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兒科兒的算計
只見她慌慌張張的磕頭開口,「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眾人皺眉,而那老夫人也是察覺有異,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人群之外有一道聲音傳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夫人猛然之間的向後看去,眾人情不自禁的分開了一條道路,就見到了在眾人的身後一名白衣是男子走來,不過是弱冠之年,身形有些微微的纖瘦,卻是生的唇紅齒白,俊秀非凡,端的是那清雅貴氣。
那樣貌,不是安定候府的小侯爺顧遠是誰?
眾人的聲音有些疑惑,剛剛這小侍女的樣子明顯是有些隱情的,他們可都是已經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了,卻不想此時這位竟然是就這樣的出來了?
就這就完了?眾人的眼中紛紛的閃過了詫異。
「遠兒,你去做什麼了?」老夫人畢竟不是尋常人,前安定候與當今皇上關係非凡,皇上自幼喪母,自然也是與這位的關係很是親厚,與至於這位小侯爺善文不善武,絲毫沒有乃父之風,他也絲毫不在意,依舊是多家的寵愛。
她與皇上親厚,自然也不是一個尋常的老者,剛剛只是因為擔憂顧遠心急了些,現在見到他安然無恙,也放心下來,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這位是……」顧遠尚未回答的時候,她的目光就放在了一邊的祁傾寒的身上。
「傾寒?」姜氏一早就注意到了根在顧遠身後的祁傾寒,只是礙於老夫人一直在說話,倒是一時間不便開口,此時見狀也是疑惑的問道。剛剛過來的時候只是有玉容一個人,並未有傾寒的身影。
「夫人。」祁傾寒上前沖著姜氏行禮,之後轉身恭敬的沖著老夫人開口,「回老夫人,小女太傅府祁傾寒,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看向了顧遠。
「祖母,是這樣。」顧遠淡笑的上前解釋,「祁姑娘前來此處取衣物,只是前兒個我恰好是看中了這後院,想要改來做小憩賞景的屋子,將那些東西換到了東廂房,她跑了個空,我恰巧遇見,就帶她過去。」
解釋完了,他示意眾人看看祁傾寒手中衣物,「我二妹衣衫不經意之間弄上污點,生怕失了禮數,我便來此,索性遇上了小侯爺,若不然怕是要跑了個空了。」她笑著,一邊大大方方的沖著那顧遠道謝。
「方才忘記說了,小女謝過小侯爺相助。」
顧遠溫和的點頭示意,看著她走向了姜氏那邊,將手中的衣物遞給了祁玉容。
「祖母,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都聚集在此處?」他皺眉,疑惑的看著此處的各家之人。
侯府老夫人不經意皺眉,也知道此時有蹊蹺,但是此時人多,也不方便去問顧遠,只好是作罷,索性他也無事,「無事,估計是小丫頭不懂事誤會了,此時人多,管家。」
她喚到,儘管已經是八十歲的人了,卻還是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也是身子比較利索。
「老夫人。」管家上前。
「今兒這等大日子,將府中的侍從都提點提點。莫要在出現一驚一乍的人,惹了賓客的晦氣。」她說著,一邊沖著周圍的開口,「這丫頭年紀小,是新近府的,什麼也不懂,想來是看到了什麼就緊張,擾了眾位了。
今兒府上設宴,眾位還是隨老身去前廳,莫要破壞了心情。」她開口,周圍的人又怎會不站台階下?
「老夫人說的是。」
「我們走吧。」
倒是一邊的祁玉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礙著姜氏在身邊還要仔細的控制著,在剛剛看見了此處無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要遭。
看著祁傾寒塞到自己懷中的衣裙,心中不由的升起了氣急敗壞,這個小賤人究竟是走了什麼好運氣,這一次竟然就被她給逃過去了!
「玉容?玉容?」越想越來氣,手中也是情不自禁的握緊,直到耳邊傳來姜氏的聲音。
「啊?」她驚覺自己失態,下意識的一鬆手,那衣物就落下,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弄髒,卻是被一雙手給托起,「妹妹小心些,那東廂房距離此處甚遠,若是這套弄髒了,怕是就來不及在宴會之前換上了。」
她皺眉,語重心長的說著,說罷,還好心的給她整理了下剛剛被她抓起來的那些皺褶。
姜氏見狀搖搖頭,倒是也並未當作一回事兒,「玉容,以後要小心些,你隨侍從去廂房之中將衣物換了,壽宴滿上就要開始了,我與傾寒先過去。」
說罷,就沖著一邊的傾寒點點頭,「我們走吧。」
她今日倒是對祁傾寒的所作所為很滿意,她鮮少出門見識這些大場面,今兒面對那些名媛夫人與老夫人,卻是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像是庶出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姐。
她與祁成最是喜歡這樣的孩子,祁傾寒倒是不錯,她想著。
身後的祁玉容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周圍又沒有什麼人,雙眸就像是噴火一般,雙手狠狠的收緊,卻是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立刻放開,恨恨的咬牙,到底還是去換衣物了。
到底是受皇上寵愛的人,今兒的壽宴皇上雖說是並未前來,卻也是遣人送來了厚重的禮單,足以看出來他對於這位老夫人的重視。
「父皇有要事沒能前來,今兒特意讓我為老夫人送上賀禮,願老夫熱呢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來人懶散的衣袍,整潔倒是整潔,只是看上去卻是鬆鬆垮垮的,令人實在是有些皺眉。
只是隨意的將手中的摺扇一合,說完這句話,面上卻是嬉笑的。
在場的不少賓客都有些皺眉,要說這當今的皇子之中,最受寵的就是這位二皇子,只是可惜這位卻是性子喜歡玩鬧,對於那朝中之事兒一點的興趣都沒有。
最是喜歡尋花折柳,飲酒取樂等風雅之事,端的是放蕩不羈,京中不少的人說他恃寵而驕,他也不反駁,就那樣的受著。
「老身謝過皇上抬愛,勞煩二皇子前來了,來人,請二皇子落座。」上面的老夫人點頭招呼著。
卻不想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一般的人你就算是不喜,來都來了,總是要坐下吃杯酒的,可這位呢?
「算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他爽朗的笑著,將手中的摺扇刷一下的打開,大搖大擺的笑著離開。
這也太失禮了,不少的人默默的吐槽這,卻也僅僅是腹誹罷了,關於這位的事情不知有多少的人向皇上反應了,卻也是一點的效果都沒有。
除了一些小小的插曲之外,壽宴倒是安然無恙的過去了,只是在快要結束的時候……
「姐姐在看些什麼?」祁玉容看著一邊覺得廳中無趣自己一個人出來透氣的祁傾寒,眼看著是四下無人,悄然的靠近,問話的時候就是雙手一動,作勢想要將她給推下水。
只是她的算盤到底還是打錯了,有著前世的一身武功的祁傾寒又怎會察舉不出來她的心思,似乎是恍然不覺一般的輕巧向後一躲,腳下一個用勁,就是一塊小石頭打在了她的腳腕上面。
祁玉容只是覺得自己的腳腕一個疼痛,腳下一個無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沖著那湖水之中就跌了下去。
「啊!!救命啊!!」她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是在自己的身子接觸到了那冰涼的湖水的時候梵音過來,大聲的叫喊著。
此時正值是初春的四月,雖說是天氣已經是漸漸的暖和起來,人們也是漸漸的褪下冬裝換上了清薄的春裝,可是那湖水到底還是冰涼的。
祁玉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又怎會受得了這樣的溫度?
一時間有些慌了神兒,倒是也沒有去想是祁傾寒搗的鬼,匆匆忙忙的喊著救命。
倒是祁傾寒看著此時的人有些冷笑,冷嗎?難受嗎?可是她的心中更加的難受。
她可是記的在兩人九歲的生辰的時候,就是因為姜氏給自己的小禮物與她的不同,被她看中了,於是她就在這個四月的夜晚將自己推下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那池湖水在偏院,尋常之中本就是鮮少有人前來,她整整的在其中呆了兩個時辰,叫喊的嗓子都啞了,才將巡夜的是侍衛們給喊來。
索性那湖水不深,倒是並未淹死,卻也是因此受了涼發熱了幾日。
而她呢?拿著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大搖大擺的過來顯擺。
時至今日,儘管已經是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將那冰冷的觸感記的清清楚楚。
看著祁玉容在水中掙扎的身影,她的面上閃過了些冷笑,驀地確是忽然之間的神情一動。
有人來了!聽腳步聲的話,似乎不僅僅是一個人,她皺眉,看了一眼眼看就是要溺水的祁玉容,心中默默的數著三二一,跳!
她勾唇,整個人就作勢是想要往下面跳下去,身子卻是被人攔在了半空之中,預料之中的落水並未進行,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人一把抱住,隨後就是翻滾向了一邊的地上。
「快!快救人!」隱約之中她聽見了有人在呼喊。
抬眸對上的,卻是那小侯爺顧遠擔憂的雙眸,有些焦急。
她心中不動聲色的皺眉,卻也是下意識的反應過來了此時的狀況,如此一來,倒是免得自己出力了。
匆忙的從顧遠的懷中起身,「謝小侯爺。」聲音有些急切的說了聲,就撲過去想要去看看此時的祁玉容的狀況。
一隻手拉住了她,她抬眸,卻見是姜氏。
「夫人,玉容她……」她有些擔憂的喊著。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的魯莽,」卻不想是姜氏打斷了她的聲音,「玉容已經是出事了,你若是跳下去,在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嚴厲。
但是誰也知道是擔心祁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