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裊裊

娉婷裊裊

「他應是我的夫君。」柳和薰幽幽又嘆了一句,雙手死死抓住東陵侯夫人的手腕,目光哀哀怨怨,語氣欲說還休。

東陵侯夫人愣了一瞬,剛沒聽清她的話,這一瞬被她抓得手疼,抽又抽不出來,聽清了她哀怨的嘀咕。

東陵侯夫人眨了眨眸子,半響才反應過來,她用力抽出了手腕,撫了撫手腕上略略的紅痕輕聲道:「熏熏這是在怪娘親?」

「我,」柳和薰心頭一跳,潸潸落淚,抿著櫻唇委屈巴巴道:「熏熏怎會怪娘親,是,是顧郎分明這般俊朗,而……」

她眸光顫了顫,面頰上又浮起一團紅暈兒,解釋道:「娘親卻與我說顧郎面容醜陋,暴戾嗜血,這,這又是為何?」

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半天,到底將自己將要說得話說得明明白白,直愣愣望著東陵侯夫人,等著東陵侯夫人的解釋。

見東陵侯夫人楞在那裡,她淚珠「啪嗒啪嗒」得落,梨花帶雨,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抽泣道:「娘親在熏熏心中總事事為暈暈考量,熏熏又怎會埋怨娘親,不過是——」

「啪嗒,啪嗒」淚珠簌簌落到錦被上,「嗚嗚」抽泣聲不斷,柳和薰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啞聲道:「我心有不甘啊。」

「娘,我不甘心啊!顧郎,那應是我的夫君!」她猛地附近東陵侯夫人懷中,雙手又抱住東陵侯夫人的胳膊哭得期期艾艾。

東陵侯夫人原本聽她質疑的聲音,心中有些不忿,面色有些不好,倏爾,柳和薰溫言細語解釋了一番,東陵侯夫人面色軟和了下來。

她抬手撫了撫懷中的柳和薰,溫熱的掌心撫了撫柳和薰的發頂,長長嘆了一聲,放緩聲音解釋道:「為娘哪裡知曉衛將軍如此俊逸不凡,也不過聽說而已。」

柳和薰還在她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咽咽像是心都碎了,哀慟欲絕。

東陵侯夫人心中又軟了幾分,拍了拍她的脊背慈祥和煦得補充道:「你也知道咱東陵侯府與衛將軍府的恩怨,為娘聽了不好的傳聞,自然怕你嫁過去受苦,恰逢你又病了,為娘更是捨不得……」

柳和薰身子一僵,忙擦了擦眼淚抬眸水汪汪望著東陵侯夫人輕聲道:「娘親,我的身子已經好了。」

她像模像樣甩了甩胳膊,證明自己生龍活虎,其實她哪來得什麼病,不過是前段時間聽了衛將軍不好的傳聞,便頭痛心痛起不來床,似是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她半死不活病了幾日,東陵侯與東陵侯夫人心疼,便商量著將她送到了京郊休養。

東陵侯夫人不知,柳和薰在京郊可是掰著手指數日子,不敢打聽東陵侯府的消息,生怕聽聞侯府嫡女失蹤的消息,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她日盼夜盼,御賜的婚期過了兩日便忍不住匆匆回府,卻沒想到現在恨不得自己當時沒有什麼勞什子的病。

「娘親,我身體全好了,我與顧郎的婚期也該照常舉行了。」柳和薰雙手抱著晃著東陵侯夫人的胳膊,眼角笑盈盈,微微嘟著櫻唇,拉長著嗓音撒嬌道。

她語氣理所當然,像是壓根不曉得衛將軍已然結婚,還是奉著皇命,照常與東陵侯嫡女按期完婚。

東陵侯夫人呼吸一滯,心疼得看著黑白分明期待瞅著自己的柳和薰,不知該如何同自己乖巧又純真的嬌嬌女解釋這其中糾葛,一時無言。

「這……」東陵侯夫人眉頭擰著,神色為難,不知如何解釋。

柳和薰心頭「砰砰砰」亂跳,又強作震驚,眨著無辜的月牙眼,親昵得抱著東陵侯夫人軟軟道:「御賜的婚姻,我們也不能拖太久,熏熏知道娘親捨不得熏熏,熏熏會常回家看看的。」

「熏熏,」東陵侯夫人咬了咬唇,咬牙解釋道:「你爹爹尋回了一個嫡女,便是你剛才見到的柳和香,衛將軍已按期與她成親。」

杳然無聲,室內靜得落針可聽,「啪嗒啪嗒——」淚珠聲被無限放大。

「嗚嗚——」柳和薰猝然哭了起來,哭得難以自已,抽噎得像是要喘不過來氣,她不可置信得望著東陵侯夫人,抓著她的手震聲道:「爹爹,怎能這樣對我?」

「噠,噠。」東陵侯抬步踏來,恰聽到了這句話,腳步一頓。

東陵侯夫人聽她啼涕哀哀哭得傷心,嘆了口氣,安慰她道:「你父親也是為你好。」

「不,爹爹不問我的意見,擅自攪了我與顧郎的姻緣,爹爹怎能這樣!」柳和薰哭得更是傷心,抽噎得難以自已,紅著眼睛委屈巴巴道。

東陵侯聽言面色一變,勃然大怒,臉色沉得山雨欲來,「唰」得揭了珠簾大步邁進來。

東陵侯府西院,廳堂。

顧恩澤坐在房中的紅木椅上,抬手端了茶盞,慢條斯理飲著清茶,看著清貴無雙,可惜耳尖的暈紅還在。

香香掩唇,翦水明眸里盪起淺淺的笑意,這位將軍人前端莊清貴,甚至性子有些暴戾,剛為她撫發又舉止溫柔撩人惹得她心中小兔亂撞,人後卻青澀得好似毛頭小子,被她手碰了一下都耳紅。

香香水靈靈的大眼睛轉得飛快,杏眸里流光溢彩,掩唇閃過幾番沉思。

「夫君,不是說來我閨房看看。」香香蓮步輕移停在顧恩澤身側,巧笑倩兮,貼著顧恩澤的耳邊呵氣如蘭,聲音嬌嬌軟軟。

一陣輕悄的香風入耳,溫熱清甜,酥酥軟軟,顧恩澤的耳邊乍然升起一團紅暈,熱得發燙。

他閃身錯開了香香,面上丰神俊秀,清冷矜貴,端起桌角的清茶小咗一口啟唇淡道:「歇一會兒即可。」

香香盯著他泰然自若的面容,眼尾盪起更深的笑意,水眸亮了亮,閃過一抹狡黠。

她身子半傾,玲瓏有致的身段貼著顧恩澤,軟著嗓音曼聲道:「夫君——」

「咳!」顧恩澤嗆了一嗓子,他抬手掩了掩唇,平復氣息。

倏爾,他站起了身,恰恰避開了身側愈來愈近的嬌軟,長身玉立對香香輕聲道,溫文爾雅:「請夫人引路。」

「都聽夫君的。」香香歪頭笑得清甜,臉頰的梨渦淺淺,美目里閃著欲說還羞、勾魂攝魄的媚態。

顧恩澤轉開了眼,伸手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香香笑盈盈、娉婷裊裊走在前面。

其後,顧恩澤悄悄撫了撫肩頭,那裡彷彿還殘存著剛才的觸覺,酥、軟,柔弱無骨攜卷著若有若無的女子香。

他步子一頓,目光幽深望了眼前面綽約多姿的香香。

香香不僅仙姿佚貌,靡顏膩理,而且身子凹凸有致,曼妙妖嬈,若是刻意作出撩人的舉動,便嬌媚不可方物。

顧恩澤唇角抿成一抹直線,垂了垂眸光,掩住了眸中複雜和晦澀。

「有些簡陋,夫君莫要嫌棄。」香香撩開珠簾,突然頓住腳步,回首水靈靈的杏眸輕顫,面頰盪著一抹羞赧,聲音也有些不安。

顧恩澤看到了她眸中的那抹羞愧和黯然,神色倏得變得嚴肅,唇角綳成直線,大步朝前啟唇道:「無妨。」

見香香還愣在那裡,顧恩澤大步流星越過香香,徑自進入了閨房。

香香站在原地,右手將珠簾緊緊攥在手裡,手上青筋暴起,貝齒咬著下唇,垂眸眼中有淚花閃現。

「哎,夫君!」香香還未回神兒,便聽珠簾「嘩啦啦」作響,她眨了眨眸子,慢吞吞抬眸去看。

只見顧恩澤健步如飛,右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面容冷峻,周身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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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暴戾將軍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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