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老燕家不停造孽

第238章 老燕家不停造孽

嬴黎不地道的笑了幾聲,吃飽肚子,等宮門一開就進去了。

早朝上一切正常,就是沒看見楊破虜,嬴黎問了嬴肅才知道楊破虜病了,卧床不起。

「真的假的?」燕王說燕王的,嬴黎聊自己的,明目張胆的偏著腦袋和嬴肅聊:「嚴重嗎?」

嬴肅撇著嘴微微搖頭:「大概年前是好不了了。」

「這個渣渣。」嬴黎狠狠的鄙視了一番:「他不會是想後半生都躺床上吧。」

嬴肅還是搖搖頭:「誰曉得,估計他做得出來。」

「嘶~此等無賴,回頭去他家放把火,我看他躥不躥起來,欺君之罪,正好滿門抄斬。」

他們倆旁若無人的聊,燕王早就沒說話了,陰沉著臉斜眼瞟她,大臣們也都豎著耳朵安靜的聽。

「咳~」嬴穹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們倆。

就算要閑聊,也壓著點聲音啊。

嬴黎看看他,又瞧瞧龍椅上的燕王,眨眨眼,彷彿在問: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今年賦稅全免,以慰民生。」燕王白了嬴黎一眼才繼續說話:「既然大軍屯田種糧自食其力,那朝廷也可不與糧草,至於軍餉,由兵部與戶部核算后酌情發放。」

嬴穹與嬴肅起身應是,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

下了朝,嬴黎又去了街上的點心鋪子,提了一斤酒糟酪,她慢慢溜達回去,半道上就見姜鶴從楊破虜府上出來,隔天,就聽嬴肅說,楊破虜赴任了。

「他沒帶家眷,自己去的,皇後娘娘將她的長女領進宮裡照看了。」嬴穹說著消息的時候,連喝了兩杯茶水:「他這一去,其實皇上也不放心,生怕他做出叛國投敵的事兒。」

嬴黎悠閑的吃著東西,略帶神秘的說:「楊破虜這閨女兒,是要給小野豬精做媳婦的。」

「不是吧。」嬴穹一驚,按捺不住內心的八卦:「他女兒,才十六歲。」

嬴黎得意的哼哼:「不信?打個賭唄。」

她記得清清楚楚,書上寫過,小野豬精求娶自己不成后,楊破虜趁機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了他,至於是為正妻還是做妾沒說,但一楊破虜承恩伯的身份,必定是個正妻。

雖然沒發生燕王想給自己賜婚的事兒,但是王皇后那麼委婉的提過,意義應該是一樣的。

而且,燕王敢想著給自己和小野豬精賜婚,一定是自己太慫了才會讓他得寸進尺,如今自己那麼剛,燕王肯定不敢有這份心思。

她耐心的等著,不到半個月,宮裡就傳出消息。

王皇後下旨,將楊破虜的女兒許嫁給小野豬精,楊破虜一下就成了皇親國戚。

「家主怎麼知道皇後會賜婚?」嬴穹喝著小酒,難得清閑。

嬴黎正啃著雞爪子,嘿嘿笑了兩聲才說:「我猜皇后不是心甘情願賜婚的,應該是小野豬精自己搞事。」

說完,不忘向老白求證。

老白點點頭,吃了兩口菜才說話:「我也是聽說,不知真假,自楊破虜那閨女進宮,小野豬精就往棲鳳殿跑的殷勤多了,那小姑娘入宮沒幾天就稱病了,還讓太醫對外說不能見人。」

「那這明顯就是躲著小野豬精了。」嬴黎心裡極度反感:「這還是在宮裡,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她就不管管自己兒子?」

老白搖搖頭:「黃鼠狼聞自己的兒子都覺得香,就算是小野豬精有錯,在皇后看來也是那小姑娘不檢點勾搭,一個父母靠不住的姑娘,能有什麼底氣反抗?」

「唉~」嬴黎很不舒坦:「可惜了,一個小姑娘。」

老白繼續說道:「聽說賜婚,也是因為小野豬精闖進了她的屋子,皇後為此震怒,驚動了皇上才賜婚的。」

「無恥。」嬴黎罵了一句。

嬴穹喝了口粥,道:「皇上賜婚,除了理虧,大概也是想著楊破虜因此成了皇親國戚,守在狼胥山也不會輕易叛國了吧。」

「楊破虜本來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如今成了皇親國戚,只怕到了狼胥山也不會安分。」嬴肅對此很是擔心。

嬴黎忙道:「這到沒事,我早就送信過去了,交代狼胥山的守將,別怕楊破虜,不允許他在狼胥山瞎折騰,這給瓦剌放進來了,禦敵賣命的還得是我們。」

嬴肅這才勉強放心了些。

「書生呢?」嬴黎問老白:「好幾天沒見他了。」

老白伸手拿了個玉米窩頭:「他忙著呢,瓦剌送親的人入關了,算著再有一個月就該到鄴城了,昨日我去請脈,隱約還聽見后妃們議論,說瓦剌公主若是個大美人就好了,盼著她獨得恩寵呢。」

「嘖嘖嘖~」嬴黎一串咂嘴:「野豬精曉不曉得自己那麼遭人嫌棄啊。」

老白認真的想了想:「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走在大街上誰多看我兩眼,我都覺得她對我有意,所以整天被一群后妃恭維的野豬精,大概率覺得自己很受歡迎。」

「...咦~」嬴黎再次嫌棄。

嬴穹和嬴肅笑了出來,卻是很認同老白的話。

九月底,瓦剌公主的儀仗到了。

中原百姓,見過瓦剌的人極少,所以瓦剌公主進城這一日,長街上擠得水泄不通,騎馬入城的瓦剌人也是一臉好奇,好奇之下卻滿是敵意。

次日,瓦剌公主入宮,燕王特意擺酒招待瓦剌使臣。

千秋殿里,幾位瓦剌人大步進來,一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即便是主動求和,依舊氣勢如虹。

滿殿正襟危坐的大臣中,只有嬴黎托著下巴,瞧一瞧故意板著臉裝威嚴的燕王和他身邊那群皇子,再看一看雄赳赳氣昂昂的瓦剌使臣,悠閑的等著看戲。

「哈!」

抬頭看見燕王的尊榮,幾個瓦剌使臣虎軀一震,瞪大了眼睛齊刷刷的後退了半步。

「哈哈哈~」嬴黎捂著嘴趴在桌上笑到抽筋。

場面一時無比尷尬,燕王也很尷尬,他的腮幫子抖個不停,臉色很是不好,坐在他周圍的數位皇子也臉色難看。

夏隸起身,從容開口:「使臣大人,還不拜見皇上。」

「皇上?」瓦剌使臣明顯質疑。

幾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見禮,燕王的神色這才稍稍好轉,不知是不是記仇,他直接指著嬴黎:「宣平侯,你們也算是舊友了吧。」

順著他的手指,幾個瓦剌人扭頭就看見了嬴黎,她靠著椅背,滿臉笑意。

「嬴黎!」

幾個瓦剌人的臉色齊齊一變,恐懼與怒火同時上頭。

「是我。」嬴黎從容的打了招呼:「多年不見了。」

幾個瓦剌人極為憤怒,草原勇士的血氣讓他們恨不得立刻與嬴黎決一生死,但是理智又一直在提醒他們此行的目的。

燕王樂的看他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可是夏隸不想,再一次開口安撫了他們,瓦剌人這才坐下。

「大周初始,如今與瓦剌永結連理,往後必定要和睦才是。」燕王說了幾句場面話。

瓦剌使臣站起來:「皇上地位尊崇,統率四海,若能得皇上恩幸,乃瓦剌之福,瓦剌必定友好大周,以圖邊境安穩。」

都表了態,燕王笑呵呵的舉起酒杯,帶著所有人喝了一杯。

酒宴之上,嬴黎能感覺到瓦剌人的目光總在自己身上徘徊,也能聽到燕王有一搭沒一搭的拱火。

「家主,那幾個瓦剌人一直在看你。」嬴肅提了一句,十分謹慎。

嬴黎笑了笑:「你猜他們在想什麼?」

「可能是在想怎麼報仇吧。」嬴肅想的很直接。

「不,他們在想,怎麼這麼多年了,我一個女人竟然沒死在中原戰亂中,怎麼我一個女人能坐在男人參政的地方。」嬴黎喝了口茶:「你看皇上,那拚命拱火,恨不得讓瓦剌人立馬跳起來把我弄死的小人嘴臉。」

嬴肅看了一眼,皺眉,滿是嫌棄:「唉~先前總以為燕王是個仁義明君。」

「你想多了。」嬴黎端著茶盞微微斜靠著椅背:「陪他演,他才仁義,不陪他演,他自己撐不起來。」

龍椅上的燕王突然問話:「嬴黎,往後大周與瓦剌就是親家了,昔日舊恨也該一筆勾銷了對不對?」

嬴黎一臉疑問,詫異的看了看那幾個瓦剌人:舊恨一筆勾銷?人家同意了?

「皇上說勾銷...」她故意瞧著那幾個瓦剌人:「那就勾銷好了。」

她沒犟嘴,燕王很是滿意,笑眯眯的看向幾個瓦剌使臣,結果對方清一色的冷著臉,彷彿在說燕王是個多管閑事的憨批。

被屠殺的是他們瓦剌,差點亡國滅族的也是瓦剌,這種仇恨能一筆勾銷?

就算要一筆勾銷,不是應該問他們嗎?

問嬴黎作甚?

做聖人君子和事佬失敗,燕王也就沒再繼續和他們沒話找話了,自己吃吃喝喝,心裡惦記著自己的美嬌娘。

酒過三巡,嬴黎就有點懵了,到也沒鬧,無精打採的窩在椅子上,歌舞在她眼裡都有重影了,她什麼話都不想說,甚至有些困了。

「侯爺似乎酒量不佳啊。」

輕聲的交談,惹得燕行書微微扭頭,是小野豬精正與身後的一位皇子說話,兩人的眼睛正不懷好意的盯著嬴黎。

燕行書往嬴黎的方向掃了一眼,醉酒的她臉色微微發紅,略有幾分嬌憨,的確惹人。

「我一直瞧著呢,就喝了一杯酒。」

小野豬精略有些猥瑣的笑了:「酒後勁大著呢。」

燕行書端起酒杯,含笑朝他們敬酒,他們這才停止交談喝了一杯。

酒宴散后,小野豬精故意往嬴黎身邊湊,就坐在她身邊的嬴肅卻起身,將她扶起來,微微俯身問了幾句,確定她已經懵了后,直接把嬴黎背起來。

「大殿下有事?」嬴穹突然橫在了小野豬精面前,一把將他伸向嬴黎的手重重摁了下來。

小野豬精一陣心虛,趕緊扶了扶鬢角:「有些頭暈罷了。」

他胡扯了一句,忙從側門離開,嬴穹一直盯著他,目光冰冷。

「走啊。」嬴肅回頭催促。

嬴穹這才收回目光,抖開自己手裡的披風蒙在嬴黎身上,與嬴肅前後錯開半步一同離開。

一夢睡醒,已經是次日正午了。

嬴黎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腦袋鑽出來,多多少少還有些懵。

「哈哈哈...」卿兒和嬴肅的小閨女蹲在她床頭,笑嘻嘻的看著她:「姑姑,你怎麼還不起床啊。」

嬴黎打了個哈欠,動都不想動:「我好餓。」

「爹爹說姑姑醉了,所以母親一早就吩咐人燉了小米粥,就等姑姑醒呢。」卿兒扒開她的頭髮:「姑姑,快起來吧。」

嬴黎嘟囔道:「有葷腥嗎?」

「有的。」卿兒起身掛起羅帳:「鴿子湯,可香了。」

嬴黎這才起來,美美的伸了個懶腰,起身洗漱。

趙氏給她準備的飯食很多,肉包子,陽春麵,小米粥,還有鴿子湯,七八個小孩子陪著嬴黎一起吃,一大桌子熱熱鬧鬧。

吃的正美,小廝就跑來了:「侯爺,出大事了。」

「什麼?」嬴黎吸了口麵條。

「宮裡傳來消息,瓦剌公主自盡了,穹爺和肅爺都進宮了。」

趙氏嚇了一跳,嬴黎也是:「天吶!還真出事了。」

她也顧不得吃飯了,拿了個肉包子就趕緊去換衣裳,急忙出門。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蔡勛已經出來了,一臉灰心喪氣。

「書生。」嬴黎喊了一聲。

他抬頭看過來,一下子就激動了,衝到嬴黎面前氣的直哆嗦:「侯爺,你...你...你這個烏鴉嘴。」

「關我屁事。」

蔡勛氣的不行,粗喘了一會兒,錘了一下馬車,低聲罵道:「這不是找事嘛。」

「你先別心煩。」嬴黎安慰他:「回頭,瞧夏隸。」

蔡勛回頭去看,夏隸黑著臉,比他糟心多了。

「兩國聯姻,人家送個公主來,拿捏著這個公主,也能讓瓦剌安分十幾年,結果出了這事,這不是給足了瓦剌打大周的理由嘛。」嬴黎幸災樂禍:「造孽呀。」

夏隸發現了她,看了一眼,越發糟心了。

在宮門口看了會兒熱鬧,嬴黎就回去了,蔡勛有的忙,並不與她一起。

傍晚時分老白就來了,他嘴碎,知道什麼消息就恨不得立刻告訴嬴黎一聲。

「侯爺可聽說...」

「沒呢沒呢,等你來說呢。」嬴黎迫不及待的給了他一杯茶,又給他抓了把瓜子:「說吧。」

老白笑了,喝了口茶就說:「昨天晚上宴席散去,皇上直接就去了瓦剌公主的寧和殿,聽說皇上才進去,殿里就是一陣凄厲的尖叫聲,然後就是東西打砸的聲音。

我聽在寧和殿伺候的人的意思,是皇上強幸了瓦剌公主,夜裡都很安靜,今天早上皇上離開的時候一切還好,瓦剌公主把人都趕了出去,錯過了給皇后請安,皇後派人去問,這才發現人已經自盡了。」

「野豬精真不是個東西。」嬴黎狠狠罵道:「自己長什麼醜樣心裡真就沒點數?這好歹是兩國聯姻,不是他選秀,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不願意也不能強迫,這不是逼著瓦剌和大周作對嗎?」

老白嘆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今宮裡可是亂作一團了,皇后擔心皇上強幸瓦剌公主的消息傳開,還打算把瓦剌公主的陪嫁都殺了呢。」

「真是造孽,又是個可憐的姑娘,怎麼說也是個公主,既然答應了聯姻,那就好好養著人家,非要造孽做什麼?」嬴黎越想越氣:「怪不得今年除夕,瓦剌會屠殺大周邊境百姓呢。」

老白探頭看著她:「侯爺說什麼?」

「啊?」嬴黎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沒什麼。」

她坐不住了,讓老白等自己一會兒,急忙去寫了封信,交代涼州守將以最快的速度將邊境百姓撤入城池,以防瓦剌屠村。

將信送出去后,嬴穹他們也回來了,一個個表情複雜,老白來來回回打量他們倆。

「你們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嗎?」

嬴穹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的搖搖頭:「你說吧,不用憋著。」

「我告訴你...」老白又把經過重複了一遍。

聽完,嬴肅重重的錘了下桌子,老白彷彿得到了肯定一般,眼神都堅定了不少。

「宮裡怎麼樣了?」嬴黎坐下來看著他們。

嬴穹一臉疲憊:「瓦剌公主自盡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如今,瓦剌人要求見公主陪嫁侍女,讓皇上給個說法,你說這怎麼解釋?說...」

他實在說不出口。

「這事的確很丟臉,強迫人家的公主,任誰聽了都得罵一句混賬。」嬴黎也不免發愁:「事到如今,要麼給極高的利益安撫瓦剌,要麼皇上就得放低姿態道歉才是。」

嬴肅越發怒了:「這兩個主意我們都提過了,可是皇上的意思,便是他絕對不可能低頭道歉,夏隸勸了許久都無濟於事,最後是皇后趕來,說兩國聯姻,並非只能婚娶瓦剌公主,可以許嫁大周貴女,也是聯姻。」

「我他娘的...」嬴黎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野豬精造的孽,禍害了一個姑娘還不夠,還想再禍害一個?」

嬴穹示意她先別怒:「家主知道他們想讓誰家的姑娘去嗎?」

嬴黎看了他一會兒,拍桌而起:「打我嬴氏女子的主意,我捏不死他,走,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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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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