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侯府壽宴
她慌忙的向後退了幾步,腳步有些踉蹌,緊緊的盯著此時的祁傾寒,目光凌厲的就像是想要將眼前的祁傾寒給看穿一個洞一樣,對面的祁傾寒就是那樣看著她,不慌不忙的笑著。
不可能!陳氏的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個小妮子不可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她是瞎說的,只是瞎說的!
驀地,她的眼神之中閃過些陰沉與狠辣,光芒閃過之後,手中的動作就沖著一邊的祁傾寒給招呼上去,只是她的動作又怎會有此時的祁傾寒快?
她的眼中閃過些疑惑,身形微微的一側。
「啪。」意料之中的聲響,足以聽見那打人的人究竟是用了怎樣的大的力氣,只是可惜,落在了不對的人身上。
祁傾寒看著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氏的李管家,勾唇一笑,未等到兩人開口,倒是先行搶先了,「娘,李叔,這傷口還是不快些處理,被爹爹看到可就不好了。」
「你……你……」一邊的陳氏被自己的失手本就是有些慌張,在加上祁傾寒這樣的開口,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沖著自己輕描淡寫的落下了一句「女兒告退。」就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陳氏母女在一個院子之中,本來他們就不受寵,院落本就不大,陳氏張揚跋扈,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是絲毫不留情面,將所有的好東西佔為己有,動不動就是對自己非打既罵。
如今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以前那樣的破綻自己竟然都未發現,著實是太笨了。
祁傾寒自己一個人嘆息著,卻是轉念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樣子。
成為殺手,手上也不知道究竟沾染了多少的鮮血,最後卻是因為一個庶女的身份被人嫌棄,最可笑的是,自己才應該是那個嫡女,一切,都是這個陳氏搞得鬼。
想著想著,祁傾寒的雙手就是忍不住的握緊,不管前一世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自己又安然無恙的活過來了,那麼,就該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不管是南宮信,還是祁玉容,亦或者是陳氏,她祁傾寒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死丫頭,還不起來?!」天色還是漆黑的時候,祁傾寒就已經是被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給吵醒了。
睜開眼,就見到陳氏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的踹開自己的門,一臉凶神惡向的看著自己。
「今兒是夫人帶著你們去侯府給老夫人拜壽的日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她大聲的叫嚷著,順便踢了祁傾寒一腳。
一個女子又會有怎樣的力氣?祁傾寒這一次倒是並未躲開,也絲毫不在意這樣的傷痛,在以前的時候,為了習武她怎樣的苦沒有受過?
只是這侯府的老夫人……
她的眸中閃過了些深思。
在她的記憶之中,盛雲當今皇帝育有六子,兩位公主,當今太子南宮啟,皇后嫡出,今年也不過是剛剛十九歲。
皇子們尚未封王,這侯爺也就只有安定候了。
她想起來了,上一世的時候,侯府的老夫人八十壽辰,姜氏帶著自己與祁玉容前去拜壽,這安定候生前為了盛雲的安定鞠躬盡瘁,最終戰死沙場,僅僅是留下了一子,如今承襲了候位。
小侯爺此時不過加冠之年,父母早逝自小就是被祖母養大,這情分可不是一般的熟絡。
此次壽辰,不光是別人,就是皇帝也是格外的重視,可是就是那一日,自己慘遭祁玉容算計,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害的那小侯爺出醜,不巧又是被人看見。
弄的那老夫人面上無光,回去之後被祁成與姜氏責罰,然後又是因為此事慘遭陳氏一番毒打,險些下了半條的命,這也是為何自己那時毅然決然的決定跟著南宮信離開,永不入太傅府的一個原因。
不過這一次,可不會如了那祁玉容的意了。
她緩緩的勾唇,綻放出來一抹笑意,一邊的陳氏看的清清楚楚,暗中道這小妮子究竟是發了什麼瘋了?最近這段時間就變的有些奇怪。
「笑什麼笑,老夫人的壽辰據說是皇上也會駕到,你一屆庶女,能去是因為夫人老爺仁慈,一定要聽玉容的話,要是給太傅府丟臉,我可饒不了你!」看著她的笑意,陳氏不由自主的的罵出聲。
祁傾寒回神,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陳氏,「既然要我好生準備,娘親還在這裡做什麼?畢竟是我前去拜壽,娘親還是去好生休息去吧。」
她的語氣平淡,卻又是句句帶刺兒。
一邊的陳氏臉色瞬間就是一變,暗自咬牙,這個小賤蹄子得意個什麼勁兒?她最不平的就是她與祁傾寒之間的身份的差距,就算是祁傾寒是個庶女,但是到底還是個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
可是她呢?作為一個妾,連宗譜都是入不了的。
要是放在了尋常的人家,庶齣子女爭氣些,她們這些妾室都是要變著法子哄著的,也就是之前的祁傾寒乖順,又自由被人教導孝道,她百加打罵也是不還口不還手。
就是這些時日也不知是不是吃了嗆葯了,看似溫順,卻是說出來的話句句帶刺兒,尤其是前兒個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嘲笑,又似乎是些諷刺,弄的她的心神怪慌的。
不過陳氏這樣的情緒到底也不過是一瞬間,轉眼就忘了,下意識的就想要抽她一下,卻又恍然想到今兒可是重要的日子,要是出醜也是丟的他們太傅府的臉,也就只好憤憤不平了幾句,隨後作罷離開。
「大小姐在嗎?」她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就又有人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敲門聲,祁傾寒的耳朵很好使,聽出來這似乎是姜氏身邊的侍女瑤夢的聲音。
「瑤夢姑娘。」她輕巧的下床,打開門沖著她行禮。
瑤夢首先是看了一眼祁傾寒,對於她有禮的樣子十分滿意,點點頭之後笑著將手中的東西交到她的手中。
「這是夫人前些時日看好的料子,為二位小姐做了兩套衣裙,恰逢今兒這樣的日子,就遣我送過來了。」
「勞煩姑娘跑一趟了,請轉告夫人,傾寒多謝夫人掛心。」祁傾寒看著自己手中的衣裙,是很典雅的淺青色,布料摸上去就知道是價值不菲,上面雲紋典雅而清淡,正是她喜歡的樣式。
瑤夢笑著點頭,「是,時候不早了,大小姐不妨快些梳洗穿戴,我也回去回稟夫人了。」
「姑娘留步。」祁傾寒點頭,之後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喚停了瑤夢,轉身從自己的屋中取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不過是尋常人的半個手掌大小,上面的花樣卻是格外的雅緻。
「我前些日子隨手自己做了些小玩意兒,用的全是花園之中潔凈的花瓣,不算貴重,還請姑娘莫要嫌棄。」祁傾寒笑著將那小盒子遞給瑤夢。
瑤夢的眼中閃過些好奇,就著她的手打開那盒子,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香氣,與尋常集市上的胭脂香粉不同,香味清雅高貴,不會讓人覺得庸俗,卻也是別出心裁,正是適合他們這個年紀的姑娘家。
她抬頭看了眼祁傾寒,「大小姐還懂得這些?」
後者狀似羞澀笑道,「前些日子看醫書恰好讀到此處,說了那幾樣花瓣的用處,一時好奇就試了試,得了這個。」她頓了頓,「姑娘不嫌棄就好。」
瑤夢也是笑了,「瞧大小姐說的,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別出心裁的禮物,再次先謝過大小姐了。」她的眼神之中此時多了些真誠。
祁傾寒見狀也是放鬆下來。「那姑娘慢走。」
回房之後,她輕巧的換上了衣物,陳氏不受寵,她也不受人待見,這院中連個侍女都不曾有,索性她也是前世一個人慣了,熟練的給自己挽了個得體的髮髻,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著並未有不得體之處,才轉身出了屋子。
陳氏早早的就已經在那院子中等候了,在見到了祁傾寒的時候還是有一瞬間的驚艷。
這個小賤蹄子一張臉生的如花似玉,這個她倒是知曉的,就是祁玉容都不一定比得上她,目光再一轉,就見到了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裙與以前從未見過的首飾,眼中更是嫉妒。
她進了這府中以來,就不受寵,這些好東西哪裡會有她的份?
憑什麼此時這個小賤蹄子就會有這樣好的待遇?陳氏的心裡酸滋滋的,語氣也是情不自禁的陰陽怪氣起來。
「呦,瞧瞧這氣勢,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不過,」她翻了個白眼,「別真以為穿上好衣服就覺得是真的是這太傅府的正經小姐了,好好向著玉容學習,別給我們丟臉!」
祁傾寒又怎會看不出來陳氏的嫉妒?以前不知真相的時候,確實也會在意為何自己生母這般對待自己,只是此時既是知曉了真相,又何必在意?
「勞煩娘親費心,我始終記著自己的身份。」她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向著正門走去。
倒是身後的陳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到底還是憤憤不平的呸了一聲。
「傾寒。」她剛剛過去,正好是被那邊過來的姜氏給喚住了。
祁傾寒停下腳步,規規矩矩的沖著姜氏行禮,「夫人,玉容。」
她以前就說自己對於姜氏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厚感,原來這個才是自己的生母,原來是因為這個。
姜氏溫和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孩子,抿唇笑笑,「起來吧,不必多禮。」
「哼。」倒是一邊的祁玉容倒是還記的自己之前的時候因為她被娘親罵,眼中閃過些陰毒,但是礙著此時身邊有姜氏與其他的人,到底還是上前規規矩矩的喚了一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