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齊湛將柳磬兒護在身後。

柳磬兒倒是無懼。

齊梅也守在了柳磬兒的身邊。

反倒是老太太拉著念善的手看著宴席里發生的一切。

「夕晨,別怕,外婆護著你!」

念善微微一愣。

老太太看了看齊懷先滿臉的自信,滿意的笑著。

「夕晨,你懷先哥哥可厲害了,這些人不足為患,別怕!」

老太太拍著念善的手寬慰。

可是···

我也沒說怕啊,在這樣嚴肅的場合念善忍不住的想要笑,卻還是忍下來了。

「哼,你莫要以為解決了上面的就安全了!」

齊玄宗冷哼一聲。

「你若是收手諒叔父還在,本王不予你計較!」

齊懷先淡淡的說著。

齊玄宗身子一僵。

齊懷先看似溫和善良,可是他多年前的作為還是讓所有人都忌憚幾分。

「今日我既這樣做,便是爹爹也知曉,你莫要拿我爹唬我!」

齊玄宗冷冷一笑。

「看來當年本王就不該心軟!」

齊懷先溫和的眸子忽然變的凌厲。

齊玄宗忍不住的往後一退。

此時的齊懷先讓他忍不住的想起多年前的齊懷先。

「你···你莫要得意,等我援軍····」

外面忽然打鬥聲響起。

齊玄宗得意一下。

「哈哈哈···,馬上我就是臨都的王爺了!」

齊玄宗得意的笑著。

「你們一個個總是這般著急,急於想要將本王拉下,我父親被你們拉下來的太容易了便覺得什麼都容易了?」

齊懷先嘲諷一笑。

眼中的絕情讓人不寒而慄。

「本王自覺不是什麼善人,可總歸覺得血親至緣不該殺絕趕盡,便留了晚輩和姨嬸還有你父親,想來當年就不該留你們!」

「呵,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說狂話!」

齊玄宗瞧著齊懷先露出了譏諷。

門外的打鬥越來越輕,為數不多的人被擊退了進來,還有人慌亂跌了進來的。

齊玄宗得意的臉色逐漸沉下來。。

臉上滿是不相信。

那是支援他的軍隊,而後面是則是齊懷先的部隊。

「就因為他是皇上你便覺得你有把握了?」

齊懷先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今日我奶奶大壽,你們這是想將我在乎的人和堂下我所信任的人全都剿滅了?」

齊懷先挑眉一問。

齊玄宗此時緊咬牙根不敢回答。

宴會上忽然多人竄起,拿著刀朝著齊懷先襲去。

連若率先大步過來一腳踢開襲來的人。

屈塵將長帆一橫剛要過去的人被欄杆打下。

屈塵眉眼帶笑的托著八卦在那人眼前一看。

「算卦嗎?免費!我算你今日定有血光之災難逃死劫!」

語罷收起八卦,一枚銅錢劍在手中一轉,那人來不及起身便腦袋落地。

席上的素人嚇的大氣不敢多喘一下。

唐凌來到了齊懷先身邊,一敵三將近身多人全都用鞭子抽下來。

木涼聖這邊似乎沒有什麼動靜,木涼聖竟然安心的坐下吃了起來。

齊玄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太太看著齊玄宗臉上很是痛心,索性偏頭閉目不去看。

「不知陳懷王可會參與此事!」

齊懷先淡淡的看向齊湛。

齊湛輕聲一笑。

「自然沒有的事!」

眼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沒有多少,全都被包圍起來。

齊玄宗這才知道害怕。

「王爺,是我被蠱惑迷了心竅!」

齊玄宗忽然跪下。

齊懷先眼中滿是不屑。

「本王覺得他找過應該不止你一人,只是只有你一人應下了這事罷了!」

齊玄宗忍驚訝的抬頭,不明白為何本應該昏迷和使不上功夫的人會安然無恙。

正疑惑,那個后廚的人被捆綁著丟了出來。

齊玄宗大驚,竟不知什麼時候被發現。

「少爺···救···」

求救還未呼喚出來,身首便分離了。

血濺的齊玄宗滿臉,全身上下忍不住的顫抖著。

「懷先哥哥,是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

先前的囂張蕩然無存,此時的哀求顯得尤為可笑。

「本王溫和了數年,居然讓你們忘了本王當年獠牙嗜血的模樣了!」

齊懷先緩緩的來到了齊玄宗的跟前,眼中毫無波動的看著齊玄宗。

齊玄宗抬頭望著齊懷先嚇的下巴都打顫。

「王爺啊,手下留情啊!」

門外一中年男子滿是哀求的跑了過來。

二話不說給了齊玄宗一個巴掌。

「你個逆子,整日里削想著什麼啊!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做的出來,還是在老太太面前!」

那人討好的看著齊懷先,滿臉哀求。

「王爺!阿先,玄宗一時失了心魔,留玄宗一命吧,我父子倆保證日後不出現在齊勝不出現在臨都!」

「所以呢?」

齊懷先明知故問。

那人微微一愣不知作何回答。

「所以本王就該認了這一次的笑話?」

笑話?這一切在他眼裡竟然是個笑話。

齊玄宗忍不住的又害怕了起來。

「老太太,老太太,求求您幫幫說情吧,自知哪頭都不好惹,是玄宗無知愚昧啊!」

那人跪著爬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天天閉著眼眸始終不說話。

「老太太~~~」

一聲聲的喚著。

「錯,總該有人贖的,當年留你一命無非是你沒有參與我兒之事,今日你兒要我孫兒,我唯一血脈的命,妄想著臨都的王位,莫說你不知道這樣的話,你有心攔著,他能有今日這樣的錯舉?」

老太太的說罷繼續閉著眼睛不說話。

念善驚奇不已。這老太太哪裡是神智不清,簡直就是明白的很。

「老太太~」

見再喊無果。

那人來到了齊懷先面前。

「玄宗的錯,我來贖」

說罷抽出旁邊侍衛腰間的刀。

「爹,爹,你幹什麼!」

齊玄宗緊緊的拉著舉著刀刀父親。

「玄宗啊,你錯了,爹也錯了,你我心中皆有妄想,恰恰這妄想害死你我啊!」

「阿先,還望你放過玄宗!」

說罷眼眸一閉甩開了齊玄宗的手,自刎在齊懷先眼前。

血沾染了齊懷先的衣袖。

齊懷先微微看了一眼,冷冷的看著悲傷的齊玄宗。

齊玄宗被齊懷先瞧的瘮人。

「你答應過我父親放過我的!」

齊玄宗拿著父親的死作說辭。

「答應?本王何曾應過你父親一句?」

齊玄宗眼眸不可思議的瞪著。

齊懷先提著劍緩緩的指著齊玄宗的喉間。

齊玄宗嚇的淚水不自覺的落下,渾然不知下身失禁。

齊懷先眼中始終暗淡。

猛的用力,劍刺穿了齊玄宗的喉間。

齊玄宗不可思議的看著齊懷先捂著脖子淺淺的瞪著眼眸倒地不起。

所有人都低低垂著頭。

屍體被人清理抬出去。

齊懷先仰頭看著星空明朗的夜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今日宴會就此結束吧,奶奶的壽宴有幸得各位駐場,我羽林衛將分派將各位安全送回府中!」

宴客們紛紛不敢多留,齊齊告退。

「就這麼點人就像造反?」

連若得不可思議全在臉上。

齊懷先無奈一笑。

「慣用的伎倆,今日若不是有幸發現,這麼點人還真足夠將咱們所有人拿下!」

齊懷先視線不著痕迹的掃過念善最後定在竺懷幽的臉上微微一笑。

竺懷幽伸出大拇指。

齊懷先忍不住的被逗笑。

「晚了,我困了!」

老太太打著哈欠,身旁的老嚒嚒趕緊過來牽起老太太的手。

「娘,我陪你!」

齊梅趕緊起身扶起老太太。

「哎,我苦命的梅兒,娘當初就不該給你起名字,苦,真苦!」

老太太萬般傷心的牽起齊梅的手。

「今日就在府里住下吧,給你們都留了房間!」

齊懷先走了過來,對著柳磬兒和念善說著。

客套的與齊湛點頭招呼。

「所以,他又將唯一一個可以幫他的人給拒之千里了?」

齊湛說著。

「不是還有你嗎?」

齊懷先別有深意的一笑。

齊湛微微一笑不作回應。

緊緊跟著柳磬兒被人帶到住處。

「這都什麼情況?感覺亂七八糟的!」

念善小聲的問著竺懷幽。

竺懷幽輕嘆一聲開始說著。

當年大亂恰巧異域進攻,便沒有參加當年狗皇帝舉辦的「人頭宴」。

也不知有沒有算計懷王的打算,總是懷王也因此多活了幾個年頭。

而竺懷幽和齊淮笙還有齊懷先是在同一個師傅門下學藝的。

三人可以說是在大亂之前都是一起生活的,三家也有來往。

因此成了狗皇帝的眼中釘。

大亂那晚,是老太太召集退下來的老臣和民間德高望重的師者舉著特赦令,一路來到宮城,說要帶走兩個人。

狗皇帝一聽老太太要帶著齊淮笙和竺懷幽便犯難了,因為一個已經死透了,另一個都不清,更何況還找不到人了!

老太太怎麼可能就這樣罷休了。

說是就算死的也要帶走。

德高望重的學者對著皇帝筆誅墨伐,狗皇帝臉色及其難看又不敢妄為,這幾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其中還有他的老師,哪怕事後這幾位有什麼都會成為他的罪過。

只能任由老太太在全城找著,最後竟然還真找到了竺懷幽壑齊淮笙。

狗皇帝再確認二人已廢的情況下才任由老太太將人帶走。

可以說齊淮笙和竺懷幽兩條命是老太太撿回來的,哪怕再晚點,他倆都活不下來。

而當年燒成糊的人也不是竺懷幽,而是他爹在半路上撿回來的,讓他成了竺懷幽的隨從,與竺懷幽一同食住。

而失火那晚,竺懷幽閑宮中無聊穿著那小廝的衣服溜了出去。

趕回來便看到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他的父親身上插著數把劍跪在他母親的屍體旁,雙目不得瞑目。而她母親攀爬的方向就是他那間著火的房間。

竺懷幽在被人發現時,後背挨了一箭,所幸逃了出來。

那房間太出來的奄奄一息的人,所有人都覺得是竺懷幽。

而竺懷幽也一直躲藏著知道看到老太太在找他才出來。

竺懷幽在老太太的安排下先行逃脫了出來。

而那撿回來的孩子再抬回臨都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竺懷幽也就所幸借著那副模樣蟄伏著。

而齊懷先的父親一邊與異域抗爭著一邊還要接受抽調半權的兵力去支援晉守抗匪。

抗匪就算是不需要支援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是異域這邊不壓下,這麼多年的堅守白費不說,往後數十年可能都不好拿回失地。

齊懷先的父親只能漠視皇旨,晚了數日。

匪患也不嚴重,陳懷王也守住了民生。

可是狗皇帝就因為陳懷王手下損失的數十人怪罪齊懷先的父親抗旨,延誤支援,扣押下了那半數多的軍隊。

老懷王無奈,心中又惦念著邊關的戰事,只能連夜帶著親信趕回。

途中卻慘遭埋伏,殊死搏鬥,老太太在家坐立難安,帶著一眾人身披鎧甲一路趕上兒子的路途,在半路救下已經身重重傷的老懷王。

老太太抱著老懷王一路趕回臨都。

也是這之後老太太神志事兒清明時而恍惚。

老懷王在死前也算是見到了齊懷先,說了幾句子后便徹底撒手人寰了。

自此齊懷先性情大變。

眼中的謙和溫潤變成了陰柔狠戾。

更是在數年之後齊懷先將府中旁系一干人殘忍的殺乾淨,除了年幼不知的孩童,其他無一倖免。

有人懷疑是跟老懷王之死有關係。

也有人懷疑齊懷先是要抱住自己的懷王之位而做的殺伐決斷。

「所以是什麼?」

「當然是齊叔的死有關了!也為了防止他們日後對他的算計!」

竺懷幽說著無奈的一聲嘆息。

「你嘆什麼氣?」

「我們都是活在地獄的人,這雙手是在屍血中浸泡過的!」

竺懷幽訥訥的伸出自己的手看的失神。

念善一愣。

這話,類似這樣的堂主也說過。

念善握住竺懷幽的雙手,一雙眸子靈動的閃爍著。

「但凡能在人間安享的人,誰願意待在暗無天日的地獄,所以,我覺得你們沒有錯,錯的是將你們趕下地獄的人!」

竺懷幽看著念善。

她自小經歷過的怕也是非人難以堅持的,可她卻活下來了,還活的這邊純真。

「為何你能保持那份純真和善念?」

念善皺眉仔細想了想!

「大概老住持整日給我念佛抄經給洗滌了一身俗塵吧!」

「噗!」

竺懷幽忍不住的輕笑。

「所以?你在笑我?」

「沒有!」

「我明明聽見了」

「真沒有!」

「就是有!」

「好了我錯了,日後你也給我念佛抄經吧!」

「自己抄自己念,我那會念到口乾,抄到手酸。」

「那你教我!」

「不要,老住持就在郡都,你去找老住持去,我覺得老住持非常樂意的。」

·····

月色高掛,唯獨這間房裡傳來尋常人家的吵鬧和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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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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