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還有後手
皇上面色很是尷尬,他也沒想到姜婼棠會如此直截了當。
即便心如明鏡,這樣的事情也不該真的說破。
「詔王妃多慮了,朕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睿智,既然來都來了,不看到結果便回去的話,萬一被旁人問你,怕是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吧?」皇上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一臉嚴肅的對姜婼棠說道。
姜婼棠對此很是無奈,就彷彿曾經你去過電影院看過一部電影,明明知曉接下來的所有情節,可還是要被人逼著在看一遍。
這種痛苦根本不亞於眼下的這種情形,誰讓人家是皇上的,即便在怎麼不耐煩,也要強忍著看下去。
姜婼棠坐了下來,微微笑著看向皇上:「那好,既然如此,我就看看到底如何出去和旁人解釋,還是父皇思慮周全。」
皇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並未多言。
很快王德全折返而回,當著皇上和姜婼棠的面,說出了調查的結果。
按照他所言,是鳳儀宮的宮女無意間途徑御花園,剛好看到秋水仙開的正盛,便帶回了寢殿養著。
可誰知道這是一種藥材,而且處置不當會有劇毒,所以才釀造了今日這樣的誤會。
姜婼棠聽著這番說辭淡淡的笑了笑,眼底盛滿了不屑之色。
這個理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想要騙過她顯然是不可能。
而她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所以並未當面揭穿。
一系列的操作都是為了給皇后一個台階,也讓姜婼棠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去和別人說。
不管皇上是否愛著皇后,都必須要維護皇家的顏面,這就是宮中的規則。
姜婼棠緩緩起身,走到皇上面前欠身一福:「父皇,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沒等皇上答允,魏詔便找到了這裡來。
他神情有些緊張,第一時間擋在姜婼棠的面前對皇上說道:「父皇,今日一事兒臣已經全部知曉,根本和詔王妃沒有半點關係。」
皇上和姜婼棠見狀皆是一怔,只有魏詔一人被蒙在鼓裡。
他當得知姜婼棠被皇上帶走之後,本能的就往壞處去想。
以皇上的性子他很清楚,不管誰是誰非,皇家的顏面永遠會擺在第一位。
而姜婼棠又是一個誰也不會服從的主兒,難保不會因為此事與皇上爭執。
魏詔一直在告訴自己,只不過為了整個詔王府和自己,才來幫姜婼棠解圍的。
豈不知,他看向姜婼棠那擔憂的眼神,就足以說明,此行前來絕非只是為了保全自己。
「呵呵……」
皇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笑著看向魏詔:「這一點無需你來告訴朕,朕和詔王妃早就已經說清楚了,而且到底為何皇後會中了秋水仙的毒,也被查的一清二楚。」
姜婼棠也連忙跟著附和道:「沒錯,王爺剛好來的及時,父皇,我們今日就先告退了。」
皇上笑看著二人,隨意的擺了擺手算是答允。
魏詔有些不明所以,便被姜婼棠拉著離開了御書房。
出宮的這段路,二人誰都沒有多言。
一直坐上回去詔王府的馬車,姜婼棠才看向魏詔,嘴角掛著一絲玩味兒的笑容說道:「沒想到王爺會在這種時候出手相救,你是怕我被皇上威脅嗎?」
魏詔闔了闔雙眸,很是不屑的挑眉看向姜婼棠:「你覺得本王會因為你去頂撞父皇嗎?不過不想因為此事而牽扯到本王身上罷了。」
姜婼棠不以為然,之前魏詔還一副死纏來打的樣子,現如今卻死鴨子嘴硬起來。
不過她並不在意,就算他是在擔心自己,究其根本也和二人同為一條船上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魏詔等了許久,還以為姜婼棠會心生感激主動一些,可誰知人家索性靠在車窗上閉眼假寐了起來。
他劍眉頓時皺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咳……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不可能這麼巧合,所有的人都指向你吧?」
姜婼棠緩緩睜開雙眸,並未打算隱瞞魏詔:「以王爺之見,怕是不用我多言也能夠看得出這是一場皇后自導自演的戲碼吧?」
「如今您是唯一能夠威脅到太子地位的人,將我拉下水,也就變相的將您也拉下了水,這招雖然很是拙劣,但勝算卻很大。」
魏詔表現的很是平靜,顯然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只是這種事不能直言,心知肚明就好。
「你們是誰……啊……」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夫的聲音傳入了魏詔和姜婼棠的耳中。
隨即一聲慘叫,馬夫再也沒有了動靜。
魏詔和姜婼棠瞬間警惕起來,魏詔將食指放到了唇邊,做出了禁聲的手勢。
他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赫然看到幾個黑衣刺客將馬車團團圍住。
姜婼棠緊鎖著黛眉,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后居然動作如此之快,冤枉不成,現在徹底狗急跳牆,打算明著動手了。
魏詔打量著四周,這裡地處偏僻,偏偏除了他和姜婼棠就沒有帶上任何人。
如此情形,正是動手的絕佳地點和機會。
他鎮定自若,區區幾個刺客還沒被他放在眼裡。
「好好待在這裡,沒有我的話千萬不要出來。」魏詔在姜婼棠耳畔說出這樣一番話,便鎮定自若的走下馬車。
對方一共有四個人,魏詔就站在馬車旁,冷眼看著他們輕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身形最為高大的此刻冷冷一笑:「詔王殿下這話問的未免有些多餘,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一個死人嗎?」
魏詔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輕蔑,森冷的目光環視四人:「哦?剛好本王也沒有留下啞巴性命的習慣。」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方才開口說話的刺客面前,一把斷刃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手中,直取此刻胸膛。
為首的此刻大吃一驚,他們只知道魏詔會功夫,卻不知道身手居然如此之好。
可既然他們四人被派來刺殺魏詔,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如此刁鑽的腳步和身法,被其躲了過去。
魏詔先是一怔,他立刻意識到,眼前的四人絕非阿貓阿狗,剛剛那一擊都能被其躲過,顯然武功極高。
此時此刻他不僅在盤算著,到底怎麼樣才可以帶著姜婼棠全身而退。
很快另外三個此刻也一擁而上,魏詔獨自一人面對四人卻沒有處於下風。
但若是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殺,也並非易事。
五個人戰作一團,躲在馬車內的姜婼棠下意識的開始為魏詔擔憂。
雙方你來我往,過了不下數百招,可依舊無法傷到魏詔分毫。
為首的此刻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寒芒,向著魏詔的腰腹處一記橫斬。
魏詔手中的斷刃來不及收回抵擋,只能縱身一躍與四人拉開距離。
趁著這樣的空檔,為首的此刻對其餘三人招了招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魏詔則來不及多想,必須儘快殺了幾人才行,再這樣耗下去,即便車輪戰術也會將其拖死在這裡。
他腳下生風,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四人面前,正欲出手之際,四人卻不約而同的縱身躍起,向著姜婼棠所在的馬車疾馳而去。
「不好。」魏詔暗道一聲。
為首的刺客甚至回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滿是不屑,身手在好又如何,帶著詔王妃這個累贅,註定會命喪於此。
姜婼棠也心頭一驚,忙放下車簾,躲在馬車角落處,手中已經拿出了三枚銀針。
不管這一招是否管用,她都要奮力一搏。
其中一個刺客以極快的速度躍上車頂,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從頂部刺下。
鋒利的劍刃距離姜婼棠的弊端只有咫尺之遙,若不是刺客身處車頂,完全看不到馬車內的姜婼棠身在何處,那麼這一劍必然要從她的天靈蓋刺下。
另外三人更是迅速,一同向馬車內衝去。
姜婼棠緊握著銀針,剎那的思索便意識到繼續呆在馬車內就只有死路一條。
魏詔如今還來不及幫忙,她只有跳出馬車外方有一線生機。
想到既做,姜婼棠掀開車簾,在此刻闖入馬車內的一瞬間跳了出去。
而在馬車頂部的人等的就是這一刻,在她跳出來的一瞬間也跟著一同跳下來,手中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向姜婼棠的脖頸。
能夠盯著巨大的壓力跳出來,已經是姜婼棠所能夠做到的極限,腳還沒站位,這一劍根本無從躲避。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挺拔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幾滴鮮血濺到了姜婼棠的臉上和嘴邊,血腥味瞬間充斥在鼻端,魏詔背後閃爍著寒芒的劍身透體而出。
姜婼棠此刻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居然不在懼怕,盛怒之下,瞬間讓她恢復了行動。
三枚銀針脫手而出,一枚刺入此刻的眉心,一枚脖頸,另一枚則從他的眼睛刺入消失不見。
魏詔身形晃動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
姜婼棠及時將其扶住,秋水般的眸子當中盛滿了擔憂和怒意,不知不覺間流露出的心疼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魏詔,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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