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煽風點火

第18章 煽風點火

而原本垂首在一旁的小荷聞言,立刻便明白了麗妃的意思,連忙跪倒在地,邊自掌嘴巴邊向玄冥說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麗妃娘娘性情溫婉,一貫是不拘小節的。可是奴婢不忍心看著麗妃娘娘被新晉的憐妃娘娘欺負,斗膽出言頂撞了幾句。奴婢自掌嘴巴,但求皇上寬恕。」

聞言,玄冥眯起的雙眼迅速向倒在地上的滄霓剜去,她虛弱地倒在地上,甚至還閉上眼睛不看自己。原本玄冥是看出定是滄霓受了委屈的,可她如此不言不語也不為自己辯白的態度,著實讓他氣惱不已。

要知道,這後宮里的女子都是圍繞著他而轉的。她如今也是自己的妃子,他都抬高她的位份了,怎麼還如此不識抬舉?冷哼一聲,沉聲怒道:「憐妃對麗妃霸道無理,還在朕面前如此狂妄,竟然不行禮,實乃大不敬!傳朕旨意,憐妃宮中上上下下都罰俸祿三月,以儆效尤!」

說完,俯下身去扶起麗妃,溫聲說道:「愛妃,朕已經多日不曾去你那裡,實在是政事繁忙。如果你不生朕的氣,那我們回你宮中敘舊,如何?」

滄霓聽到玄冥的旨意,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眼睫毛忽然動了動,置若未聞地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皇上的恩寵,與她何干?麗妃的指責,又跟她何干?

麗妃猛地聽到玄冥這樣說,心中一喜,皇上終究還是向著自己的。但是轉念又一想,只是罰個俸祿而已,分明就沒有實際上處罰那個憐妃嘛!瞧瞧,他的目光還總是不經意地瞥向滄霓那裡呢。

還有皇上說什麼政事繁忙,當她不知道嗎?他把滄霓明明都送去金國途中了,卻在七天後快馬加鞭的追回。當她看到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玄冥時,他那深深凹陷下去的黑眼圈和浮腫憔悴的臉龐,早就讓麗妃心中抓狂不已了。皇上的心真涼薄,他竟然如此在乎那個賤女人!

壓下心中怒火,溫順地垂下頭,微微頷首,柔聲說道:「臣妾也很惦念皇上,每天都特地為皇上準備喜歡的食物。這個時辰過去的話,想來是剛剛做好。皇上若是嘴饞了,便與臣妾一起去萬麗宮品嘗品嘗,如何?」

「難為你有心了。」玄冥目光含情,攬著麗妃溫言淺語地離去了。

小太監帶著太醫來到此處時,哪裡還有麗妃娘娘的身影?正要讓太醫離去,綠華掙扎著直起身子,對他們說道:「太醫,請不要走。快點兒來看看我們主子吧,她身子孱弱,似乎暈過去了!」

吳太醫聞言,便帶著醫藥箱迅速趕了進來。在看到滄霓傾國傾城的容顏時,即便是處在病態之中,也顯得格外耀目。他心中一驚,這不是日前刑侍衛長奉皇上之命待他去西寧府診治的那位姑娘嗎?怎麼成了主子娘娘,而且還傷重至此?

匆匆放下醫藥箱,對宮人說道:「勞煩諸位先把主子抬到床上去,我好為她診脈。」

這時,紅朵已經聞訊趕來,迅速匍匐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半昏迷狀態的滄霓,心疼不已地說道:「娘娘,您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奴婢扶您到床上去。」

綠華也是強撐著站了起來,勉強將滄霓攙扶到床上,便虛弱地倒了下去。

「綠華,綠華……」

夜華宮裡一片慌亂,每個人的心神都呈現出極度緊張的狀態。然而,此時的萬麗宮裡,麗妃和玄冥正滾在床帳內,顛鸞倒鳳的行房事,壓根就忘卻了這邊的不愉快一般,旖旎低吟,粗喘淋漓……

麗妃嬌笑地攬著玄冥的脖子,美麗的鳳眼半眯起來,瞄向這個讓她心動不已的男子,愛慕之情溢於言表。將他的頭攬至面前,輕輕點在那不變喜怒的薄唇上,誘惑地說道:「皇上,臣妾美嗎?」

「美,美到了朕的骨子裡,心裡,精髓里……」玄冥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啃咬著小巧的耳垂,低聲說道。

「那……比起憐妃妹妹來呢?」麗妃狀似無意地提起來,小心翼翼地盯著玄冥的每一個表情。

玄冥聞言,頓時渾身一震,危險地眯起眼睛。那個倒在地上蒼白得冒著冷汗的女子,不期然地又撞進了他的腦海中。

夜半時分,夜華宮裡一片寂靜。

由於滄霓身上受了傷,所以紅朵準備徹夜守在外間,以便於滄霓需要人時,及時出現在她面前。可是,滄霓即使疼痛地低吟出聲,也不肯呼喚宮人過去侍候。

忽然,她瞥見門前出現一個人的陰影,卻久久不曾進來。紅朵疑惑地向門口走去,小心翼翼地喊道:「誰?誰在外面?」

卻沒有人回應紅朵的話,只是那影子依舊還在,一動不動的。紅朵心中驚疑不定,打開門一看,膛目結舌地看著來人,低呼出聲,「皇……」

「下去吧,朕在這裡就可以。」玄冥看向忽然開門的紅朵,皺眉說道。

「是,奴婢告退。」紅朵聞言,微微褔身後,便要告退。

「等等。」玄冥回過身來,看向已經走了幾步的紅朵,沉聲問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紅朵驚愕地看向玄冥,皇上白日里不是已經做了決策嗎?為何現在還要再問呢?她微微沉吟,吞吞吐吐地說道,「奴婢不敢亂說,因為當時沒有在殿前侍奉。」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管你說了什麼,朕都恕你無罪。」玄冥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已經猜到了什麼,卻還是想要聽一聽真實的事情。尤其是裡面那個人究竟怎麼樣,這才是他特別關心的。

「是,奴婢遵命。」紅朵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奴婢因為奉娘娘之命守在內殿,但是前面大殿內太過吵鬧,後來循聲走了過去,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娘娘和綠華。太醫為娘娘診脈后,讓奴婢在屏風內私下檢查娘娘身上的傷口。誰知道,誰知道……」

說到這裡,紅朵便有些說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忘了玄冥一眼,不知道皇上信不信她說的話。

「說。」玄冥不耐煩地說道。

「皇上恕罪,奴婢這就說!」紅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地說道,「娘娘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極其細密的針眼,俗稱『針刑』,這樣的傷痛會讓人難以忍受,偏偏又無葯可醫,只能生生受著。不光是娘娘身上有,綠華身上也都是。還有……」

玄冥聽到這裡,負在後背的雙手募地縮緊,不知在想些什麼。

紅朵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娘娘的臉上是深深地手指印。奴婢不解,問向虛弱的綠華,她說……她說是麗妃娘娘先動的手,原因也似乎並不是憐妃娘娘的錯。」

說著,紅朵連連叩首,驚慌地說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差錯。奴婢跟綠華是皇上親自差使到這裡的,與憐妃娘娘平日里連話都說不上兩句,絕對不會為了什麼而向皇上說謊,請皇上明鑒!」

玄冥冷眼看向地上跪拜不止的宮女,大手一揮,煩躁不堪地說道:「下去吧,朕知道了。今日問你之事,切勿聲張,知道嗎?」

「是,奴婢曉得的。」紅朵答完,躬身離去了。

玄冥看了看門口,略微沉吟了下,便抬步走了進去。關好門后,大步流星地向寢殿走去。

床帳下的女子已經睡下,她微微蹙起的眉心部分,似乎在說明著她睡得並不安穩。坐在寬大的床榻前,玄冥睿智深沉的眼眸內彷彿如繁星點點一般,令人看不清裡面的內容。

他心中感慨,這是第幾次了?又是看著滿身傷痕的滄霓,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大手伸過去,輕輕地將滄霓兩鬢凌亂在臉頰的髮絲挽至而後,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容顏,心疼不已。

在燭光的照耀下,滄霓臉頰上的手指印依舊特別明顯,玄冥本想伸出手去撫摸一番,卻停在半空中,沒有撫下去。

該死!

玄冥蹙眉攥拳,他怎麼會對滄霓有這樣多的情愫?

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玄冥都習慣做一個領導者,而不是被人給牽著鼻子走。顯而易見的,滄霓是他想要佔為己有的,可自己卻為了她,違背了太多的原意,一步步地走向今天的地步。

玄冥靜坐了片刻,脫下靴帽,躺在了滄霓的身側。他向來淺眠,也對滄霓心有防備,所以並不曾真正睡過去。

半夜時,滄霓做噩夢,驚叫著醒了過來。玄冥倏然睜開眼睛,看向滿頭大汗的滄霓,沉聲問道:「夢見誰了?」

「你怎麼在這裡?」滄霓氣喘吁吁地說道,看向玄冥的時候,目光里全都是嫌惡。

滄霓的夢裡十分凌亂,她甚至還瞧見了已經亡故的父皇和母后,隨後便看到表哥南宮凜左擁右抱著美人,絲毫都不向她這邊看一眼。任憑她躺在地上,被針扎得無法動彈,南宮凜卻依然視而不見。

玄冥眼裡閃過一抹訝異,從前他看滄霓的時候,總是能從她身上看到仇恨的氣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身上的性子也被打磨得有些淡了,反倒對自己生出許多嫌惡來。

「怎麼?現在只是討厭朕,而不是憎恨了?」玄冥好笑地看過去,刻意忽略她眼底迸發出來的冷眸。

滄霓冷笑一聲,沉聲說道:「我與你往日有冤近日有仇,怎麼會不恨你?別想得太多天真了!即便是我死去,也不會降低半分對你的恨意!」

「好,很好。」玄冥面色瞬間鐵青,嚯的坐起身來,說了這樣三個字。看似淡淡地,實則是他發怒前的徵兆。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譏諷道:「看來你沒有被針扎得很痛,還不懂得反省呢。」

聞言,滄霓更是怒不可遏,她閉上眼睛不願去看他,無比厭惡地說道:「你的女人,你自會姑息養奸!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與我何干?玄冥,實話告訴你,你即便放著不讓我自殺,也防不了你的女人來殺我。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好好活著,我的一切都是被你給逼出來的!我表哥現在既然已經滄瀾國的皇帝,那就請你不要再徒生殺戮了!屠害生靈的事情,我那溫潤如玉的表哥從來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在你身上!暴君,儘管放馬過來吧!」

玄冥聽到她這樣聲色俱厲地指控,尤其口口聲聲里還有著對南宮凜的好感。好似全天下最惡毒的人是他玄冥,跟別人無半分關係似的!

他危險地棲近她,如幽靈般虛無縹緲的話語從薄唇里輕輕地說了出來,森冷無比:「滄霓,你自恃聰明,又何曾真正的看懂過你所認為的好人與壞人?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你認為的事情,都只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溫潤如玉?哼!」

玄冥一聽到這個詞就覺得想笑,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滄霓一眼,依舊是冷酷無比的眸光,狠狠地刺在滄霓的身體上。

聽玄冥這樣一說,滄霓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有些無法承受這樣的附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表哥不是這樣的人嗎?滄霓在那一瞬間,忽然想到了夢裡見到南宮凜懷擁別的女人時,自己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什麼意思?」她早已睜開眼睛,只是現在說話時,卻不是看向玄冥,而是看向空洞的上方,幽幽地說道。

其實滄霓也不是猜不到,任何一個君主登基后,必定會有很多王公大臣將自己的女兒送上去,只為了更好的巴結皇帝,試圖扶搖直上。然而,空想是一回事,如果真的親眼看到表哥對別的女人柔情似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玄冥聞言,伸出手去將她倔強的下巴掰了過來,讓她正面看向自己,嗜血地笑容布滿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想現在知道?朕偏偏不會說!只不過,你剛才說什麼朕的女人,你可不要忘了,自從南宮凜將你送到朕的手上第一天起,你的身子便已經是朕的了!你若是狠心自殘,真正要遭殃的則是你的國家,還有你所謂的那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表哥!」

說完,在滄霓目瞪口呆地還在回味著他字裡行間之意時,玄冥忽然將她身上的衣衫盡褪,不顧她身上千瘡百孔的傷痕,欺壓了上去。隱忍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對因為疼痛而低呼出聲的滄霓厲聲說道:「想跟朕逗,你沒有任何權利!」

「你無恥!你這個暴君,遲早會遭到報應的!」滄霓疼痛地推拒著他,得到的確實愈加慘痛地虐待。

她無力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歪過頭去不看向正在自己身上發泄獸慾的玄冥,緊緊咬著下唇,任憑那種狂亂在心扉的恨意加深,也任由唇齒間慢慢沁出的血腥越來越濃。

「叫出聲來!你的膽子呢?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的權威,想是不要活了?朕偏偏要你活得生不如死!」玄冥此時此刻的心理是十分扭曲的,他看著越發沒有表情的滄霓,那隱藏在內地伸出的征服欲便越來越濃郁。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感覺的。」滄霓扭過頭去,看向上方那如罌粟般狠毒的眼睛,滄霓毫不畏懼地說道。

然而,她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老天,這才短短的幾個月,她被玄冥毫無止境的羞辱已經弄得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是好的了。時間怎麼會有如此殘暴的君主,在面對已經受盡針刑的自己如此虐待,甚至還要磨光她最後一絲尊嚴。

「好,算你有種!」玄冥無視她眼中的恨意,反而越來越加大自己的力度,使得滄霓在咬破了唇瓣后,不得不隨著他的節奏,呻吟出聲。

看著她不自覺彎起的身子,玄冥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復了一些。然而滄霓的眼淚突然出現在他的目光里,使他忍不住有了一絲的停頓。隨即,又嗜血地加大了所有的力度,更加肆虐地對待她。

喧囂在玄冥腦海里的只有一句話,滄霓是他的女人,不是南宮凜的!只要她心裡還有南宮凜,他都會心如刀刺在內,做出許多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這裡是一片旖旎,處處充斥著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而萬麗宮裡的麗妃在得知皇上半夜離去之後,頓時不顧所有的禮儀,大發雷霆!片刻后,竟然又得到宮人上報的消息,皇上竟然去了夜華宮的滄霓那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豈有此理!本宮就不信了,一個什麼家世背景都沒有了的女人,竟然還會這樣威脅到本宮!」麗妃怒不可遏地掃起一旁的茶盤,直接掃到了地上。頓時,茶杯和茶壺隨著破碎的響聲,殘渣撒了一地。

她緊緊地眯起眼睛,攥拳狠狠地敲在桌子上,發狠地說道:「早晚有一天,本宮會將那個小賤人,扔到十八層地獄里去受刑!但凡惹怒本宮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尤其是,與她爭搶夫君的女人,既然不肯安分守己,就別怪她真的不客氣了!

翌日天一亮,麗妃便命人整理著華麗得體的衣衫,向太後娘娘的宮中奔去。

玄月國里暫時沒有皇后,後宮里的代掌六宮大權雖然暫時在麗妃娘娘手上,但後宮里還有一個十分有權威的人在。那個人才是後宮里真正的女主人,憑你如何在皇上面前得寵,也任憑你如何的位高權重,再也大不過她去。這個人便是太後娘娘,玄冥的生母。

太后住的宮殿離後宮妃嬪們的地方有些遠,是壽安宮。諸位妃子按照規定,每日都要去太後娘娘那裡晨昏定省。但是太後娘娘最近身子不大好,也不願意每日都坐在上首去看著諸位妃子褔身拜會了,所以便將這等繁雜的禮節給免了。

所以,當眾人看到麗妃娘娘到訪時,便立刻有人上前笑著說話,另外也有人早就進去支會太後娘娘了。彼時,太後娘娘剛剛喝完湯藥,聽到宮人的稟告后,凝眉想了想,便對她吩咐道:「請麗妃進來吧,哀家現在也沒什麼大礙,無妨。」

「是,奴婢這就去請。」跪在地上的人聞言,起身退下去了。

守在太後身旁的邱谷見太後面色還是有些憔悴,不無擔憂地說道:「太後娘娘,您現在身子剛剛好一些,切勿動怒才好。」

「切勿動怒?那個人一來就擺明了有什麼事情是讓哀家管管的,能不動怒嗎?」太後頭疼地揉著眉心,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小盆景,冷笑一聲,目光又移回邱谷這裡,淡淡地說道,「恐怕這後宮里,只有你一個人總是關心哀家的身體,所以不願意哀家動怒罷了。皇上從前也是個省心的,如今越發沒有章法了。罷了,哀家且聽聽看看麗妃到底來這裡是所為何事吧。」

才說完,便見剛才離去的宮女帶著麗妃走了進來。麗妃得體的來到大殿中央,對著太后盈盈下拜道:「臣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說話吧,在哀家這裡不必拘禮。」太後點了點頭,含笑看向麗妃,又向下面站著的宮人示意,請她入座。

麗妃小心翼翼地謝過之後,便半坐在了太后賜下的座位那裡,抬起頭來看向太后,打量了一番后,柔聲說道:「太後娘娘今日氣色好多了,臣妾看著也很是欣喜。」

「托你們的福,哀家每日吃齋念佛的也樂得清靜。哀家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所以凡事也都放心讓皇上交由你去打理。哀家時常聽聞你管理得十分得當,所以也深感欣慰。」

太后和顏悅色地笑著說道,在皇帝的妃子們面前,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也一貫是一碗水端平的,對哪個妃子都很好。實際上,她也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並不是對後宮的事情一無所知。

麗妃聞言,羞澀地低下頭,溫柔地說道:「太後娘娘謬讚了,臣妾不敢居功。還是太後娘娘栽培的好,也承蒙皇上的信任,臣妾一定盡心儘力,為太後娘娘和皇上更好的打理後宮的。」

一陣寒暄過後,太后見麗妃還沒有說出今日來意的舉動,心中也不著急。反震跟她閑得很,若是一會兒麗妃說出來的話是什麼不中聽的,難免還是要動怒的。

見太後娘娘一直對自己顧左右而言他的,麗妃心中也很是著急。聽到太后忽然提起後宮里的妃子,她心中一動,笑著說道:「太後娘娘,臣妾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太后心知她是故意來講的,卻也不說破,只含笑看著她,溫聲說道。

麗妃聞言,點了點頭,十分含蓄地說道:「皇上幾個月前曾大戰滄瀾國,虜獲一名滄瀾國前朝的公主回來,論理臣妾也是希望後宮里多些姐妹,好為皇上綿延子嗣的。但是臣妾聽聞這位妹妹在獲得盛寵后,因屢次出言不遜謾罵皇上,皇上怒不可及之下將她關押到索命塔之內受罰。」

太后聞言,頓時心生警戒,面露不悅。這位滄瀾國原先的公主,她也是略有耳聞的。皇帝那幾天專寵於滄霓,太后還擔心長此以往下去,皇上定被那個女子迷惑,到時候國將不國,肯定十分危險。她最忌諱的便是妃嬪專寵於後宮,認為專寵下去一定會損害到後宮平靜的生活與利益。

然而,在幾天後,就聽說玄冥已經把那女子送進了索命塔,也就放心下來。不過在前些日子,又聽人報告說,滄霓竟然活著出來了,還被封為憐妃。若是自己這做太后的不生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所作的這些事情,根本就隻字未向她這個太后提起過,分明就是不把她的警告給放在眼裡。

果然,麗妃就知道太後娘娘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並且是對那個滄霓深惡痛絕的。見太後面色有些慍怒,她開始煽風點火,狀似感嘆地說道:「太後娘娘,也不是臣妾多管閑事,昨天好心好意去看望憐妃,沒想到被她打了一巴掌,現在臉上還有些疼呢。」

「皇上來了以後,她便倒在地上裝可憐,倒像是臣妾把她怎麼著了似的。皇上明察秋毫,治了她宮中上下所有人的月俸,但夜裡她又變著法的把皇上給勾走了。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居心叵測了!不明白的,還以為她確實是魅力無限。明白些的,仔細想想,她可是亡國的公主呢。」

「再者說,聽說她總是口口聲聲要殺掉皇上,還說皇上是暴君,臣妾心裡總是害怕。皇上留了這樣一個枕邊人陪著,現在是沒有什麼危險。萬一遭遇不測,那可真的是太茲事體大了!啊……臣妾妄自揣測皇上的龍體,請太後娘娘見諒,實在是太在意皇上了,關心則亂。」

麗妃每說幾句后,便能明顯的感覺到太后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說到最後的時候,她已經是隱隱帶了幾分哭的意思。拿起絹帕輕輕地擦著眼裡的淚水,又有些委屈的看向太后。

邱谷守在太后的面前,細心留意下,心道一聲:不好,太後娘娘要生氣了。她把目光移向麗妃娘娘,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太過怪異的神情后,迅速低垂下頭,斂了心思。

只聽太后怒不可遏地拍著身旁的桌子,氣悶地說道:「哼!哀家還以為不管那個國家多麼的落後和蠻橫,所養出來的公主畢竟是人上人!想不到皇上如此厚待她,她卻恩將仇報!皇上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別說沒有危險,即便是有人心裡對皇上產生這種怨念,哀家也斷斷是容不得的。」

說完,便忍不住面紅耳赤地咳嗽起來。邱姑姑見狀,立刻上前輕輕地拍著太后的後背,柔聲說道:「太後娘娘,您切勿動氣,一切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聽邱谷這樣一說,麗妃眼裡有些不屑,甚至還覺得她有些多嘴了。但人人都知道,邱谷是太后自還是小姐未出閣時便帶在身邊的人,平時說話都有三分重量在的。就連皇上對待這個邱姑姑也是很敬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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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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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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