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夕晨來了!」
高坐上的老太太雖然年邁但是眼神很好,不遠就朝著念善招手。
念善有點不好意思的走近。
「懷幽那孩子對你可還好?」
老太太慈祥的瞧著念善。
「奶奶不知道平城侯亡的事!」
齊懷先在念善耳邊輕聲的說著。
竺懷幽黯然的低垂著頭。
「還好!」
念善說著。
「啊?什麼?」
老太太一隻手攏在耳邊大聲的說著。
念善抬頭看向齊懷先。
「奶奶耳背!!」
「奶奶,我們都挺好!」
竺懷幽在老太太耳邊大聲的說著。
「你這臭小子,就知道嚇唬老太太我!」
老太太被忽然在旁邊大聲吼道的竺懷幽嚇到,臉上卻是笑的無比開心。
念善眨了眨眼。
這···
竺懷幽帶著偽裝面具,他自己不說誰會認出來。
「奶奶是憑感覺認人,有時候認的清,有時候認不清!」
齊懷先輕聲說著。
合著就是自己看誰像誰,那人就是誰咯。
「磬兒!過來!」
老太太越過一群人的身後,看向正款款走來臉色不大好的柳磬兒。
「外婆!」
柳磬兒淺淺行李。
「來來來,到婆婆來這坐著,怎麼臉色這般不好!」
老太太騰出個空位招呼柳磬兒過來坐下。
齊湛跟著前來行李。
「你···你這個畜生來幹什麼?滾,滾!」
老太太看著齊湛舉起身旁的拐杖就要打下去。
所有人一頭霧水。
「奶奶,這是齊湛啊!」
齊懷先趕緊攔著。
「齊湛?齊湛是誰?」
老太太忽然迷茫了起來,連拐杖都鬆開了,訥訥的坐下。
「怎麼回事啊!」
念善小聲的問著竺懷幽。
「不清楚,能讓奶奶這般記著痛恨的人絕對是大過!」
竺懷幽皺著眉頭看著同樣一臉茫然的齊湛。
抬頭與齊懷先互相對視。
齊懷先溫和的眸子陷入了沉思。
「來,懷先,來!」
老太太招呼著。
齊懷先走上前。
「你看,這懷幽和淮笙都成婚了,就你了,奶奶啊,也不知道還能睜眼看這世間多久,你也早點成婚吧!」
齊懷先眼皮一跳。
「奶奶今日大壽,便好好瞧著,懷先自然不會差了您的孫媳婦!」
齊懷先溫柔的哄騙著。
「好好好,那奶奶就等著你好消息!」
老太太笑的眉眼都堆在一起。
「奶奶!」
柳瑾之盈盈笑著走來。
老太太帶笑的臉瞬間垮下來,眯著眼故作打盹。
「太奶奶!」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喊著。
念善看了看,瞧著柳瑾之的孩子著才驚覺居然時間過了快兩年了。
「嗯!!」
老太太輕聲應著。
「來太奶奶瞧瞧。!」
老太太伸出腦袋看了看柳瑾之的孩子。
「我還以為大點了會像齊憲多點,現下看來怎麼偏遠了些,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
柳瑾之臉色一頓,隱忍的怒氣,卻只能笑著。
「孩子嘛,不像父親,自然就像母親了,瞧著小少爺,跟少夫人多像!」
旁邊的老媽媽打著圓場。
老太太雙眼一白,不再理會。
「你就不管管?」
竺懷幽對著齊懷先小聲說著。
「管什麼?」
「這懷王府齊憲雖然不是正統嫡系,可也是懷王府的血統,還年少有為掌著臨都的大半軍權,這樣養著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你這個臨都的主子會不知道?」
齊懷先淡淡的笑著。
「有區別嗎?反正都是姓齊的,都是祖先下的血脈!」
竺懷幽一愣不得不佩服的伸出拇指。
「可是如若跟那個姓齊的扯上血脈那可就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的血脈就不清楚了!」
竺懷幽邪邪一笑。
齊懷先淡然一笑。
「那又如何,總歸難看的又不是我!」
「我說啊先,你一直都是心若明鏡確實從容淡定,我到你這真是自愧不如啊!」
竺懷幽擺擺手趕緊跟上念善。
以為念善已經快離開他的視線。
「你幹嘛呢!」
念善被竺懷幽一把抓住。
念善神神秘秘的抓住這懷幽的手朝著人少的一邊走去!
「你看這是什麼?」
念善從袖下掏出一個一大包東西。
竺懷幽眉頭一鎖。
做賊的最了解做賊的心虛,念善瞧一人雖然看似沒有什麼可查,但那眼神間透漏的小心不似那種工作上的小心,而是小心旁人的狀態,念善心血來潮,便老本行上身,趁機調換了那人懷裡緊捂的東西,將自己那些平日里吃了補身體的藥粉換下。
「我怎麼瞧著這葯怎麼這麼熟悉?」
念善聞了聞。
「是讓常人無力,有功力者喪失功力的東西!」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這東西不好弄啊,我有一點點,都用完了,現在白的來那麼多,算是大發了!」
念善開心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竺懷幽皺起了眉頭。
「你莫要亂跑了,跟在老太太身邊!」
「嗯!」
竺懷幽轉身後又不放心回頭拉著念善認真的再確認。
「知道了嗎?」
「嗯!」
念善很認真的點頭。
竺懷幽看了又看,覺得就算這傢伙想幹什麼你跟她說的似乎也沒什麼作用的時候還是認真的再交代一遍。
「記住,保護老太太。!」
「好!」
念善像是忽然來了使命感的拍著胸脯。
看著這招似乎有效果,竺懷幽這才放心的離開。
念善緊緊的守在了老太太身邊。
柳磬兒的臉色有點蒼白,看這齊湛滿眼的冷漠和絕情。
齊湛卻是百般討好的守在柳磬兒身邊。
「此次結束,我想留在臨都!」
柳磬兒說著。
「好,我陪你多留幾日!」
齊湛低頭圍柳磬兒撥著瓜子。
「我說的是我一個人!」
「我陪你!」
充耳不聞柳磬兒的話。
念善只覺得好奇,上次她見二人,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這般,好似柳磬兒百般順著齊湛,只是這麼久再見竟然調轉了角色。
念善心中不免稱奇。
「你聽不懂嗎?我說的是我要一個人在臨都,我不想跟你回晉守,要麼放過我,要麼讓我死」
柳磬兒眼中一片死絕。
念善不免皺眉。
「磬兒,你又說胡話了,來吃!」
將手中的瓜子仁遞給柳磬兒。
「齊湛你不要給我這般模樣,我瞧著噁心!」
柳磬兒拍掉齊湛手中的瓜子仁!
「磬兒有事我們回陳懷王府說好嗎?這是懷王府!」
齊湛淡淡的笑著,卻讓柳磬兒不寒而慄。
「你們兩個孩子怎麼就打起來了呢,看錶演啊!」
老天天滿臉純真的看著柳磬兒和齊湛二人之間凌人的氣氛。
「奶奶,這兩口子的事,您看您的表演就是!」
念善在老太太耳邊說著。
老太太看了齊湛一眼久久不說話。
「看錶演,看錶演!」
老太太開心的看著台下的舞姬輕舞飄動著。
宴會漸入佳境。
齊湛跟柳磬兒也沒有過多的交集。
反而齊梅似忌憚著齊湛般,從齊湛來了之後就好似消失般。
知道宴會結束才款款而來。
「娘,你去哪裡了?」
柳磬兒抱怨著。
「沒··沒什麼,懷先忙不過來,我去幫他接待招呼呢!」
齊梅眼神有點心虛。
柳磬兒便不再多問。
「娘!」
齊湛淺笑輕喚的一聲讓齊梅忍不住的心中一顫。
卻依舊笑著點頭。
表演結束,宴會正式開始,臨都所有的富貴員外到齊,舉杯歡慶老太太的大壽。
老太太開心的拄著拐杖舉杯回應。
齊懷先立在人群之中那般的奪目,念善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
齊懷先察覺到念善的注視,眼神落在念善身上淺淺一笑,
念善心砰的跳了一下。
真是的,什麼絕色沒瞧過居然就這般跳了一下。
不過對比看著竺懷幽那種莫名的心跳。
念善還是有了對比。
對著竺懷幽的心跳總是來的那般莫名其妙和不經意。
而方才的心跳顯然是緊張,那種被忽然發現的緊張。
她····不是真的對竺懷幽幽感覺了吧!
念善忍不住的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怎麼了?」
看著念善搖頭晃腦的神經模樣,忽然出現的竺懷幽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
「你想嚇死我嗎?」
「我在,你怎麼可能被輕易嚇死!」
「能不能別靠那麼近,你是嫌我名聲還不夠難聽嗎??」
「有什麼難聽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竺懷幽恬不知恥的笑著。
念善伸出手輕輕的掐了竺懷幽的腰。
竺懷幽輕輕一笑毫不在意。
「我說夫人,你這般更叫外人遐想呢」
竺懷幽賤賤的笑著。
在外人看,念善跟竺懷幽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耳鬢廝磨。
想來宴會結束后在名家貴族間流產著幽若擄妃與護衛的不齒之事。
齊懷先站在宴會中被忽然站起來的一些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齊懷先淡然一笑的放下手中的酒杯。
宴會中一人舉杯走到了齊懷先的跟前。
「懷王,可會想過自己的境遇!」
齊懷先無所謂一笑。
「玄宗!你在幹什麼?」
老太太猛然站起。
旁邊的刀見狀就架過來。
念善趕緊將老太太護在懷裡。
柳磬兒則衣服私生無關的坐著,更有一副死而無懼的悲壯。
齊湛護在她身前。
「奶奶啊,都是齊家的人就因為他是嫡系他就可以是這臨都的懷王,而我們只能做個靠著這個懷王而活的二世祖?憑什麼?」
齊玄宗痴狂一笑,將手中的酒杯猛然摔在了地上。
「所以,你相當懷王?」
「有何不可!?」
「可!」
齊懷先的果斷讓齊玄宗微微一愣。
「真的可以?」
「只要利民百姓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齊懷先,你真當自己救世祖?」
「哈哈哈,他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不顧民生死活,你居然在這說利民百姓?你是想笑死我嗎?」
齊玄宗張狂的笑著。
齊懷先始終溫柔清淡的笑著。
「所以二弟這是為何?在所有賓客中下藥逼我就範?」
齊懷先淡淡的說著。
「逼你?是你逼我?別人家的二世祖什麼不能幹?而我們臨都的二世祖這不許那不許,你震蕩自己是皇帝了?」
齊玄宗拍著齊懷先的臉嘲諷的笑著。
「臨都畢竟是我的,這府中是我的!」
齊懷先溫和的說著。
「你的?沒有齊家何來你的?」
那人譏諷一笑接著說道。
「知道誰給我這般的勇氣嗎??」
「我想除了皇上也無人了?」
齊懷先很是無奈的說著。
「喲,你還是很清楚的嗎?皇上都看不下去你這般的清傲了。」
「所以此次是為了剷除我和與我一派的人?」
「自然,不然我此次怎敢冒險。!」
齊玄宗自信一笑。
「可是我說過這個臨都是我的,這個懷王府也是我的!」
齊懷先無奈的搖頭。
「所以你現在還能怎樣?」
齊玄宗皺眉。
「所以····」
齊懷先停頓了一下。
「我說過,臨都是我的,懷王府更是我的!」
說罷,房頂上原先屬於齊玄宗的人紛紛倒下,被人推下。
房頂上全是羽林衛!
齊玄宗大驚,卻一閃而過。
「就算這樣又怎樣?今晚所有人都跑不了!」
「跑不了會怎樣?」
人群中一大漢狂莽而起,站在了桌子中間。
「所以想打架嗎?」
唐凌雙手環胸很是好笑的看著周圍的人。
「各位,可有閑情算個卦!」
屈塵弔兒郎當的往桌邊一座。
木涼聖就這般淡淡的站起便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念善心中大驚。
不禁感慨能將仁義堂這幾個人召集在一起定然是花了不少的錢財。
瞧著念善的表情,竺懷幽淡淡一笑。
「怎麼?你們堂主就你一個人不知道什麼身份?」
「什麼?」
念善大驚,望著那個溫文爾雅,一雙眸子帶著憐世的慈悲,腦海中那個帶著面具為了兄弟從來都不手軟的人,兩張容顏怎麼重疊都重疊不到一塊去的感覺讓念善始終都無法相信。
「所以?你也知道了?」
竺懷幽點點頭。
「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啊!」
竺懷幽滿臉委屈。
念善捂著自己跳動的小心臟,這·····她怎麼就惹上了懷王。
而且似乎堂主的身份他們都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毫無察覺。
念善不免覺得有點不爽了。可是回頭想來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多問過一句。
從進入仁義堂就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