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聲,你想和我說什麼?」袁亮看著這隻小小的荷蘭鼠。
荷蘭鼠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小腦袋搖著頭。
還沒等袁亮看明白,它忽然竄起來打翻了邊上烘托氣氛的香薰蠟燭,所幸,蠟燭倒在了裝著「咖啡渣」的煙灰缸里,無聲地熄滅了,一縷青煙裊裊升起,在奇異的香氣中,葉雨時忽然困意襲來,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荷蘭鼠也幾乎同時昏睡在了桌子上。
只有袁亮依然清醒,他伸手拿起插在桌上陶罐里的一支紅花,在荷蘭鼠的鼻前晃了一晃,鼠子一個激靈,重又醒了過來。
「你怎麼發現這是黑色彼岸花的粉末,小雨這下可以做一個長長的夢了,關於『彼』與『岸』的夢,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聊聊,雨聲。」袁亮低聲說著,左右看了下,不急不慢地起身走到櫃檯後面,搬來日常用的筆記本電腦。
荷蘭鼠看到電腦的一刻,激動得小鼻子不停地抽動,袁亮這是要它敲擊鍵盤。
「現在你可以把你要說的告訴我了,我想你知道的肯定比小雨多。」屏幕緩緩亮起,照在袁亮平淡的臉上,和葉雨時驚為天人的樣貌相比,袁亮有著一張放在芸芸眾生毫不起眼的臉,彷彿無論誰見過他,很快就會把他忘記。
荷蘭鼠在鍵盤上來回蹦跳著,發出輕微的「啪嗒啪嗒」的敲擊聲,斷斷續續,好一會兒,袁亮才在屏幕上看到了完整的一句話:
「不要讓他知道摘下銀環的後果,他什麼都不知道。」
鼠子抬頭看著袁亮,彷彿就是雨聲在和他說話。
「雨聲,你知道我對這世上所有的魔物了如指掌,但我從未見過昨晚那樣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究竟是什麼?!」袁亮急切地問著。
鍵盤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我見過,如你一樣震驚。但我不知道。我猜想雨時和我是同類,只是強大得太多。」
「他不是。」袁亮斬釘截鐵地說,「我太了解魔物了,你們身上會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氣息,但小雨沒有。」
聽到袁亮這麼說的荷蘭鼠,小腦袋困惑地側了一下,隨即小爪子在鍵盤上踩下了一個問號。
然而袁亮卻絲毫沒有動搖,依舊篤定地說:「我確信,他不是。」
荷蘭鼠略一沉吟,又開始在鍵盤上來回跳躍:「只有那個人知道。」
「誰?」
「追殺我們的人。」
看到這一行字,袁亮嘆了口氣:「雨聲,那個人死了,被小雨殺死了。」
荷蘭鼠綠豆大的眼睛烏溜溜地盯著袁亮,不知道是釋然還是恐慌。
片刻之後,它從容不迫地再次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無論小雨是誰亦或什麼,他都是我的弟弟。」
「雨聲,你忘了,他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我可以肯定,我那晚見到的形態,具有可怕的毀滅力量,如果我們弄不明白,無論對於小雨或者這個世界,都將是災難。」袁亮壓低了聲音,對著一隻鼠子說著如此嚴肅的話,場面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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