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恨意

第184章 恨意

南宮信一身華貴的衣袍,手中攬著的卻是她的妹妹,那個人就像是此時一般,冰冷著一張臉,仔細看過去似乎是還有些譏笑與嘲諷,沖著自己開口,「因為你只是個庶女,只會給孤蒙羞。」

那般殘酷的話,是自始至終支撐著祁傾寒的動力。

曾經的那些記憶越來越多,漸漸的開始回想在了她的心頭,她面上的怨恨與仇恨也越來越重。

曾經遭遇的那些屈辱,無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

都是因為他。

「無冤無仇。」她輕聲開口,聲音有些飄渺,卻是格外的冰冷,「錯了,我與你的仇,大了去了。」她冷笑,既然已經出不去了,就只有殺了。

趁著南宮信皺眉尚未反映過來的時候,她足尖一點,就沖著南宮信刺去。

「不好。」寧川喊道,跑過來擋下這一劍。

「誣陷我清白。」祁傾寒揮著劍,一字一句的喊道。

「殺害我父母。」又是一劍。

「剝奪我記憶。」第三劍。

「……」

祁傾寒似乎是已經陷入了曾經的仇恨之中一樣,一劍一劍的揮著,將自己心中已經壓抑了一年有餘的恨意全部喊了出來。

或許是被她這樣的一股不顧一切的恨意給驚到了,南宮信等人一時間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躲閃不及被她給砍了一劍。

南宮信心中暗罵,她說的那些事情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更遑論是什麼恨不恨的事情了。

他第一次見祁傾寒的時候,那個江離就在差不多的時間出現了,他根本就什麼都沒做。

「瘋女人!」眼見祁傾寒又要過來,他罵道。

寧川兩人也是反應過來,沖著祁傾寒攻過來。

祁傾寒一一躲過。

此時的南宮信已經勾起了她最不好的那些回憶。

那些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即使是現在,在午夜夢回之間,也會被噩夢驚醒的那些回憶。

她的前世,也可以說是她的前半生。

祁傾寒似乎是被恨意勾起,手中的動作不斷的行動著,一邊躲避著寧川與金然的攻擊。

南宮信在一邊看的暗自心驚,這個瘋女人口中說著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卻還是格外的熟悉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寧川與金然的招式,此時應對雖說不上是遊刃有餘,卻還是從容。

這究竟是在哪裡來的說夢話的瘋子?

他幾十做過這樣的事情?南宮信百思不得其解。

三打一,南宮信根本就沒有將前些時日在自己這裡受傷的祁傾寒給放在眼中,只是帶了寧川與金然兩個人前來。

可儘管是這樣,他還是低估了祁傾寒了。

她就像是瘋了一樣,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就算是自己身上受傷,也要將自己的長劍砍傷南宮信。

更何況她的手段很是圓滑,時不時出現的匕首,還有些金釵之類的暗器,讓南宮信實在是有些防不勝防。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祁傾寒漸漸的開始有些體力不支,卻還是勉強的支撐著自己,在她的恨意之下,南宮信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寧川金然也已經負傷。

三人看著此時依舊站立著的祁傾寒,眼中齊齊閃過了些驚恐。

這是他們見過的那個曾經舉止溫和有理,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太傅千金?

此時祁傾寒的一身黑衣上面已經有了不少的傷口,卻還是支撐著自己站起來,面上有些血跡,也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長發已經萬全的披散下來,雙眸狠厲。

一時間,她似乎是在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的時候,成為了那個在南宮信手下的殺人惡魔。

她身上本就重傷未愈,體力不支,終於還是一時躲閃不及,眼看著南宮信的長劍就要過來,她的心中忽然湧出強烈的不甘,比之前世尤甚。

即使是這樣,她也要讓南宮信償命。

她不去躲避,手中的長劍也同樣的刺過去。

在之後,她陷入了昏迷。

彷彿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她回到了前世的日子,不斷的重複著以前的生活,她想要逃離,卻有著一股力量不允許。

她不斷的跑著,在黑暗之中,盡頭卻忽然之間出現了一些亮光,還有一個隱約之中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喚著自己的名字。

「傾寒。」

傾寒。

祁傾寒悠悠轉醒。

首先入目的就是有些陌生的簾帳,是很素雅的月白色雲紋,似乎很合某個人的口味。

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疼,她喉嚨乾澀,似乎是想要說話,卻驚動了一邊的人。

「傾寒!」

桌前的人忽然之間撲過來,語氣很是焦急,還有些擔憂。

祁傾寒眨眨眼,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熟悉的容貌,是南宮信沒錯,穿戴整齊,看上去似乎是剛剛下朝回來,只是面容憔悴了很多,眼底有些烏青,是祁傾寒從未見過的模樣。

他的雙眸激動的看著自己,裡面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南宮鈺。」她啞著聲音開口。

南宮鈺眼中欣喜,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忙給她到了一杯水。

祁傾寒就這他的手飲下,嗓子好了不少。

「這是哪裡?」她問道,環顧四周,有些陌生。

「王府。」南宮鈺說道,示意人去喚大夫過來。

「南宮信呢?」祁傾寒又問道。

南宮鈺啞然,眼中似乎是閃過了一抹怒火,卻還是儘力壓下。

「被刺客重傷,此時在府中修養。」他的聲音硬邦邦的。

祁傾寒點頭,原來他沒死嗎?

大夫很快就趕過來。

不得不說祁傾寒心中還是有著理智與分寸的,知道自己如是不先下手為強,可能會失去先機,但是致命的傷口也都在躲避。

雖然說是傷的很重,卻都是皮肉傷,沒有太大的事情。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夫的解釋讓南宮鈺鬆了一口氣,待他走之後,才扶著祁傾寒緩緩起身。

「怎麼忽然跑去那邊?」他的語氣很是僵硬。

祁傾寒的身子一僵。

她知道,南宮鈺從始至終都不清楚自己對南宮信的恨意因何而來,可這些事情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開口。

只是此事隱密,她一時間也無法坦誠告知。

「是我的錯。」她沉默了半晌,緩緩的承認了。

那個時候,有一瞬間,她是真的就自暴自棄了,覺得自己能夠成功刺殺了南宮信,那自己因此喪命也沒有關係了。

可她猶豫了,因為此時的她心中不光是只有恨意,姜氏的殷切叮囑,讓自己好好的,爹爹的關切,還有南宮鈺。

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就這樣的死了吧。

祁傾寒那個時候想到。

所以她躲過了南宮信最後那致命的一擊,卻也放棄了自己的攻擊。

她的錯,她不該什麼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擅自前去,中了南宮信的圈套,不該忽略娘親爹爹這些在乎自己的人,自己想要自暴自棄。

祁傾寒在睜開眼的時候,看著南宮鈺那充滿了擔憂與欣喜的雙眸,她才清清楚楚的意識到,已經不一樣了。

曾經自己療傷隨時喪命的日子早就已經過去了。

她的爹娘,挽琴,蕭慕,還有南宮鈺,他們都在擔憂著自己。

祁傾寒很慶幸。

慶幸她的世界原來已經不是全部都是充滿了對南宮信的恨意,還有些別的東西。

看著這樣的祁傾寒,南宮鈺滿腔的心思,都換成了沉默。

當他趕到的時候,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想要問她為何要這樣做,為何不把自己的忠告放在心上,為何這樣不珍惜自己。

可是他問不出來了。

兩人就這樣的沉默了半晌,祁傾寒眼神堅定的開口,「以後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南宮鈺看著她,終於還是將話咽了下去,緩緩的笑了出來,「好。」

他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祁傾寒。

她的心中有事情,關於南宮信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想必也有苦衷,是他忽略了這一點,也忽略了她對於搬到南宮信的迫切。

南宮鈺自我反思到。

雖然不清楚她為何會有那樣的恨意,可沒有關係,他們的時間還長。

會有機會知道的。

祁傾寒的傷不是太重,只是失血過多,幾日的調理之後,大部分就已經痊癒,只是還需要靜養。

南宮鈺生怕祁成兩人擔憂,讓南宮絮以邀請祁傾寒的名義入宮小住,他們此時還不知道此事。

祁傾寒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將那冊子上面的證據告訴了南宮鈺,後者立刻著手準備。

傷勢在漸漸的開始好起來,祁傾寒除了臉色蒼白些,外表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而南宮鈺則是已經整理完成,證據已經呈現給了陛下。

證據很是詳細,從小到大,還有許多曾經南宮信做過的那些事情,居無遺漏。

相傳陛下大怒,皇后亦是如此,下令捉拿南宮信,歸收刑部大牢。

一切都很是順利,至於齊王這邊,祁傾寒看著自己眼前的人,眼中暗自浮起來些許的情緒。

「殿下考慮的怎樣了?」她沖著齊王問道。

南宮晟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神情不寧。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也已經打探到,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有祁傾寒的插手。

眼前的這個女子臉色有些蒼白,卻容貌精緻,看上去身形纖弱,又好像是有著絕對強大的力量一般。

他有些魂不守舍,嘆息一聲。

「我想問一句。」他想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

「請講。」祁傾寒點頭。

「母妃她的身子……是真的嗎?」南宮晟的聲音有些猶豫。

祁傾寒點頭,「不錯,想必這些時日你尋來的大夫,也都是這個結果吧?」

南宮晟沒說話,心中卻是點頭,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是這般的消沉。

「我也想問一句,」祁傾寒皺皺眉,開口道,「殿下真的想要皇位嗎?」

南宮晟一愣。

半晌苦笑道,「誰不想要呢?」

祁傾寒默默點頭,這到是,人們所嚮往權力,金錢的慾望,是沒有對錯之分的。

每個人都會有。

最重要的,還是要控制住自己的心思。

「你說的對。」她點點頭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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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嬌后非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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