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麗麗的戀愛
我上完晚自習回到家,看見餐廳飯桌上放了一個煲湯鍋,我知道是胥時夏送來的,可是疲憊讓我沒有一絲力氣去感動。我走過去,看見還有一張便條:加熱即可。
我笑了,胥時夏的字撇捺橫折都有一股磅礴氣勢,彷彿一副仙氣縹緲,意境空遠的山水圖畫。
胥時夏工作再忙也沒有讓我覺得不受重視,每次我覺得落寞的時候,總會有細節告訴我,胥時夏記掛著我。
我是懷著感激,竊喜的心情把湯喝完的,還和胥時夏發了消息,他說他最近有點忙,問我有沒有不開心。
看吧,胥時夏總是這樣,把我當成孩子。
我對自己說。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胥時夏有那麼多精力在工作之餘還能順帶照顧我。
和胥時夏發了一會兒消息后,胥時夏接著去忙,恰巧麗麗和阿英在群里發了消息讓我去參加審判。
這個審判主要是由阿英發起,我和麗麗都是被審判的對象,這一次就只有麗麗一個人。
阿英:談戀愛應該和對方做愛嗎?
天!我一看到這個消息,人都傻了。難道麗麗脫單了?這時候麗麗單獨給我發了消息。
麗麗:我脫單了。
天啊!果然,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激動和興奮好像是我嫁了女兒一樣。我顧不得問麗麗什麼細節了,阿英在群里發的那個消息是關於麗麗的,這才是現下我該思考怎麼回答的。
我發給麗麗:你咋回事啊?阿英發的消息是什麼事啊?
我在群里發的消息:?
我一邊在阿英面前裝傻,一邊又和麗麗了解事情原委,後來阿英也私聊我。
綜合以上兩人的一番描述,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麗麗認識了一個男孩子,小張。小張對麗麗關心備至,麗麗也喜歡小張,於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巧合的是,小張的朋友認識阿英,阿英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兩個人的戀情。於是阿英繼續了以往的作風,告訴了麗麗,小張這個人心思不純,並且希望麗麗和小張分手。
這段戀情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也算不上時間穩定,但是麗麗和小張都對未來很是憧憬,阿英怎麼阻難都沒有效果的時候,竟然直接找了上去。更加離譜的是,阿英通過各種手段,把正在去情侶酒店的麗麗和小張截了下來。
阿英先是借口把麗麗帶走,然後苦口婆心的勸導了一番麗麗,而且更加堅定的要求麗麗和小張分手。麗麗礙於情面,很委婉的告訴阿英,希望阿英不要插手這件事情。結果,阿英直接在群里發出了這樣的消息。
我聽完后,很為難,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做如何處理。但是阿英先給我打了電話。
「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點疾病啊?那種男的一看就心思不純。」
我能想象出阿英在手機另外一邊,手叉腰,臉通紅的氣急敗壞的樣子。
「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啊。」我在電話這邊,表情也不由自主的無奈苦笑。
「不要說這些話,那個男的就不是好人,我要是晚一步,麗麗就被他騙了。」
我沉默。
「你見過哪個正經男的,迫不及待帶女生去開房的?沒結婚之前最好什麼關係都不要有。男的吃干抹凈,翻臉不認人,到時候找誰哭去?」
我更加沉默,甚至心情因此down到極點。
「那個男的要是真的想和麗麗結婚,過一輩子,就不會這麼糟蹋她。白口說的承諾就把麗麗第一次拿走了,憑什麼?」
阿英一股腦的說著,她的這些話在我聽來好像是對我的指責。
「那個男的要是真喜歡麗麗,是不會委屈麗麗的。」
阿英的語氣突然有嚴肅起來,
「說什麼做愛是維繫感情的一種途徑,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只有這個嗎?姓張的什麼都給不了麗麗,一口白話,他憑什麼?他要是正經,就買了房子,車子拿給麗麗,有了婚姻的保障,再來說這個不是更好嗎?」
阿英的語調低得讓我背後生寒,男女之間戀愛發生關係到底應不應該?阿英覺得男的要是疼愛心愛的女孩子,就不會在結婚之前,不能負責任之前是不會要了女孩子的第一次的。
我呢?我和胥時夏已經過了那一步了。。。
「我勸勸麗麗吧。」我扶著額頭的手往上抓住頭髮,揉成一團。
阿英大概是說累了,就懨懨的掛了電話。我又給麗麗打過去。
「喂。」麗麗的聲音第一次聽起來疲倦和厭煩,像是秋天裡被踩碎在地上的落葉發出的聲音。
「你怎麼想的?」我不打算和阿英一樣斥責麗麗,因為我也沒資格。
「我覺得我很喜歡他,想和他結婚。他也不像阿英說的那樣,不是個不切實際的人。」麗麗聲音無助,聽起來像是忍著哭聲。
我聽后默默走到陽台,看著腳下的燈火河流,壓力天一樣的從頭頂上壓下來,我嘆了一口氣,道:「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夠承擔你生活里的悲喜不順,承擔者是你,所以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
「可我也害怕我和他不能走到最後,我害怕有一天我對他熾熱的喜歡最後都變成笑話,你說我該怎麼辦?」麗麗問。
麗麗不是不喜歡那個男孩子,只是害怕被辜負,只是害怕自己的青春和愛戀最後都是一場空。從前車馬慢,只夠愛一人。如今選擇太多,所有事物的更新交替都方便快捷,不知不覺中我們都在計較得失與付出是否成正比,婚姻和愛情都成了一場交易。
我們都是賭徒,只是作為凡人中的普通人,我們賭不過命運,輸不起感情。
「你說我該怎麼辦?」麗麗咬著唇問我。
我不能為麗麗的感情負責,我沒有資格去告訴她該怎麼做。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她的語氣帶著試探。
「我不能告訴你。」我緊握住欄杆,「但是誰會覺得年輕意氣是不該的呢?」
我說出這樣的話,就和阿英站在了對立面。
「大不了就是一無所有,遍體鱗傷,生活總要繼續,天大的難過總會熬過去的。年輕嘛,預測擔心未來多浪費啊。」我苦笑說。
每個人都在精打細算著收穫,斤斤計較著得失,步步為營著生活,世俗不就是如此?偏偏人人都想成為例外。
麗麗長嘆了一聲,笑出來:「好受多了,其實我早就有了決定,只是怕沒有人支持我。」
她又說了許多對未來的憧憬。
原來,她只是害怕孤身一人去撞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