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祁玉容的死訊
眾所周知,齊王並不是皇貴妃的親生子,只是說起來他到底也是皇貴妃給親手養大的,這個與南宮信與皇后之間的情誼到底不是一回事。
她緩緩的長出一口氣之後,才轉身進了蘭香院之中。
南宮此時正在其中等待著了。
「回來了?」見到祁傾寒進來,他上前起身,沖著她問道。
「嗯。」祁傾寒點點頭,神情有些不對。
南宮鈺那是什麼樣子的眼神,自然是輕而易舉的看出來了祁傾寒的神情,不由的皺皺眉,「怎麼了?」
祁傾寒嘆息,將自己今日進宮的結果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皇貴妃是因為操勞憂心南宮晟,才會這樣?」南宮鈺聞言,果不其然的還是皺眉問道。
祁傾寒點頭,輕聲開口,「她的身子本就不好,這些年在皇宮之中想來也不容易,此時的南宮信更是他們的心疼大患,想來是在憂心這個,可她的身體狀況非常的不好,需要好好的養傷,要不然……」
接下來的事情祁傾寒並沒有繼續的說完,只是是個人都可以明白接下來的話。
南宮鈺緩緩的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如請那邊怎麼樣?」祁傾寒出聲問道。
南宮鈺搖搖頭,此人一直都忠心耿耿的對著南宮信,此時自然不會輕易的反戈,他本也不曾報什麼希望,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失望。
祁傾寒點頭,「齊王那邊,我會想想辦法。」
她的心中有一個小小的計劃,只是不知會不會成功。
「其實,」南宮鈺卻是忽然之間的開口,讓祁傾寒有些愣。
「南宮晟的本事,若真的想要那個位置,也不無不可不是嗎?」他問了一句。
祁傾寒緩緩的皺眉。
說起來,確實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先前支持南宮啟也好,還是現在做這些事情,她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開始搬到南宮信報仇。
可不知何時開始,這樣的一份心思漸漸的開始轉變了。
她在不知不覺的之中關心著朝中的事情。
為什麼呢?
祁傾寒緩緩的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惆悵。
這些時日以來,他一直都在不斷的陪著祁成做些事情,商議些事情,這些祁傾寒都看在眼中。
開始的時候或許是不知他的目的,可在有意無意之中,祁成讓祁傾寒與南宮鈺多接觸接觸,她就算是在遲鈍,也明白了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誠然,南宮鈺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與意見,可祁成對南宮鈺的不滿意也可以說是出了名的,他這樣的做的目的無非是只有一個。
並非是忽然之間開始在乎太傅的意見,而是變相了說明這在乎祁傾寒。
因為祁成並非是太傅,還是祁傾寒的父親,這個身份,在南宮鈺的心中才是緊要的。
這段時間他經常出入太傅府,又有了先前的時候彈劾南宮信的事情,人人幾乎都在以為南宮鈺終於找准了時機,不願意只是做一個閑散的皇子了。
可是祁傾寒的心中清楚,他不是要太傅支持,而是要另外一種層面上的認同。
這份心,祁傾寒領悟到了。
她也一樣。
在不知不覺之中的時候,自己與這個人就已經有了一種莫名的羈絆開始了,漸漸的相處下來,祁傾寒也終於是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南宮鈺,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不是初見的時候因為自己前世殺了他的愧疚與彆扭,也不是後來的時候時不時的打量與切磋,而是已經認定了他。
他是除了自己要報仇之外,一樣重要的事情。
南宮鈺與陛下之間的事情,她都看在眼中,可她的心中清楚,南宮鈺絕非僅僅是表面上的那個模樣。
他的心中到底還是認同這個父親的,或許很淺薄,卻是為數不多的真心。
他的心中,縱使是不願意接受太子之位,才偽裝的這般,可到底還是不願盛雲被別人糟蹋。
兩個人相互的理解,她也不想讓他失望,也不想要讓同樣為盛雲著想的爹爹失望。
要說是新的太子,她的心中有更合適的人選。
「有人比他更適合。」她忽然之間抬眸,看著南宮鈺的眼睛說著。
後者的神情微微的一僵,本能的想起她曾經不斷的勸說自己稱為太子,她一定會輔佐自己,幫助自己。
只是在接觸到了祁傾寒的眼神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會是這樣的,她向來都是理解自己的。
「你說的是?」他心中忽然之間的浮現出來一個人選。
「不錯。」祁傾寒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點點頭。
「六皇子,南宮羽。」南宮鈺同時出聲。
他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雖說是此時年紀小了些,可是陛下此時身子硬朗,太子一事也不急於一時,假以時日,必定能夠獨當一面。」祁傾寒笑著總結道。
「那就這樣?」南宮鈺鬆了一口氣。
「齊王那邊我去試探試探。」祁傾寒點頭。
兩人的心思不謀而合。
六皇子南宮羽,今年雖說小,卻為人正氣,孝順,在政治上面的見解也不是一般的孩童可以比擬的,這一點,祁傾寒倒是深有體會。
南宮鈺越發的忙碌起來,許如請那邊不成功,那就繼續的去尋找羅嚴就是。
祁傾寒將自己知曉的羅嚴的把柄告訴他,可成效也是頗微。
南宮信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眾人會有這樣的一手。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祁傾寒坐在屋中,看了一眼此時的窗外,天氣依舊是晴朗,只是她的心中卻是隱約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轉眼,又是幾日過去了。
齊王那邊的事情簡單不少,她也有偽裝身份前去交涉,至於那個西域的大皇子,也不知楚修文找到了怎樣的法子聯繫上了西域的那位公主,這個合作自然是已經瓦解。
棘手的還是南宮信那邊。
南宮信不是尋常的人,這一點祁傾寒無比的清楚,淮安水患的罪名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可眼見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還是沒有什麼線索。
而南宮信那邊依舊在暗中調查著西南的事情,並未因為此事受到什麼打擊,甚至想要利用這次的事情,托南宮晟下水。
祁傾寒有些坐不住了,雖說南宮鈺說一切讓他想辦法就是,可祁傾寒心中還是會焦急。
這是個好機會,只要搜集到了南宮信謀害太子的證據,他就不會再有可能翻身。
看著外面明媚的天色,她的心中終於還是緩緩的下定了決心。
直覺告訴她,上次自己不經意之間看到的那本小冊子,一定有著其中的某種奧妙。
正準備起身換上衣物,卻不料蕭慕趕過來,神色有些輕微的焦急。
「小姐。」他出聲喊住了祁傾寒。
「怎麼了?」祁傾寒詫異,她鮮少見到蕭慕有這樣的神情。
他抿唇,沖著祁傾寒耳語幾句。
她的瞳孔忽然之間的放大。
愣了一會到底還是起身,向著姜氏的院子走去。
「小姐。」瑤夢遠遠的迎了上來。
「娘親可是在裡面?」祁傾寒微微皺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瑤夢點點頭,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祁傾寒一眼,嘆息一聲,「只是心情不太好。」
祁傾寒點頭,推門走進去。
裡面的氣氛有些沉悶,安靜的似乎是沒有人在裡面一樣,可祁傾寒還是敏銳的聽見了輕微的呼吸聲。
「娘親?」她小心的輕聲呼喚到。
沉默了半晌,姜氏的聲音才緩緩的傳來,有些沙啞。
「原來是傾寒來了,進來吧。」
祁傾寒沉默的走進去,卻見姜氏正端坐在桌邊,神情看上去有些肅穆,也有些悲痛。
她的面前,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些小物件兒。
那些東西落在了祁傾寒的眼中,令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有一個荷包,花樣很是常見,連帶著上面的針線都是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是什麼之前的物件兒。
但是祁傾寒卻清楚,那是姜氏七年前生辰的時候,是祁玉容親手送給她的。
一副字畫,也有些年頭了,是祁玉容的畫技剛剛有長進,送給姜氏的。
一塊玉佩,成色不是很好,卻是小時候的祁玉容偷偷溜出去逛街,買回來送給姜氏的。
祁傾寒的目光送這些東西上面一一的看過去,眼中也有些閃爍。
方才蕭慕來說,祁玉容死了。
是自盡。
李管家有個致命的毛病,好酒好賭。
儘管是被太傅府趕出去了,他也有些積蓄,況且姜氏看了祁玉容一眼,給了些錢財,也算是這麼多年的母女清分。
可這些錢都拿去賭場的話,不消幾日,就會沒了個精光。
陳氏受不了跟著李管家這幾日非打即罵的生活,帶著些許銀子逃走了,只剩下了祁玉容。
隨著錢財的漸漸流失,他終於還是忍受不下去了,聽聞昨日瞞著祁玉容將她賣給了青樓。
而祁玉容似乎是已經對生活失去信心,不堪受辱,昨夜自盡。
祁傾寒的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情感。
卻也沒有辦法將錯誤歸結到自己身上,前世她所受到的事情,比祁玉容嚴重一萬倍。
只是看著眼前眼角有些發紅的姜氏,她的心中還是一痛。
「娘親。」她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姜氏抬眸,沖著她笑了笑,只是這笑容略微的有些勉強。
「傾寒來了。」她說著,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似乎是哭過了。
祁傾寒看著這樣的姜氏,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怪你。」卻是姜氏率先開口。
她柔柔的沖著祁傾寒笑笑,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東西。「玉容從小就被我寵著,不知分寸,我本以為嫁了南宮信,也算是她的下場了。」
她的眼中閃過了些懷緬,「只是不曾想,這其中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多的事情。」
祁傾寒眼神閃爍,想要開口,卻被姜氏打斷。
「娘親知道,這些年你生活的不易,對她有些怨恨也是正常。」姜氏正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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