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買

不知不覺董老夫人和蘇灼已站在她身後，董老夫人瞧著她慌亂的樣子，笑道：「水打太多，倒掉些提上來。」

馮芷點了點頭，嘗試倒出些水木桶卻紋絲不動。

她決定還是先提上來再說，冷不防聽見一聲低低地嘆氣聲，一隻修長略有些繭子的手伸了過來，輕而易舉便把水桶提了出來。

蘇灼倒了小部分水在她的木盆里，道：「去擦桌子吧。」

馮芷抱著盆，心中對他倒有幾分感謝，教人做事不如幫人做事，這是她現在的想法。

孫嬤嬤和孫璞玉已經洗碗了碗碟，出了膳房正好看見董老夫人和蘇灼在井邊。孫嬤嬤過去打了個招呼，問道：「這是怎麼了，老夫人和蘇哥兒怎麼都在瞧著井水。」

「我想洗把臉，蘇哥正幫我打水呢。」

「老夫人，用冷水洗臉可不好，會凍壞的。」孫璞玉一臉關心說道：「我去燒點水吧，還要麻煩蘇哥哥再提點水上來。」

蘇哥哥……馮芷邊擦桌子邊聽外頭說話，他們叫蘇灼都有自個的稱呼，可見是真心真意關心蘇灼的，蘇灼何其有幸啊。

怕桌子不幹凈，馮芷用了大力氣抹了三遍才停手，等她抱著木盆出屋，她又產生了新的問題，那就是髒水倒去哪。

董老夫人回屋休息了，蘇灼也不見了，孫嬤嬤也在看到她的時候關上了屋門。

她一時沒了主意，這分明是件小事，可她就是不知該怎麼做。

孫璞玉正從膳房出來，見她站著忙問她在做什麼。了解到她不知該怎麼辦時孫璞玉笑了起來，給她指明了水溝的方位。

馮芷道了謝，倒完水要回房，蘇灼已經告訴了她房間位置。

孫璞玉喊住了她，說道：「明日早上還是我先打水給老夫人洗漱，你自己洗漱的話要自己打水，蘇哥哥你不用管。還有明日洗漱完後來膳房幫忙準備早膳，對了蘇哥哥不喜歡人靠近你不要去。」

「我記住了，孫姐姐。」

馮芷推開房門，房間不大，擺放著和孫璞玉屋中類似的木床、木椅，床帳是天青色的，不新卻有股乾淨清爽的味道。馮芷本以為會睡不著，哪想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馮芷醒來天已經大亮，她趕緊穿上衣裳走出屋門。她還記得昨日孫璞玉讓她自己打水洗漱，洗漱完還要幫著做早膳。

馮芷來到院子就看見蘇灼身著白衣，正在打拳，張弛有度，有種行雲流水的美感。

蘇灼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她。

「怎麼了？啊……早上好。」

蘇灼皺了下眉頭，說道：「去打水洗漱。」

馮芷乖乖點頭，這次她只打了小半盆水，不過用冷水洗臉真是冷啊，還有這刷牙用的毛刷子真是硬，差點把嘴巴蹭破。

等馮芷去了膳房，孫嬤嬤已經做好了早膳，只看了她一眼就當她是個透明人一般。

孫璞玉顯得有些善解人意，說道：「馮妹妹先把早膳端上桌吧。」

馮芷乖乖聽話，還是昨日那用膳的正屋，董老夫人已經起來坐在桌邊。

五個人安靜地用完膳，蘇灼便起身去縣衙，馮芷跟在孫璞玉身後幫著收拾。

無非就是一日三餐加燒水整理，馮芷打著下手，買菜做飯的事不需要她去做。孫嬤嬤燒得一手好菜，董老夫人又身體矯健，馮芷忙完活就坐著院子里對著天空發獃。

「馮丫頭可是無聊了？」董老夫人走出屋，馮芷立馬搬來一張座椅讓老夫人坐著休息。

馮芷乖巧搖頭，說道：「沒有呢，只是想到了些過去的事。」馮芷雖是買來的侍女，但董老夫人卻只把她當小丫頭看。

「你若是有打算儘管跟蘇哥說，他會做主的，不要不好意思。」董老夫人拍了拍馮芷的手，「還有件事，我看你缺衣服，也缺點日常用具，等蘇哥休沐日讓他同你去買。」

馮芷慌忙擺手道：「哪能耽誤蘇……蘇……」她不知該叫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