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第十八章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但是李粟哪裡還有什麼公道,他眼裡只有周宓。
李粟道:「有理方能辯,你既然辯不過二姑娘,可見是你無理。」
周宓的嫡親姐姐,總是比宋芾有理的。
何況宋芾傲氣,將身份家世看得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宋芾有心反駁,但撞見李粟的目光,也只能委委屈屈地閉嘴。
罷了,罷了,如今殿下的心思都在周家三姑娘身上,自己和人家三姑娘的嫡親姐姐吵架,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有了媳婦,便沒了兄弟啊。
他也想成親了,自己這顆被兄弟傷透了的心,或許只能娶妻才能安慰一番了。
或許不用,宋芾心想,回頭周家人肯定知道,太子妃瞧中了方家的女兒給殿下當側妃,到時候周二姑娘難道還能去和太子妃理論不成。
周家姐妹也該認命,難道她們還想堂堂皇長孫,能夠像周家男子一樣,只守著正妻過活。
這不是做夢么。
他想到這些,反倒有些可憐起周宣來。
周宣被他莫名其妙的目光一看,很是彆扭,往大殿里走了兩步:「三娘,我也去求佛。」
不過李粟的話讓他還算滿意,便不想和宋芾理論了。
周宓道:「你不等沈家郎君了,他一會兒就來,殿下著人去請了。」
周宣心中的滿意又往上頭添了些,她本以為最近兩個月都瞧不見她的沈郎君了,不想今日還能再見一面。
周宣大大方方行禮:「多謝殿下。」
李粟也笑著回道:「一家人,不必客氣。」
不是他有意討好,實在是這位姨姐是個不小的麻煩,希望她看見今日事情的份上,別在周宓面前說那樣誅心的話了。
本來他和周宓的關係就是若即若離的,叫周宓聽了那些話,只怕猴年馬月關係都親近不起來。
周宣下意識地就想說一句「高攀不起」。
好在周宓很了解她二姐,先一步吩咐侍女:「晚秋,你陪姐姐去瞧瞧,看看沈郎君到了沒有。」
周宣今日是跟著周宓偷溜出來的,身邊沒有帶人。
晚秋也擔心自家二姑娘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扶著她往外頭走。
好在周宣確實心繫她的沈郎君,這便去等了。
李粟不由心疼周宓,也不知道她從小到大在她姐姐那裡受了多少擠兌,真是可憐了。
宋芝拉著哥哥,道:「我也要去求姻緣了,哥哥你的婚事也沒影兒呢,跟我一起來求。」
這個哥哥,真是沒有眼色。
人家有情人出來見面,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來湊數的嗎?
還敢和周宣理論,不說周宣嘴皮子利索,就算周宣是個結巴,太子殿下就能讓他理論得過人家嗎。
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宋家還能不能指望上他。
宋芾邊走邊道:「求這個有用嗎?」
宋芝拽著他,兄妹二人便一起進去了。
李粟看人都走了,便又牽著周宓的手,詢問道:「你想去哪兒?」
周宓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李粟道:「那便隨意走走,與我說說閑話。」
周宓點頭,跟著他一起走下台階。
李粟有許多話想說,但都不能說。
周宓則是想著自己要說什麼,既然李粟有意親近她,周宓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親近不是討好,周宓對這等事情沒什麼經驗。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羨慕起周宣來。
去年周宣和沈家郎君定親,兩人第一日才認識,好像第二日就能親近起來了,常有書信來往,也不知道信里寫了什麼,有什麼好寫的,她都不知道要和李粟說什麼。
她要回去問問,若是姐姐出的主意有用,她就原諒她。
真是叫人發愁啊。
「殿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叫聲,這一聲已經染上了些凄厲,簡直叫人心驚。
周宓被驚了一下,趕緊回頭去看。
女子人很憔悴,做侍女打扮,有些狼狽。
李粟蹙眉,將她往自己身後推了推,高大的身影將周宓遮擋得嚴嚴實實。
周宓從他身側伸出頭來,她當然認識趙芷柔,只是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看見她。
趙家竟然還敢讓趙芷柔出門,這等醜事,難道不應該好好遮掩嗎。
周宓神色嚴肅,好心情也沒了。
李粟從她側身的那邊挪了挪,又將她擋住。
周宓還想動,李粟側頭吩咐:「站好。」
李粟是不想周宓看見趙芷柔的,一點都不想。
周宓只能安安穩穩地站在李粟身後,沒有再動了。
趙芷柔這個女子,實在是一言難盡。
她狠毒得毫無愧疚,還很蠢。
能教養出趙家這樣的女兒,可見趙家的狂妄和野心。
前年春宴上,永康伯爵府的姑娘見了李粟,便和自己的姐妹們說,李粟是她想嫁的人,那只是小姑娘們的閑話罷了。
這話被趙芷柔聽見,那姑娘當日就掉進了湖裡,被救上來的時候就去了半條命,後來沒太養好,隔年人便去了。
可永康伯爵府落魄多年,不敢得罪趙家,只能吞了這個苦果。
前世的荒唐事情更多,李粟那時候多看哪個宮女一眼,那宮女都要遭殃。
周宓母子更是慘死在趙家的算計中。
李粟已經在處理趙家的事情了,不用很久,趙氏一族便要樹倒猢猻散,沒想到竟然出了錯漏,讓周宓在這裡看見趙芷柔。
當真晦氣!
趙芷柔看見李粟這個動作,心中的嫉恨燒得更烈了些,道:「殿下!」
「殿下,我哥哥只是醉酒胡言亂語,我就是我爹娘的嫡女,殿下,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子!」趙芷柔已經哭了,「周家算什麼東西,我爹一句話,就能讓周家家破人亡,殿下為何要這樣對我!」
難道他不知道,和趙家聯姻,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身世算得了什麼,根本不值一提!
好傢夥,這皇城是趙家說了算嗎!
他們周家做了什麼,怎麼就要家破人亡了!
李粟沒有心情和她糾纏,後悔自己為了和周宓單獨相處,沒有多帶幾個人在身邊。
李粟冷冷道:「趙家又算什麼東西。」
趙家馬上就要完了,越快越好。
周宓從這句話里,聽出了李粟對趙家的厭惡。
「做出這等醜事,趙家忝為人臣。」李粟說罷,便轉身扶著周宓的肩膀,擋住她大半身子,叫她走在自己前面。
周宓往後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趙芷柔怨毒的目光。
趙芷柔忽然道:「你是周宓吧,你父兄不會有好前途的!」
周宓毫不示弱:「我父兄的前途,全看他們本事如何,趙姑娘好大的本事,一句話就能左右大夏官員的前途。」
周宓很是疑惑,趙家為什麼會教導出這樣的女兒。
大庭廣眾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周宓覺得她不是很聰明,這絕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趙家這倆兄妹倒好,一個醉酒說出了家族隱秘,一個青天白日就敢威脅人,真是少見。
李粟扶著周宓的肩膀:「不必與她多言,走吧。」
周宓沒再說什麼,沒走兩步,聽到了趙芷柔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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