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主宰

第82章 主宰

他眉間的那一點硃砂痣像是一雙眼睛一般盯著她,慢慢地在她的腦海中暈染成了如江如海的鮮血。

她手中的匕首早早地被他扔在了地上,沒入血水中。

他並沒有多用力,只抱住了她,她全身卻莫名的不得動彈。

轉身,他抱著她朝著那馬車前走去。

鈴鐺再次響起,馬車轉頭朝著西南方行駛而去。

霧隱的手是暖的,他側頭看著她道:「生死有命,何苦鬱郁如此?」

「你放開我。」名微木皺著眉頭道。

霧隱聽她這話,又抱緊了些她,低頭看著她道:「我怕你冷著,便將你抱著了。」

雖說這話好像就是字面的意思,霧隱的語氣,表情,全都是這意思,但是名微木覺得自己要是當真了,那真的是瘋了。

然而她知道他確實打算這樣。

她此前唯一一次見霧隱是在大街上,跟名傾瀾出去走的時候,霧隱從南方趕來,為了給名傾瀾送些治蠱毒的葯。

只不過他生的俊秀獨特,尤其是還是名傾瀾的師叔,故而就算只是一眼,名微木也記住了,尤其是他眉間自己生出的那一點硃砂痣,想必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

這短短一會,方才的陣勢加上她第一次被劫持時候的場景,她其實已經清楚了,上一次的也是霧隱的人。

雖說之前那些人的身手實在是帶著些玄幻的色彩,終究不是正經練武的人能夠使出來的,但是她並沒有往雲岫山上想這麼多,因為雲岫山掌門是個何其正派的人物,要他做出這種事情,還能夠裝的那般若無其事有些不可能。

若是名傾瀾或許可以,又或者容凌,又或者引嵐的南騫和南斯璟,但是要雲岫山掌門清月做出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所以因為有這麼一個保障,名微木即便是聽容凌說這些人的身手不正常,像是某個修仙門派的,但是她還是沒有往雲岫山上去想,心裡想著,即便是雲岫山出來的,那八成也是門派的棄徒吧。

但是她從未想到,那看起來不問世事的霧隱會是這一切的事情背後的謀划者。

「你要帶我去哪裡?」名微木問道。

「自然是雲岫山。」霧隱的聲音有些溫柔,帶著些飄然的感覺,像是虛空之外傳來的一般。

「你做出這種事情,還敢明目張胆的回到雲岫山?」名微木有些詫異,她猜測到他怎麼回答,無非是會不透露,又或者是找一個偏僻的私密的地方將她藏起來。

但是把她帶到雲岫山是要做什麼?他難道不怕某個弟子發現了去掌門那裡告發他嗎?

「帶你回去,是師兄的命令,去了你就知道了。」霧隱依舊以一種謫仙人的姿態看著她,儘管是做出抱著她的這種親昵的動作,可是依舊不會影響他身上的那股氣質。

名微木眼眸在眼眶中轉了轉,淺笑著看著他道:「你在誆我,誰都會做出這種事情,唯獨掌門不會,你說是掌門,可真的是天方夜譚。」

霧隱聽了這話,原本淡然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倒是挺機靈的。」

「看你也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你也不用故意這樣了,放開我吧。」

霧隱臉色一變,轉而又笑著道:「你怎知我非好色之徒?」

名微木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霧隱這意思,似乎並不打算罷休,她方才那話本來是搭了個台階讓他往下下,可是霧隱並沒有那打算。

她似乎並沒有看清楚霧隱的心思,他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倒是你,我好心給你暖身子,你還故意推我離開,到時候受苦的可是你自己,怕你等會便哆嗦起來了吧。」霧隱確實絲毫都沒有罷休的意思,話說的多了,似乎多了些煙火氣息,從清冷寡言的謫仙人變成了個和氣的少年。

「我不會冷。」名微木冷冷道。

「是嗎?」霧隱貼近了她的身子,一雙玉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脖子,一邊說道:「這麼白的脖子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不冷。」

說著,霧隱低頭,唇已經貼在了名微木的脖子上。

名微木只覺得渾身一個機靈,有些分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親她?

一時之間,她的心裏面冒出了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諸如此類的詞語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是個謫仙人,可是也是這般喜歡招花弄草,這才沒一會,他便親上了。

名微木不能忍,伸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可是手剛剛一動,發現沒有了力氣。

她心裡納悶,因為方才她還好好地,如今,怎麼渾身沒了力氣。

「你做了什麼。」

「給你弄了點安神香,看你一臉無精打採的樣子想必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

霧隱並沒有一絲隱瞞,如實回答了她。

名微木心裡的怒意更盛了,可只能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美人,果然是有體香的。」比起名微木,霧隱則一直在回味著名微木脖子上的味道,此時頗有些懷念,又要低頭去嗅。

「你劫持我到底是要做什麼?」名微木在霧隱的頭湊到她的脖子間之前打斷了他的行動。

霧隱瞥了一眼她領口處的一點淺淺地小痣,正色道:「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所以,我要帶你走。」

「反正,你如今長朔和天鐸都待不久,鍾以堯若是知道你還活著,必定也要抓你,所以這樣一來,留焱,你也去不來,那就只能去引嵐了,而雲岫山也是地處引嵐,算是屬於引嵐,你既然是要去引嵐,何不跟我去,路上,也有個伴。」

這一番話下來,名微木才知道原來她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於是不由得渾身更加的發涼。

她猜測,霧隱是否從很早就開始派人監視她了。

「那你到底要我來做什麼?」名微木想要知道清楚,即便是要死,她也要死的明白一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霧隱湊近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嗅了嗅她脖子上的味道,又輕輕地一吻,而後才放開了她。

霧隱似乎並沒有很急著離開天鐸,他的人駕駛著馬車不緩不急的趕著路,到了傍晚就找客棧休息,若是在野外,便就在馬車中休息,一點都沒有要儘快離開的意思。

第二日,到了一處城池,霧隱找了家客棧,下車的時候,霧隱將他們兩個打扮成夫婦的樣子,她身上的葯沒有散去,依舊渾身無力。

於是霧隱便一直攙扶著她,若是有人問,便說是夫人身體嬌弱多病。

不過更多的時候,人們看一眼便也就明白了,只是心裡會覺得這丈夫真的是一往情深。

吃了飯之後,霧隱讓人將屋子裡面的飯菜盤子給撤了。

後來霧隱也沒有別的事情,直接吹了拉住,將窗帘拉上,躺在了床上。

他將名微木側在床最裡面的身體扳了過來,伸手將她的身子抱住,俯身看著她道:「在想什麼,在想傾瀾還是那個姓容的皇帝?」

名微木皺了皺眉,「你既然知道名傾瀾喜歡我,你這般劫走我,不擔心名傾瀾追上門來?」

「我不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便我是他的師叔,但是也沒有規矩說師叔不能喜歡師侄喜歡的人。我不僅要劫走你,還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名微木聽著這話,覺得似乎這情況越走越偏了。

她看著霧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霧隱沒有做別的事情,只是躺在她的身邊,摟著她,慢慢地睡去了,睡顏看起來很好看,比睜開眼睛的時候更加的像個謫仙人。

名微木想要動,發現身子比之前更加的軟了,她看了一眼霧隱,放棄了心裡的各種想法,破罐子破摔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

「又要趕路了。」霧隱坐了起來,並沒有起來去拿衣服,只是那樣坐著,看著旁邊躺著裝睡的名微木。

名微木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睜開了眼睛,便看到霧隱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她。

霧隱身上穿了一層裡衣,可能昨夜睡去后翻身的緣故,領口露出了一大截,裡面結實的肌肉展露無遺,名微木覺得臉微熱,便可以抬起了頭不去看那裡。

「你想要做什麼,要擾亂這整個瀛虛大陸嗎?」名微木之前問他要她來做什麼,他也不回答,如今她轉換了個角度,問他要做什麼。

「差不多,不過,這也算是無心的,若是真的擾亂了,那就只能說對不住了。」霧隱伸手將她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

名微木瞪著他,他依舊無動於衷,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伸手一勾,旁邊木施上面掛著的衣服便飄了過來。

這是名微木跟霧隱待了這麼久,第一次見霧隱用這傳說中的應該可以叫做法術的東西。

之前在雲岫山,她只見過掌門用這麼,所以她一直以為,或許這能力只有掌門會,沒想到這霧隱也會。

衣服是她和霧隱的。

昨夜霧隱沒有對她做什麼事情,只是逼著她將衣服脫了大半,跟她一樣只剩下了裡衣。

剛開始的時候,她因為霧隱之前說的窈窕淑女之類的話,差點以為他要做些什麼,後來她才知道霧隱只是要幫她脫了衣服。

「那你是要做什麼?要成為這整個大陸的君主嗎?」名微木試探道。

霧隱依舊淺淺一笑,並沒有回答,而是毫無預料的吻住了她的唇。

名微木伸手要推開他,卻沒想到將他那松垮垮的衣服給扯了下來,瞬間,他那整個上半身都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霧隱吻了片刻便放開了她,起身後,依舊淺淺的笑著看著她,弄得名微木心裡的火更加的大了。

她起身,將不遠處的一把霧隱的佩劍拿了過來,抽出了劍,扔了劍鞘,朝著霧隱刺了過來。

霧隱卻依舊淡然,坐在床上,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刺過來。

等到名微木靠近他的時候,他伸手,名微木只覺得手中的劍在震動,而後霧隱微微揮手,那劍直接從她的手中飛了出去。

這刺殺便在瞬間結束了。

她一身殺氣,頃刻被霧隱給抹掉了。

「快來,穿上衣服,小心著涼。」霧隱拿著衣服,笑吟吟的看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來穿衣服。

名微木站在那裡,一身的怒氣還未消散,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霧隱笑著搖了搖頭,拿著衣服走了過來,拉住名微木倔強的手將衣服給她穿上了。

「你怎麼還不穿衣服?」名微木看著霧隱那依舊掉在半腰的衣服,有些看不下去。

「我看你似乎想看我這般,所以便沒有穿上。」

名微木看著霧隱,不情願的伸手,在不碰到霧隱一絲一毫的情況下將他的衣服給拉起來穿上了。

「既然這件衣服幫我穿了,那剩下的幾件也幫我穿了吧。」霧隱看了看床上的幾件衣服說道。

名微木側頭,不去看他,也不說話。

霧隱笑著看了名微木一眼,伸手,一勾,床上的兩件衣服飄到了他的手上。

他將一件衣服遞給了名微木,名微木並不理睬。

「你不願意幫我穿,我只好自己穿了,幫我拿一下衣服總還可以?」

說著,將一件衣服放在了名微木手上。

「藍雙,你真的沒有抓嗎?」名微木擔心霧隱騙她,她擔心霧隱其實抓了藍雙,只是想要等著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當做最後一張王牌。

「若是抓了,你也在我的手上,我何必騙你?」

名微木半信半疑。

「賀蘭紅淺找到了嗎?」她繼續問道,昨日她要跟他拚命,霧隱勸她說不要那麼衝動,賀蘭紅淺並沒有死。

霧隱說賀蘭紅淺即便是落下了山谷,可山谷中多是泥土,並沒有什麼石頭,而且山谷坡度緩,頂多是從什麼泥土荊棘上滾下去,受些皮外傷,他當時,也根本沒有對賀蘭紅淺下殺手。

「賀蘭紅淺聰明的很,若是我的人被她發現了,她或許能夠順藤摸瓜發現些什麼。」霧隱低頭說著,將腰間的腰帶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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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有妖帝禍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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