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罪有應得

凝霜掐住她下頜的手慢慢收緊，眼見著她雙眼已經漸漸泛白，身後一群人嚇得噤若寒蟬。

「咳咳，呵，你，你就是掐死我，你也，你也只是個可憐的替身！」

頸項上的力度慢慢的鬆開，凝霜並沒有急著將手從她的脖子上移開，只是順著她引頸的不停跳動的脈搏緩緩撫摸上去。

「魏夢璇，你說我若是在你這脈搏上面劃上一刀，你究竟會多久才能死呢？」

臉上猙獰的笑容來不及收回，就被凝霜這句話嚇得不寒而慄，嘴角抽動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

白天的雨水之後，今夜的月色顯得格外的清明，那皎潔的月光將眼前這個雙眼之中透著一股漠視甚至是狠辣的眸色映照的更加清晰可見。

「你……你……」從心底升起的那抹足以令她渾身抖如篩糠的驚恐不安是如此的令人熟悉，熟悉到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夢中驚醒。

「嗯？怎麼不回答本宮的話？還是說……」凝霜慢慢露出殘忍的笑容，將自己的臉頰更加貼近她的耳際。

「還是說……你想要哀家用申屠凝霜這個名諱，才跟你說話？」

「你……」魏夢璇像是地上爬行的那令人作嘔的多足蚰蜒一般，極速的後退至牆角。

「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難道你沒聽見嗎？魏夢璇，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許久不見了呢！」

「你，你是，不，不可能的，你不是，不是……」

「是，或不是，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直都很簡單，只要你現在去死，到了地下，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說話間，凝霜已經起身，將那快要拖地的雪白披風又拉扯了一下，似是擋住了這一股股的夜風。

「你，怎麼可能，你死了，早就死了，死了……你在，在西陵，在西陵……」

「是啊，申屠太后在西陵，她等著殺害她的仇人已經太久，太久了！而今，我就要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全都送去地獄！」

「不……」魏夢璇脆弱的神經在也經不住這般蹂躪，瘋了一般的朝著大門沖了過去。

「皇上，皇上，她不是蕭凝霜，她是……」

「怎麼？你還想出去？你以為皇上是誰？你剛剛才說過他最愛的女人是誰，所以，你覺得他不知道？」

腳步一瞬間定在當場，魏夢璇轉身，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臉上那抹冷笑，而後搖晃著頭，卻又突然叫道：「不，你們不可以，你們兩個人可是，我要告訴著天下人，我要告訴所有人！」

「告訴所有人什麼？魏夢璇，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遺臭萬年的淫婦，你背著皇上私通產女，這是世人最不恥的行徑！」

「我沒有，是你，是你對不對？申屠凝霜，你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為什麼你還不死？你早就該死了！」

「娘娘，她，她是不是瘋了？」平兒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

凝霜伸手制止了她其他的話語，再次朝著魏夢璇走過去，卻嚇得她步步倒退。

當年的申屠凝霜手段之殘忍，她是親眼所見，六皇子的雙腿她更是親耳所聞，如今那個女魔頭死而復生，怎不叫她害怕？

看著魏夢璇步步後退，凝霜卻緊緊逼迫，將她推至角落之中，才陰森森的笑道：「是我，你還真是猜對了，就是我！」

「什麼？」

「什麼什麼？你不是問我那孩子的事情嗎？我告訴你好了，是我，就是我！」

「皇上，皇上，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她承認了，她承認了，是她在搞鬼，咱們的女兒是……」

「咱們？誰跟你是咱們？魏夢璇，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你以為當初你對皇上下藥就能得償所願？你以為當年跟你圓房的人是皇上？」

「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皇上每夜都睡在我的身側，他又豈會跟你在一起？」

「你說什麼？」

「實話告訴你，當夜跟你睡在一起的是本宮隨便在京城大街上找到的一個乞丐，而且是又老又丑的那種……」

「不，不……」魏夢璇聞聽此言，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幾乎要發瘋一般的嘶吼著。

凝霜卻根本不為所動，冷凄凄的笑道：「怪，只怪你壞事做絕了，連老天爺也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只不過就是想要嘗試一下，卻沒料到你竟真的懷孕了，呵呵！」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那後續的事情你還要如何承受呢？」

魏夢璇抱著腦袋蜷縮在牆角處，凝霜隨即揮揮手，冷宮外面嚅囁著走進一人，踩在乾枯又沾染雨水的泥濘道路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梅若，還不服侍你家主子上路？」

魏夢璇猛然抬起頭，冷冷的盯著梅若，而後又喊道：「梅若，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奴婢，奴婢……」

「怎麼？梅若，你是想要自己飲下這杯酒嗎？」

「不，奴婢不要，求蕭貴妃饒命啊，饒命！」

「既然自己不想喝，那就給她……這可是皇上御賜的，還不謝恩？」

「你這個賤人，皇上不會下旨的，一定是你假傳聖旨，一定是你！」

凝霜沒有反駁，只是依靠在一旁的殘破門扉上面，嗤嗤低笑。

「怎麼？是不是覺得這個景象十分的熟悉？你猜對了，當初你假傳聖旨的時候，不也是這般模樣嗎？」

魏夢璇絕望了，此時連梅若也感到了無生機，眼前的女人知道當年所有的事情，什麼蕭貴妃？她擺明了就是申屠太后。

「梅若，別怪本宮沒跟你一條活路，當年你們是如何對待申屠太后的，今日我就讓你如法炮製，你若不將這杯酒給她灌下去，那就只好你自己……喝了！」

梅若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饒命，當年的事情奴婢也是不敢反駁，但是罪魁禍首是梅香，奴婢只是打了下手！」

「這你放心好了，如今梅香已經被本宮送入城郊的軍營之中充當軍妓，什麼時候本宮膩了，她才可以去死！」

梅若端著托盤的手不停的顫抖，上面的酒水已經開始慢慢溢出。

「怎麼？這麼看來，你還真是忠心護主，那這杯鴆酒，本宮就賞賜給你好了！」

梅若一聽，嚇得癱倒在地，不停的倒頭叩拜。

「娘娘饒命，饒命啊！」

「想活命，那就讓她去死，今夜，你與她……只能活一個，就好像當年，在玉漱宮……本宮與蘭馨……」

眼眶中存了淚水，哽咽的聲調中充滿了殘忍。

梅若幾次咽著口水，看著已經被逼入角落之中的女人，而後惡從膽邊生，一下端起酒杯朝著魏夢璇沖了上去。

「娘娘，你壞事做盡了，奴婢還是先送你去往極樂世界吧！」

說話間梅若已經強硬的去扣住魏夢璇的嘴巴。

啪的一個大耳光，掙扎期間，魏夢璇再次抽了梅若一下。

「你個賤婢，你好大的膽子。」

「嘖嘖，瞧瞧，這還真是可惜了了這杯鴆酒，來啊，上一罈子，今夜本宮就要在這冷宮中看看你們兩個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最後勝家。」

梅若趴在地上，眼見著有人端著一攤子鴆酒走上來，雙眼發直，轉身看著那停靠在牆角不停喘息的女人，一下子又起身朝著酒罈沖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來的力氣，梅若轉身端起酒罈再次將魏夢璇壓在牆頭上，此時再無平日什麼主僕之分，一下子揪住她後腦的髮絲，大聲喊著。

「你給我喝下去，喝下去，我不想死，不想死，本來就是你該死，是你該死！」

魏夢璇不停的掙扎著，最後卻仍舊被梅若端上來的酒罈裡面的酒水順著五官嗆進了鼻子、嘴巴、耳朵……

雙眼通紅的冒著眼淚，鼻口也不知道噴出來的到底是酒水還是什麼，此時只覺得五內俱焚，魏夢璇一下子倒在地上，口中嘔出一口鮮血。

「娘，娘娘，奴婢，奴婢……奴婢殺了她！」梅若因為驚嚇過度，此時已經受不住的那種不受控制的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凝霜。

慢慢的朝著地上苟延殘喘的女人一步步走近，凝霜再次蹲在她的面前，冷凄凄的開口。

「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當年蘭馨為了保住我的性命，就是喝了這種鴆酒，如今……本宮百倍償還，這種報應是不是會讓你永生難忘？」

「你，噗……本宮，是，是東離的皇后！」

「皇后？呵，一個跟乞丐生下醜八怪的皇后？你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

「你這個……我詛咒你！」

「你詛咒我？呵呵，本宮這輩子受的詛咒多了，從來不差你這一個，不過本宮向來懷有慈悲之心，所以你放心……很快的，你魏家所有的人，都會下去陪你！」

「你……皇上，皇上……」

「免了吧，皇上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你還是……去地獄跟蘭馨懺悔去吧！」

說完這句話，凝霜緩緩起身，目光又盯在了梅若那張蒼白無力的面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