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見
饒是賈赦猜得出他娘的身份必定很特殊,但他絕對沒有想到,他生母竟然沒死!?
賈赦是飄著回去的,當他回去之時,臉上還帶著如夢似幻,難以置信的神情,那副做夢一般的模樣著實把剛嚇完賈代善的鬼頭給嚇了一跳。
鬼頭嚇的連僅剩的幾根頭髮都豎起來了,「你怎麼了?發/春了嗎?」
天啦!發/春的鬼王!太可怕了!他開始為自己的貞操擔心了!
沒辦法,鬼頭雖然活了很久,但在他生前時,同性戀可是會被人鄙視的,但在這個時代……
他絕對不會說當他看到兩個小道士在親嘴時,鬼頭差點被嚇到頭都掉了下來,那怕他現在沒有菊花了,一瞬間也想到某首歌:菊花殘,滿腚傷……
一瞬間,賈赦所有的感傷感都被鬼頭的一句話給消滅的乾乾淨淨了。
賈赦直接一彈手,把鬼頭彈的老遠,不客氣的罵道:「發你媽的春!」
不只是彈頭,賈赦乾脆把鬼頭當成皮球拍了,他以前在冥界時有個斷頭鬼手下,平常沒事就把自己的頭拍來玩,賈赦絕對不會說,他早就對只剩下一顆頭的鬼頭手癢很久了。
鬼頭一開始還企圖掙扎,到最後只能一臉認命的給賈赦拍了,不然還能怎麼辦?頭在別人手上,他只能不斷安慰自己,被拍總比被揍好!
雖是如此,鬼頭還是忍不住嘴賤道:「你剛剛那表情很難不讓人想歪啊!」
要不是賈赦一臉發春樣,他會懷疑他發/春嗎?
賈赦拍皮球的手頓了頓,他覺得自己不只是手癢,還有點腳癢想玩足球了!
「等等!」在賈赦踢球的那一瞬間,鬼頭抗議道:「你這是虐頭的行為,啊啊啊~~~」
下一刻,他就被賈赦一腳遠遠的呈拋物線似的被踢了出去,被踢出去也就算了,鬼頭還得認命的自己飛回來,否則……
想想自己無望的鬼生,鬼頭打從心底覺得能夠魂飛魄散也是一種福氣啊。
好在鬼頭被踢了幾下,他遲到的求生欲終於上線了,「可是賈代化很難對付?要不我搜魂一下他!」
說不定還可以趁機知道賈赦的黑歷史啊,想到得意處,鬼頭嘿嘿嘿的怪笑了起來。
賈赦白了鬼頭一眼,「如果能搜魂,我早就就自己來了,何需要你。」
搜魂此法雖然好用,但會有損陽壽,賈代化怎麼說都是他的族叔,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為了這事而要了他的小命。
況且他明白賈代化外表看起來雖似還健壯,但內里虛的厲害,他如果沒有記錯,賈代化大概三年後便就去了,這樣算一算,要是他真的搜了賈代化的魂,說不得賈代化會連今年的冬天都熬不過,是以賈赦沉吟再三,終究還是罷了。
至於不搜魂賈代善也是相同的理由,雖然他對賈代善沒了什麼父子之情,但終究有著父子之名,他也不想損了賈代善的陽壽,反而害得自己遭到雷劫,畢竟眼下可不再是現代的末法時代,在城隍爺還在情況下,他這隻鬼王也得稍微乖一點。
只是他沒想到賈代化的嘴出乎意料之外的嚴,不搜魂,全靠幾個似是而非的夢境,他還真沒辦法從賈代化嘴裡挖出他生母之事。
不過從這裡賈赦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生母之事怕是內里沒有賈赦所想的那麼簡單,畢竟能讓賈代化在夢裡都忌諱三分的女人,這背後必定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事。
賈赦嘆道:「沒想到我生母竟然還活在世上!」
鬼頭好奇的看了賈赦幾眼,不只賈赦好奇著他母親是誰,就連他們這些鬼也默默地好奇著,幾隻鬼也私下打探了一番,雖然京城裡也有好幾隻百年老鬼,但賈赦並不是在京城裡出生的,那些老鬼們對賈赦生母之事也全然不清楚。
不過……鬼頭瞧著賈赦的面相,吐槽道:「是不是活著也沒差。你父母親緣淺薄,即使你生母還活著,也改變不了多少。」
講真,父母親緣像賈赦這麼差的,也算是世上少見的。
賈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會看相?」
鬼頭這傢伙不是不學無術的學渣嗎?怎麼會看相了?
「這是鬼王的天賦本能啊。」鬼頭奇道:「你不是也有?」
像他們厲鬼一但踏入鬼王之階,便會開啟天賦本能,他的天賦本能是看相,而賈赦雖是比他還晚踏入鬼王之階,但要論能力還在他之上呢,自然也該有天賦本能。
說到此處,鬼頭暗暗嘆息,鬼王的天賦也限制住了鬼王將來的發展,他的天賦能力要是再有用一點,說不定也不會被賈赦砍的只剩下一個頭了,而且還被迫來到這個要電腦沒電腦,要手機沒手機,就連網路都沒有的破爛地方了。
鬼頭絕對不會說,他是想念他藏在鬼窩裡的喜羊羊了。
賈赦點點頭,「自然也是有的。」
不過他的天賦能力,不談也罷,著實有些雞肋,不如鬼頭的天賦能力實用,不過在對戰上出奇不意一下,倒也能收得奇效。
他意味深長的望了鬼頭一眼,鬼頭的天賦能力雖然有用,但對鬥法上沒啥用處,自然能大大方方的說了,不過他的天賦能力……有那麼一點尷尬,還是別讓鬼知道的好。
鬼頭好奇的望著賈赦,要不是知道賈赦八成不肯說,他還真好奇賈赦的天賦能力是什麼。現在回想一下,他當時跟賈赦對戰的時候,似乎一下就傻住了,莫說賈赦的天賦能力是定鬼?
且不說鬼頭暗搓搓的猜測著賈赦的天賦能力,好做到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另外一方面,賈赦也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想想鬼頭的那句親緣淺薄,賈赦失笑,「是我著相了!」
當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即使他生母還活著又如何,他重生一次的目標並不是尋找生母,而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兩個兒子,並為張氏討個公道啊!
賈赦沉吟著,這生母之事暫且擺在一邊,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跟榮國府撕擄開來才是。
他一開始便打算與榮國府分宗,他可還記得璉哥兒是怎麼被榮國府那五十餘萬的欠銀給壓垮的,如果不分宗,他便還是榮國府子孫,那怕不是榮國府的繼承人,也得擔下那五十萬的債務,是以賈赦一開始便是打著分宗的主意。
要不是為了分宗,他也不會對賈政這個接鍋的一再的手下留情。
當然,以他長子的身份,按說分宗並沒有那麼容易,不過他既然不是賈母所生,他生母的身份又有些不便透露,一但去了他這個嫡子身份,這世子之位自然可以拋鍋給賈政,之後再運作分宗一事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賈赦摸摸下巴,算算時日,這賈代善也該冷夠了,再不來,這事可就要鬧上去了,畢竟他做為榮國府默認的世子,再怎麼宅,在宮裡的除夕大宴之時總得露露臉,他要是不在,這榮國府里不可不說的流言只怕會越發多了。
還有也該讓賈代善儘快上摺子改立世子了,否則沒辦法把這鍋按到賈政身上,他也不好對賈政下狠手,難不成把賈政這傢伙留著過年嗎?
只不過賈赦萬萬沒想到賈母的枕邊風的威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差上一些,明明好幾次賈代善都寫好摺子了,但在臨送出去的那一時刻又默默地燒了,要不是賈赦還有些理智,他都想讓鬼秀才直接模仿賈代善的筆跡幫他上摺子算了。
就在賈赦快要等不住之時,賈代善終於來到了清虛觀之中,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賈代善此行還竟然還帶著他最討厭的賈政!
一見到賈政,賈赦不客氣的直接送了一對死魚眼,「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傢伙是來找碴還是找揍的?如果是後者,他很樂意成全他。
「大哥你這是什麼態度?」賈政不滿道:「我知道了嫂子和瑚哥兒的事,好心前來探望──」
賈赦不客氣道:「你嫂子都死了快二個月了,七七都過了,你現在才來探望?」
說句不好聽的,別說是親兄嫂子了,那怕只是認識的人死了妻子,也不該這樣全然不過問吧?賈赦再瞧了一眼皺眉的賈代善,冷笑道:「我看你是見到老太爺回來了,這才想起來吧?」
賈政滿臉通紅,怒道:「大哥胡說些什麼,要不是大哥拍拍屁股一走,著實留了不少麻煩,弟弟又怎麼會到今日才能來探望呢?」
雖是如此,賈政的聲音還是免不了心虛了一點點。
要是以往,賈赦或著會念在兄弟之情,或著是老太太的面子上不揭穿他,但如今他們之間早就沒有半點兄弟情了,老太太也不是他生母,賈赦便不客氣道:「你能處理些什麼?莫非是和王氏商量著要怎麼斬草除根嗎?」
別當他不知道,當年璉哥兒會落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下場,裡頭就有他這個好弟弟做的好事。
眼下的賈政臉皮還不似之後練的那麼厚,被賈赦一挑明了心思,頓時尷尬的滿臉通紅,顧左右而言他道:「大哥因為大太太之死而心傷,弟弟明白,不會與你計較。」
「計較?」賈赦冷笑,「憑你你也配!?」
XD,死老婆的人是他,可不是賈政,這話也該是他說,那論得到賈政,況且……
他眼眸微沉,「張氏與瑚哥兒這事還沒完呢。」
張氏這事雖然做主的是老太太,但王夫人可是幫凶,他還記著呢。
賈政怒道:「大哥你當真信了周瑞家的胡說八道?老太太和王氏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來之前老太太已經細細跟他說過了,無論是誰問起,都說這事全都是周瑞家的做的好事,跟他們無關。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有數,要以為沒了瑚哥兒,你所生的珠哥兒便是榮國府的嫡長孫,老子告訴你!你這是在做夢!」
他懶得與賈政廢話,直接對賈代善道:「我只要一個公道。」
殺他妻,害他子,他什麼都不求,只求一個公道。
賈代善難得心虛的別過臉。
賈代善長嘆一聲,「政兒!你且出去,留我跟你大哥說說話。」
賈政磨磨蹭蹭了好一回兒,賈代善沉下臉道:「出去!」
「是。」賈政雖是不願,但賈代善都發了話了,他不敢不從,只能乖乖出去,讓賈代善與賈赦兩人說話。
賈赦與賈代善父子兩四目相交,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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