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絕對不找替身

第244章 絕對不找替身

燕靖予很是無語:「你不用為了勸朕就這麼豁得出去,否則朕有理由懷疑你在詛咒阿鯉。」

老頭兒笑了:「臣只是不想皇上沉溺於過去。」

「不會的。」燕靖予揉揉耳朵:「退下吧。」

他真是怕極了被老頭兒啰嗦。

可是抽空去看望雍王的時候,沈畢又在等著他了,當著雍王的面,沈畢直接問:「皇上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外祖父怎麼這樣問?」他端著雍王的葯微微含笑:「難不成,近來又有誰家的千金到了佳齡?」

沈畢哼了一聲:「只要皇上願意充實後宮了,隨時都有佳齡女子。」

「嗯...我不願意。」他給雍王喂葯。

雍王扭頭不喝,經太醫診治已經恢復了不少的雍王含糊不清的說:「男人哪有不...娶妻的?」

沈畢也趕緊說道:「情深是一回事兒,但立后與傳宗接代也是國家大事,雖然如今天下太平,但是皇上至今不立后不納妃,大臣們心裡都不踏實啊。」

「為何不踏實?」燕靖予反問:「擔心我沒有子嗣,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了哪位子侄,而他們來不及巴結示好?擔心我不立后不納妃沒人給我吹枕邊風?」

沈畢微微搖頭:「大臣們擔心,你挂念著昭元皇后,對嬴氏太過倚重,你別忘了,嬴太妃之子燕稷如今還是幼童。」

「原來是擔心等小皇叔長大后嬴氏動了不臣之心啊。」他笑了:「我明白了,歷代君王都沒有以嬴氏女為後的先例,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成為外戚,可如今嬴氏是后族,如此便讓人不得不擔心起來了。」

沈畢點頭:「皇上知道就好,雖然嬴氏忠心,可是人心易變。」

「那他們的意思是,我要把他們家的女兒納入後宮,以此來讓我移情別戀忘記阿鯉,這樣就可以壓制嬴氏?」燕靖予笑個不停:「若再有人這樣說,勞煩外祖父直接告訴他,這般為朕著想就自己努力盡責,把事情辦得比嬴氏的人漂亮妥帖,別一天天的想著離間朕的夫妻之情,再讓朕聽見一次,朕會親自下旨給他們的原配正妻改嫁。」

沈畢噎著了:「皇上...」

「就這麼決定了。」燕靖予繼續給雍王喂葯:「君無戲言。」

沈畢看向雍王,雍王卻什麼都不說,一副隨他去的樣子。

轉眼就到了除夕,宮裡設宴,君臣同樂。

身為太后的左氏免不了要下帖子請一些命婦閨秀入宮,嬴袖作為老皇帝的寵妃,自然在列。

席間熱鬧,燕維燊和小國師一左一右待在燕靖予兩邊,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拘束,燕靖予則端著酒杯,笑眯眯的看著各家閨秀獻藝。

「皇上。」嬴袖舉杯:「敬您。」

燕靖予客客氣氣的喝了一杯,瞥見燕維燊微微起身夾菜,伸手將他摁回去,自己拿了筷子給他夾了些,又給小國師夾了些,小國師埋頭吃,小嘴就沒停過。

一舞畢,獻藝的千金盈盈一拜,燕靖予笑眯眯的什麼都沒說,人也就退下去了,然後又來了一位。

「哥哥。」燕維燊小聲問他:「你一個都不喜歡嗎?」

燕靖予微微傾身盯著他:「讓我去喜歡別人,你怎麼能背叛阿鯉姐姐呢?」

「我沒有。」燕維燊慌得立馬擺擺手,撇著嘴解釋不清楚。

這邊才把燕維燊威脅好,袖子就被人拉了拉,燕靖予轉過來,就見小國師嘴巴油油的,正頂著一雙眼睛巴巴的看著自己。

「有事?」

「皇上,我還想吃魚。」

哦,原來讓他幫忙夾個菜啊。

太監趕緊來拿筷子,燕靖予卻擺擺手,自己給他夾了幾塊魚肉放在碗里,小國師繼續埋頭吃。

燕靖予盯著他,發現有刺就幫他挑了,還讓太監拿乾淨的手帕來給他擦擦嘴和手,他還有點不樂意,擦乾淨手,燕靖予給了他一塊肉餅拿在手裡,他才把氣呼呼的樣子收回去大口吃起來。

「彈得真不錯。」

左太後點頭一誇,燕靖予這才注意到有人在彈琴,穿著粉粉嫩嫩的衣裙,梳著精緻乖巧的髮髻,彈琴的間隙還不忘矜持害羞的朝自己看一眼。

「嗯...」他端了一會兒,扭頭問左太后:「太后,朝中可還有需要續娶的大臣?」

左太后臉色一僵,不說話了,琴音一亂,那姑娘也慌了,憋著淚戰戰兢兢的彈,越彈越錯,直到旁人笑出聲,她終於停了下來,慌忙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

「沒事,退下吧。」燕靖予很是仁義的沒為難她,但是轉頭就笑著告訴左太后:「太后可記得昔日我嫂嫂許氏想要給我做媒的事了?」

這事左太后當然記得,那許家姑娘被他反手送進宮裡成了先帝的后妃,從不曾被臨幸,如今已經去行宮養老了。

這姑娘成了前車之鑒,後面獻藝的千金老實多了,該跳舞跳舞,該彈琴彈琴,半個眼神都不往他身上飄。

跳舞彈琴看的眾人都疲倦無聊之時,有人選擇了舞劍,鼓聲為伴,頗有幾分英氣,這個燕靖予到是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兒。

舞劍的女子很賣力,看得出來有些武功底子,一招一式乾脆利落,雖算不得賞心悅目,但十分精彩。

眾人都認真看著,不住的打量燕靖予,他看的很認真,微微彎起的嘴角說不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待女子停下,他鼓掌了。

「臣女獻醜了。」女子笑意明媚,十分大膽:「皇上覺得臣女如何?」

大膽的問話,讓不少人驚訝,有佩服她的,也有嗤之以鼻的。

燕靖予笑了:「比之吾妻甚遠。」

「可是斯人已逝,離開的人即便原先只有七分好,被人懷念的時候也有十分了。」女子大膽的直視著她:「臣女不敢比之昭元皇后,但臣女自問也有讓人喜愛之處。」

這話更加大膽,不少人安靜看戲,想知道燕靖予會怎麼回答。

畢竟,此女的樣貌身段都不差,在今日的眾多閨秀中亦是出眾的。

「吾妻阿鯉,直率大方,明媚張揚,善武功不善詩書,愛紅衣甜食,好打抱不平,慣闖禍,這些都是稍加打聽就能知道的。」燕靖予喝了小杯酒:「難不成你想模仿一輩子?」

女子一愣,反駁道:「皇上為何覺得臣女在模仿?臣女本就是這般的性子。」

「所以你覺得朕也會喜歡你是嗎?」燕靖予笑了:「從前,朕喜歡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如今喜歡明媚張揚的姑娘,不是朕的眼光變了,是因為吾妻就是個明媚張揚的姑娘,所以,朕喜歡的是人,不是脾氣和性格,懂了嗎?」

女子站在殿中,被這話說的有些難堪,最後見禮退下。

後面的獻藝越發乏味,燕靖予也不怎麼用心去看了。

宴席散后,他沒和左太后一道走,自己帶著燕維燊和小國師離開,兩孩子在前面追逐打鬧,雪球都砸他身上來了,太監去攔著,還被他們哈哈笑著跑開。

跑了一段路,他們也累了,乖乖的跟著燕靖予身邊慢慢走。

當晚小國師沒回星辰館,與燕維燊一起窩在御書房陪燕靖予守歲,星辰館的小童又是慣會偷懶的人,沒有人管束,早早的就鑽進被窩偷懶去了,誰也沒注意到壓著八字的司南停停轉轉,左搖右擺,彷彿拿不準方向一般。

三百年前...

御書房。

嬴黎把一大摞摺子放下燕王面前,笑盈盈的說道:「這些摺子臣都批好了,還請皇上過目。」

「日進侯爺日理萬機,朕還以為自己可以清閑度日了呢。」燕王語氣酸酸的,像個怨婦,暗戳戳的埋怨嬴黎架空自己不懷好意。

嬴黎繼續笑眯眯:「皇上要是喜歡清閑,臣可以幫忙。」

聽了這話,燕王黑著臉拿起摺子,看了一眼就挑刺:「如今大軍自有屯田,秋收也存了不少糧,怎麼還要朝廷給軍糧?」

「將士們吃著皇上給的糧食才能記得皇上的好啊。」嬴黎自己就坐下來了:「要真是什麼都自給自足了,也就不需要朝廷了。」

這個燕王沒話說了,換了一本:「還要免除賦稅?去年已經免稅,今年再免,國庫也太過空虛了。」

「皇上放心,臣以下令,禁止所有行宮府苑皇家陵園的修建,除水利必須等事務上奏酌情考量外,其他的一起免談,既然要休養生息,那就開源節流。」

燕王有些冒火了:「其他的也就算了,皇家陵園你也...」

「皇上長命百歲,不見得這兩年就要用吧。」嬴黎看著他:「還是說皇上等不及要用?」

燕王又啞火了,惱怒的再換一本:「提任嬴弗為吏部侍郎?」

他有些壓不住火氣了,吏部本是由他一手掌控的地方,如今插進來一個嬴弗做侍郎,吏部也不再由他一手掌控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姜鶴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他一死,嬴弗妥妥的就是吏部尚書,屆時官員罷免,就都成嬴黎可以操縱的了。

「此事,朕不允。」燕王將摺子丟在地上。

嬴黎沒生氣,自己起身撿起來拍拍灰:「皇上知道此事就行了,臣已經做好了決定,另外,經百官商議決定,恢復前朝選拔官員的恩科考試,於三月設各郡統考,明年九月於鄴城設選考,以此為朝廷選拔官員,明年五月端午後,設武舉,文武恩科皆三年一次。」

「既如此,你這般心急的安排嬴弗入職吏部做什麼?」燕王氣的不行:「縱使想獨掌朝綱,也不必這般心急吧。」

嬴黎笑了:「皇上,姜鶴上了年紀,因著為皇上鳴不平跪了三天,身體差了許多,雖然熬過了寒冬,只怕也難過酷暑,得空,皇上不妨見見他。」

燕王更生氣了,等嬴黎走後,直接把所有的摺子都推到地上。

她這哪裡是來問自己意見的,分明是給外面的人做戲看,誠心來氣自己的。

燕王捂著心口,臉憋得通紅,太監進來瞧見都嚇壞了,還沒出聲,燕王就滾到了地上暈過去了。

「皇上,皇上。」

御書房裡一陣驚慌大喊,半個皇宮都亂了。

第二天中午,嬴黎才從老白嘴裡得知經過。

「怒火攻心,一時半會兒沒順過氣來才暈過去的。」

嬴黎撇撇嘴:「那他也太虛弱了吧,先前我刺激過他不少回啊,也沒見他暈倒啊。」

「也不全是因為你氣他。」老白哼哼著不說明白。

嬴黎等了一會兒,敲敲桌子:「那是因為什麼?說呀。」

「女人太多,懂了嗎?」老白還是挺難以啟齒的:「你把他架空了,他心裡有氣,覺得窩囊,所以就去後宮抖威風了,今兒個寵幸這個,明個寵幸那個,偏偏身體太胖早就不行了,我問了給他診脈的太醫才曉得,開國沒兩個月,就已經在喝鹿血酒了。」

嬴黎眉毛一皺,嫌棄的不行:「所以宮裡養的那群鹿就是為了給他補身子的啊?我還以為是養肥了烤鹿肉吃的呢。」

「體胖氣虛,房事過度,心氣鬱結,猛然受個刺激,暈倒很正常。」

嬴黎探身過去:「他要是繼續這樣容易死嗎?」

「容易。」老白給了回答:「但是,已經有太醫勸他保養身子了,皇後娘娘狠狠的懲治了一番近來侍寢最多的后妃,我跟著跪了半晚上呢。」

嬴黎忍不住失望:「勸他幹嘛?皇后也是個糊塗蛋,早點做太后不好嗎?再說了,她懲治后妃有屁用,除了雲貴妃,我就沒聽說過其他人勾搭野豬精,歷朝歷代的爭寵戲碼壓根不存在,她要做樣子,也該敲打野豬精啊。」

他們倆還在吐槽,趙氏就來了,看了老白一眼,客氣的笑了笑:「白太醫。」

「有事?」嬴黎瞧著她的臉色不大對勁。

趙氏點點頭,又看了老白一眼,嬴黎明白了:「老白不是外人,說吧。」

「祿哥養了個外室,今日帶著身子上門了。」趙氏很是難張口,兩句話里憋足了氣憤。

嬴祿,嬴穹的親弟弟,前兩年剛成親,髮妻出自書香門第,但進門后遲遲不曾有孕。

「外室?」嬴黎曉得是糟心事來了:「什麼身份?」

趙氏咬了咬牙:「娼女。」

「嚯~」嬴黎站起來:「去看看吧,老白,一起?」

八卦的老白欣然前往。

從側門出侯府,還在巷子里的時候,就能看見好些人過去了,等嬴黎到了,所有人都趕緊讓開。

嬴氏長輩們都在上京,在鄴城定居的人里,年紀最大的就是嬴穹了,其次是嬴肅嬴弗二人,但嬴黎是家主,所以大家都不敢託大。

孩子們都被嬤嬤拉走,那個外室正和嬴祿跪在一起,趙氏怕傳出去丟人,才讓他們進來的。

「家主。」嬴穹他們讓了位置出來。

外室瞧了一眼嬴黎,一點也不害怕,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告訴嬴黎她有孕了。

嬴祿的妻子也在,滿眼通紅,泫然欲泣,緊緊咬著牙,被一群嫂子輕聲安慰。

「懷孕了?」嬴黎坐下來看著他們:「幾個月了?」

外室很平靜的回答:「五個月了。」

「胎坐穩了,也顯懷了。」嬴黎示意其他人都坐下,不用站著:「那你們的意思是進門?」

嬴祿立馬說道:「家主,我與嫣兒情投意合,還請家主成全。」

他這話就是刀子,差點讓他的妻子失控,但好歹忍住了。

「她是娼女。」嬴黎提醒了一遍:「你是世家公子。」

外室抬頭,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回答的鏗鏘有力:「小女子雖然是娼女,但對公子一片真心日月可鑒,淪落青樓也是不得已的。」

「當真有情?」嬴黎不想聽她說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的話:「為了在一起,所有都可拋?」

嬴祿抱拳,下定決心了一般:「若是不能與嫣兒廝守,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你妻子呢?」

嬴祿看也不看:「相敬如賓即可。」

「所以你是又不想休妻又想納妾,還想讓你書香門第出身的妻子與一個娼女共侍一夫?臉挺大啊。」嬴黎都氣笑了:「決定了?捨棄不了?」

嬴祿點頭,老白笑了:「好一個敢作敢當的大丈夫。」

「行吧。」嬴黎沒多說,轉向嬴祿的妻子:「小嫂嫂,若他回頭,你會原諒他嗎?」

嬴祿妻子果斷搖頭:「我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一個留戀煙花之地的男人,我也看不上。」

「有骨氣。」嬴黎笑了:「你是嬴氏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有沒有這個男人你都是嬴氏的人。」

說完,她看向嬴祿:「若讓她進了門,只一項家風不正的罪名,就可以彈劾掉你幾位堂兄在朝的官職,我身為家主,此時又是攝政侯爺,自以為你並不值得嬴氏做出這樣的犧牲,而且嬴氏不缺孩子傳宗接代,但我成全你們倆的情誼,來人,收拾東西讓他滾,即日起,嬴祿再不是嬴氏族人,生老病死皆與嬴氏無關。」

話鋒一轉,她的臉色就冷了,嬴祿與外室女臉色齊齊一變,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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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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