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和錦衣衛4

狐狸精和錦衣衛4

傅明禮想攔住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黑山一驚,急急往後退去,看著皇后平靜的臉怒道:「你暗算我?!」

話音剛落,劉成便從桌子下出來了,直接將皇后打暈朝黑山沖了過去。黑山以一敵二也不見吃力半分,加上劉成存心要留他活口,而黑山則招招致死,一番打鬥之後他甚至還佔了上風。

周書郊招式急躁,一時間被追到牆角露出破綻,黑山看準時機將暗器射了過去,周書郊無法轉身,只得眼睜睜看著暗器飛向自己的臉。

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時,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響,只聽得噹啷一聲,暗器射進了地板,而暗器的旁邊是一枚破損的棋子。

傅明禮從屏風后出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太急躁了。」

黑山冷笑一聲:「你沒死啊,剛好,今日讓我將你們一併送進地獄!」

說罷朝傅明禮衝去,劉成頓時急了,也想跟過去,可惜還未動,傅明禮便用眼神制止了他,他頓了一下,只得停了下來,轉身朝皇後走去。

已經掙扎著醒來的皇后本想趁機逃走,看到劉成來了后只得繼續閉著眼睛,劉成看出她的把戲,冷哼一聲將她捆了起來。

這邊黑山和傅明禮對峙,過了幾招后心便沉了下來,他單是知道傅明禮會些功夫,可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厲害,僅僅幾招便讓他敗下陣來。

傅明禮目光一凝,趁他分神時將棋子射出,一連幾個打在他的筋絡處,黑山悶哼一聲摔到地上,想要起來時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虛軟,沒有任何力氣了。

傅明禮走到他面前:「你說阿幼在飲鴆林?」

黑山疼得整個身子都才抽,聽到他的話后冷笑一聲:「是啊,兩日前便已經被我送進去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她,我就是死,也要把她拖進地獄。」

「皇上呢?」傅明禮問。

黑山剛要說話,突然心頭一動:「他被我關起來了,只有我能找到他在哪,快放了我!」

「這麼說,他還活著。」傅明禮平靜的闡述這一事實。

黑山惡狠狠道:「活著又如何,若你不放了我,他只會死。」只要他咬死不說徐延在何處,這些人就不敢對他如何。

「你不說也無妨,我會下重金懸賞,不怕你那些同夥不動心。」傅明禮淡漠道。

黑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沒有什麼同夥,只有我一人知道徐延在……」

一聲悶響,黑山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腹部,看到上面的窟窿后抬頭看向傅明禮:「你怎麼敢……」

「就算留你一命,你就會帶我們去找皇上了?」傅明禮冷然道,「你心裡清楚,皇上一回來,你便死定了,所以我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既然沒什麼同夥,只要你死了,便不用擔心皇上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黑山死死的瞪著他的臉,剛一開口嘴裡便流出血來,他低聲道:「發、發福蝶……」

傅明禮一聽他提起夏幼幼,猛地往前一步,剛要質問便有光亮一閃而過,等他往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匕首還是在他左臉上劃了一道。

「督主!」劉成瞬間不淡定了,衝過去一腳踢飛黑山,黑山整個人都撞到柱子上,摔下來後頭一歪,便徹底沒了聲響。

劉成轉身看向傅明禮的臉,看到傷口並沒有多深后鬆了口氣,而傅明禮臉色卻十分陰沉,摸了一下傷口后寒聲道:「他傷了我的臉。」

「……是。」看督主的表情,劉成以為是黑山的刀上有毒,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周書郊急匆匆跑了過來,看一眼他臉上的傷后鬆了口氣:「放心,沒毒。」

傅明禮卻沒什麼放鬆的意思,陰沉道:「若阿幼以後不喜歡這張臉了,就把這人挖出來鞭屍。」

「……」

「……」好吧,明白在不高興什麼了,劉成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傅明禮,最終選擇了閉嘴。

周書郊艱難的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們還是先去飲鴆林找阿幼吧,那裡什麼都有毒,她已經被關了這麼久,我怕她有危險。」

「是啊督主,你的臉先簡單包紮一下,等把夫人帶回來,奴才定給您找最好的大夫。」劉成安慰道。

三人同時默認了一件事,便是夏幼幼雖然此刻身陷危險,但她本身應是沒有大事。

傅明禮看了劉成一眼:「你去找李大人,讓他看緊後宮,黑山這人這般多疑,定然不會讓皇上離他太遠,所以皇上應該在城內,你帶人在城內搜索皇上,我和周書郊帶人去找阿幼。」

「是!」

傅明禮看了周書郊一眼,周書郊趕緊跟了過去,傅明禮又去找了錦衣衛統領,要他給自己兩百精兵,然後帶著這群人馬朝城外去了。

因為是騎馬去的,又加上不要命的趕路,硬是半日的時間便到了飲鴆林前,想到幾日沒有吃喝的夏幼幼,傅明禮下了馬便要往裡頭進,周書郊忙攔在他面前。

「飲鴆林就是個陣法,你這麼進去,肯定會在裡面迷路,還是先不要進去為好。」周書郊解釋道。

傅明禮看向他:「你可有什麼辦法?」

周書郊頓了一下,遲疑道:「不如……我們把林子給燒了?」

「不成,萬一火勢不受控制,會傷到阿幼。」傅明禮果斷拒絕。

周書郊有些汗顏,也自覺自己出了什麼餿主意,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不免有些喪氣:「若是知道阿幼的具體方位便好了,我們這麼多人,完全可以手拉手成人牆,直指她在的地方,然後把她接出來,可若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進去,必然是大家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話音剛落,傅明禮便頓了一下,看清林子上空後轉身後退,唇角微勾道:「知道她在哪了。」

周書郊不明所以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林子的某一塊上空飄著濃煙,彷彿著火了一般。

「也許是山火呢。」周書郊不確定道。

傅明禮看到煙后便放鬆許多:「這飲鴆林存在二十幾年,可有過一次山火?」

周書郊頓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這才驚喜道:「所以真的是阿幼?!那我們去找她!」

傅明禮看向身後兩百精兵,沉聲道:「聽我指揮!」

……

林子里徐延被煙嗆得直咳嗽,嘴唇乾裂的已經出血了。前日他們馬車上那匹馬又瘋著跑回來了,回來時還把乾糧和水都踩到了地上,幹完這些壞事後馬匹又瘋瘋癲癲的跑了。

要不是這馬最後沒有過來踹他,徐延都懷疑它是特意回來報他喂草之仇的了。他和夏幼幼在沒水沒糧的狀態下熬了差不多二十個時辰,早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他本想去喝林中的水,但被夏幼幼揍了一頓后只得放棄,倒是夏幼幼將木板泡了一塊到水裡,順便囑咐他鑽木取火。

沒有什麼野外生存經驗,單是燒火就花了徐延許多時間,不過好在還是成功了。

夏幼幼用乾燥的木板將火燒旺,接著便將沾了水變得潮濕的木板搭在上面。

徐延還怕他辛辛苦苦燒的火被夏幼幼搞滅了,忙上前阻止,被她瞪了一眼后迅速縮回手。

看著火上開始冒濃煙,徐延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躲到一旁問:「這是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這會兒尚言來找咱們沒有,不過也不管了,先這麼放著吧,萬一有人在外面看到了,說不定就來救咱了。」夏幼幼舔了舔唇。

她本想再堅持幾日,說不定尚言那時已經在外頭找了他們許久了,看到煙後會迅速來救,可誰知道那匹瘋馬把乾糧和水都弄地上了,他們沒辦法再堅持下去,只好把計劃提前。

濃煙冒了許久,木板雖然盡量省著用了,但還是很快便用完了,看著火勢越來越小的火堆,徐延眨眨眼:「沒有人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等死。」夏幼幼淡淡的掃他一眼,手在撫上小腹時心裡刺痛一下。也不知肚子這位會不會營養不良啊。

看出她心情不好,徐延本不敢再說話,可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道:「不如你別管我了,你、你爬樹吧,從上面往外看,用輕功飛出去。」

「……這裡的樹長得雖然不高,但上面都有毒刺,很多飲鴆林自殺的人都是靠這些毒刺,我可不想一個意外就死了。」夏幼幼無語的看他一眼。

徐延這下沒話了,心裡還有些沮喪,這好歹是他想了幾日才想出來的,沒想到被否認的這般徹底。

「你別多想,我們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夏幼幼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他一句。

徐延抬眼看向她,剛要說話眼睛便亮了起來,蹭的跳起來指著她背後:「有人!有人!」

夏幼幼懷疑他又吃這裡的土了,但為了照顧他情緒,還是配合的回頭了,結果還真看到了手牽著手的錦衣衛人牆。

「……」師父,她現在好想哭怎麼辦!

……

得救比他們想象的容易,等出去后夏幼幼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飲鴆林,不過是落單者的墳墓,在面對很多很多人不講規則的行動時,其實它還挺無奈的。

二人被牽著退到了飲鴆林外,夏幼幼還沒來得及搜尋傅明禮的身影,便被一個人猛地塞進懷裡。聞著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夏幼幼熱淚盈眶的哽咽:「我真以為自己見不到你了……」

「已經沒事了,以後也不會有事了。」傅明禮低聲勸慰。

這邊兩個人抱在一起你儂我儂,一旁的徐延頗為尷尬,看了眼周書郊道:「要不是你們及時趕來,我和阿幼或許就餓死了。」

周書郊也沒想到本來是為了救夏幼幼,卻買一送一的把徐延也找到了,看著對方臉上感激的神色,他覺得沒有必要打破這人的幻想:「是啊,我們就是為了救你和阿幼,才這麼著急的趕過來的,你沒事就好。」

說罷,為了拉攏一下關係,周書郊還特意用自己肩膀撞了撞他的。徐延的臉蹭的紅了,急急往後退了兩步,小聲道:「別這樣……朕好歹是一國之君。」

周書郊嘴角抽了抽,不願意搭理他了,跑到抱在一起的兩人面前:「抱夠了的話我們就走吧?」

夏幼幼紅著臉從傅明禮懷裡退出來,這才看到他臉上的紗布,當即震驚道:「你臉怎麼了?!」

傅明禮以為她在痛心自己的臉,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道:「沒事,很快就好了,大夫說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

那就是說不是很重的傷了,夏幼幼鬆了口氣,傅明禮看著她的樣子,帶著些醋意道:「放心吧,我會護好這張臉的,免得你會不喜歡。」

活了大半輩子,卻要和自己的臉爭寵,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夏幼幼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懶得搭理他。

傅明禮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等到眾人騎上馬之後,他將夏幼幼抱在胸前坐下,猛地揮舞馬鞭,直接甩後面的人一大截。

眾人立刻想跟上去,可想到徐延還在,便猶豫起來。徐延無語道:「不追他們,我們慢慢走。」

「是!」

跑離大部隊很遠傅明禮才讓馬慢了下來,邊走邊道:「說,喜歡我還是喜歡我這張臉?」

已經回答過無數類似問題的夏幼幼,一點都不想搭理他,反而被他逼問幾句后,想起了被黑山抓之前那些不甚美好的回憶。

「你詐死然後讓徐延接我回宮的計劃,是你和徐延共同設計的?」夏幼幼淡淡問。

傅明禮蹙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先說。」

傅明禮只好應了聲:「是。」這計劃是他想的,不過徐延是統籌全局的人,所以嚴格來說,也算他們共同設計。

見他如此大方的承認了,夏幼幼冷笑一聲:「很好。」

「該你回答我了。」傅明禮道。

夏幼幼斜斜的看他一眼:「自然是喜歡你的臉,若你敢就這麼留下疤痕,我便不要你了。」

「……?!!」前幾次這麼說之後都會收穫甜言蜜語的傅明禮,這次真的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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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寵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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