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舊時

「你好像對寺里很熟悉！」看著葉印之拒絕了小沙彌，親自給她引路，卻也沒出錯，應珂有些好奇。

「熟悉，我來過很多次！」葉印之說著回過頭，嚮應珂伸出手，前面有一處溝渠，男子過還好，女子則比較困難。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眼看著路越走越偏，應珂才有些好奇。

「繞到後面去，那邊有廟會，帶你去看。」葉印之說著，指著天上撲稜稜飛過的一群鳥，「那是有人在放生，大多都是一些鳥啊，魚啊！你有興趣嗎？我們也可以買兩隻。」

「沒有，現在才剛入冬，放生的鳥兒沒有窩也找不到吃的，最後也是死，這哪裡是在做善事。」應珂搖搖頭。

「也是，你每次都有特別的見解。」葉印之點點頭，平日他也不喜歡這種弄虛作假的東西，但今日有其他的目的，他也不得不來了。

兩人又走了一刻鐘，才繞過後山到了廟會，應珂本以為這只是百姓的一種樂趣而已，但到地方才發現，這的廟會與他處不同，裡面竟然有許多異域商人。

如今大曆兵強馬壯，又他國使臣不足為奇，但這裡是京城近郊，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番邦人？應珂扭頭看見葉印之臉上也帶著驚訝，想來也非常意外。

葉印之彷彿是真的帶應珂出來玩一樣，帶著她一路走一路買，光小零食就買了許多樣，因為清然不在身邊，應珂也不吃，只拿在手裡聞聞味道。

「嘿！這麼貴，你是搶錢嗎？」兩人正走了，就聽見一聲爆喝，不遠處一個穿著通身白色的北疆人正拎著一個柔弱的漢人衣領子。

「饒饒饒命啊！」那漢人被拎起來，腳在空中直打晃，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哈哈哈哈！」周圍那北疆人的同伴跟著哈哈大笑，動手的北疆人將那攤販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擺滿了手工玩意的攤子上。那些精緻的小東西被砸的稀爛。

「別動。」看著葉印之要上前，應珂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對面是幾個五大三粗的異族漢子，自己這邊卻帶著一個弱女子，「硬碰硬咱們碰不起。」

葉印之眼睛一動，其實他並沒有要幫忙，來這只是為了探訪一下九皇子的動向，與拿到那份摺子，沒想到應珂還是個熱心腸的人。「好！」葉印之也退了回去，反正摺子已經在手，閑著也是閑著，就順便收拾一下這幫雜碎。

那幾個北疆大漢在廟會上逛了一圈，幾乎家家都遭到了他們的洗劫，應珂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也有一些疑惑，「這裡是京城近郊，這些番邦人怎麼敢如此大膽？」

「知道九皇子嗎？」葉印之也學著她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問。

「知道。」應珂點點頭，皇上一個有15個兒子，其中太子、六皇子與八皇子是皇后親生，二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早夭，其餘的除去碌碌無為的，最出眾的就是九皇子。「你是說他們是九皇子的人？」

葉印之點點頭，「上次抓到的刺客，封野特意留了一條線，最後查到了這裡。」

「九皇子要殺你做什麼？」應珂有些想不通，皇子奪嫡，是皇子們之間的事情，皇上身體尚可，葉印之也沒有站隊，九皇子為什麼要啥他？

葉印之神秘的一笑：「朝廷上的事情，你不懂！」說著拍拍應珂的頭頂。

其實才問出口應珂便發現自己問多了，見葉印之沒有回答自己，應珂也長舒了一口氣。「九皇子的膽子也太大了。」

九皇子的生母正是北疆的公主，所以從九皇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登上皇位的可能，但皇家的兒子，誰願意將那個位置拱手讓人呢？

「膽子確實很大，但也很有腦子，如果我們今日不來，怕是要等到這些人攻城才知道九皇子掉了多少兵馬。」葉印之也確實佩服九皇子的腦子。只可惜，就算他是整個北疆最聰明的人，也抵不過這些只會拖後腿的笨蛋。

幾個北疆大漢在大肆洗劫一番后，便朝著殺的另一側走了過去，與霖音寺方向正好相反，葉印之看看天色，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帶應珂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沒關係的！我們走！」應珂說完，便將手中的吃食都放在了地上，把礙事的裙子也打上好幾個結，方便了許多。

葉印之想起應珂出眾的箭術，也放心了不少，兩人跟在幾個北疆人身後走了半個時辰才看見遠處的帳篷氈房，一排排北疆士兵在門口巡邏。

「我們怎麼辦？」應珂小聲問。

「我沿途做好了記號，回去后，我連夜回京，帶兵來剿滅他們。」葉印之看到如此正規的北疆軍也皺起眉頭。這裡的人員部署，比他預計的要多近一倍，看來所有的計劃都要改變了。

兩人正要轉頭，就看見一個漢人騎著馬停在了北疆的氈房前。

「那是誰？」應珂連忙拉住葉印之。

「容釗，容家二少。」葉印之一眼就認出人來。

「容瑤哥哥？」應珂險些驚叫出聲，容家竟然是九皇子的人！「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葉印之做的標記及其隱蔽，應珂一個也沒認出來，但越是著急越是出錯，剛繞過廟會，離霖音寺只有兩刻鐘的地方，應珂一個腳滑，險些摔倒，葉印之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住，自己重重的摔在了石頭上，小臂被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應珂嚇了一跳，想扯開自己的裙子把傷口裹住，卻發現先前系的扣子太緊了，一時間完全解不開。

「沒關係，馬上就要到了。」葉印之忍著痛說道，現在天越來越黑，等天完全黑下來，他們兩個都有危險。

應珂咬著嘴唇，「你等我一會，馬上就好。」說完，應珂轉過身狠狠扯下了自己的襯衣袖子，又將它們撕成布條，此轉過身。

借著微弱的光，葉印之看見了應珂只要一抬手就會露出的臂彎，心跳的突然更快了，只要，他抓住那隻胳膊，就能發現應珂隱藏的真相。但看著應珂認真的樣子，葉印之只得壓下自己心裡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