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愛你

「不管你過去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有什麼樣過往，我都不介意。我會給你帶來快樂，分擔你的痛苦，只要你願意把手交給我，我絕對不會鬆開。」

這是莫欽澤跟顧佳憶求婚的時候說的一番話。

顧佳憶在聽完這句話時，就點頭答應。

因為那個時候，嫁人是自己最好的選擇，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辦法。

回到家裡，父母對自己冷嘲熱諷，罵自己是爛尾貨，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開家，重新開始一段生活。

而莫欽澤的出現恰逢其時。

王佳芝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門婚事，如果不是顧佳憶家裡房子拆遷，可以獲得一千萬的拆遷款，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兒子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家。

顧佳憶承認，自始至終，她的心裡都是有靳慕言，可是靳慕言的內心很難走入。她不知道他的過去及經歷，兩個人的相處也僅僅是交易上的範疇。

可她覺得，是時候給彼此一個交代，即使到最後還是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倒也讓自己清清白白。

「咱們離婚吧，明天上午民政局門口見面。」顧佳憶給莫欽澤發了一條簡訊。

莫欽澤恰逢正在公司開會，看到此條簡訊，竟然把手機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一旁彙報工作的同事，以為自己的工作又出現了問題，頓時辦公室鴉雀無聲。

「你們接著彙報，我有事先走。」莫欽澤渾身怒氣離開。

孫佳芝最近在研究股票，她也聽聞到靳慕言公司將要上市的消息，而且外界對靳慕言公司上市所持的股票十分樂觀。

雖然公司在為上市做準備，但是很多人都已經有要購買股票的想法。

孫佳芝雖然跟靳慕言之間有一點小隔閡，但是在金錢與利益面前，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媽，是不是你逼佳憶跟我離婚的？」莫欽澤回到家裡就一股怒氣往外撒。

「哎呦，那個賤人終於想明白要跟你離婚了？媽支持你，戶口本就還在那個柜子里。」

「我不會離婚的，佳憶我要定了。」

「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撞了？」孫佳芝揪了一下莫欽澤耳朵，「你就對自己那麼沒自信，我們莫家也是大戶人家，至於為了一個那樣的女人？新婚當天，出了醜事落荒而逃，你應該感謝她的不嫁之恩。」

「不管周圍人怎麼評價她，佳憶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離開顧佳憶，你會有更多種的選擇。」孫佳芝拿出ipad給莫欽澤看，「這是外界推測的靳慕言公司上市后的股票漲價趨勢，你想想，你要跟這個男人爭顧佳憶，這樣的好事靳家會讓我們插手嗎？利益跟女人，永遠是前者排在第一位。」

莫欽澤猶豫了幾秒。

他知道母親是一個唯利益是重的人，可是父親過世這麼多年，莫家的都是都是她一手打理，才會有今天的這個成績，如果自己背叛母親執意娶一個她不喜歡的人進家門，從母子情分上也說不過去。

一邊是愛而不得的女人，一邊是想反抗卻不敢的女人。

莫欽澤進退兩難，他不知道如何抉擇。

「兒子，如果你不離婚，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孫佳芝甩下這句話就走了。

莫欽澤思考再三，回復了簡訊，只一字「好」。

他沒有任何做選擇的權利。

顧佳憶看到簡訊，彷彿看到新生。儘管今後的路可能走得會更加難，但問題總要一個一個克服。

晚上，兩人在餐桌前吃飯。

「我明天去離婚。」顧佳憶這句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咱倆之間有沒有法律的那一張證明無所謂。」靳慕言這句話無比薄涼。

看來，顧佳憶想多了，她以為她跟靳慕言之間的關係可以受到法律的保護。

或許，靳慕言本來就是為了找一個籌碼。

但為什麼他總是會前後相差那麼大，前一秒讓自己產生他愛自己的幻覺，后一秒就立馬把自己歸入路人甲的角色。

靳慕言察覺到顧佳憶表情上的變化。

「你自己想好的事情，自己決定。」靳慕言起身離開餐桌。

「難道我只能當一個地下情人？」顧佳憶鼓足勇氣說出了口。

如果只是把自己當做情婦，那根本不需要對外宣布兩人是夫妻關係；如果要承認兩人的夫妻關係，為什麼又不想得到法律的證實？

「你可不止是一個地下情人那麼簡單。」靳慕言的話意義深遠，顧佳憶怎麼能琢磨透。

顧佳憶性格中也有倔強的一面，如果靳慕言真的對自己那麼薄情寡義，昨夜漫長的溫存與那顆鑽戒是怎麼回事？

她拿著戒指去了靳慕言書房，靳慕言還在辦公。

「這個怎麼解釋？」顧佳憶將鑽戒仍在桌子上。

「合作方送來的贈品，與其丟掉不如送給人。」

丟掉？這個戒指在靳慕言看來可能只是一個垃圾，而顧佳憶卻把它當成一個寶貝，還為此興奮了很久。

「請你不要再給我任何幻覺，我這個人容易當真。」顧佳憶咬著嘴唇，一副認真的模樣。

「作為成年人，最簡單的是非判斷標準就沒有？看來，你也只能當一個地下情人。」靳慕言眼睛盯著電腦。

顧佳憶像是遭到了侮辱一樣，氣沖沖地回到卧室。

她把戒指扔進了垃圾桶，本來就是一個垃圾，何必當真。

下一秒，她又把戒指撿了起來。

雖然是贈品，但好歹也是一個尊重的物品。她拿著戒指扔進了抽屜里。

第二天，顧佳憶早早起床，準備去民政局拿個提前的號，辦離婚。

「你要幹什麼？」靳慕言喊住顧佳憶。

「無可奉告。」顧佳憶頭也不回離開了家。

「該死！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靳慕言內心吼道。

顧佳憶認為自己在下一個賭注，究竟結果會是什麼樣，她不清楚。

但她明白，只有結束了這段路，才會有一條新的路迎接自己。

究竟那條新的路是什麼，她沒有精力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