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受封側妃
回到洵水閣,我早早的就歇下了,只覺得來了這王府,事情總是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就連如今舒柔也要誕下沈洵燁的第一個孩子。阿爹只娶了阿娘一個妻子,也並未納妾,只有自己一個女兒。但阿娘在我出嫁前,還是告訴我,嫁進皇家宗室不比尋常人家,自己作為正妻,若是丈夫的妾室生下孩子,自己便是這孩子的嫡母,也要學會擔當一個嫡母的責任。
可能是蟬鳴了一晚上,我輾轉難眠,不知到了何時才又朦朦朧朧的睡著,夢裡又是那可怖的場景,元塵躺在滿是血泊的死人堆里,我拚命的朝他奔跑,卻怎麼也奔不過去。又被驚醒,看向窗外依舊是一片夜色,又躺下,看著腕上的平安佩,內心祈禱,在邊關的他能夠平安順遂。
第二天早上,我還賴在床上,阿晚和雁秋已經敲門進來,見我氣色不好,雁秋才發問道:「王妃可是昨夜未能休息好?看這氣色不大好。」
我起身準備洗漱,說道:「昨夜蟬鳴了一晚上,太過聒噪,我煩悶的很,睡得完了些。」
阿晚替我梳妝,雁秋打開衣櫥挑了一件紅色與金色搭配的衣服,是鳳凰飛天的圖案,我從鏡中看到,詢問:「怎麼選這麼一件衣服,日常穿也太過招搖了些。」
雁秋憤憤不平道:「那舒柔仗著自己懷了孩子,已經搬進了遠峮苑了,平日里也是諸多招搖,不過是一個戲子,受了王爺垂青才進了府,搞的那仗勢比千金大小姐還有譜,我們洵水閣才是正二八百的陛下親封的七王妃,憑什麼要矮上她三分。這口氣,您能咽下去,我們幾個還咽不下去呢。」
我有些無奈:「你們啊,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平日里忙著自家生意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實在沒空把心思放在這王府的後院里,和幾個女人鬥來鬥去。」
我走向衣櫥,看到沈洵燁送我的那身湖藍色衫裙,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泛酸,又轉手拿出一件淡紫色衫裙,上面的合歡花繡的是別緻秀氣的。我又從妝匣中,拿出一隻羊脂美玉玉釵,和一對兒珍珠耳環,簡單裝束了一番。
冬青進來傳話說舒柔過來請安,我不想找麻煩,只好讓冬青告訴她,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雁秋:「王妃為何不見她,也可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我點了雁秋的腦袋一下:「她現在正懷著孕,我又如何和她起爭執,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出點什麼事兒,再去沈洵燁哪裡告我一狀,我可有理也說不清,不如不見了。」
差人裝好了馬車,準備去下面的鋪子驗驗賬目,沈洵燁卻拉著舒柔進了我的內殿,看著我便劈頭蓋臉的發問:「柔兒已經懷有身孕,今日一大早特地來給你請安,你竟還謊稱稱病,王妃的肚量便是這麼小嗎。以前你便對柔兒諸多看不慣的地方,她肚子里懷的是本王第一個子嗣,你日後也會是這孩子的嫡母,怎麼,如今讓柔兒動了胎氣,對你有什麼好處?」
舒柔皺著眉頭靠在沈洵燁的懷裡,沈洵燁從未對我如此語氣講過話,想來是因為太過寶貝他的第一個孩子,加上舒柔的柔柔弱弱,很難讓人不產生憐惜之情吧。
我看了沈洵燁一眼只低聲回道:「對我沒什麼好處,我不見她就是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我這洵水閣出什麼問題,再賴到我的頭上。既然王爺已經讓她搬進了遠峮苑,自己又對她疼愛有加,自然還是要王爺自己好好守護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舒柔此時卻從沈洵燁的懷中起來,聲音柔弱說道:「姐姐,是柔兒一大早打擾您了,是柔兒不對,才讓姐姐和王爺吵架的。柔兒有罪。」
沈洵燁只擁著她但卻看著我說道:「柔兒沒錯,本王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
我淡然開口:「既然王爺和柔兒如此郎情妾意,便回遠峮苑去卿卿我我吧,我這洵水閣怕是容納不了,你們在我這兒談情說愛。何況我今日也是要出府去的,若柔兒姑娘動了胎氣,不便走動,那邊住在我這洵水閣,我搬回李府瓊荔園去,也方便我照顧生意,也可省的王爺總擔心我要對柔兒姑娘起壞心。」
沈洵燁牽著舒柔的手走出大廳,又讓隨身的小廝和侍女,將舒柔送回遠峮苑歇息。轉身對我說道:「今日隨我進宮一趟,既然舒柔如今懷了我的第一子,自然是要給她一個名分的。要去父皇和母後面前說明此事。」
舒柔聽見沈洵燁的話,捂著肚子輕柔的說道:「妾身替肚子的孩子謝謝王爺。」
這一大早,沈洵燁帶著舒柔來我這洵水閣鬧了這麼一出,讓我頭疼,心裡也是有些奇怪的泛酸。
「王爺自己進宮秉明就好,我今日需要去處理生意,實在是分身乏術。」我低頭說完。
沈洵燁便反問:「在王妃心裡,一樁生意比本王的親生孩子還要重要嗎?」
我不語。沈洵燁已經命管家去準備進宮的馬車。
進宮后,陛下和皇后聽聞,他要納舒柔為側妃的消息,也並未有過多震驚,只是詢問我的意思,皇后溫柔的說:「如歌,你如今是王府的當家主母,既然那舒柔懷了洵燁的孩子,你的意思呢,若不給她名分,將孩子放到你的名下撫養也是可以的。」
可我想起沈洵燁早上那副替舒柔委屈的樣子,也只是淡淡說道:「王爺對舒柔是用情至深的,既然她懷了七王府的第一個孩子,那便有個封號也無可厚非的。如歌沒有意見。」
沈洵燁從在馬車裡到入宮后,一直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即便我方才話剛說完,他也沒看我一眼。反而摸了摸腦袋,又開口說道:「父皇母后,我府里雲如思也伺候我多年,既然這次要冊封舒柔,不如也將她升為側妃吧,她雖未懷有身孕,這些年到底是陪在兒臣身邊的知心人。」
我在一旁,愣了愣,胸口像是被灌進了一壺陳醋,酸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