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 83 章

天兒一日比一日熱了,就算整日坐在放滿冰的房間里,還是會不住的流汗,好在除去太熱這一點,夏幼幼自覺宮裡的生活還算不錯。

她這段日子白天就跑去看傅明禮,而晚上卻從未在那裡留宿過,傅明禮的一月刑期即將到頭,算起來竟一次都沒和她同房過。

提起這個,傅明禮的心情就和夏日的溫度一般躁動,不明白原先經不住他撩撥兩下的小姑娘,這次怎麼這麼把得住勁兒,幾次他開口詢問,卻在和夏幼幼無辜的眼神後接觸到后說不出話來。

又一次夜幕降臨,夏幼幼打著哈欠從傅明禮床上起來,眯著眼睛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休息吧。」

「……你來了之後便一直睡,回去可還睡得著?」傅明禮抿唇問。

夏幼幼揉了揉眼睛,無辜道:「睡得著啊,不過這會兒是不想睡了,我去找周書郊玩。」

「是嗎?可你先前還說,周書郊這幾日白天一直在皇上那,晚上回去早早就睡了,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的很。」傅明禮將她先前說過的話複述一遍。

夏幼幼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她好像還真這麼抱怨過,於是笑笑:「也是,那我還是留在房間里吧,感覺徐延沒少折騰他,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說完便抱抱傅明禮,隨後毫不猶豫的往門外走去,傅明禮不悅的拉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拉了回來。

「怎麼?」夏幼幼不解的看著他。

傅明禮頓了一下,彆扭道:「你今日並未親我。」

沒想到他在想這個,夏幼幼失笑,抱著他的臉親了一下,樂呵道:「那我走了啊。」

傅明禮簡直沒有見過比這個還敷衍的吻,當即不滿的把她重新拉回來,直接抓著腰提到了桌子上,朝著她的唇狠狠的吻了過去。

夏幼幼一驚,一時大意被他侵入唇舌,等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意志已經昏昏了,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她這幾日也忍得久了,根本經不起他這般進攻,幾個喘息之間她懸空而起,下一秒被放到了床上,等傅明禮放過她的唇時,她的前襟已經大開,白皙的皮膚大片的裸露在外。

傅明禮眼底暗沉,如毛頭小子一般急不可耐的將手覆了上去,直將她的身子由瓷白變成淡粉。

夏幼幼眼角泛淚,可憐盈盈的看著身上作威作福的男人,強忍住嬌呼道:「尚、尚言,不行……」

傅明禮只當她是欲拒還迎,一隻手探入她的衣裙,夏幼幼驚呼一聲忙去擋他的手,然而還是被他得逞了,她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傅明禮眼中的欲色越來越深,趁她迷糊時解開衣帶便要進犯,這下夏幼幼不敢再沉迷下去了,忙朝後退了去,抱著枕頭擋在二人之間。

傅明禮怔了片刻,不解的看向她。

夏幼幼一陣心虛,咽了下口水道:「那什麼,你冷靜一點,我不想做這事兒。」

「不想?」傅明禮將手從她衣裙中抽了出來,看了眼手指上的晶瑩挑眉道。

夏幼幼的小臉一紅,不敢去看他的手,看起來好不可憐,可口中說出的話卻十分堅定:「就是不想,我不要做。」

傅明禮看出她是認真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不悅道:「你這是怎麼了?」

夏幼幼張了張口,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可想想這事也不一定,為了不讓他失望,還是確認之後再說的好,更何況就算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他仍舊沒辦法從這裡出去,反而讓他更急躁擔憂,反正離他出去不剩幾日了,不如到時候再說。

各種權衡之下,她決定閉嘴。

傅明禮見她閉口不言,眉頭深深皺起:「你可是不舒服?」

「……嗯,」夏幼幼順著他的話應道,「我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不想這樣的。」

「我讓劉成給你找個御醫。」傅明禮擔憂的看她一眼,便要穿好衣裳去叫劉成。

夏幼幼忙拉住他:「不、不用了!我就是一點點不舒服而已!」說完為了表達自己的話可以信任,還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朝他發出誠懇的光。

傅明禮靜靜的和她對視,半晌:「你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因為對我厭倦了,所以才不想和我做的?」

「……?!!」夏幼幼驚了,他怎麼會往這個方向想?

傅明禮不等她回答,臉便板了起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等等!你知道什麼了?」夏幼幼無語道。

傅明禮淡淡掃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幫她穿衣裳,夏幼幼緊張的看著他,不住的問他是不是生氣了,傅明禮卻始終不肯說話,等幫她整理好之後直接把人送到門口,劉成看門開了,急忙走了過來。

「你先回去吧,我今日累了。「傅明禮面無表情道。

……你累個屁啊!要不是她拒絕恐怕這會兒都把她生吃了!夏幼幼眼巴巴的盯著他:「你聽我跟你解釋。」

「劉成,你進來一下,」傅明禮看了眼劉成,視線又落回夏幼幼臉上,「我和劉成還有些事要商量,你先自己回去。」

「……」夏幼幼糾結的看他一眼,最後小心的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劉成莫名其妙了半天,跟傅明禮進屋之後忍不住問道:「督主,夫人可是又惹你生氣了?」

這個又字用得很是熟練,顯然在他心裡,夫人哪天不惹督主都不正常了。

傅明禮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

「可……」劉成其實也不想管人家家務事,可前幾次的血淚史告訴他,如果督主因為夫人心情不好,那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就一個都別想好好活著,於是還是頂著壓力問了出來,好尋求辦法解決。

傅明禮平靜道:「我只是覺得她似乎有事瞞著我,為了逼她說出來,做做樣子而已。」

「……」督主好可怕,幸虧他不是女的,也沒嫁給督主,劉成垂眸,敬佩道,「督主不愧是督主,解決事情的方式是奴才等人要好好學著的。」

「我訓妻的方式,你學什麼,」傅明禮無語的看他一眼,隨後皺起眉頭,「我上次讓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一提起正事,劉成也不敢開玩笑了,立刻正色道:「找到了,不過那人已經去世,只留下一個孤孫在世上,慶幸的是那人心中有愧,當年和陸金堂往來的信件還留著,他的孫子已經將這些交給奴才。」

傅明禮點了點頭,漠然道:「心中有愧又如何,我傅家滿門還是都被殘害,我本想此事過去之後將他的後代全部殺了,看在他還算配合的份上,只將他的屍骨挖出來鞭屍便可。」

「是!」劉成立刻道,說完又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有了這些信件,傅家便能翻案了,督主之後要作何打算?」

他問的是先皇遺詔和徐延登基一月後的執行。

傅明禮垂眸:「等傅家的事過了,皇上會以我在宗人府胡作非為為由,提前對我行刑,按寧朝的禮制,新皇登基一月內都城不得有血光,到時會將我送到都城外行刑,我便趁此機會離開。」

「……既然督主和皇上已經有了計劃,那奴才就放心了。」這一刻劉成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他比傅明禮大上幾歲,可許多年前便開始聽從傅明禮命令,如今帶著他往前走的人要離開了,他既是慶幸又煞是茫然。

傅明禮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著,小小的聲音充斥整個房間,突然,這個聲音停了下來,劉成茫然的看向他。

「你可想坐我這個位置?」傅明禮問。

劉成一怔,是啊,督主走了,他便是下一個東廠之主了吧,可他做奴才做慣了,並不想去那個位置。

「奴才不想。」劉成笑了一聲,笑容短暫出現后又很快消失。

「這個位置總要有人坐,我不能留下,你又不想,那你覺得誰更合適?「傅明禮問。

劉成想了一下,垂首道:「奴才覺得李林那孩子還算踏實,雖然年歲小些,但也是個有心之人,假以時日多教導一下,或許能幫皇上分擔不少事。」

他口中的李林,便是夏幼幼曾經救的小太監,這人在自己出事後立刻跑去他私宅告知阿幼的事,傅明禮也有所耳聞,倒是個有情義的人。

傅明禮輕笑:「如此,你便可以繼續跟著我了,等以後阿幼有了孩子,少不得要人幫忙照顧,外頭的那些下人我不放心,還是要交給你。」

劉成只聽到傅明禮那句『繼續跟著我』眼睛便亮了一瞬,當即跪下道:「多謝督主多謝督主,奴才定當盡忠職守恪守本分,不讓督主和夫人為難半分!」

「行了,起來吧,回去看看阿幼回司禮監沒,莫讓她亂跑。」許多年傅明禮從未如此刻一般,面對劉成時竟有些難為情。

劉成忙站起來應了一聲,欣喜的跑出去追夏幼幼了。只是剛出宗人府沒多久,他才突然想到督主是個太監,為何會操心夫人以後有孩子的事?

「定是督主這幾日沒休息好,才想茬了。「劉成喃喃一聲,繼續趕自己的路。

傅明禮休息好沒休息好夏幼幼不知道,只是她倒是休息的挺好,雖然白日在傅明禮那裡睡了許久,可回來后便覺得身子乏得狠,沾枕頭便睡著了,這一覺就到了天亮。

醒來后發了會兒呆,她本想去找傅明禮的,但一想到他昨夜對自己好像生氣了,一時又有些犯慫,糾結自己是去還是不去,是跟他說實話還是繼續瞞著。

糾結過後寒號鳥夏幼幼決定還是暫時別去了,橫豎也就幾日了,等這幾日過了她再告訴他也不遲。

這樣想著便不打算去找傅明禮了,可不去找他又覺得無聊,跑去周書郊屋裡瞅了一眼,他果然不在。夏幼幼一擊掌,直接問了伺候的小太監,知道徐延在御書房后便奔御書房去了。

她到了之後對門口的侍衛說是徐延找自己來的,侍衛便進去通報,不出片刻便有人讓她進去。

夏幼幼立刻跑進去,一進門迎面飛來一本書,她下意識的給抓住了,扔到一邊才發現是周書郊扔的。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看看我的工作環境呢。」周書郊打個哈欠道,整個人懶洋洋的癱在椅子上。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你這是什麼德行,我以為你這些時日很累。」

「確實很累啊。」周書郊慢悠悠道。

夏幼幼卻不相信,剛好嘲諷他兩句,那邊看奏摺的徐延頭也不抬道:「二位若是想打嘴仗就出去打,莫要打擾我。」

夏幼幼眨了眨眼睛,覺得工作狀態的徐延好像有些不同,看起來還真有個皇帝的樣子。

她湊到周書郊旁邊坐下,低聲道:「你在這裡都做什麼?」

周書郊指了指桌子上的四書五經和筆墨紙硯,同樣小聲的回答:「我來了之後他就嫌我吵,回去他自己一個人又覺得無聊,就讓我坐旁邊抄書,我今天還差三本,你幫我抄兩本。」

「……你平時就在這兒干這個?」

「是啊。」

夏幼幼無言的看著他:「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做這麼不人道的事你也答應?」

「抄一本給珍珠一斛。」周書郊挑眉。

夏幼幼嗤笑一聲:「這就把你收買了?」

「紫珍珠。」

「……」夏幼幼當即不再猶豫,挽起袖子道,「剩下三本我包了,有這能發財的好事竟然不叫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書郊早就習慣了對方提到錢就翻臉不認人的態度,立刻給她讓出位置,趴在桌子上看她抄寫。

等徐延把全部奏摺都搞定后,抬頭就看到夏幼幼正在抄寫,而周書郊卻在一旁看熱鬧。

徐延皺眉:「讓人代抄可沒用,我不會給你珍珠的。」

夏幼幼啪的一聲把毛筆摔到桌子上,瞪著眼睛道:「你敢?!」

「……」徐延嘴角抽了抽,他這才看出來,這人也是來打自己秋風的,「行行行,你抄吧,抄完結算。」

沒辦法,且不說自己對她心動過,單她是明禮夫人這一點,自己也只能讓著了。

夏幼幼這才滿意,繼續認真抄寫,等她把三本都抄完后,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拿著冊子找徐延要珍珠。

徐延無奈,只好讓人拿了過來,邊看她數珍珠邊問:「你今日為何沒去明禮那裡?」

「……不想去,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他?」夏幼幼蹙眉。

徐延抿了抿唇,道:「也就這幾日,等不到一個月結束,等傅家案子解決了,我便送你們離開。」

他說這話時頗為悵然,傅明禮一走,唯一一個真心待他的親人就走了,而朋友也會隨之離開,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若是能將他們永遠留下就好了。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徐延就被嚇了一跳,忙將這詭異的念頭壓下去。

「那就好,」夏幼幼並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鬆了口氣笑眯眯道,「看來我得多抄些書,好賺點錢養夫君才是。」

「……人人都說傅明禮是寧朝第一奸宦,他還用得著你養?」周書郊無語道。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尚言是有錢,可也沒那麼多銀子,若不想辦法賺錢,早晚有坐吃山空那天。」而她以後是要給尚言生孩子的,恐怕就沒那麼多時間回密語閣接單子了,自然要趁這個時候多屯些。

「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用操心這個呢。」周書郊嘴角抽了抽。

徐延笑眯眯的看著二人抬杠,方才的鬱悶一掃而空。

只是這樣的時光不長,剛坐著聊會兒天外頭的小太監便進來了,說是東宮太後來了。

徐延看了周書郊和夏幼幼一眼,讓他們趕緊站到旁邊候著,周書郊雖然心虛,但想到自己當初和皇后只有一面之緣,且當時化了濃妝,想必認不出了,如此想著便大方的站到桌子後頭去了。

倒是夏幼幼心慌了,她在家裡和皇后見面時,可就這張臉這麼個樣子,皇后除非傻了才看不出是她。

越想越心慌,夏幼幼忙拿著帽子四處逃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這御書房能躲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她轉了兩圈都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徐延看到她的樣子雖然不解,但還是好心提醒她去桌子底下,可惜夏幼幼還沒衝過去,原先的皇后、如今的東宮太后便進來了。

夏幼幼只得就地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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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寵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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