挽琴皺眉的時候,他卻忽然之間動作,身段凌厲的向著祁傾寒攻過來。
不好。
祁傾寒沒想到他這忽然之間的動作,緊皺著眉頭身形後退,左手抽出長劍抵擋。
「叮。」
兵器與兵器之間碰撞,清脆入耳。
「右手?」祁逸沒有繼續動作,卻也沒有收回自己的姿勢,只是盯著祁傾寒持劍的左手,今日上午探望她的時候,她端著茶盞的手,一直在動的手,都是左手。
「你都知道什麼?」祁傾寒下意識的將手中的軟劍向前送了幾分,眼中有些警告。
「是你吧。」
她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防範,卻不料祁逸再一次的出人意料的收回自己的動作,開口道,聲音還是那樣的冷冰冰,只是語氣卻有了些變化。
見他盯著自己的右肩,又有了先前的動作,祁傾寒的眼神閃爍,沒有回答。
祁逸退後幾步,從一邊撿起來一支金釵,正是她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用來救挽琴的那一隻。
隨後又在懷中掏了掏,取出來一隻一模一樣的金釵。
隨即望向了祁傾寒。
這是……
後者看了一眼他後面拿出來的金簪,眼中有些不敢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