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漫長深吻
宮人押著舒柔,她的褲身被血染紅,卻還是低低的嘶吼著我的名字。那種聲音讓我感覺到不適,直到她被押著走了很久,好像耳邊還縈繞著這樣的聲音。
大殿之內,眾人都不自覺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二王爺,陛下許久未說話,剩下的人也大氣不出。只聽見宮外的太監傳話,太子駕到。太子雖然身上還有病氣,可看樣子恢復的不錯,只是還須宮人的攙扶。
我們幾個紛紛福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擺了擺手,正欲給陛下皇后請安,陛下只低聲說:「你身子弱,就免了請安的虛禮吧,如今刺殺你的事情已經查的水落石出,是暉晟所為,茂峮,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太子只是溫言相勸:「都是父皇的孩子,兒臣實在不忍苛責二弟,只希望父皇能從輕發落,饒他一命罷了,況且兒臣也並無大礙了。」
二王爺只是雙目赤紅冷笑一聲:「沈茂峮,何必假惺惺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若你沒有一個親生的嫡母為你撐腰,這太子之位你能坐的多穩固?」
太子卻並未被激怒,只是溫言道:「身居高位,入主東宮,未必就是件好事,防不勝防,如今不就是差點被我的親弟弟給刺殺嗎。」
二王爺愣了愣,可還是滿目仇視。
陛下起身:「今夜倒是鬧騰,時候不早了,你們便早些回府吧,這事情,朕自有發落。不過,舒柔的事情,還是洵燁和如歌你們兩個定奪。」
沈洵燁只答道:「無需帶回府中,賜死。」
眾人愣了愣,卻還是告退了。
我和沈洵燁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我閉著眼睛,又睜開,只覺得心思亂如麻,沈洵燁只低聲問我:「有什麼問題,問就便是,不必憋著。」
我看著他問道:「你可知道,經過此夜,所有的皇兄弟都會懷疑你這些年的荒唐是別有用心,一個小小的冊封之夜,便能把二殿下拉下馬,你覺得把這一切歸結在巧合上,不是太牽強了嗎?」
沈洵燁笑了笑:「我只覺得,如今我成了親,只斷不可在荒唐下去了的,幾位兄長包括父皇都曾勸告過我,就當我突然開了竅還不行?況且,我有了讓我呵護一生的妻子,還怎麼荒唐下去?」
我聽到他說妻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前些時日,我可比府內的側妃還不如,在靜思堂罰跪的事情,我可還沒忘,沈洵燁,你可不要把你那些花花腸子再拿出來顯擺,我可不再輕易上當了。」
他一把把我攬過,讓我坐到他的腿上,他的大手牢牢的禁錮著我的腰,我怎麼也逃脫不開,他笑道:「我畢竟七尺男兒,論力氣,你怎可能比得過我。」
我罵道:「你個無賴」
他更是笑的開懷:「誰人不知道,眾多皇子王爺里,我沈洵燁最是無賴荒唐,可你已經嫁給我為妻子,這輩子便也只能委屈你受著了。」
我不理他,他卻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如歌,我以後有事情不再瞞你,前些日子,是我對不住你。況且,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王妃。」
他輕聲說話卻帶著熱氣,讓我耳朵感到一陣痒痒,臉上不自覺的發熱,我只好說:「你趕緊放開我,若你放開我,我便原諒你。」
突然感到腰間的手鬆開,我逃回對面的座位上,他一臉壞笑:「如歌,你的臉怎麼紅了。」
我沒好氣的說:「熱的」
回到府中,他跟在我身後,我只好回過頭問他:「怎麼不回遠峮苑?跟著我做什麼?」
他卻一臉正經:「這偌大個王府都是本王的,難道本王今夜宿在王妃的洵水閣,還得接受質問不成?」
我無言,他卻走的一臉坦蕩蕩。
深夜進宮,阿晚和雁秋還未睡下,在洵水閣門口迎我,見到沈洵燁也跟在我身後,只好請安道:「給王爺王妃請安,王爺王妃可要沐浴后再就寢?」
我還未答話,沈洵燁便開口:「去燒些熱水來吧。」我瞪了沈洵燁一眼,阿晚古怪的看著我,我只好說道:「我去廂房沐浴就好,王爺去浴池,你們去準備吧。」
阿晚和雁秋走開之後,他看著我笑意盈盈的低頭在我耳邊說:「本王還沒忘記,王妃之前出水芙蓉的模樣。」
我氣急踩了他一腳,便獨自去廂房了。
沐浴過後,回到寢殿,沈洵燁已經躺在床上,我沒好氣轉身想要去廂房睡,他卻起身:「如歌,在李府我們也是同床而眠的,怎麼回到王府反而不行了,可是還生我的氣?」
我轉過身來,本來頭髮被鬆散的挽起,發間的絲帶卻掉落在地上,黑髮如瀑,披在肩頭,還滴著水,薄紗的寢衣,被滴滴答答的水滴滴上了痕迹。
我赤著腳,正要將絲帶撿起,沈洵燁卻過來一把把我抱起,將我扔在床上,他的雙臂支撐著他的身子,他的臉離我很近,他身上是我一樣的梔子香氣,我不自在的別過頭開口:「沈洵燁,你起來,你這樣我很不舒服,我困了要睡了。」
他嘴角輕輕的扯起一個微笑,聲音輕柔:「如歌,你閉上眼睛」
我鬼使神差的閉上眼睛,卻感覺到唇瓣上的一陣柔軟,睜開眼睛,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我想要推開他,他卻牢牢的箍著我的雙手,抵在胸前,舌頭撬開我的牙關,我腦袋一片混亂,只感受到唇齒相融。
我唔唔的發出抗議的聲音,好像沒什麼用,他的吻輕輕柔柔的,可我怎麼也推不開他。
過了片刻,他才放開我,我大口喘著氣,他卻支著頭側躺著看我,我的臉發燙,雙手捂著臉,背過身去,不想讓他看我臉紅的樣子。
他卻擁著我,下巴輕輕的抵在我的頭頂上,手臂擁著我,語氣溫柔:「前些時日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那樣的態度,我也很後悔,看郎中說你腿有舊傷,我心就咯噔一下,可還是要把戲演下去。我還偷偷去靜思堂看你教訓舒柔,我想我是瘋了……」
我聽著他自言自語,心中不再泛酸,只是想起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深吻,覺得臉頰發燙。卻沒在翻過身看他。
過了一會兒眼皮子開始打架,只依稀記得我翻過身去,他在我額頭吻了一下,輕輕的說:「做個好夢,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