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閑?你剛才沒看見那個小娘子嗎?」齊柏氣得五官都變形了。
「嗯,很閑。」
「咦,王爺最近是不是……」齊柏齊眉弄眼笑得一臉猥瑣。
謝燃思索了幾下,臉色一變,「你瞎說什麼。」
「喏,喏,衛河,你看我還什麼沒說呢,你家王爺就著急了。」
衛河聞言,嘴角微微上翹。
見了兩人神情,齊柏一臉震驚,「看上了那家姑娘啊?這麼求而不得?」
嘴裡還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那家姑娘這麼倒霉,被你看上。」
謝燃長腿微微用力一踢,齊柏就從板凳上跌落下去。
他吃力地揉了揉他的屁股,剛要破口大罵,忽然又腦袋轉念一想,「讓你受這相思之苦,就足以解氣。」
「可想過那家姑娘?」謝燃隨口問道。
「唔,這…」齊柏被噎著了。
「就是她時不時浮現在你眼前?」謝燃好奇地問道。
「那家姑娘啊?在下是否見過?」
「你沒見過,別想了。」衛河在旁邊開口道。
「那這就是喜歡了,看來萬年鐵樹的王爺總算是開花了。不過本公子都喜歡,想的人有些多,所以有時候也頗難啊。」齊柏對外長嘆一口氣。
「算不上喜歡,只是有趣,但是見了又心煩,勉強算是順眼,本王才不像你沉迷於這些情請愛愛。」
說完這句話,謝燃就帶著衛河走了。
留下齊柏一個人端著酒杯道:「希望不是死鴨子嘴硬。」
在路上時,衛河偷偷覷了一眼謝燃,被逮住了。
「有事就說。」
「那瓶金瘡葯屬下已經……」
「什麼金瘡葯?不是上次賞賜給你了嗎?就不要再問我了。」
自從第一次見到沈清后,謝燃就覺得不對勁,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有時候都覺得他病了,竟然時不時浮現出想要見她的念頭。他思量著以為,莫非是男子到了血氣方剛之時的正常表現,只是這沈清長相合他胃口罷了。
所以想著今日去萬玉樓逛逛,散散心,隨便看看其他姑娘,遇見了齊柏就想著問問他,是否是這樣,可是齊柏那人問了也是白問,他真是腦子病了,才會想起問他。
到了晚上時辰,沈清已經回了房間休息,換藥的時候,瞧見她摸了早上那瓶葯的傷口,已經有些結痂了。不禁感嘆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又歪著腦袋撐著下巴,想著這會是誰送給她的呢。
肯定不是姑姑,姑姑已經給了她一瓶,也肯定不是素雲哪類人,她們巴不得她被攆出王府才好,想來想去,沈清也只想到了衛河。
大概在這王府能這麼溫暖的人,只有他了吧,她想著那日在假山的時候,因為與楊副總管掙扎,將那繃帶給掙脫了,所以他看見了,還送了她好吃的。
想到這些她開心地笑了,幸福地爬上床睡覺了。
第二日清晨,姑姑竟然將她單獨叫了出來。
兩個人的房間里,氣氛有些壓抑。
沈清思考了良久,也實在想不到姑姑叫她來幹什麼。
「嘗嘗這點心,這是昨日王爺進宮,太后賞賜的,王爺賞給了我們。」
「是。」沈清小心地掂起一塊棗紅色的糕點,掩著帕子,小小地嘗了一口。
瞧見手指細膩,膚白賽雪,拿起棗紅色的糕點時,動作端莊,姑姑心裡點了點頭,「如何。」
「這宮裡的東西那都是極好的,要不是拖了姑姑的福,奴婢那裡能嘗到。」沈清淡淡一笑,如三春暖意。
「咱們王爺就快要過及冠禮了,府里有一陣忙活了。」
聽了這話,沈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咱們府里也能熱熱鬧鬧了。」
見沈清此時還這般給她打著太極,姑姑心裡有些不快,不知這沈清是真傻,還是另有打算。又想到昨日素雲拿著全身家當來找她時。
「咱們就明說吧,等王爺過了及冠禮,等不了多久就會迎娶王妃,就算沒有,宮裡也肯定會賞人到王府的。昨日素雲拿著全身家當來求我,但我更看好你。」
其實沈清心裡或多或少猜測到了姑姑用意,只是沒想到她這麼開門見山。
沉默了片刻,沈清回答道:「奴婢身份低微,萬萬不敢有此念想。」
隨後又是一片寂靜,姑姑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下去吧。」
「是。」
瞧著沈清那遠去的身影,姑姑摸了摸手中的金鐲子喃喃道:「那你就不要怪姑姑心狠。」
昨日來找她的,不只素雲,還有楊副總管,她自然是瞧不上他,可那楊副總管,出手極其寬綽,希望她幫忙讓他能夠靠近沈清。
眼下沈清已經是步廢棋,能最大的發揮用處自然是好的,而且昨日素雲已經告訴她易青之事。
走在前面的沈清,總覺得自己背後被一條毒蛇冷冰冰盯著。直到回了她的房間才好些,又擔心她會不會將姑姑得罪狠了吧。
時間一晃而過。
立馬就到了謝燃及冠此時,宴會上自然是歌舞昇平的。
只是姑姑以沈清受傷未愈,沒有讓她參加,所以她也樂意得個自在。
在她剛入府看見的紫竹林,沈清用手撐著下巴睡覺。
眼下已經是盛夏了,太陽毒辣辣地掛在高空,走在樓上也尤為燙腳,熱騰騰的水蒸氣從地面上升著,連天氣都悶熱得不行。
沈清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她那間房子,沒有人居住了,夏日裡在裡面就像是蒸籠般,非得活活把人蒸熟了。
眼下正是王爺及冠禮時辰,像是姑姑。楊副總管那些人自然是要在現場看著點的,至於大人物那也是在哪兒待著的。
所以這紫竹林現在是最安全的,她才會跑出來。
聽著蟬鳴鳥叫,感受著微風陣陣,沈清不一會就睡著了。
而謝燃這時候也正翹著腿,癱坐在紫竹林下,剛才瞧見有女子穿著蓮青色衣裙走了過來,他沒出聲,瞧見那邊沒有了響動,他才輕輕起身。
到了地方,一下子就瞧見了熟悉的她,他們已經許久未見了。
這些日子偶爾傳喚筠音閣,也從來沒見過她。
他自從那日從萬玉樓回來,就開始壓制那些念想,所以也沒有去命衛河暗示掌事姑姑。
沒想到如今竟然在這兒瞧見,他因為及冠禮的事情忙地焦頭爛額,而她卻在這兒睡得一臉香甜,手扶著臉蛋,身子倚在竹竿上。
走進她的身旁,能夠嗅到一股類似於草藥的味道。
他剛才一個人在那邊竹林里,身邊一堆蚊子,嗡嗡叫著,甚為心煩。到了她的身旁,卻是沒有什麼蚊蟲之類。
遠處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謝燃眸光中厲色一閃,眉頭微微皺,背著手走了出去。
「王爺,大家都在找你了。」衛河說道,然後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身後的的竹林。
「走吧,不是著急嗎?」簡單的一句話,兩人便出了竹林。
等沈清睡醒一覺的時候,天色還尚早。
她慢悠悠地挪著小碎步,走在回去的路上。
倏然瞧見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沈清遠遠瞧著像是衛河。
這時候衛河正在和身邊的手下,討論關於王府安全的人手布置。
一小會,那些手下就各自散去了,衛河抬起眼皮,就瞧見了在他附近的沈清。
「沈姑娘好。」衛河自動打著招呼。
正在猶豫要不要前去打招呼的沈清,立馬笑著回應道:「衛大人,今日可是忙壞了吧。」
前些日子衛河來筠音閣傳喚的時候,沈清聽見姑姑稱呼衛河為衛大人,就明白衛河應該不是一般的侍衛。
「還好,府里人手足夠。」衛河眼見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金瘡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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