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妾挑釁 王妃威儀
這一晚原本應該是我與沈洵燁的大婚之夜，只是他轉頭出去，留下我一人，我讓阿晚將嫁衣收起。躺在床榻之上，有些無奈。嫁入王府的第一夜，王爺便不再洵水閣留宿，轉頭去了麗台苑。又不知道這府上，或者這京里又要傳出什麼笑話來。
第二天沈洵燁差人過來，讓我趕緊梳洗，一同去宮裡謝恩。
我挑了一身湖藍色的衣衫，綉著芙蓉的圖案，倒也看起來清新，阿晚搖了搖頭：「小姐，還是穿紅色的吧，畢竟是新婚，還是莫要讓人挑出錯處來。」
我點了點頭，又從衣閣拿出一件紅色衫裙來，上面綉著別緻的祥雲紋路，顯得精緻俏麗。阿晚替我將頭髮梳成朝雲近香髻的樣子，我從隨行的嫁妝里挑了一隻金鑲寶石點翠簪，金絲包裹著的紅色寶石，別緻又不張揚，也寓意著吉祥。
沈洵燁在洵水閣門口等我，旁邊站著一個女子，明艷的裝束看起來是極其受寵愛的，她的手攀附在沈洵燁的臂膀。
那女子見我，也是弱弱的福身：「妹妹見姐姐，姐姐安好，昨夜原是姐姐和王爺的大婚之夜，可王爺卻留宿在我的麗台苑，還望姐姐不要和我計較。」
我有些想笑，這女子的蠢笨讓我有些無言，不過我不想生是非，也是淡淡開口：「無妨，既然你受王爺寵愛，我自然是說不了什麼的，以後可要照顧好王爺才是。你叫什麼名字？」
沈洵燁此時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卻突然擺了擺手：「柔兒將本王照顧的很好，就莫要王妃在提點了，進宮的時辰快要耽擱了，我們還是速速進宮去吧。」
我點了點頭，看那女子朝我嬌俏一笑，沈洵燁轉身出府去了，我也緊跟其後。
馬車裡的沈洵燁閉著眼睛，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他不言我自然也是不語的。就這麼靜靜的坐了片刻，他突然睜開眼睛盯著我，眼裡是看不出的情緒。淡淡開口：「我昨夜未曾宿在你那裡，你不怨？」
「王爺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多管的，既然王爺覺得您出師有名，做事有理，我也無話可說。」
沈洵燁突然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倒是聰明勁兒，若是傳出去我堂堂一個皇子，在新婚之夜將妻子拋諸腦後，我這算什麼出師有名。」
我不再言語，他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宮門口。
阿晚本想扶著我下馬車，沈洵燁卻伸出手來：「我不想父皇和母后多問，自然演戲也是要演全套。」我聳了聳肩，將手放在他的手裡。
陛下和皇后在重華宮等著我們，沈洵燁牽著我的手，進了殿內。問安之後，皇后笑的慈愛溫言道：「如歌，如今你便是我們皇家的兒媳了，洵燁那孩子有諸多的荒唐，你可千萬要多多包容。」
我微微福身：「多謝母后提點，如歌謹記在心。」
陛下這時也開口道：「洵燁，既然你已經娶了正妻，以後就莫要在外面胡來，東一個美妾，西一個舞姬的。如歌這孩子，我看著甚好，聽說經商天賦極高，李家的很多條商路就是被這個小丫頭打通的。」
沈洵燁看了看我才回話道：「兒臣自然知曉，如歌是個好姑娘，兒臣也會好好待她。」
陛下和皇后命宮人拿出了一些賞賜，幾隻羊脂美玉做成的項圈，還有金絲的步搖還有一堆錦盒裡的物件。
沈洵燁笑著玩笑道：「父皇母后，這賞賜可全是給如歌的，兒臣就沒有嗎？」
皇后瞪了他一眼，語氣依舊慈愛：「你這孩子，竟還要起賞賜來了，如歌是新媳，我們做父皇母后的自然要表心意。」
說完此話，皇后擺了擺手，身後的宮人拿出錦盤上方放著一座送子觀音。
「既然已經結為夫妻，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好，如歌和洵燁你們可要記得。」皇后說完。
我有些窘迫但最多的是感到諷刺。沈洵燁卻不一樣，他笑著說：「我和如歌自然會的。」
出宮后，他扶著我上了馬車，又是一路無言。快到府門的時候，他沒來由的來了一句：「你嫁給我，也是未預料中的，你放心就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昨夜未睡好，我撫了撫額頭：「好。」
府內，早上與我打過照面的女子還有幾個別的美妾，都在洵水閣門口等著。
「見過王妃姐姐，妹妹們特來問安，按理來說是要敬茶的。」
沈洵燁道：「進去問完安，就行了，王妃今日進宮有所勞累，敬茶就免了吧。」
洵水閣正廳，沈洵燁與我坐在正座，她們一一朝我倆問安。
為首的正是早上遇見的那女子，只見她輕輕柔柔的開口：「妾身舒柔兒，給王妃姐姐請安，妾身原是戲台出身，比不上王妃姐姐出身富貴之家，若以後言語上有所得罪，還請王妃姐姐見諒。」
我心裡冷笑，這種女子的招數未免太過低劣。
卻還是溫言開口「既然如此，你倒是一個我見猶憐的人物了？柔兒也名字也是挺好，輕輕柔柔，如同潤物細無聲一般。不過依我之見，教養與出身無關，若是言語冒犯必定是自身原因大於出身原因的。」
舒柔笑了笑，沈洵燁盯著我，不發一言。
她又開口：「是不是昨夜王爺留在麗台苑，惹姐姐你不快了，若是如此，那妹妹向姐姐道歉。」
周圍的幾個姬妾面面相覷，好像還不知道昨夜沈洵燁留宿在麗台苑的事情。
我飲了一口茶，輕輕的瞥了她一眼：「王爺留宿在誰那裡，自然是王爺的自由，王爺既喜愛你，你知道便可。今日早上，你已經向我道過一次歉，如今當著眾位的面，又將這事情扯出來，怎麼，你是怕這整個七王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爺王妃的新婚之夜，王爺是留宿在你那裡嗎？想讓別人恥笑我，還是議論王爺品行？還是想昭告整個王府，王爺獨愛你一人？」
舒柔低頭，有些手足無措，手指卻緊緊的抓著衣擺，眼中含淚看向沈洵燁，沈洵燁道：「王妃說的不無道理，柔兒你可莫要失了規矩。」
剩下的幾個姬妾朝我請安完，便告退了。
沈洵燁看著我，突然笑了笑：「你口齒如此伶俐，倒是有趣。我從小生在皇家，見慣了些女人爭鬥的把式，今日我替你擋了這些人的敬茶，就是想告訴你，以後小心一點。不過看你如此，本王的擔心倒是多餘了。」
我看著沈洵燁，覺得這不像是他說出來的話：「多謝王爺勸告了，不過這些人，也都是你喜愛的，接進府里的不是嗎？」
他淡淡的開口：「是，那幾個人都是我心尖上的人，不過你是我的王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自然也不會讓她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