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必須要做的事情
「玉容這孩子一念之差,誤入歧途,這是不爭的事實,怪不的任何人,只是她到底還是我親手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此時忽然之間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反應不過來罷了。」
姜氏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令祁傾寒心中一暖。
「事情已經這樣了,最近也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傾寒,我知道你心思聰慧,也知道你的心中有著自己的考量,這麼多年,要說下來,我真正虧欠的就是你了。」
姜氏嘆息了一口氣,握住了祁傾寒的手。
「不管你有著什麼樣的心思,或者你要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有著自己的考量,不會做不好的事情,只是答應娘一件事,要好好的。」
祁傾寒聽著自己耳邊這樣一字一句的話,一時間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思緒。
事實上,祁玉容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與祁傾寒確實是關係匪淺,可是姜氏那樣的通透,她已經將所有的事情看透了。
她不怪祁傾寒,因為她沒錯。
她希望自己好好的。
祁傾寒的心中有些柔軟。
她靜靜的看著姜氏的雙眸,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半晌終於還是答應下來。
從姜氏哪裡離開之後,祁傾寒的眼神確是越加的堅定了。
她轉身回房換上了一身男裝,向著府外走去。
娘親的心思她已經理解了。
但是她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她身上對於南宮信的仇恨,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磨滅的。
南宮信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永遠也不會忘。
不光是這樣,要是此時不除南宮信,他們一家,都會有危險,祁傾寒十分了解他性子,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讓他掌管大權,首當其衝被下手的人,一定就是祁成一家。
就像是前世一樣。
前世是因為他們幫助南宮信,他不需要有人知曉他是怎樣登上皇位的人,而今生,卻是因為太傅府對於他的阻撓。
祁傾寒的心中漸漸的堅定下來,轉身又去了那個情報地點。
就算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她也必須要搜集到南宮啟被殺的證據。
雖說是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那邊必定會有所警覺,可祁傾寒的本事也不僅僅是這些,前世一直跟在南宮信的身邊,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
又是有些熟悉的茶館,祁傾寒勾唇,緩緩的走進去。
「金然大人?」那小二在看清楚祁傾寒的臉的時候,馬上出來迎接。
祁傾寒勾唇,將那金然的模樣學了個十足十。
「殿下讓我過來查點資料。」她的語氣有些囂張,似乎不將那小二的心思放在眼中。
那小二就像是習慣了一般,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玉墜,諂笑的開口,「原來如此,請。」
祁傾寒點頭,隨意看了一眼,「最近樓中防備很嚴,先前的那人抓到了沒有?」
小二的神情垮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無奈,「還沒。」
「廢物。」祁傾寒嗤笑,扔下他自己上去。
上面還是沒有什麼人,她勾唇,快速的走到了之前的位置,果然看見了那個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冊子。
正要伸手取過的時候,卻是心中忽然之間的警覺起來。
南宮信為人謹慎,絕對不允許任何狀況意外的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尤其是他似乎還很重視這本冊子,此時這樣光明正大的放在原地,絕對不是他的作風。
想讓自己上當嗎?
祁傾寒唇角冷笑,她才不會。
她甚至可以說,她是絕對了解南宮信的人。
要是他的話,既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那冊子相比還在此處,只是不知隱藏在哪裡。
祁傾寒皺眉,順著自己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尋找,輕易就尋到了。
打開一看,確實是先前的那本,原地的那個絕對是假的。
這次她倒是留了個心眼,隨身取出一個自己早就準備的一模一樣的冊子放在了原處,將那東西仔細的藏好,才轉身離開。
事實證明,上一次的事情確實是只是她的運氣不好。
陰差陽錯就遇見了南宮信。
這一次倒是安然無恙不曾被人發覺,轉身就回到了府中。
就算南宮信知曉也沒有關係,那是最早的時候蕭慕帶回來的金然的玉墜,她一直都留著,此時也算是派上的用場。
回府之後,她迅速換好了衣物,才放心的坐下打開那冊子。
上面的字跡是南宮信的,還有寧川的,她都很熟悉。
只是上面的內容,卻是令祁傾寒黑了臉。
南宮信的布局,果然很大。
一點點將那東西看完之後,她生怕多生事端,思慮了一下還是燒掉。
離王府中。
「殿下,不好了。」寧川匆匆忙忙的沖著南宮信的書房之中走來。
他臉色有些陰沉的放下書,「怎麼了?」
寧川皺眉,他身後的一人低頭,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急。
「什麼?」南宮信手中的書掉了。
金然神色也不是很好,自從自己的玉墜落在了江離的手中之後,他就一直在追查這個江離的下落,可卻不想今日去調查些事情,聽見那小二說的話之後,才恍然之間醒悟,想來那江離此時已經先自己一步了。
「裡面少了什麼沒有?」南宮信問道,眼中閃過了些詭異的光芒。
「不曾,只是那東西被人換了。」金然跪下,「是屬下的錯。」
寧川與此同時也是坐著同樣的動作,這兩人的氣氛有些沉悶,卻不料南宮信竟然是笑了。
沒錯,他笑了。
「哈哈哈。」
寧川有些微微的愣住,他已經很久不曾見到殿下這般的笑了。
「殿下?」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南宮信冷笑,「那是假的。」
寧川詫異,金然恍惚。
南宮信繼續笑,犯過一次的錯誤,他自然就不會再犯,尤其是這個江離已經不知多少次在挑戰自己了,他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
「收拾收拾,去那邊。」他眼中閃過一抹詭異,隨後卻是緩緩的下令。
另一邊的祁傾寒卻是小心翼翼的去了西子湖那邊的一個地方,上面記載,這邊有南宮信的一處宅子,裡面有些她需要的東西。
可是她剛剛踏入此地,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對!
她下意識就想要離開,卻不料另一邊卻忽然之間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身熟悉的藍衣,身材高挑,不是南宮信是誰。
中計了!
祁傾寒的心中大驚,自從南宮信的出現的時候就想要離開,卻還是晚了一步。
金然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她咬牙,心知自是上當了,中了南宮信這個請君入甕的計謀,眼中情不自禁的閃過些懊悔。
是自己太過急進了。
「江公子才剛剛來,這麼著急走做什麼?」南宮信卻似乎是還嫌棄熱鬧不夠多一般,笑著說道。
祁傾寒清楚,他運籌在握的時候,就會露出來這樣的一副神情。
恢復了以前在眾人面前的溫文爾雅,看上去就像是個翩翩公子一般,似乎是在與自己打招呼。
這副模樣,真是噁心。
祁傾寒的心中想到。
她不說話,南宮信也不在乎,只是好心情的笑著。
「其實本王真的很好奇。」他眼中閃爍著些光芒,沖著她開口。
「你熟知本王究竟在做什麼事情,總是可以在最巧妙的時機出現,卻不是我的人,這般的了解本王,讓我真的好奇,你究竟是誰?」
南宮信的眼中閃過了些興趣,這是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疑惑的那一點。
他見過江離的容貌,可卻沒有尋到這個人,也就是誰,他一定還有著別的身份。
祁傾寒皺眉,不想要與他多言,「你要做什麼?」
她揚聲開口。
南宮信繼續輕笑。「你確實是很了解我,知道本王的習慣,會將那冊子一定換個地方,做個陷阱。」
他的聲音有些得意,祁傾寒的眼神緊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可你作風這般的張揚,本王怎會毫無防備?那原處的才是正確的冊子,至於你拿的那本,只是為了引誘你前來的東西。」他得意的笑著,看著祁傾寒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螞蟻。
「卑鄙。」祁傾寒罵道。
「那又如何?」南宮信毫不在意。
「說說你是誰,你的目的,我沒準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他的眼中有些凌厲。
祁傾寒反而是笑了。
「你既然這樣的算計,想必那本冊子之中的除了這一點,都是真的吧?」她反問。
南宮信皺眉,他果然很是了解自己。
「那又如何,就算是你知道了這些,也說不出去了。」
最能保守秘密的,自然就是死人。
得到了他的暗示,金然與寧川無一不是準備起來,似乎是要動手。
祁傾寒也忍不住抽出自己的軟劍,嚴守以待。
「事到如今,你還不以真面目示人?」南宮信皺眉。
祁傾寒盯著他的身影,雖說是很懊惱自己的中計,可到底還是打探到了些許的消息。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回到這個世上的全部動力。
她冷笑,抬手摘掉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下面原本的面容。
沒了斗笠的束縛,她一頭長發飛舞,面容精緻,一身黑衣提著一柄長劍,看上去也是氣勢非凡。
南宮信罕見的沒控制住自己的神情,雖說他一直都在懷疑祁傾寒,可最近這些事情,也漸漸的放棄了些。
真的是她。
看著遠遠立在一邊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的女子,他抿唇。
至於身後的寧川等人,則是格外的詫異。
這太傅府的千金竟然就是江離?
「果然是你。」他開口說道,眼神有些複雜。
祁傾寒冷笑,「你知道了又如何?」
「既然是太傅府,本王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他揚聲開口。
祁傾寒警覺,卻聽見他繼續的開口。
「只是本王不清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做?」
「無冤無仇?」祁傾寒冷笑,此時終於還是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與態度,她面上的神情越來越陰冷。
腦中的回憶漸漸的出現,還是與眼前人一模一樣的容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