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鐵柱

第16章 鐵柱

第十六章鐵柱

李粟接過,笑意稍稍淡了些許。

周宓沒有注意到,她道:「裡頭裝了些能止咳的香料,不知道殿下喜歡嗎?」

喜歡,李粟當然喜歡。

只是他還能更喜歡。

他道:「為何綉青竹?」

定情信物綉這玩意做什麼,這與他平時佩戴的那些有什麼不同。

周宓道:「此物有君子之風,我畫了梅蘭竹菊,到時候一併送給殿下。」

李粟沉吟片刻,「就沒有其他花樣了嗎?」

來個鴛鴦不好嗎?

成雙成對啊!

周宓想了想:「自然是有其他的,不過都是俗物,不配殿下。」

雖然李粟要給他們的貓起名叫小黑,但在周宓心裡,李粟還是那個如仙人下凡一般的君子人物。

李粟心中不由高喊,我就是想要俗物啊!

我只是想戴個鴛鴦香囊,讓他們看看,我李粟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啊。

沒有比他更俗的了。

李粟擠出溫柔和氣的笑容,道:「世間之物,俗或不俗,都是由人來定罷了。」

「殿下說得有理,那殿下喜歡什麼,」周宓詢問,「不如殿下送幾個花樣子給我。」

周宓多少是瞧出來了,這位可能並不喜歡什麼梅蘭竹菊。

那他到底喜歡什麼,周宓猜不出來,只能開門見山地詢問了。

李粟道:「好,回頭我叫人給你送過去,隨意做兩個便罷了,多了也不必,這活兒傷眼睛。」

周宓應下,兩人接著往前走。

周宓不時往後看一眼,宋芾兄妹和周宣都在後頭。

李粟道:「我已著人去請沈家郎君過來了。」

周宓哼了一聲:「我才不管她呢,我看宋姐姐。」

李粟自然知道這姐妹二人吵架好幾日了,這個二姨姐,實在很會說話,別說周宓,就連李粟聽了她那句說起兒女的話來,都覺得人家有理。

可她就是嘴上說說,當初周宓去了,她也跟著病了許久。

後來見面說話,李粟還被她刺得吐過血,實在是個會戳人軟肋的。

李粟不想看她們姐妹爭吵太久,真的傷了感情,便不好了。

「你們吵架了,不如跟我說說。」李粟道。

周宓哪裡敢將二姐姐說過的「虎狼之詞」給李粟聽,忙道:「不要緊,就是話不投機,我二姐姐說話不好聽,我就是氣她幾日罷了,我們經常如此,殿下不要覺得我小氣。」

李粟不止是擔心她們姐妹生出嫌隙,更是要反駁周宣當日的言辭。

他不會讓他們的兒子相爭,更不會讓他們的女兒遠嫁。

其實說句實話,李粟連孩子都不想要,萬一一個不好,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李粟想著便覺得害怕,心想就算成婚,孩子的事情也不必提。

「你小氣也好,大方也罷,都不要緊,」李粟道,「還是同我說說當日的事情,禮部已經在商議你我的婚期,如今是未婚夫妻,日後便是最親近的人,你的事情,都可以同我說。」

周宓確實想找個人說說,但她覺得二姐姐那些話,說出來實在大逆不道。

那可是非議皇族啊,傳了出去,周家吃不了兜著走。

「那也不能和殿下說,哪裡有姐妹爭吵,我找人告狀呢,」周宓去拽李粟的袖子,輕輕晃晃,一副平時撒嬌哄人的模樣,道,「殿下就饒過她吧,我都不和祖母告狀呢。」

李粟不由嘆氣,三娘這是不信他啊。

李粟順勢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三娘不願意說,便不說了,也不要生氣太久,傷了姐妹情分。」

周宓乖乖聽著,也偷偷將李粟的手握緊了一點。

她心想,殿下這話,像是長輩說的,祖母也說了,姐妹,吵架可以,打架都行,但不能記仇,不能怨恨。

當然,嚴靜這樣紙糊的姐妹不算數。

李粟手指動了動,兩人十指相握起來,周宓身子都有點僵硬,李粟便走得慢了一點。

靜安寺在湖邊,風景很好,兩個人都不說話,只安靜走著,李粟便覺得心情很好。

他希望他和周宓不要遇到任何風浪,能夠年年都像今日一樣。

只是還是得找個借口,將孩子的事情提一提,不然整日叫周宓想著這些事情,誰能高興起來。

李粟思來想去,說道:「我今日出門,七郎還要跟著我一起出來,只是他一向病著,如今還不能出門,托我向你問好。」

孩子的事情不能說,兄弟關係是可以說一說的。

周宓聽了,道:「七殿下太客氣了,不知他能用什麼香囊,我也做一個好了。」

李粟和七殿下一母同胞,只是七殿下身體不好,像個姑娘似的養在深閨,沒幾個人見過他。

今日既然提起,她這未來的嫂子送個見面禮是應該的。

李粟心想香囊就算了,道:「不必,他小孩子,不喜歡那些,也怕香囊裡頭的藥材對他不好,一會兒給他求個平安符就好。」

周宓道:「那我一定求得誠心些。」

「他若知道,會高興的,」李粟刻意將話題往兄弟關係那邊引,「也不知道阿柱何時才能像其他男孩子一樣,能夠出來玩兒,不必總病著。」

周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說道:「想是年紀小,或許大一些就好了。」

她頓了頓:「七殿下的小名叫阿柱?」

李粟道:「不是,他小名叫鐵柱。」

周宓滿臉的不解。

「啊?」

「鐵,鐵柱!」

小名雖然不和外人說,但這也太隨便了,就是周大太太娘家一家子武將,都沒有這麼起名字的。

周宓道:「為何要起這個名字?」

李粟回答:「他生下來就跟貓崽子一樣,進氣少出氣多,我父親連夜請了靜安寺的德明法師,給他起了個輕賤些的名字,就叫了這個。」

周宓頷首:「是有這個說法,殿下一定會好的。」

德明法師要比德山法師更出名些,只是前幾年已經去了。

李粟知道弟弟會慢慢好起來,活得也比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要久,他道:「是,祖母、父親和母親,還有我這個做哥哥的,如今還有你,有家裡人關心照顧,他會很快好起來。」

因著有一位性格潑辣祖母,太子一家人確實不大一樣。

「你也叫他阿柱就好,」李粟道,「宮人們也這樣喚他。」

「好。」周宓道。

大概小黑的名字也是這樣來的,周宓如今不覺得這名字俗氣了。

殿下這是對小黑貓寄寓的期望,希望它平安健康。

周宓聽了這些事情,心中安定許多,她覺得東宮不會有姐姐說的那樣的事情。

周宓果然順著李粟的想法問了下去:「殿下和七、和阿柱倒是跟我們尋常人家的兄弟一樣。」

李粟聽她這樣問,道:「生而為人,有什麼不一樣。」

他曾因周宓逝去而痛徹心扉,就連坐在皇位上,都沒有彌補上那痛楚。

「要說不一樣,也有。」李粟道。

周宓扭頭看他:「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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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殿下的白月光后我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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