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還不夠格
蕭雲月這一舞足足跳到了夜半三更,依舊沒有等到魏詔,無奈之下,她只能折返回摘星館之中。
她喘著粗氣,回到卧房的第一件事便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盛滿了不甘心。
素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每日王爺不管多晚都會回到府上,怎麼今日偏偏沒有回來,真是倒霉。」
蕭雲月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雙眼微微眯起,緊鎖著黛眉輕聲說道:「還能是因為什麼,若不是可以躲著我,又怎麼會這麼晚都沒有回來,害得我白白舞動了那麼久。」
「若說這件事和姜婼棠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我都不信,也許王爺現在就在蘭苑也說不定。」
素菊闔了闔雙眸:「奴婢倒是覺得沒有這個可能,會不會是王爺真的有要務在身,所以不能及時回來也說不定。」
「呼……」
蕭雲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最終什麼都沒說。
不管是姜婼棠搞的鬼也好,還是魏詔刻意躲著她也罷,今日都讓她丟盡了臉面,好在沒有旁人發覺。
一次不成,再接再厲就好,總有能夠打動魏詔的時候。
眼下的形勢已經容不得她多想,只能儘快取得魏詔的歡心才行。
否則在這樣下去,整個蕭家都要被姜婼棠鬧的雞犬不寧。
翌日一早,素菊離開摘星館,回來的時候一臉陰鬱。
蕭雲月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一邊塗著胭脂一邊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素菊緊鎖著眉頭,一臉氣憤的說道:「小姐,昨日您跳舞到夜半三更的事情,整個王府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蕭雲月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瞪大了雙眸看向素菊,滿臉不可置信。
她自認為做的很是隱秘,期間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經過,怎麼會被所有人知曉。
難不成真的是姜婼棠劫走了魏詔,還將這件事泄露出去的不成?
想到這裡,蕭雲月將胭脂放在桌案上,雙手緊握成拳,站起身來惡狠狠的說道:「姜婼棠,今日我非撕爛了她那張嘴不可。」
素菊見狀連忙將她攔下:「小姐,您冷靜一點,也許不是她所為,我們這樣莽撞的找上門去,只會自取其辱。」
蕭雲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沉吟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除了她還會有誰?」
素菊搖了搖頭:「奴婢也不得而知,也許是被婆子丫鬟所看到,才在府上傳開了而已。」
蕭雲月無奈,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正如素菊所言,找上門去也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而即便真的有證據,姜婼棠也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她也沒有理由去找她算賬。
蕭雲月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坐回了原位。
如今整個詔王府都知道她為了取悅魏詔,跳了半個夜晚的舞蹈,最後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一時間,她徹底成為了整個王府的笑柄。
另一邊,採蓮和折柳前往大廚房為姜婼棠拿些點心,在路上恰巧說起了這件事情。
二人說的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蕭雲月和素菊就站在二人的身後。
「呵呵,這麼說她真的跳到了半夜不成?」採蓮一邊笑著,一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折柳問道。
折柳頜了頜首:「那是當然,以她的性子,也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不過是有些蠢罷了,真以為憑藉她那樣的舞姿能吸引王爺不成?」
「好笑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從二人身後傳來。
採蓮和折柳渾身一陣,回頭看去,赫然看到蕭雲月面色鐵青,就站在她們的身後。
折柳倒還算鎮定,採蓮則被嚇的不輕,下意識的雙腿有些發軟。
蕭雲月雙眼微微眯起,緩緩走向二人,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滿是陰冷:「真的有那麼好笑嗎?此事不會是你們兩個宣揚出去的吧?」
「說我蠢?那你們又能聰明到哪裡去?連基本的隔牆有耳都不知道,虧得你們還是詔王妃身邊的人,既然她沒空管教丫鬟,那就由我來代勞好了。」
採蓮見狀忙跪了下來:「請蕭夫人饒命,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折柳緊鎖眉頭,作勢便要將採蓮拉起來,在她看來,即便認罰,也絕不會向蕭雲月這種人認錯。
可採蓮太過懼怕,顯然已經不去顧及顏面了,無論她怎麼拉,都不肯起身。
折柳無奈,只能看向蕭雲月微微欠身說道:「蕭夫人,我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知這樣何錯之有?」
蕭雲月勾了勾唇角,冷冷看向折柳,牽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何錯之有?區區兩個丫鬟而已,卻在背後議論主子,是誰教給你們的規矩?」
「詔王妃還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常常將規矩掛在嘴邊的她,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教你們嗎?真是令人失望透頂。」
「來人,今日不管誰求情都沒用,不得到應有的懲罰,誰都休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折柳自然知道不能在背後議論自己的主子,她明明知道之所以還要硬撐著,完全是認為蕭雲月會看在姜婼棠的顏面上放過她們。
誰曾想蕭雲月正在氣頭上會如此不計後果,作勢便要懲治她和折柳。
這個時候靈兒得了姜婼棠的命令正準備離開詔王府,恰巧途徑此地看到了這一幕。
她停下腳步,看著緩緩向折柳和採蓮逼近的護衛,闔了闔雙眸,轉身折返而回。
「王妃。」靈兒第一時間回到蘭苑找到了姜婼棠。
姜婼棠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你怎麼又回來了?」
「折柳和採蓮二人被蕭雲月扣下了,不知道因為什麼,看她那架勢,彷彿要懲治二人。」靈兒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姜婼棠一怔,若有所思的闔了闔雙眸,忙起身輕聲說道:「走,我們去瞧瞧。」
當她趕到大廚房附近的時候,採蓮和折柳已經被護衛按在了地上,手中的棍棒即將揮下去的時候剛好來得及。
「住手。」
護衛們紛紛抬眸看去,只見姜婼棠緩緩走了過來,棍棒懸在空中,誰都不敢打下去。
蕭雲月則雙眼微微眯起,看向姜婼棠的眼神當中盛滿了憤恨之色。
姜婼棠走上前去,親自將採蓮和折柳扶了起來。
二人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第一時間躲在她的身後。
姜婼棠勾了勾唇角,冷冷笑著看向蕭雲月:「蕭姨娘因為什麼事犯得著這般動怒?」
蕭雲月毫不示弱,畢竟她在理,將剛剛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折柳闔了闔雙眸,忙藉機辯解道:「小姐,我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並無冒犯之意,可蕭夫人卻要護衛杖責我們。」
姜婼棠鎮定自若,嘴角的笑容還掛在嘴邊,挑眉看向蕭雲月:「就因為此事?蕭姨娘是否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
「我小題大做?姐姐說的好輕鬆,您時常將規矩掛在嘴邊,連這麼基本的都沒有告訴這兩個賤婢嗎?」蕭雲月看到她這幅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姜婼棠將採蓮和折柳護在身後,絲毫不讓的盯著蕭雲月:「不管如何,她們都是我的侍女,即便真的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也應該由我來親自懲治才對。」
「旁人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你一介妾室了,顯然還沒有這個資格,況且據我所知,她們所言皆是實情,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出手吧?」
蕭雲月怒不可遏,指著姜婼棠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最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用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她,無力去反駁。
良久后,蕭雲月平復了一下心情,耐著性子沒有發作,但那雙琥珀色瞳仁之中怒意卻絲毫不加掩飾:「按照姐姐所言,只要是你的侍女,就可以無視王府規矩,以下犯上不成嗎?」
「既然您說該由您來懲治,那就懲治給我看好了。」
姜婼棠不以為然,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我只是說理應如此,何時說過真的要懲治她們?」
「即便要懲治,也不需要當著你的面,既然你和我說規矩,那我就好好和你說說,曾經你多次頂撞我,也算是以下犯上,是不是也要一併處置呢?若不然這筆賬要如何去算?」
「你……」
蕭雲月啞口無言,的確正如姜婼棠所言,若按照規矩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次懲治。
剛好這個時候毓王和端王從大門口的位置緩緩走了過來。
她雙眼微微眯起,兇惡的看了姜婼棠一眼:「好,很好,不過別指望這件事就這樣罷了,讓她們日後給我小心一點。」
留下這句話,蕭雲月拂袖而去,只能暗暗吃下這個啞巴虧。
見她離去,姜婼棠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見,回眸看向採蓮和折柳眼底滿是不悅:「告訴你們多少次了禍從口出?怎麼就不長記性?」
「今日若不是我及時趕來,你們就等著吃板子吧。」
採蓮和折柳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低著頭說道:「是,奴婢日後再也不敢了。」
姜婼棠看了一眼毓王和端王,白了二人一眼:「回去在和你們算賬。」
隨即,她再次牽起淺笑,向毓王和端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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