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結局 1

「哈哈，哈哈，」大笑的聲音隔著走廊也聽得清清楚楚，想而知聲音的主人此刻的愉悅心情。「大人真是客氣啊，如此殷勤，高某隻好卻之不恭了。」

「哪裡，高館主也是知道的鄙國國小人寡沒有什麼以拿得出手的東西，」諏訪時繼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這次多蒙館主相助，才有能從貴國借貸到二十萬貫的財物，這點小意思也是應該的。」諏訪時繼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東海打敗了元帝國的第三次東征大軍才會如此慷慨的以兩倍的數額給予幕府資助，他還真以為是高志國在東海高層有什麼關係呢。「不知道館主什麼時候派人去接收這塊領地呢？」

「這個嘛？」高志國摸了摸下顎的短須，思索了片刻，之前他所以要求日本方面提供領地莊園是為了東海一旦有變的時候能有一處以脫身的地方，現而今東海大勝，危機已經解除了，再加上這件事拖了那麼久，當初的心思也淡了，所以是不是要真的接收這塊領地他還有些拿捏不定。「過兩日再說吧，只是貴國答應開埠的港口？」

「請高館主放心。幕府已經答應將能登的輪島港、出羽的酒田港、陸奧的八戶港、石卷港、常陸的鹿島港等五處港口開放給東海的商館進入。」對於東海的滲透，掌握幕府實權的長崎賴綱並沒有深刻的認識，然而覺得用東國的大木、漆、蠟、銅材、砂金、青薴、生硬等土特產換取東海的絲綢、棉布、紅糖和銅錢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合算買賣，至少以解決幕府在財政上面臨的窘迫境地。小理「決計不會讓館主無法交差的。」

「那就好，那就好。」高志國點點頭。「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等五處商館開設了，我方的財物也移交了，在下再來接收這塊領地好了。」說話間高志國也投桃報李再給對方送上一個好消息。「另外，我國也同意向幕府出售一千張強弓和十萬支鵰翎箭。」

「如此真要多謝高館主了。」時繼大喜，雖然開春之後雙方都因為春耕而減少了交戰的頻率，但是總體上南朝處於進攻地位，幕府處於防守地位的勢態並未根本改變，而東海這批武器對幕府而言不能不說是雪中送炭了。

「哪裡，貴方不是也送給我一雙妙人了嗎？」高志國笑著指了指跪伏在一旁的一對雙胞胎姊妹，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按照東海的習慣打扮著，眉目間羞澀中帶著一絲挑逗，不能不讓在駿府鯨屋中聲名遠揚的高志國食指大動。

「呵呵，」時繼乾笑了兩聲，隨即會意的回應著。「如此下官就不打擾高館主休息了。」

時繼在休息一詞上重重的咬音不但獲得了高志國心領神會的微笑，而且讓兩個女孩子的皎潔的脖項上也出現了羞澀的紅暈，對此高志國的笑聲更加高亢了，笑罷之後，他站了起來，伸手虛引。「那在下就不送了。」

正當高志國在兩位少女的身上大展雄風的時候，兩艘三千石的海舟正緩緩的靠近了統門河口，雖然比起往年東海來的貿易船要早了不少，但是對於曾經堅守在統門河城的守衛者而言卻已經是太晚了，一切已經從這個星球上被抹去了。小理

「全完了。」從船上下來的搜索隊現的是到處見的炭黑色焚燒過的痕迹，不但外城被燒了，就連內堡也只剩下了幾根在大火中保存下來的殘柱，當然還有被蟻獸啃食過的屍首留下的白骨以及被燒黑的人體。

「大人，快來看，這邊有東西。」忍著種種負面的情緒，一隊士卒從火場中掘了某件重要的東西。「好像是本筆記。」

「。。。。。。城內人死相繼，唯余老弱婦孺約五十餘人，然敵圍城如故。。。。。。丁卯日，女直商尼忙古等三人翻牆而出被達虜探哨窺見，縱馬殘殺。。。。。。甲申日，食糧尚有餘裕，然士卒多怪病，某。。。。。。今日恐是最後一日了，城中尚餘七人，乃是某、藍旗軍副千總（安）田至性、女真弓手孛術魯、阿里侃，女真商呵不哈。。。。。。」

「是謝孝華謝大人的記錄的筆記。」為首的一人接過去一看，殘破的筆記上也有被焚燒過的痕迹，但更多的是歪歪扭扭看不清楚的字樣，顯然那個時候謝孝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再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的遺物或者是倖存者的痕迹。」

後來者的願望是好的，但眼前的現實卻是殘酷的，面對曾經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元軍和壞血病肆孽的統門河城，儘管城內的守軍寧死不降，但終究沒有人能堅持到援軍到來的時刻。

「看情況，估計是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城破的。」後來者的聲音是如此的沮喪，就差那麼幾天，然而卻功虧一簣了。

「既然我們來了，那麼一座新的買賣城就一定會重新建立起來。」為首者寬慰著身邊的眾人。「這座城不但會更大，更堅固，而且會永遠保存下去，」為首者手指著對岸。「謝大人之前有過建言，希望將買賣城和統門河堡分開在河道的兩側，今天我們就來實現他的遺願，從此這座城將不再叫統門河城，它的新名字是鄒氏城和孝華堡，而且我們要把鄒謝兩位大人以及所有殞罹在統門河城的守衛者們的名字銘刻在買賣城的中央廣場、堡壘的內牆上，讓後人永遠記住他們，他們是東海開拓的英雄，是我們效仿的對象！」

「大人，那還等什麼？」群情激奮的部屬們雙手緊握拳頭。「干吧，立刻幹起來吧。」

「好極了，」為首者將下垂到褲腳的袍服一角掖到腰間，大手有力的一揮。「立刻把船上的石灰卸下來，咱們開工。再派人出去重新打通商路，告訴周邊的女直部族，不要怕，我們又回來了，這次，我們將永久的待下去，即便是蒙胡再派大軍也休想讓我們罷手了。」

「授總理兵工處諸公事藤芳為男爵，賜山林三千畝、水旱良田各五百畝；賜總理兵船處諸公事何春華為男爵，賜山林三千三百畝，水田三百畝，旱田五百畝；授勾當職方房公事湯英為男爵，賜山林三千二百畝，水旱田各四百畝；授職方房江西、福建主事周彬為男爵，賜山林三千畝，水旱田各四百畝。」

這一次首功能夠擊敗元軍張煌將首功記在了兵船處、兵工處以及職方房和天地會的頭上，很多人對此並不理解，然而對於張煌來說要是沒有這些物資和情報上的優勢，恐怕東海也沒有辦法輕易的獲得關鍵之戰的勝利。

「授寶應軍（水軍）都指揮使李銘浩為男爵，賜山林三千畝，水旱田各四百畝。。。。。。」

除了上述四人以外，張煌還一口氣冊封了十九位都指揮使、都虞侯為男爵，這部分當中自然包括了當初奪取耽羅和征討長門的那幾名未獲受賞的馬步軍指揮使在內，不過這個數字並不能讓所有人滿意，特別是沒有機會參與耽羅大海戰的虎翼軍、鷹揚軍等另外八個水軍的都指揮使、都虞侯們，更不要說馬步軍中更多的失意者了。

「加賜飛熊軍（水軍）都指揮使魯梟雄山林千畝，水田二百畝；加賜大都督府同僉趙彬山林一千五百畝，水旱田五百畝；加賜大都督府同僉唐崢山林一千五百畝，水旱田各四百畝；加賜大都督府僉事楊伯玉山林二千畝，水旱田各五百畝；加賜大都督府僉事李雄山林一千五百畝，水旱田三百畝。」

「臣等謝過主上大恩，臣等願為東海效死，為主上效死。」長長的名單總歸有念完的時候，當然根據律政司制定的《封爵律》上的規定，無論是新晉的封爵和增封的各位要將張煌給予的領地拿到手還需要等到今年夏稅徵收之後，而新晉封爵的冊封儀式也將在六月一日正式舉行，不過這並不妨礙群臣們在此山呼萬歲。

「這是卿等自己掙來的，」張煌笑著擺擺手，示意臣下們不必多禮。「今日我東海才算是邁過了一道大坎，日後我東海還要南下北上東進，疆域必然更加廣闊，屆時孤還有仰仗諸卿的地方。」張煌給所有人描繪了一個美妙的前景，尤其是那些今天沒有拿到爵位的人眼中更是精光閃爍。「孤早就說過，孤是願意跟諸卿共富貴的，今日孤再說一遍，只要卿等不負孤，孤也必然不負卿等。」山呼聲再度響了起來。「今日孤以海上蛟龍為名改水軍司為海軍，以陸上猛虎為名改撫軍司為陸軍司，卿等不要辜負了這個稱呼。」

「臣等絕不敢辜負了主上的厚望。」大都督府和海軍司、陸軍司的主官們以及在場的都指揮使們紛紛向張煌保證著。

「孤自然信得過你們。」張煌掃了掃眾人，滿意的點點他。「接下去，我們要擴軍，要繼續拓殖，要將火炮推廣到全軍，還要準備研製手持的小火銃，正所謂前路漫漫，但時不我待，孤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加上王號，卿以助孤一臂嗎？」

「臣等願意！」張煌早就說過稱王的前提條件是滅亡了日本，因此在場的人一聽頓時激動起來了，未來十年、二十年內，東海勢必如張煌所言迎來大擴張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