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境內始肅清

第33章 境內始肅清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名傾瀾還在她的身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隱約看到名傾瀾在看她。

等到完全清醒了之後,她才知道那不是幻覺。

名傾瀾確實在看她,而且是目不轉睛的那種。

見到她終於醒了,名傾瀾靠近了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要去如廁嗎?」名傾瀾翻了個身坐了起來,俯身將她抱起來。

名微木點了點頭。

名傾瀾親自將她抱起來,而後叫了宮女進來,將她交給那幾個宮女,他隨後才關了門走了出去。

等到那幾個宮女將她重新放回到床上之後,幾個宮女走了出去,外面的名傾瀾才又走了進來。

「你的手沒有事,皮肉傷的中,不過骨頭還好,太醫已經給你的手上上了葯,約莫三個月就能恢復了。若是你擔心留疤,到時候再讓太醫給你做些去除疤痕的膏藥。」

名傾瀾進來的時候看到名微木在盯著她那兩隻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看她的臉色頗為擔心,於是跟她解釋道。

名微木木訥的點了點頭,而後舒了一口氣。

名傾瀾笑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似乎,他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名微木。

一舉一動沒有了女帝的端莊,僅僅是個平常的女子,受了傷會擔心,知道傷勢無礙之後會鬆一口氣。

他坐在那裡將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而後小心翼翼的幫她把頭髮撇到一邊。

之後,名傾瀾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

他的呼吸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些安心,帶著些激動,還帶著些疼愛。

不多時,一個小宮女在外面敲門,名傾瀾卻依舊沒有放開她,只是扭頭朝著門口那邊說了一聲進來。

那小宮女端著一罐瓦罐和幾個小碗走了進來,看到抱著名微木的名傾瀾,頗有些驚訝,可是那一抹驚訝很快的在她那一張素凈的臉上消失了。

「放在那裡吧。」名傾瀾看了看旁邊的桌子對那小宮女說道。

那小宮女說了聲「諾」,之後十分有眼力勁兒的走了出去。

名傾瀾依舊沒有放開她,他側過了頭,吻在了她的臉頰上,而且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吻了好幾下。

剛開始的時候,名微木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沒有知覺,被名傾瀾抱著也就抱了,而此時,她的腦袋和身體都已經清醒了。

雖然她依舊是沒有半分力氣,也不想動,可是她被名傾瀾吻得有些不自在,於是動了動胳膊,想要推他。

可是還沒有推動名傾瀾,她自己先被疼的抽了一口涼氣。

她看見自己的兩隻手被包紮起來了,胳膊上已經該沒有受傷,可是此時一動,胳膊也疼,連著手一塊疼。

名微木心說可能是手傷的太重牽連到了胳膊吧。

名傾瀾見她皺起了沒有,迅速而又小心的放開了她。

見她疼的小臉皺起,他也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只好伸出手輕輕的揉著她的頭。

等到見到名微木不再皺眉頭的時候,名傾瀾幫她拉了拉後面放著的幾床被子讓她靠著。

他起身走到了桌邊,將裡面的烏雞湯盛到了一個小碗中,那兩個小調羹走了回來。

坐到床邊之後,名傾瀾先自己嘗了一口,覺得溫度剛剛好,於是才用勺子給名微木餵了一口。

「好喝嗎?」名傾瀾見她喝完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名微木點點頭。

名傾瀾笑了,伸手將她唇角的湯汁擦了一下,而後繼續喂她。

她之後覺得屋子裡悶,名傾瀾便讓人在外面放了一張床把她抱了出去。

雖然這幾天一直昏迷,可是她在夢裡面也覺得陰鬱,因為確實是好幾天沒有見過太陽了。

外面風和日麗,此時將近四月,比之前更暖了些。

那日光灑落在名微木的身上,她只覺得渾身的傷都痊癒了一般。

她想著要好好享受一番,便見名傾瀾走了過來,將她身上蓋得被子掀開了一角,躺了進去。

名微木平躺在那裡,側頭看著名傾瀾躺了進來,用滿臉的表情在拒絕他。

而名傾瀾似乎像是沒看見一般,心安理得的躺了下來,而且還越過了她的傷處將手放在了她的腰間。

「你下去。」名微木毫不客氣的對名傾瀾說道。

「如今這寢殿是我的,你躺的是我的床,蓋得是我的被子,怎麼要我下去呢?」名傾瀾閉上了眼睛,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

她嘆了一口氣,道:「那好,那我下去。」

說著,她真的動了起來,打算下床。

等到她起身要下去的時候,名傾瀾一把將她抱住,抱在了懷裡。

「不要亂動,再碰到你的傷口你又要疼了。」名傾瀾似乎知道她又要動,於是抱著她在她耳邊說道。

平日里名傾瀾說話都是很冷的,而此時,他的聲音卻分外的溫柔。

他抱著她,似乎想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可是礙於她的傷口,不敢太過於用力了。

「好好躺下休息一會,等到晚上的時候讓你多少吃點飯。」他也知道名微木其實不大願意喝那些湯湯罐罐的,所以詢問了太醫,太醫說現在可以稍微的吃點飯菜。

名微木很滿意,介於名傾瀾這次也並沒有再攬著她的腰,而且加之她此時是個殘廢,她也奈何不了他,於是名傾瀾便再次的同她一起躺在了被窩了。

雖然昏迷了好幾日,可是還是很累,尤其是頭頂上面的日光一照,她的困意更甚。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可能是睡得太沉了,以至於名傾瀾將她抱到了屋子裡她也不知道。

不過名傾瀾並沒有躺在她的身邊。

她看了一眼窗子,又側頭環視了屋子一圈,發現名傾瀾正在她不遠處的桌案前看奏摺。

醒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怎麼動,不過名傾瀾卻很快的發現她醒了,於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走到了她身邊。

他抱著她讓她靠在床前堆的幾床被子,而後下意識的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低頭看了看她那兩隻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他便停了下來。

而後他想起了什麼,捧著她的臉,摩挲著,聲音及其溫柔的道:「可能要跟你說一件不怎麼好的事情,你手上的紗布要換了,等吃完飯之後太醫會來,雖然有麻醉粉,可是還是會疼的。」

想了想,名微木還是接受了。

不過好在,終於能夠好好地吃一頓飯了。

名傾瀾叫幾個宮女進來吩咐了一聲,不多時飯菜便被端了上來。

飯菜很和胃口,只不過名微木才吃了個半飽,就被名傾瀾拉住喝了一碗粥和一碗魚湯。

喝完這些湯湯水水的,名微木算是徹底飽了,她靠在床上,看著頭頂,覺得渾身暖暖的。

名傾瀾見她吃的很好,便打算晚一些再傳太醫來,讓她好好舒緩一番。

「這些日子,長朔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何時回來的?」名微木並沒有什麼避諱的,正所謂帝王之位能者居之,雖然成王敗寇,不過如今名傾瀾也看起來並不打算殺了她,所以,她也不再迴避這個話題。

名傾瀾看著她,開始講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是兩日前回來的。

這次蠱毒突然發作,他在雲岫山昏迷了許多天,直到他師父尋來了解藥,他才死裡逃生活了過來。

醒來之後得知了長朔戰亂,他便馬不停蹄的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穩定了朝堂,而後率領軍隊親自作戰。

名傾瀾確實私下招募了軍隊,他也承認了。

名微木之所以查不到是因為名傾瀾並沒有將那支軍隊藏在名夏王城,他藏在了一個她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

靠近北冥的嚴寒之地。

這些年他籌集了一支巨大的軍隊,他們全都藏身於靠近北冥的雪山上,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化身為平常百姓在雪山上建屋居住。

而這次長朔一亂,消息很久才傳到了雪山上。

他們雖然沒有受到名傾瀾的命令,可是憂心國家安危,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出山去支援長朔。

等他們終於做了決定打算去長朔內地,名傾瀾的書信便傳來了。

於是最後,天鐸的軍隊沒有到來,名傾瀾帶著國內的軍隊和他自己的那一支軍隊肅清了長朔境內,將留焱軍趕出了長朔。

而後民心所向,他毫無懸念的登上了本該屬於他的帝位。

關於這些,名微木沒有什麼感慨的。

其實她的心裡早有預感,她的帝位坐不穩,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名傾瀾沒有打算要她的命。

原因她其實也知道,因為名傾瀾似乎真的喜歡她。

雖然她有時候覺得借著名傾瀾喜歡她而活命有些可恥,但是她不想死。

後來他問及名傾瀾她自己的事情,名傾瀾說她是被朱希儀和賀蘭紅淺送回來的。

銀伏將她從留焱帶到長朔之後將她交給了在於墨城接應的賀蘭紅淺和朱希儀,而後銀伏又送了她一程,之後便回了天鐸。

此後她便到了名夏王城的皇宮中。

名微木看了看她的手,又問道:「銀伏在第幾日將我從墓地里挖出來的?」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那一天在黑暗中醒來,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銀伏。

她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第幾日,可是她知道一定是某些地方出了差錯,銀伏一時半會來不了,所以她才拼了命的想要從裡面出來。

「銀伏說當時鐘以堯派人將幽蘭谷圍的密不透風,他是挖了幾天的地道才將你運了出來,不過按照你們的約定是七天之後來接你,時間並沒有出差錯。錯的應當是你吃的葯。」

名微木垂眸,思量片刻,又抬起了眼眸。

溫夜雪給她藥丸的時候說這藥丸吃下之後,七天後方可醒來,可是若是這樣的話,確實是葯出了問題。

溫夜雪給她的葯不對,所以不是銀伏晚了,而是她提前醒來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第幾日醒來的,可是她確實是早醒來了。

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藥丸到底是誰做的手腳,還是說當時弄錯了,不過她覺得這不是個巧合,要麼是溫夜雪,要麼是別人,總之,這不是個意外。

只不過她想起溫夜雪的模樣,她站在那裡,盈盈而立,淺淺一笑,兩靨有梨渦浮現,溫柔而又甜美,以至於她從前在留焱皇宮裡不曾過多地懷疑她。

可是此時,名微木不再同從前一樣想了。

她似乎想的太淺了,或者是她太蠢了。

溫夜雪第一次見她就告訴過她她是銀伏派到留焱的細作,而凡是細作,沒有純良無害的,尤其是她還是銀伏親自挑選的。

可是當時,她以為她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而且覺得銀伏的人不會害她,於是少了些防備之心。

但是如今一想,就算是有防備之心,可是當時她身困於留焱,也奈何不了她。

名傾瀾聽到問了這些東西,從中聽出了什麼,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就如實相告。

雖然名傾瀾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可是名微木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想必名傾瀾私下會好好地查一查這件事情的。

不過名微木也非良善之輩,她雖然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若是溫夜雪真的算計她的話,而且又有人幫她報仇,她不會去阻攔。

後來,說完了這些,名傾瀾讓人去傳了太醫。

那老太醫還是從前的太醫。

名傾瀾稱帝之後,似乎並沒有改換她身邊的人,他用的也是她從先用的人。

想到這裡,名微木不由得覺得自己膿包,覺得自己當真的沒有一點的威信力,名傾瀾稱帝之後也不擔心這些人會不忠於他,直接就這樣用了。

說起來其實也對,這皇位本來就是他的,看來她這身邊去確實是無數的人等著他稱帝。

但是名傾瀾也並不在意了,反正她如今死不了,沒了這帝位,剛好落了個清凈。

太醫來了之後拿了很多的瓶瓶罐罐。

這讓名微木頓時覺得自己的傷勢這的很重。

最後一層紗布揭開之後,血肉模糊。

雖然撒了麻醉粉,她也喝了麻醉的酒,可是名微木還是疼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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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有妖帝禍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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