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年輕真好

第 47 章 年輕真好

按照妙音所說,現在情況特殊,有一個空度心懷不善、伺機攫取,確實不是考慮渡情劫的好時候。

本來謝小晚都已經被說服了。

可現在他轉念一想,距離飛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趁機去了解一下下一個渡劫對象的身份和性格。

抱著這樣的想法,謝小晚斜斜靠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垂眸將目光投了過去。

就這麼點時間,年輕修士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從樓梯間的縫隙可以看見一道清瘦的背影。

那年輕修士身穿著一身白衣,看似樸素簡單,但實則領口袖口的滾邊上都綉著精緻的暗紋。還有腰間系著的一塊白玉,清透溫潤,更是價值不菲。

只是看了這麼一眼,謝小晚就知道這年輕修士出身不凡。

他盯著年輕修士的背影,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年輕真好啊。

如此的青蔥稚嫩,是他這種經歷世事的人怎麼樣都裝不出來的。

謝小晚生出了些許興趣,想要跟上去看個究竟,可這剛邁出一步就又收了回來。

就這麼追過去,也未免顯得太過於刻意了。

應當找一個更好一點的法子……

謝小晚半倚在了樓梯扶手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的手指屈起,輕輕一叩。指節與木板相碰撞,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待到聲音散去后,他抬起手,手指間憑空多出了一個物件。

那是一枚用金子打造而成的手鐲,花紋上面鑲嵌著一顆顆的寶石。

謝小晚用兩根手指捏著手鐲,緩緩轉動了一下,寶石切面上就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他注視了片刻,手指一揚,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拋了出去。

鐲子掠過半空,留下了一道殘影。

叮鈴——

最終金鐲撞在了台階上,滾動了一圈后,精準地落在了年輕修士前方的台階上。

金鐲因為慣性止不住地晃動,發出一陣清脆的顫聲,成功地吸引到了年輕修士的注意力。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自然而然地去找這從天而降的東西是哪裡而來的。

果然,在瞥見地上的金鐲后,年輕修士抬起了頭,向上看了過去。

一道纖細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人靠在樓梯口,光暗交織間,看不清真容,只有一抹冷白色的肌膚格外顯眼。

真的很白。

尤其是在是紅衣的襯托下,白得近乎發光。

年輕修士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他聽到了一道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能不能幫我撿一下呀?」

這嗓音清脆,就像是山澗中叮咚作響的山泉,又像是雨過天晴后的一陣涼風,令人心曠神怡。

年輕修士怔了一下,隨後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眉眼彎彎,好似落了一池的星光。

謝小晚的手指點了點臉頰,又問了一聲:「可以嗎?」

年輕修士這才反應了過來,想要彎腰撿起地上的金鐲,只是還未碰到,就從旁伸來了另外一隻手。

年輕修士抬起頭,對上了一張冷漠鋒利的臉龐,那人的身上帶著一股寒意。

他下意識地避了開來,這一退讓,使得金鐲也落入了那人的手中。

銳氣逼人。

年輕修士背靠著牆壁,因為畏懼一動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拿著金鐲,緩步走了上去。

-

樓上。

謝小晚早就收回了目光,手指輕輕蹭過發尾,等待著新鮮的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噠——

腳步聲逐漸靠近,隱約可見一道人影走上來。

謝小晚的舌尖輕輕抵過上顎,在看不見的地方,唇角浮現了一股奇怪的笑意。

可又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影走上來。

謝小晚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想到這修士年輕,一時青澀、害羞也是正常的。

於是他一手托著下巴,用著輕快的語調,說話的時候都好似在撒嬌一般:「你怎麼不上來呀?」

陰影遮擋處,那人影動了動,最終還是朝著上面走來。

謝小晚思索了一下,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見這下一位渡劫對象,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展開了一個單純無辜的笑容,以最完美的側臉對著樓梯口。

可是千等萬等,走上來的,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年輕修士。

而是……一道天青色的身影。

謝小晚:「……」

怎麼是你?

謝小晚臉上的笑意散去了些許,往沈霽筠的身後看了一眼,沒看見那個年輕修士,於是唇角的弧度也冷了下來。

他瞥了一眼過去,又發現沈霽筠手中拿著的鐲子頗為眼熟。

這鐲子……

謝小晚只稍稍一看,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上前一步,取走了沈霽筠手中的鐲子,明知故問道:「雲竹君何時變得這般多管閑事了?」

沈霽筠的手上一輕,頓時覺得有些空蕩蕩的,他的動作不自然地頓了一頓,將手垂在了身側。

面對謝小晚的問題,他垂下了眼皮,淡淡地做出了回答:「是你說,幫你撿一下。」

這話確實是謝小晚說的,可……

「不是對你說的。」

沈霽筠怔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出口問道:「是誰?」

謝小晚挑了挑眉梢:「雲竹君,這件事好像和你無關吧。」

精心計劃好的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被沈霽筠打亂了。

謝小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冷哼了一聲,就要走下樓去。可一抬腳,卻見還有個礙眼的人在前方。

沈霽筠站的筆直,肩寬腿長,就猶如一面牆一般,牢牢地佔據著樓道口,沒有分毫可以通過的地方。

謝小晚抬起小巧的下巴,示意了一下。

沈霽筠沒有動。

謝小晚只好揚起了一個有些虛假的笑容,說:「麻煩讓讓。」

聽到這明顯的話語,沈霽筠方才側身讓開。

謝小晚快步走下了樓梯,紅火的衣角在半空中搖晃,看起來就如同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那熾熱的、純粹的火光一點點地消失在了視線中。

——和他無關。

確實是毫無關係。

沈霽筠也沒有任何的立場、理由來阻止這一切發生,甚至連阻止的實力都沒有了。

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從一開始、從斬斷因果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料到會發生今天這一幕。

可理智清楚知道,情緒卻根本忍耐不住。

沈霽筠背靠著牆壁咬緊了牙關,一直到一股腥甜湧上了舌尖,這才緩緩地鬆開了手。

那筆直勻稱的手指上,滿是斑駁的血跡。

心頭,生出了一股陌生的情緒。

那名為……嫉妒。

嫉妒化作了一條毒蛇,用淬了毒的蛇牙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迹。傷痕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被撫平,反而在慢慢地潰爛,留下了更折磨的痛楚。

沈霽筠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瞼覆蓋之下,涌動著的是浪潮般激烈的情緒。

但是他不敢將這些情緒泄露出一絲一毫。

因為一旦被別人發現,那個少年就會毫不猶豫地逃離他的身邊,不再願意靠近。

而到時候,就連看一眼那身影都是奢望。

這樣……

現在這樣,能夠遠遠地看著他的小晚就很好了。

沈霽筠心中是這麼想的,身體卻還在叫囂著不夠,兩種意識在不停地交鋒,誰也不肯妥協。

他咽下了咽喉中的腥甜,自虐般品味著心口傳來的鮮明痛楚。

吱嘎——

一側的房門打開。

妙音從中走了出來,她一抬頭就看見沈霽筠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不免好奇:「雲竹君?」她走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裡,樓主呢?」

在衣袖的遮掩下,沈霽筠的手指止不住地顫動,但他的臉上卻是平淡無波,用著最平靜的聲線回答:「在樓下。」

妙音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又疑惑地回過了頭:「雲竹君,你……沒事吧?」

沈霽筠冷淡地說:「能有何事?」

妙音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便只好收回了目光。

-

與此同時,另一處。

謝小晚走下了樓,一邊走,一邊將手鐲套入了右手手腕中,在帶上了手鐲后,他還刻意抬手觀賞了一下。

這一抬手,袖子微微滑落,露出了一截皓腕,旁人也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

旁人第一眼先看到的是金燦燦的手鐲,手鐲形狀圓潤,外層鑲嵌著各色寶石,流光四溢,理所應當地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可當這鐲子出現在少年的手腕上時,不管是如何的炫目耀眼,都淪為成了陪襯,最後眼中只餘下一抹如雪如玉的肌膚。

謝小晚似乎察覺到了四周投來的目光,眸光一轉,不慌不忙地問:「好看嗎?」

旁邊那人盯著看了半天,突然聽到這麼個問題,愣在了原地。他憋出了一個「嗯」字,然後匆匆走上了樓去。

可能是走得太急了,沒走出去兩步,就被自己絆倒在了地上,發出了重重的一聲聲響。聽著就讓人覺得牙疼。

謝小晚的手指拂過唇角,輕笑了一聲,繼續往下走去。

槐樹客棧好像不分晝夜,一直都這麼熱鬧。

大廳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眼看去,有身披黑袍,渾身遮得嚴嚴實實還止不住冒黑氣的邪修;有帶著獸類特徵,嗜血邪性的半妖混血修士;也有看起來普通的人族……

形形色色的人匯聚一堂,也算是不眛城的特色了。

謝小晚走入其中,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群中冒出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人長得真好看……」

「細皮嫩肉的,一定也很好吃吧。」

「切,別想了!生成這個模樣,都敢在不眛城中行走,不是自己實力強勁,就是背靠著靠山,不管是哪個,你都惹不起。」

「你猜,他是哪一種?」

謝小晚稍稍聽了一耳朵,就知道他們的談論聲不堪入目,不僅如此,更有人見他一人走在大廳中,還大著膽子靠近了過來。

「美人,一個人嗎?」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了過來,擋在了身前。

謝小晚懶得理會,抬腳就要越過去。

可沒想到賊眉鼠眼的男人還不肯放棄,一直想要尋機會湊到面前來:「美人,一個人的話,不如過來坐坐……」

謝小晚掃了一眼。

發現大廳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這邊。

一張張的臉上,或是幸災樂禍,或是躍躍欲試,全都坐在一旁看著熱鬧。

弱肉強食。

這是不眛城的規矩。

可謝小晚並不是那塊令人垂涎的「肉」,他面對著四周敵意、貪婪的目光,似笑非笑:「我當然不是一個人。」

賊眉鼠眼的男人目光閃爍了一下,問道:「那你的同伴呢?」

謝小晚轉動了一下手腕上帶著的金鐲子,輕聲說:「我是一個人,可是……我的面前還有一個死人呀?」

聽到這話,這賊眉鼠眼的男人的第一反應是——哪裡來的死人?

很快,他的疑問就被回答了。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接著「咚」得一聲,一個腦袋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腦袋滴溜溜地滾動了一圈,最終正面朝上,可以看出五官賊眉鼠眼的,還帶著一股疑惑。

哪裡來的死人?

當然是……他自己了。

謝小晚收回了手,面對著一地的血跡,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還有別的問題了嗎?」

在對上他的目光之時,所有人都避了開來,不敢與之直視,生怕成為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謝小晚看了一圈,意外地對上一道目光。

年輕修士一如昨日,坐在了寂靜的角落裡,顯然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謝小晚想要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這個人這麼凶,我有些害怕……」

一旁圍觀的人:「……」

正在打掃屍體的店小二:「……」

謝小晚眨了眨眼,朝著年輕修士走了過去,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年輕修士還沒來得及回答,謝小晚就主動坐到了空著的位置上。

年輕修士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麼。

謝小晚耐心地等待著,抬手倒了一杯水,袖口滑下,冒出了一道金燦燦的光芒。

金色一向代表著富貴,就不免會顯得土氣。

只是少年的手腕纖細,金鐲子空蕩蕩得掛在上面,倒是襯得皮膚白皙如玉。

食色,性也。

不管年輕修士的性子如何,都不免被吸引了目光。

謝小晚自然有所察覺,但卻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盅,他低頭吹了吹,一股熱氣瀰漫了開來,霧氣氤氳,形成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

謝小晚望向了過去。

他精通人性、知曉人心,只需要稍稍一看,就能將面前之人的心思看得七七八八。

年輕修士的相貌俊俏,眉眼間帶著一抹堅韌之意,身上衣服雖然精緻秀雅,但若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袖口處被磨出了一圈毛邊,顯然是穿了很長時間沒有更換過了。

這個年輕修士的出身不錯,應該說……曾經不錯。

謝小晚的手指輕輕蹭過杯壁,感受著上面的餘溫。

若是他沒猜錯,這年輕修士必定是來自於世家,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潦倒落魄了,但骨子裡的貴氣還是遮擋不住的。

再一看,年輕修士的手中還拿著一把佩劍,並不是多麼厲害的靈器,但從劍柄和劍鞘可以看出,主人常常擦拭,十分愛護。

一個劍修。

一個方才築基的劍修,還涉世未深。

謝小晚將這個年輕修士的底子摸得七七八八了,自覺沒什麼疏漏,便開口:「你……」

只是還未開口,就見坐在對面的年輕修士也開口了:「你……」

謝小晚停了下來。

年輕修士的眼中含著一些複雜的情緒,看起來像是有些難為情,欲言又止:「你……我……」

謝小晚輕快地說:「你想說什麼?沒事的,直接說吧。」

年輕修士終於鼓足了勇氣,說:「我能拜你為師嗎?」

謝小晚:「哈?」

這和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樣啊。

年輕修士的眼中冒出了一道璀璨的光彩,說道:「你、你很厲害,我想拜你為師。」

謝小晚:「……」

接下來的劇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謝小晚覺得自己好像拿錯了劇本,說好的下一個渡劫對象,怎麼轉眼一變成為了拜師?

他還沒反應過來,年輕修士已經自顧自地自報家門了:「我姓林,名寒玉。」

謝小晚說:「萬條寒玉一溪煙,好名字。」

周寒玉到底是年輕,被這麼一誇讚,頓時低下了頭,臉頰上也浮現了一道紅暈。

謝小晚頓時覺得,劇情的發展還是可以再挽救一下的。

可剛冒出這個想法,就又聽見周寒玉開口說道:「那,您願意收我為徒了嗎?」

謝小晚很想拒絕。

可是,這個年輕修士又是他選定的下一個渡劫對象,這麼拒絕了的話,就沒辦法再進一步深入接觸了。

於是他想了個法子,婉拒道:「你是劍修,我不是,隔行如隔山,教不了你什麼。」

周寒玉眼中的光一點點地暗了下去:「打擾了。」

眼看著這年輕修士就要走人,謝小晚脫口而出:「不過我有一個劍修朋友。」他見周寒玉停下了動作,唇角彎了起來,「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周寒玉遲疑道:「很厲害嗎?」

謝小晚點頭。

周寒玉:「有您厲害嗎?」

謝小晚的唇舌一碰,輕聲道:「天下第一,夠厲害了吧?」

天下第一。

聽到這四個字,周寒玉就生出了一股憧憬,他又坐了下來,急切地說:「那您說的那個朋友現在在哪裡?」

謝小晚淺嘗了一口杯中茶水,待潤了潤喉后,看向了對面的人。

周寒玉很年輕,猶如一柄出鞘的劍,鋒芒畢露,眼中出現的情緒格外的熟悉。

那是難以隱藏的……野心。

謝小晚放下了茶盞:「不急,我等下就介紹給你認識。」

-

周寒玉初出茅廬,雖經歷過一些變故,但在謝小晚的眼中還是如同一張白紙。

一人不設防備,一人有心相交,三言兩語間,周寒玉就將自己的底透露得一乾二淨。

周寒玉確實出身不凡,來自於凡人界的一個王朝,他是當朝皇帝的嫡支血脈。

不過後來王朝更替,他也流落凡間,只是因為有一些因緣,意外地進入到了修真界中,獲得了一些傳承,成為了一個劍修。

說他運氣好也算好,能夠意外地步入修真大道;可說他運氣差也是真的差,進入修真界后,就直接來到了不眛城這個鬼地方。

外面危機重重,周寒玉甚至都不敢離開槐木客棧,只能留在這裡。他一心想要拜一個厲害的師父,以期重塑王朝的昔日榮光。

故事聽到這裡,謝小晚將靈氣匯聚於雙目,再次看向身旁的年輕修士,果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縷真龍氣息。

凡間的帝王身負龍氣,若是與一些特定的修真功法相合,能夠一日千里,早日成就大道。

而修真界中也有些修士,甚至為了奪取這一縷龍氣,會選擇與之……雙修。

但以謝小晚的修為,還不至於在意這點稀薄的龍氣,他打住了自己的思緒,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霽筠在房間中沒有出去,而是坐在了小榻上。

身後的窗戶打開,透出一抹浮光,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情,五官輪廓格外的銳利,令人不敢直視。

沈霽筠聽見了開門聲,望了過來,在看見周寒玉的時候,目光微微一凝。

周寒玉剛剛跨過門檻,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他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這房間里有這麼冷嗎?

謝小晚沒感覺到異樣,走了過去,本來他是想直接直呼稱謂,可還未開口,就想到現在不同於尋常,是有求於人。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喊得親密一些,他放軟的嗓音,喊了一聲:「沈霽筠……」

沈霽筠聽到這聲音,不禁恍惚一下。

他抬眸看去,少年翩翩走來,眉眼舒展了開來,如同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

謝小晚停在了不遠處,目光中透露出了一絲狡黠:「沈霽筠,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為了以防被拒絕,他並沒有說是要做什麼事情。

沈霽筠連猶豫都沒有,就應了下來:「好。」

他連是什麼事情都沒問,看起來,只要是謝小晚說的,他都不會去拒絕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謝小晚抿唇一笑,朝著身後招了招手,溫煦地說:「快來拜見你的師父。」

周寒玉孤身一人在外混了這麼久,自然有眼力見,不用多說,就直接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師父!」

沈霽筠的目光落在了周寒玉的身上,冰封似的臉龐上終於出現了其他的情緒,慢慢地擰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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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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