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十九:雙人秘密

正章十九:雙人秘密

在房間內忐忑不安等待的年綬,在尋思要不要將深潭內發現的那個洞穴告知給夕環,實際上他現在也不怎麼信任夕環,以她調查左嘯吟為例,這些信息她也許早就查到了,但是沒說出來,為什麼?如果不是她早就查到的,而是這幾天內查到的,她又是怎麼查的?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得年綬無法輕易相信這個夕家人,關鍵是他母親似乎對這個夕環不抱有任何戒心。

年綬看著手中的電話:「我就再當一次媽寶吧。」

年綬剛準備撥電話,年冰嵐的電話就先撥了過來:「我派井泰去接的黃大仙,航班還沒落地呢,還有十來分鐘,應該沒什麼事,你那邊怎麼樣?」

年綬問:「媽,我就想問問那個夕環的情況,因為眼下我這和她搭檔,我心裡不踏實。」

年冰嵐道:「你有什麼不踏實的?人家一個姑娘,孤身跟著你去了滇省,你還不踏實?不踏實的是人家吧?」

年綬道:「媽,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兒子是壞人一樣,我這人就算坐懷都不亂,我不喜歡的女人,我都不多看一眼的。」

年冰嵐道:「這麼說,你是不喜歡她了?」

年綬嘆氣道:「媽,這才認識幾天吶?我也沒對她一見鍾情呀,倒是覺得她身上有不少的秘密,你了解她嗎?」

年冰嵐道:「我給你說實話,這些年冥市裡的一些消息,好的壞的,都是從她那得到的,她的人脈特別廣,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消息一向很准,她也是以買賣消息為主,但是呢,不管是異道的還是正常社會的消息,她都收,也賣,算是個民間搞情報吧。」

年綬問:「那不是和冥耳一樣?」

年冰嵐道:「不一樣,她基本上只對川北冥市負責。」

年綬問:「那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夕環呢?還有夕家?」

年冰嵐岔開話題:「你說說現在怎麼樣了?事情到什麼程度了?」

年綬立即將前幾天在山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年冰嵐聽完后也有些著急:「他們沖著年家人來的,而且手裡還有傢伙,看樣子背後指不定有什麼人,那邊挨著國境線,我擔心是境外的人,你聯繫白熊膽了嗎?」

年綬道:「聯繫了,他在趕來的路上,但這幾天一直沒和我聯繫,不知道怎麼回事。」

年冰嵐似乎放心了:「那就好,只要聯繫上了就沒事,他自然有辦法,我不好插手那邊的事情,總之,你自己要冷靜,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年綬埋怨道:「我怎麼感覺這個電話白打了呢?你也沒給我出什麼主意呀?」

年冰嵐道:「你不是討厭當媽寶嗎?」

年綬一時語塞,隨後道:「我今天就當一回。」

年冰嵐道:「我就算想要查姓左的,也會去找夕環,人就在旁邊,相信她,多和她交流,不要逞能,注意安全。」

年冰嵐掛了電話,年綬看著手中電話,這還是母親嗎?把自己推給一個外人,這算什麼呀?難得想當一回媽寶,結果沒當成。

年綬打開洗手間的門,剛打開,就看到夕環站在門口,他愣了下問:「等著上廁所?」

夕環道:「今天死的那兩個人,有點奇怪。」

年綬問:「為什麼?」

夕環道:「身上有股子氣味,土腥味。」

年綬明白:「你站在屍體旁邊就是為了聞那股氣味?」

夕環道:「也不是,我只是在感受。」

年綬問:「你當時就說在感受,你在感受什麼?」

「氣,」夕環道,「活人有氣,死人也有,知道我為什麼看不清楚嗎?就是被死氣給熏的。」

年綬皺眉,夕環取下墨鏡,但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那雙眼睛有問題呀。年綬下意識在夕環眼前晃了晃手:「能看清楚嗎?」

「當然,」夕環道,「我能看清楚很近的東西,但稍微遠點就完全看不清楚,而且,我在沒有光完全黑暗的情況下,眼睛就恢復了。」

年綬問:「這是一種病吧?」

夕環卻說了兩個字:「詛咒。」

年綬皺眉:「詛咒?開什麼玩笑?」

夕環戴上墨鏡轉身坐回沙發上:「左嘯吟身後應該還有人,從他今天做法來看,他大概是有苦衷,你已經把日記給左嘯吟了,所以,你得給我講講年成凱日記中都說了什麼。」

年綬盤腿坐在床上,給夕環講述起年成凱日記前半部分,夕環聽得聚精會神,就連鸚鵡刑術也立在那專心致志地聽著。

說完之後,夕環道:「這和我知道的差不多,只是有些細節和某些事我不知道。」

年綬立即問:「你從哪兒知道的?你看過這日記?」

夕環道:「沒有。」

年綬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夕環道:「你問那麼多幹嘛?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

年綬遲疑了一會兒道:「雖然你不相信我,不願意告訴我那麼多,但我還是得告訴你,今天我下到深潭底下,發現了很多半成品的陵弈棋子,你稍等一下。」年綬轉身從衣服里掏出一枚棋子來,遞給夕環,「你看看這個。」

夕環將棋子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看著:「有一點你得搞清楚了。」

「什麼?」年綬問。

夕環道:「雖然在日記里,年成凱認為那是半成品的陵弈棋子,但實際上是不是,他也清楚。他之所以這麼稱呼也只是基於猜測,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我們需要找人鑒定一下,你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也不是。」

年綬點頭:「的確,我是看不出來質地的,那我們找誰去?」

夕環問:「永子誰發明的?」

年綬道:「李德章呀。」

夕環又問:「李德章後人在哪兒?」

年綬道:「保山金雞鎮呀。」

夕環再問:「潞江壩歸什麼地方管?」

「保山,」年綬從床上起來,「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們現在走得了嗎?只能把這些東西先藏起來,等有空當了,再去問人家,再說了,你也知道,歷史上都說陵弈是按照永子的辦法製造出來的,嚴格來說那算是偷竊人家的知識產權,你還拿著東西去問人家,這不是找抽嗎?」

夕環道:「道理是這樣的,但是,保不準人家也想知道陵弈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年綬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說到這呢,就有人敲門,年綬看著門口,又看了一眼夕環,開口就問:「誰呀?」

「我。」門口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明顯是左嘯吟。

年綬起身要開門,卻停下來了,他意識到不對,因為這是夕環的房間,為什麼左嘯吟會直接來敲這個門呢?不過年綬轉念又想,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門外的左嘯吟又道:「小環?」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年綬笑了,緩緩轉身看著夕環,自己不是疑心太重了,原來這就是個局呀,夕環和這個叫左嘯吟的根本就認識。

年綬走到夕環跟前問:「你和姓左的什麼關係?布這個局針對我想幹什麼?」

夕環平靜地說:「他是我男人。」

年綬緩慢點頭:「你男人?那你跑來說要當我老婆?」

夕環道:「去開門吧,然後一切好說。」

年綬起身打開門,左嘯吟看到年綬也不吃驚,原本是他和夕環安排的這一切,只是這個揭秘得太快,讓年綬有些反應不過來。左嘯吟進屋後主動將門關上,手裡提提著一些食物,放在桌上后對夕環道:「都是你愛吃的,趁熱吃吧,別餓著了,你胃口又小,不喜歡吃東西,這麼下去遲早會得胃病。」

年綬靠著牆站著,就那麼看著,他想看看這齣戲接下來要怎麼演?

夕環微微點頭,帶著笑開始吃東西,之前冷漠全然消失,顯得是那麼溫柔。年綬也理解,畢竟只有在真心愛的人跟前才會露出自己的另外一面。他心裡也慶幸,還好這夕環有個愛人,要不,自己可得背上這口鍋了。而且,自己不用兌現諾言,更不用接管冥市。

想著想著年綬竟然笑了,左嘯吟卻是看著問:「笑什麼?」

夕環接話:「他笑不用履行夕家和年家的婚約,還笑自己可以不接管冥市。」

年綬也大方承認:「對,我就是笑這個,開心著呢,不過,您們倆今天得把話說清楚了。」剛說完,年綬又呸了一口,「怎麼搞得我捉姦在床一樣。」

左嘯吟看著年綬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把事情弄複雜點,你也不會來,我查過你之前的事情,你只對複雜又離奇的事情感興趣,你開當鋪的目的,和年成凱很像,只為事,不為物。」

年綬問:「你就直說,你到底想幹嘛?」

左嘯吟道:「幫我找到陵弈,我拿陵弈去換人。」

年綬問:「換人?換誰?你被什麼要挾了?」

左嘯吟沉默了一會兒道:「一個境外的犯罪團伙。」

年綬直接道:「那你報警呀,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們有強大的人民警|察和人民解放軍呢,我就不信,我能耐能比他們還大。」

夕環道:「我們有難言之隱,否則,也不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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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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